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也許,沒有也許(5)
2-1
話說助教徐靜文是C大有名的才女。她長像甜美，身邊不乏追求者，更有男人為了她
，在她家門口等了一夜，只求見她一面。可能是她太耀眼，也可能是她男人運相當不好
，每每交往好一陣子的男朋友，都會有各種理由和她說分手。
不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只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徐靜文馬上敲定下一任新男友。
「當我女朋友。」身處五樓的孫家浩，醫學研究所的博士班學長，正捧著九十九朵
粉紅玫瑰到她面前。
「好。」是相中目標，徐靜文二話不說，馬上答應。
她由孫家浩手中接過玫瑰，相當高興。
「那晚上一起吃飯，我來找妳。」孫家浩向她囑咐，開心的往五樓實驗室走去。
「好，我等你。」徐靜文向他揮揮手，完全看不出昨天才和前男友分手。
一大早來報到的高羽颺，看到的就是這樣情景，他的心情馬上從原本的晴空萬里，
一下變化狂風暴雨。只見他靜默不語，哀怨的看著徐靜文。
「咦，同學你來啦。」發現他的存在，徐靜文將高羽颺帶到實驗室裡。
怎麼純情小男生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他好像對她手裡的花不太滿意，眼神都是殺氣。
啊，這難道就是吃醋嗎？他在吃孫家浩的醋？
好啦，可能是她想太多。
徐靜文笑了笑，將高羽颺推進朱教授的辦公室。「我跟我老闆提過你了，不趕時間
的話，你就跟他好好聊聊。」
朱教授是徐靜文碩士班的指導老師，更是她現在的老闆。
一個小時過後，高羽颺興奮的走出辦公室，一掃一小時前的陰霾。
「怎麼，老闆有交待什麼嗎？」放下手中培養皿，徐靜文笑問高羽颺。
「他說由妳親自帶我做實驗。」
「那以後你就是我的人啦。」當然，還是她去拜託朱教授的。
高羽颺紅著臉。好害羞，他現在是徐助教的人了，所以要以身相許嗎？
「課表拿出來，你要跟我約時間，才能排實驗。」徐靜文洗好手，坐在高羽颺旁邊。
「好。」高羽颺乖乖的由背包中拿出課表。
「哇，你的課好滿。」徐靜文皺眉，和純情小男生相處的時間變少了。
「學長姐說，大一要趕快把通識課上完，大三才不會太累。」所以才會修到上限二
十八個學分。
「可是……」徐靜文又是皺眉。「你怎麼會修涂老師的唐詩選讀，她的課幾乎必點
，不能翹，又要考試，而且完全不加分。」
「沒辦法，李老師的課都被選完了，只剩涂老師的課。」如果可以，他也想修輕鬆一
點的課。
「唉，這樣看來，你如果要跟實驗，會很辛苦。」徐靜文將課表還給他。「可能要
跟我約在晚上。」
「晚上啊……」高羽颺想了想，想到丁文俊說的哀怨歌聲。可是，可以和徐助教兩
人單獨在實驗室裡，很幸福的樣子。
「沒關係，晚上也可以。」
「年輕人很拚喔。」徐靜文滿意的打量高羽颺，越看越喜歡。「那每天晚上上完課
，記得來找我。」
高羽颺高興的想要應允，但一想到孫家浩學長，他悶悶的問：「助教不用去約會
嗎？」
「約會？沒關係的，反正家浩學長就在樓下，有事再找他就好了。」徐靜文笑了笑，
心裡想著：你這傢伙比孫家浩那隻老狐狸好玩多了，不玩玩你，生活沒樂趣。
「那就這樣說定囉，晚上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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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白天的「不見不散」，一到了晚上，高羽颺馬上跑去找徐靜文。
「你來啦，我今天要帶你養細胞，所以我要先將培養液回溫。」徐靜文將培養液放
進水浴槽。「不過要先回溫二十分鐘，所以我要先去吃個飯，你記得計時器響時，把它
拿出來，我一下子就回來。」
「好。」想到徐靜文是要去跟孫家浩吃飯，高羽颺悶悶回答。
怎麼感覺他不太開心的樣子。徐靜文笑問：「有想要吃什麼嗎？可以順便幫你帶。」
「我吃飽了。」這是事實，但感覺好像吃莫名的悶氣也飽了。
看見孫家浩向她招手，徐靜文對他交代：「記得要拿起來，回溫太久培養液的營養
物質會被破壞。」
「我知道了。」高羽颺悶悶的送走徐靜文，因為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偌大的實驗室除
了他一人之外，剩下的就是實驗器材運作聲。
又想起丁文俊說的哀怨歌聲，他吞吞口水，對自己說：「來把有機(有機化學)共筆做
一做好了。」
於是，除了實驗器材的運作聲，還有他振筆的沙沙聲。
一切都相當寧靜。
就這樣過了十五分鐘，計時器響起，高羽颺嚇得從椅子上跳起。
「喔，培養液要拿出來。」他傻笑，按掉計時器，拿出培養液，鬆了一口氣。
他又開始整理他的有機共筆，非常認真。
然後……
「七月七日晴，忽然下起了大雪，不敢睜開眼，希望是我的幻覺，我站在地球邊，眼睜
睜看著雪，覆蓋你來的那條街……」
出現了，傳說中的哀怨的歌聲。
高羽颺嚇得丟下筆，慌張的跳起來。
「問盡世間男女心，哀哀為了寸寸情，問花今生是為誰種，情是為誰定……」
換歌了，哀怨的歌聲換成臺語歌了。
逃走吧，高羽颺告訴自己，這裡太恐怖了。
不行，也只是哀怨的歌聲，男子漢大丈夫的，這有什麼好怕？
「夕?小??，赤???，負???見???，???日?……」
又換歌了，是日語歌，同樣是哀怨非常。
「哇！」高羽颺衝出實驗室，決定去校門口等徐靜文。
「怎麼了？」徐靜文提著食物，一臉疑惑的看著衝向門口的高羽颺。
「助教，有鬼啦！她在唱歌，超哀怨的。」
「什麼啊！」又不是實驗大樓。「怎麼可能？」
「有啦！妳仔細聽……」
「A time for us, some day there'll be, when chains are torn by courage
born of a love that's free……」
嗚，換英文歌了。
「喔，是她啦！」還以為是什麼。
徐靜文帶著高羽颺走出實驗室，來到一間漆黑的細胞培養室門口。
「歌聲是從這裡傳出來的！」高羽颺嚇得躲在徐靜文背後。
只見她敲敲門。「雯瑜，妳在裡面嗎？」
「對，我在避光中，妳要進來可以，但是不能開燈。」
「我沒有要進去，只是想確認裡面有沒有人。」
「妳家(實驗室)又收了一個新人喔。」會被嚇到，肯定是新學生。
「對，」徐靜文笑看著一臉尷尬的高羽颺。「是個很可愛的學弟，有空記得來
我家看看。」
「好。」她最喜歡可愛的學弟了，一定要去看的。
「那我不打擾，先去忙了，再見。」確認沒事，徐靜文拖著高羽颺離開。
「再見。」
又回到了實驗室。
「雯瑜的實驗有時間限制，所以她需要晚上過來。剛好她的實驗不能照到光，可
是她一個人又會怕，所有才會唱歌壯膽。」徐靜文向高羽颺解釋。
「六樓的人，不是六樓的人也被她嚇過幾次。但她之前有跟大家說過，所以除了
新進的學生，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嗯。」高羽颺尷尬的應聲。真是的，下次一定要跟丁文俊說，他的內幕消息是
騙人的。
「你等我吃個飯。」見一切沒事，徐靜文在學生休息室打開她的魯味。
然後她遞一杯飲料給高羽颺。「請你喝。」
「謝謝助教。」徐靜文的愛心，高羽颺感動不已。只是他覺得奇怪，「助教，妳不是和
學長去吃飯了嗎？」
「我跟他說，我要帶你做實驗，不能讓你等太久。」徐靜文滿意的看著高羽颺暈紅
的雙頰。
真純情，說幾句話就臉紅了，真不愧是她相中的好貨色。
「要不要吃水晶餃？我買太多了。」徐靜文拿著晶透誘人的水晶餃，在高羽颺面
前晃動。「好媽媽魯味的水晶餃最好吃了。」
「好。」好興奮，和助教共吃一盤食物。
「糟糕，沒有其他的筷子。我沒什麼恐怖的病，你介不介意吃一下我口水？嘴張開
，我餵你吃。」
高羽颺的臉又更紅了。他一個純情小男生，從小到大沒和女人互動過(他媽除外)，
什麼時候禁得起熟女的誘惑？
只見他乖乖張開嘴，接受徐靜文的餵食。
哇嗚，好棒的滋味！這就是傳說中的間接接吻嗎？
「好吃嗎？」徐靜文笑看著一臉陶醉的高羽颺。
「嗯。」高羽颺點著頭，嘴裡咬著水晶餃，臉紅的相當可愛。
「那再一個吧。」夾起水晶餃，又是一次甜蜜的餵食。
真好玩，臉真的超紅的。
「嗯。」好好吃，他下次去好媽媽魯味，一定要買水晶餃。
終於解決完一盤魯味，徐靜文心滿意足的收拾東西。
「助教，我來就好。」高羽颺接過徐靜文手上的垃圾，要幫她拿去丟。
「感謝。」夠貼心，以後有當好男人的資質。「等等……」
似發現什麼，徐靜文拿起紙巾，很親膩的幫高羽颺擦嘴。「沒擦乾淨。」
高羽颺又是漲紅著臉，感覺快被幸福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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