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愛上野狼學姊 (37)
「欸阿太，」我看著他，「老實說，如果野狼正妹和你掉下海，而我只能救一個
的話，我一定會救你。」
「為什麼？」
「你沒聽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是我兄弟當然先救你啊。」
「哇靠，這麼看的起我，我都要痛哭流涕了，那如果是我和你的車呢？」
「你把我的車怎麼了！？」我馬上起了警覺心。
「不要這麼緊張，它很好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哪敢做什麼。」阿太臉
上起了扭曲的微笑。
「就因為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所以你會這麼問一定有問題。」
「欸，你這個人很愛大驚小怪耶，我才沒有對你的車怎樣，我只是幫它做點小改
造而已。」
「『小』改造！？多小？」我瞪著他。
「大概就跟我的小拇指一樣……」阿太越講越小聲，「那台小綿羊都這麼破了，
幫它換個造型也是應該的啊……」
講是這麼講，可是聽到阿太這麼說心還是抽了一下，畢竟那是老媽給我的，幾乎
可以算是梁家的傳家寶了，要是真的怎麼樣了，我可是逃不過良心的譴責，都怪
我當初剛買了新車一時欣喜，就隨口說要把車借給阿太，沒想到這傢伙不客氣到
這個地步。
「你把車停在哪？」我準備直接出門去找。
「呃……你要去看喔？」阿太緊張起來，「我以兄弟的身分勸你不要。」
「徐鴻太，你跟我去，免得我要揍人的時候找不到人。」
我拖著阿太找到好久不見的小綿羊，我幾乎認不出來這是我的車。
「靠，我的菜籃呢？」
「公關妹說有菜籃很娘，叫我拆掉。」
「靠，為什麼它變粉紅色的！？粉紅色就不娘嗎？」
「公關妹說粉紅色和她的眼鏡顏色比較配。」
「我才不管公關妹說什麼，總之你給我負責把它變回來！」
「蛤？我好不容易才把它改裝成現在這樣耶！又要弄回去？」
「你有意見？」
阿太看到我的眼睛已經瞇成一條線，知道我是認真的，於是他乖乖閉嘴，免得被
我狠狠揍一頓，老實說，車子改起來是不難看，可是總覺得很不習慣。因為這件
事我整整三天不叫阿太起床，害他連三堂被教授點名，虧我把他當兄弟，結果這
傢伙竟然為了女人的一句話出賣我的車。
「馬的你這傢伙心眼很小耶。」
「有本事就自己起床啊。」我幸災樂禍。
「你不只心眼小，雞雞也小，娘瑞軍。」
「隨便你講，我現在是沉浸在愛河裡的男人，反正我不會生氣。」
「你等一下又要出去約會喔？阿不是剛剛才回來？」
「你不懂啦，剛剛那是午餐，等等就是下午茶啦。」
「神經病，你這樣很可悲耶。」
「哪裡可悲了？」
「明明什麼身分都不是，可是做的都是男朋友做的苦差事，講難聽點就是備胎，
你不心酸我都要替你落淚了。」
「……」
阿太這招夠狠，一下子就刺到我的痛處，從認識以來我和野狼正妹這樣的相處模
式已經維持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女方一直處在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的位置，她接
受我的好，但又拒絕我的更進一步，有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可是
每次一看到她，我總是安慰自己再給她多點時間，就像阿太說的，這種心情真的
很心酸。
「下禮拜畢業典禮。」下午茶時間我和野狼正妹去喝咖啡。
「嗯。」
「有什麼計畫？」
「沒有，」她搖頭，「我可能不會參加。」
「為什麼？」
「我和班上同學不熟。」
「那至少去領畢業證書啊，真可惜，我本來打算去看妳穿畢業袍的。」
「有什麼好看的，畢業袍那麼大一件，每個人穿起來腿都好短。」
「唉，妳要畢業了，而我要當學長了。」
「才大一而已講話跟個老頭子一樣，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再感嘆還來得及。」
她戳戳我的頭，我們相視笑了，時間總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溜走，回首才發現我們
已經走了好長好遠的路，那些曾經在意的快樂或是悲傷都被沖得好淡好淡，什麼
都沒留下，即使是最深刻的回憶也有失真的時候。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妳想回到那天嗎？」我指的是車禍那件事。
「你問了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我希望自己沒有想回去的一天，因為我不希望我的人生充
滿後悔。」
「每個人都有一個想改變的過去，就因為時間無法再重來，所以會更小心現在下
的每一個決定。」
「再怎麼小心，都還是會有做錯決定的時候。」
「總比什麼都不注意好吧？」她嘆了口氣，「你知道嗎？遺忘一個人沒有想像中
困難，它其實很簡單，人在情在人亡情亡，或許我只是把他放在內心的一個小角
落，雖然很想他，但我已經好久沒夢見他了。」
「……或許這對妳來說是好事吧。」
我們兩個同時沉默了，其實我想改變的事不是沒有，只是不在過去，我想到那個
說我好像不會孤單的高中同學，如果未來再遇到她，我想告訴她我不孤單，但是
我很寂寞，而孤單和寂寞是不能拿來相提並論的。
＊孤單和寂寞是不能拿來相提並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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