[短篇] 珍饈

看板story作者popoka (比莉哈樂黛的心情)時間14年前 (2010/05/30 13:31)推噓8(8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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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琴正在煎荷包蛋。從任何角度來看，煎荷包蛋都是再平凡也不過的事情。就算是在桌子一樣那麼大的鐵板上，煎荷包蛋也絕對不能算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玉琴穿著一件白色的圍裙，正熟練地重複著煎蛋的動作，從金色的小壺裡倒出油，然後單手打蛋， "啪滋"的聲音過後，玉琴會用他獨有的節奏，用鍋鏟把蛋翻面，最後起鍋。「客人說蛋黃要熟，你是白癡嗎？」相較於看起來還很年輕的玉琴，說這話的麗娟，是一個無論誰看了，都會贊同他已經步入中年的女子。麗娟說話時身體的晃動，讓人可以清楚看見，他隨手綁起來的馬尾，有幾根分岔正從髮圈裡鑽出來。麗娟穿的圍裙和玉琴一模一樣，白色，有兩個口袋。平常左邊的口袋是放手機，右邊的口袋是放錢包，但是今天因為忘記帶手機，所以只有右邊的口袋是鼓起來的。正在煎蛋的玉琴，聽到白癡兩字，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不過如果旁觀的人有特別注意，或許會發現，玉琴的眉頭稍稍皺了一下，雖然整個煎蛋的流程沒有任何速度上的減緩，但那一個眉頭的緊皺，確是無庸置疑的在流程中發生過。金色的小壺裡倒出油、單手打蛋、"啪滋"、皺眉、獨有的節奏、翻面、起鍋。「你有沒有在聽，客人的蛋都要全熟，你白癡啊！」麗娟拉大了嗓門，對著玉琴怒吼。站在美又美招牌旁邊的客人們，不自覺的都把眼神往這邊靠。麗娟的背後，是一個專門用來炸魚排、雞排等漢堡內容物的小油鍋，油鍋旁邊站著一個個子矮小的女子，正在把魚排下鍋。「好啦！好啦！不要生氣！玉琴你也道歉一下！」矮小的女子叫做小莉，圓鼓鼓的臉龐，在他說話的時候不停的抽動，營造出一種讓人看起來就不是很愉悅的感覺。如果硬是要形容的話，就像是魚排在油溫還不足的時候下鍋，外皮開始散開，不成形狀，然後逐漸分裂的那種感覺。「你回話啊！白癡！」麗娟越來越大聲，連剛剛在幫腔的小莉的身影，現在都被聲音給蓋過。整個10多坪的店內，回響著麗娟的吼叫聲，一切彷彿都處在失焦的狀態，只有聲音擁有自己的生命。早餐店失去了原本該有的秩序，連玉琴煎蛋特有的節奏，都突然停止在啪滋之後，起鍋之前。不過，接下來的幾秒鐘，失序的早餐店突然更失序了。原本用來切吐司的一把餐刀，現在在麗娟的喉嚨裡。正確的說，這把刀是從身體中心線左側30度左右的位置，由下而上，斜插進入麗娟的喉嚨。一開始，紅色又帶點汙黑的血，像是打蛋時候那樣，濃濃稠稠的慢慢從傷口中流出來。然後沒幾秒鐘，大量的紅色染紅了整個桌面。麗娟倒下了，整個店裡也開始驚叫聲ˋ四起，不少客人更走出店外，遠遠的看著鐵板前面的玉琴。小莉，傻了的似的，呆站在那裏。玉琴面無表情，用雙手把麗娟整個人拉起來，雖然有點吃力，不過還是讓麗娟的身體立了起來，然後，玉琴使勁的把麗娟拋在鐵板上。麗娟的上半身整個靠在鐵板上，尤其是臉。鐵板熱度讓皮膚開始出現一些變化，恩，是熟了，麗娟的臉慢慢熟了。小莉回過神來，嚇得奔出店外想報警，卻忘記手機還放在早餐店的櫃檯裡，現在早已經被麗娟的血濺成紅色。雖然客人們已經有人報了警，可是卻沒有人上去阻止玉琴，大概是玉琴那時候的表情太過驚悚，一種過度冷靜的驚悚。當人遇到可以預期的事件時，正軌的反應通常會來得比較快，但是現在發生的這件事情，實在超乎所有人的思考邏輯，畢竟，誰會在買早餐的時候幻想其中一個老闆娘殺死另外一個老闆娘呢？事情還沒完，玉琴右手把麗娟的頭壓在鐵板上，左手把麗娟的左手舉起，使勁的往油鍋那裡扯。麗娟的臉因此在鐵板上移動了一段距離，事實上，已經看不大出來是臉了。終於，玉琴像是找到了完美創作角度的藝術家，他把麗娟的左手成功的放入了油鍋中，而臉依然緊壓在鐵板上。玉琴笑了，像是完成某種大餐一樣，那樣充滿成就感的笑了。小莉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音樂是少女時代的Gee，血色的螢幕上，來電顯示寫著：麗娟。 -- 對於世論常把貍貓家康叫成狐狸一事諸位有什麼看法？信長：查IP，到電腦旁邊逼他們叫貍貓！秀吉：用推文，每篇都推文推到他們叫！家康：老子是人！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9.14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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