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愛上野狼學姊 (22)
「他常常這樣嗎？」
「對啊，一直都是這樣瘋瘋癲癲。」
「不過像他這種人日子過得很開心吧。」
「是沒看過他煩惱什麼，」我想了一下，「頂多就是煩惱晚餐吃什麼吧，喔還有
內褲要穿三角的還是四角的好。」
「你都這樣出賣朋友的？」
「喔不，我不出賣朋友，可是阿太是兄弟，兄弟是用來出賣的。」
野狼正妹咬著吸管，眼睛又彎了起來，我還是喜歡她的笑容，沒有太多雜質就只
是很單純地微笑，讓人心裡感到很舒服。
「妳知道妳笑起來很漂亮嗎？」
「你上次說過了。」
「那妳知道妳笑的時候眼睛會彎起來嗎？」
「嗯？」
「就像新月一樣，我只要看妳的眼睛就知道妳是不是真的在笑了。」
「笑還有分真的假的？」
「有啊，開心時候的笑是真的，硬擠出來的笑是假的。」
「那你看我現在是真笑還是假笑？」
「都不是，是奸笑。」
「亂講，明明是『巧笑倩兮』。」
「小弟資質駑鈍，還請教中文系的學姊這句話什麼意思？」
「學弟要好好唸書囉，『巧笑倩兮』語出《詩經˙衛風˙碩人》，形容女子美好
的笑容，原文是『碩人其頎，衣錦褧衣。齊侯之子，衛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
之姨，譚公維私。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
倩兮，美目盼兮。』後面還有一段，不過我就沒記這麼清楚了。」
「哇，不愧是中文系耶，講話起來都超有學問的，我還以為它是一直嘻嘻嘻嘻笑
的意思咧。」
「哪有人會這樣一直嘻嘻嘻嘻笑的。」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你那是『笑裡藏刀』。」
「才怪，『笑裡藏刀』是另一種，」我笑給她看，「嘻嘻哼哼嘻嘻嘻呵呵呵嘻嘻
嘻哈哈哼哼。」
「笨蛋。」
「所以現在我嘻笑妳怒罵，我們兩個合起來就是『嘻笑怒罵』囉？」
「反正你歪理最多，我說不過你。」
一頓飯從七點吃了三個多小時，要不是老闆準備打烊，否則還真不想結束，大部
分時間就這樣在我的亂笑一通中度過，等我們兩個一起騎著車先後回宿舍已經晚
上十一點了。
「晚上十一點了。」我看著她。
「嗯，我知道。」她把車停好準備離開。
「現在晚上十一點喔。」
「嗯，晚安。」
「現在真的是晚上十一點耶。」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妳不覺得晚上十一點就該吃宵夜了嗎？」
「……」她打算看我玩什麼把戲。
「哇，左以洵，在這裡遇到妳好巧喔，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我裝成剛遇見她
的樣子。
「……剛剛不是才吃過晚餐？」
「是嗎？可是我已經消化光了啊，現在又餓了。」
「誰管你，我要回去了。」
「欸，妳也有責任的好不好，不要這麼事不關己。」
「我有什麼責任？」
「誰叫妳讓我在外面等到七點。」說到這我還真覺得委屈，「明明就約好六點，
結果妳竟然這麼忍心讓我等了一個小時。」
「誰跟你約好了，我早就說過我不會出現。」
「可是妳七點還是出現啦。」
「我總要吃晚餐啊。」
「那六點吃和七點吃還不是一樣。」
「你很番耶，我高興七點吃就七點吃，你有什麼意見？」
「學弟不敢。」看她眼睛瞇了起來，我趕緊求饒，「學姊萬歲。」
「諒你也不敢，我回去了。」
「欸，妳真的不跟我吃宵夜？」
「不要，等等宵夜吃完你又說要吃早餐。」
「被妳發現啦，哈哈，」我乾笑，「不然明天我再找妳吃晚餐？」
「不要。」
「就看在我今天裝瘋賣傻的份上，獎勵我一下嘛，妳不覺得很開心嗎？」
「……」
「明晚六點？」看見她猶豫了，我試探她的反應。「我明天再跟妳說阿太的內褲
穿三角還是四角的。」
「我知道那個要做什麼。」她倒是先笑出來。
「那妳答應囉？」
「不要六點。」她想了一下，「七點，而且我要自己騎車。」
「好，妳說了算，」既然她都開口，當然萬事ＯＫ，「明晚七點女宿見。」
她點點頭轉身離開，我目送她走進女宿，然後把車掉頭騎回男宿，心裡高興得簡
直要把胸口脹破，這是第一次她正面答應我的邀約，相較過去總是消極死守女宿
大門的我，終於有了新的進展。或許她是慢慢被我的誠意感動吧，我似乎看到我
們之間的關係露出一線希望。
＊我不出賣朋友，可是阿太是兄弟，兄弟是用來出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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