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愛爾蘭(End)
「動作快、動作快！」好幾位醫生領著大夜班的實習醫生，推著剛送進來的病患。
「護士，TPR值多少、 Respiration、blood pressure ……。」急診室的裡面，主治醫師
想更了解目前得情況。
「怎麼辦，對了，趕快打電話給你爸。……」急診室外，焦急的婦人。
略帶水氣的風悄悄拂過，她晶瑩瞳眸地在光影的照射下閃過一道又一道的光痕。
，從離我不到一呎距離的空中傳了過來，在西子灣的咖啡廳外的長椅。
「樹，妳知道愛爾蘭咖啡的傳說嗎？」
「咖啡哪有什麼傳說，不要跟我說是貝納頌那個一代大師的荒謬故事。」
「當然不是阿！」女孩嘟著嘴。
「不然呢？」
愛爾蘭咖啡，咖啡加上愛爾蘭威士忌，是一位在都柏林機場的酒保為了一位美麗的空姐所
調製的，那位女孩，喜歡隨心情點不同的咖啡，從未點過雞尾酒，酒保擅長的是調雞尾酒
，他很希望她能喝一杯為她調製的雞尾酒，後來他終於想到了辦法，把他覺得像愛爾蘭威
士忌的空姐與咖啡結合，花了很多心血調合著威士忌與咖啡的比例，成為一種新的飲料，
把它取名為愛爾蘭咖啡，希望這位空姐能夠發現，只可惜這位空姐一直都沒有發現愛爾蘭
咖啡，酒保也從沒有提醒她，然後期待這位空姐每隔一段時間的光臨，整整一年。她終於
發現愛爾蘭咖啡，並點了它，當酒保第一次替她煮愛爾蘭咖啡時，因為激動而流下眼淚，
為了怕被她看到，他用手指將眼淚擦去，
然後偷偷用眼淚在杯口畫了一圈,所以第一口愛爾蘭咖啡的味道是帶著思念被壓抑許久後
所發酵的味道.空姐非常喜歡愛爾蘭咖啡，此後只要一停留在都柏林機場，便會點一杯愛
爾蘭咖啡，久而久之，他們倆人變得熟識，空姐會跟他說世界各國的趣事，酒保則教她煮
愛爾蘭咖啡.直到有一天，她決定不再當空姐，酒保調製了最後一次為她煮的愛爾蘭咖啡
，並問了她Want some tear drops？因為他還是希望她能體會思念發酵味道。
當空姐回舊金山的家後,有天突然想喝愛爾蘭咖啡,但找遍所有咖啡館都沒發現,後來她才
知道原來愛爾蘭咖啡是酒保專門為她而創造的...
「那，那位酒保後來呢？」
「我哪知道阿，不過這個故事很感人吧？」
「摁…………。」
我，不會讓妳體會到思念的味道。因為，在我心底，我不只是想當妳的王子，更想成為妳
的依靠。不過，這始終成了絕響。
是夢阿。
眼睛像被陽光刺傷到般的猙獰，緩緩的睜開眼框，疲累地在病床旁熟睡的媽。對了，我記
的我剛剛和妡頤道別後。
隱約記得救護車那如惡夢般的聲響，好幾個醫療器具在身上的感覺，輕輕動了一下手指，
試圖要喝水，拿起，卻又瞬即無力。
「碰！」
「鴻樹醒了，快起來，鴻樹醒了！趕快叫醫生過來。」媽叫了在旁邊躺椅睡著的弟弟，弟
弟剛睡醒…………。一陣手忙腳亂，醫生也來檢查過了，ｔｒｐ值也沒問題
心跳雖然低了點，不過還在正常範圍。
「病人家屬，能不能借一步談話。」醫師對著媽說
「我們到病房外吧。」
「依照你兒子目前的情況，可能撐不了一個禮拜，癌細胞已經擴散全身，這幾天要有心理
準備，很有可能你兒子一睡覺就永遠醒不來了………。」
媽不發一語的走進病房，我也了解自己的身體，撐不久了吧。
「媽，我躺這幾天了？」
「兩天。」媽的聲音十分虛弱。
「兩天阿。」兩天了，妡頤還好嗎？想著想著，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醫學專刊，裡面講過
一個名詞–安樂死。
需要有兩位醫生的認可下才能被核准，但是有如何，我已經不相信命運了，那根本是不存
在的，巧合也不存在，相信有巧合是對生命的不尊重，會發生始終都會發生，也許有一天
我們會知道為什麼，不過，也要等到那一天。
「媽，老實說吧，我還剩下幾天能活？」
「鴻樹………。」媽已經泣不成聲，我沒有辦法再承擔讓媽傷心的罪惡感，不對，應該講
，媽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我不能再讓媽疲累……。
「媽，我不想活了，如果這樣下去，我寧願早點脫離苦海。」我看著媽的手，她知道我有
話要跟他說，但是卻沒說出口。
「兒子，你說什麼？」爸開口了，我想他們都知道我的意思，我還是主動說出來吧。
「安樂死。」
「我想知道那規定是什麼？就是…如果我選擇做的話。」原來，讓世界少一個人存在，沒
什麼。真正可怕的，是親人的心，很肯定的受傷了。
「我……我先去找一下主治醫師。」爸離開了病房，卻也是離開我們最後的羈絆。
在三天後的下午，陽光很溫暖的從窗戶照了進來，親人一一來到病房，我總是微笑的看著
他們，微笑的送他們離開，隱藏在真實笑容的背後，是淚水。
送走了所有的親人，只剩下爸和媽留在這裡，弟弟已經去把醫生找來。
「爸，我很高興，是你最勇敢的兒子。」
「媽，我很開心，是妳最驕傲的兒子。」
陷入一陣的沉默，我們都知道即將來臨的是沒有預警的死亡。
門打開了，醫生來到病床旁邊，手裡拎著皮箱，和爸媽都握了手。
「摁！」醫生坐在病床旁邊的小椅子上，然後開始解說安樂死如何進行，會有多痛，會有
多難過……。?
「準備好了嗎？」醫生問。
「媽，這封信，能不能幫我拿給欣頤。」從桌上拿了一封信，然後點頭。
「味道有點像茴香，你必須要一口氣喝完。」醫生將液體倒入杯子裡，大概半杯。
「接著你大約十秒就會覺得睏，有的時候效果會更快出現。」
「好的。」我怒力的逃，卻逃不出妳的思念，現在我決定，不逃了。
「準備好了嗎？」醫生這次很慎重的問了。
「準備好了。」我微笑。
「媽、爸，我愛你們，我很高興我是妳們的兒子。」
「那就開始吧！」我拿了杯子，放到嘴邊慢慢喝掉。
醫生看著我說「要一次喝完，不能停止。」這種感覺，我………，沒辦法形容為什麼自己
有這種勇氣喝下這藥水。
「味道還不差，有點像………」我開了玩笑。
「是嗎？」醫生問，然後看了看窗外。
「爸媽，我愛你們。幫我告訴妡頤。 我…愛…她」
很平靜。直到我完全熟睡，再見了，這千瘡百孔的世界。
妡頤從媽的手中拿到了信。
這一刻，滾燙地感覺劃過臉頰落在我的手臂上。
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它就這麼毫不猶豫地掉了下來。
『
別問我多久以後我會不愛妳
因為從愛上妳的那一刻起，我心底就存在著思念
妳就是我心底的愛爾蘭咖啡。
ｆａｒｅｗｅｌｌ。 』
我的無名:www.wretch.cc/blog/reon568190
這短篇，是看了痞子蔡：愛爾蘭咖啡的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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