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音樂愛情故事‧原來,我愛妳(21~30)END

看板story作者 (冰骨頭)時間15年前 (2009/03/16 06:12), 編輯推噓3(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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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廿一 □□□□ 一間大約十幾坪的房間裡,強烈的音樂聲正在不斷的衝擊著我的耳膜。 我到的時候,陳偉的樂團正好還在練習。 他的樂團是由一個鼓手、兩個貝斯、加上一個Keybard所組成的。 而其中一個貝斯手,還身兼主唱。 而這個身兼主唱的貝斯手,就是陳偉。 「如何?參觀完後,感覺怎樣?」陳偉肩膀上掛著一條毛巾,手中拿著兩罐飲料朝我走過來說。 「這是我第一次到錄音室,所以其實也說不上有什麼感覺。但你們的表演很精彩」印象中,錄音室不是應該會有很多音控相關的機器嗎?怎麼這間小房間裡除了一些樂器,什麼都沒有。 「錄音室?我想你大概搞錯了。這裡是團練室,不是錄音室。錄音室在二樓」陳偉丟了一罐飲料給我。 「啊?難怪我覺得怎麼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哈,因為小左只說你們想找個地方練團,所以我想說應該不會用到錄音室吧」 「嗯,麻煩你了」 「不會啦,反正我們不練的時候,團練室還不是一樣空著」陳偉笑了笑說。 「聽小左說你們樂團很強唷,什麼時候讓我們見識、見識」另一個貝斯手走過來說。 「不要這樣說啦,我們才剛開始起步而已,還有好多事情要不懂。你好,我叫張育銘,叫我玉米就好」 「我叫阿洛。小左推薦的不會錯,一定都有水準以上啦」 「陳偉,我們明天還有事,先走了唷」鼓手、Keybard手跟陳偉打個招呼後,就各自背著自己的包包離開了。 「對了,可以請問你們一個問題」 「問啊」阿洛從包包中拿出一罐塑膠水壺說。 「你們平常就是靠樂團表演生活嗎?」雖然感覺,這樣問好像有點不太禮貌,但我還是問了。 「哈哈,我們這個老頭子樂團,全部人的年齡加起來,都快兩百。怎麼可能會有人想看」阿洛笑了幾聲說。 「怎麼?擔心以後靠樂團吃飯會餓死?」陳偉問。 「嗯,是有點擔心」 「我們這個團,除了我之外,其他的人平時的工作都跟音樂完全沒關係。像剛剛離開的鼓手、KB手,他們一個是竹科的IT工程師、一個是貿易公司的經理,阿洛是個律師。我們平時雖然偶爾還是會接一些表演性質的活動,但還是都已玩票性質居多」律、律師?說真的,看不太出來。 「當初會組這個樂團,其實最主要的原因,純粹只是想完成我們年輕時候的夢想」陳偉喝了一口飲料後,又接著說。 「年輕的時候,因為各自的家庭因素,讓我們不得不放棄音樂。但如果時間重來,讓我們再選擇一次,我想我們都會選擇堅持下去。或許無法賺到什麼錢,但起碼可以過得很快樂」陳偉在說這句話時,眼神中帶著一絲淡淡的遺憾。 「音樂或許沒辦法讓你賺到太多物質生活上的東西,但起碼等你將來不再年輕後,心中不會有遺憾。趁著現在你還年輕、有的是本錢,放手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夢想吧。人生可以留下可惜,但不可以留下遺憾」阿洛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嗯,謝謝你們的建議」老實說,我不太能夠理解他們的話。 如果照陳偉的話來看的話,他們幾個都擁有一份令人羨慕的高薪工作(陳偉起碼也是一個老闆)。 照理來說,他們應該沒有什麼好後悔的才對。但為什麼還會這樣說? 人生可以留下可惜、但不可以留下遺憾? 老實說,我不太能夠瞭解。 「好啦!你們聊吧,我要先走了。明天還要出庭呢」阿洛背起自己的包包朝門口走去。 「平時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因素的話,我們一般都是禮拜六或日晚上才會練團。其他時間,頂多偶爾會有幾個地下樂團會來這裡練練。不然這裡大多是處於閒置的狀態。所以以後你們可以儘管來」 「那再請問一下,費用……」 「不用收錢啦」陳偉笑著拍了拍我說。 「這樣不好吧,畢竟你還是要做生意不是嗎?」 「呵,我都已經快五十歲了,棺材也已經躺進去快一半了。錢這種東西,已經不是很重要了」陳偉聳了聳肩說。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陳偉在開這間樂器行之前,是一間上市上櫃的電子公司老闆。 幾年前,把公司賣掉後,才開了這間樂器行。 離開樂器行後,已經12點多了。 我走在中山路上,心中反覆咀嚼著剛剛陳偉、以及阿洛的話。 或許是因為我的年紀差他們太多、經歷過的事情還太少,所以我還是不能理解他們話裡的意思。 就在我跨上車,準備回家的時候。 我的手機又開始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怎樣?肚子餓不餓啊,要我幫你送點吃的過去嗎?」是秉辛。聽話筒另一頭所傳來的聲音,他身旁似乎還有不少人。應該是在PUB吧。 「不用,加油站那邊我已經沒做了」 「耶?你這麼快就走了啊?我還以為以你的個性一定又會被阿祥拖著」哈,連秉辛都這麼認為啊。 「的確是差點被他拖住」 「既然沒在上班,那來吃點好料的吧。我們在南京東路上的錢X吃涮涮鍋」 「你們?跟誰啊?」 「你想還有誰啊」 「琦絨她們?」 「啊哈!賓果!猜對了。獎品是我們吃剩的豬肉片、青菜各一盤。快來領唷,晚了可能連吃剩的都沒了」 「哈!我就在附近,馬上就到。幫我多留一點啊。什麼都可以」 「知道啦。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這頭豬」 「我靠!你說話不能婉——轉一點啊」 「玉米!這邊、這邊」才剛踏進門,就看見秉辛在不遠處對著我招手。 同桌的除了琦絨之外,還有雅慧、小辣椒。 「你們來很久了嗎?」我坐在秉辛旁邊問。 好久沒吃涮涮鍋了。剛好今天晚餐沒吃(中餐也沒吃多少),一定可以吃給他夠本。 「有一陣子了。我們剛剛從PUB那回來」 「喔」我忙著把手中的玉米、豆皮、高麗菜等食材丟進鍋裡。 「你呢?剛剛在忙什麼?」秉辛喝了一口紅茶問。 「我剛剛去小左他朋友開的樂器行逛逛」在等青菜煮熟之前,我先涮了幾塊豬肉來配飯吃。 「樂器行?你不是已經有一台電子琴了嗎?」琦絨問。 「那台不是我的。而且我今天也不是去買東西的,是去看看我們以後的練唱的地方」 「練唱的地方?就是你今天在電話裡說的那間錄音室嗎?」琦絨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問。 「嗯,不過我們練習的地方是在團練室,不是在錄音室……」我大略的跟琦絨描述了一下那邊的情況。 「這樣啊,我本來還以為有機會可以去錄音室裡面看看了」 「那你們什麼時候要去練習?我們可以跟去看看嗎?」雅慧問。 「可以吧,那邊的老闆人很好,應該不會介意。至於什麼時候要去……」我看了琦絨一眼。 「我明天下午可以」琦絨說。 「妳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小辣椒今天好像怪怪的,從我坐下到現在,連一句話也沒說。 「沒有啊……」小辣椒抬頭看了我一眼說。 「哈,佳宜她想睡覺了啦」雅慧說。 「喔,那還是你們要先回去?」難怪都不說話,原來是想睡覺了啊。 「嗯,那我們先走了。明天下午1點,在泡沫紅茶店碰面」琦絨站了起來說。 「好,那你們自己小心點」 「掰掰啦」雅慧揮了揮手說。 錢X涮涮鍋店門口 「對了,小左跟我說了。你們禮拜已經確定要唱10到12了對吧?」 「嗯」 「我記得,好像是叫Infinite,沒錯吧?」 「呵,你知道了啊,我們的團名」 「加油吧」秉辛笑了笑說。 回到家後 大概是因為今天下午已經睡過了的關係,我一點睡意也沒有。 索性就乾脆拿出電子琴,插上耳機開始練習。 □□□□ 廿二 □□□□ 我一走進紅茶店裡,就看見琦絨一行人坐在離店門口不遠的座位上。 「嗨嗨!聽琦絨說,你們今天要去團練啊?」小白依舊活力十足的說著。 「對啊,你們都要去嗎?」我站在他們的桌子旁邊說著, 「嗯,上次你們在PUB的初演我沒聽到,所以這次要去補回來」 「你不先吃個東西再去嗎?」琦絨問。 「不用了,我來之前就吃過了」我搖了搖頭說。 「那走吧」小辣椒率先站了起來。 「要不要買點飲料過去?你們練一練,口渴了可以喝」雅慧問。 「我不用,那邊有飲水機」好像吧,我記得那天去的時候有看到。 「我也不用,走吧」琦絨提起手邊的包包說。 「那是什麼?」我問。 「樂譜,昨天晚上印的。你呢?」琦絨指了指我手中的文件夾問。 「樂譜,也是昨天晚上印的」 「走啦、走啦,到那邊再說」小白拉著我跟琦絨往外走。 「哇!小左可沒跟我說你們的團那麼多人耶,而且還是眾花拱草,只有你一個男的啊」陳偉看著我,一臉訝異的說著。 「不是,他們只是來看而已,我……」說到一半,陳偉突然拍了拍我說。 「我知道啦,跟你開開玩笑而已。嗯……妳就是彭琦絨吧?」陳偉看了看琦絨問。 「嗯,你好」琦絨點了點頭說。 「我看過你們那晚表演的短片。妳的聲音很有棒」陳偉笑了笑說。 「好啦,這是下面的鑰匙。你們自己下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弄。等等再下去看你們」陳偉丟了一串鑰匙給我。 「嗯……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小辣椒走進團練室後,四處張望著說。 「什麼不一樣?」我邊接著KB、麥克風、跟音響的線,一邊問著。 「我還以為會看到一大片可以推來推去的機器,然後你們是站在一大片玻璃的另一邊」小辣椒說。 「妳說的是錄音室吧。這裡是專門給樂團練習的地方」 「這樣啊,沒什麼特別的嘛。如果沒有擺設這些樂器的話,看起來就像普通的小房間」小辣椒似乎很好奇的四處看著。 「團練室本來就是這樣,只是比普通的房間多了一層隔音措施」把線都接好了以後,我開始試著這台KB的一些按鍵。 「要先練你的,還是我的」琦絨手中拿著一疊紙說著。 「我都可以,先練妳帶來的吧」 「快開始吧」雅慧坐在一旁的折疊椅上說。 「先彈第一張那首,你會嗎?」琦絨遞了一疊樂譜給我。 「那你們就充當我們的觀眾,幫我們聽聽看哪裡有問題吧」我邊看著琦絨的樂譜說著。 「當觀眾可以,但要幫你們指出哪裡有問題可能就比較難嘍」小白說。 「憑感覺就好,看你們聽完覺得怎麼樣、好不好聽就好」我將樂譜夾在KB上說。 「可以了嗎?」琦絨調了調麥克風的角度、將歌本放到架子上。 「應該可以」看來她昨天一定準備了很久,連歌本都弄出來了。 琦絨剛剛遞給我的樂譜,是A-lin的失戀無罪。 她似乎比較偏好這類抒情搖滾的音樂。 一開始,琦絨幾乎都是照著A-lin的唱法走。 後來才開始漸漸改成自己的唱法。 琦絨的聲音比較偏向清亮、高亢的類型。 給人感覺,就好像一把刀一樣,很容易就切進人的心裡。 時而狂野、時而沈靜,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獨特魅力。 尤其是唱這種重節奏的歌時,給人的記憶點特別的強烈。 「好聽、好聽!」雅慧他們拍了拍手說。 「嗯……」琦絨頭低著,手握著麥克風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怎麼了?」 「換下一首吧」琦絨搖了搖頭說。 接下來,我們幾乎將兩個人帶來的歌都給唱了一遍。 有快的、有慢的、有她唱的、有我唱的、當然也有兩個人合唱的。 但其實所謂的全部,也沒多少歌。 扣掉兩個人歌單中,重疊到的歌曲之後,大概只剩下二十幾首。 「如何,你們覺得哪幾首比較好聽,幫我們挑一下吧」我拿起琴架旁的水杯問。 「我期待、跟千年之戀是一定要的!」雅慧說。 「還有回味、北極圈瞇瞇眼。對了,玉米你剛剛有唱一首什麼人在雪心在火裡,是什麼歌?」小辣椒問。 「妳說的是不夜城嗎?」我從副歌開始,唱了一小段。 「對、對,這首你唱很好聽。還有那幾首張學友的」小辣椒猛點頭說。 「還有嗎?小白妳覺得呢?」我看了看小白問。 「嗯……不知道耶。我只是覺得我好羨慕你跟琦絨」小白的臉上,透露著一絲落寞神情。 「為什麼?」平常總是像一隻上了發條的兔子,蹦蹦跳跳個不停的小白,我還以為她永遠都是那麼的開朗,沒想到也有這樣的一面。 「你們剛剛在唱歌的時候,樣子看起來很快樂」 「妳平常不也一樣嗎?」我放下手中的水杯。 「不一樣。你們那種快樂的樣子,是因為全心投入、專注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的快樂。但我卻連我自己到底喜歡做什麼都還不知道」 「慢慢來,妳總會找到妳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的」 「對啊,小白,妳還有我們啊」雅慧摟著小白說。 「哈,我知道啦,只是突然有點羨慕而已」小白又恢復平時的模樣說。 「你覺得我們那天要準備幾首歌?」琦絨的手仍握著麥克風,指尖不停的打著節拍。 「二十首應該跑不掉吧」 後來,我們又再唱了好一會。 最後一起討論的結果,決定先把今天帶來的這廿一首歌練熟。 畢竟,一下子練太多首歌,萬一在演唱的時後,我彈錯、或者琦絨忘詞了,反而更不好。 接下來的幾天,我跟琦絨幾乎天天都來陳偉這報到。 漸漸的,我慢慢知道琦絨聲音的極限在哪、在哪些音域表現的會比較好。 琦絨也慢慢抓到我下音樂的節拍。 我們也嘗試著,將許多歌曲改變成不同曲風來詮釋。 例如把愛如潮水、忘了愛、雪人等抒情歌曲,改成輕搖滾曲風。 而這些也多虧了琦絨。不曉得是刻意而為,還是天生的音感。她十分擅長將別人的歌曲,唱出自己的味道。 不管我怎麼改變歌曲的型態,琦絨總是有辦法在很短的時間內,抓住那種感覺,將歌曲詮釋好。 或許,就像小左說的,琦絨她天生就該活在舞台上吧。 很快的,時間一晃眼就到禮拜五了。 團練室中 「準備的怎麼樣了?」陳偉站在團練室門口問。 「還可以」我坐在一旁的音箱上說。 「……」這幾天以來,琦絨似乎是為了保護聲帶,所以除了唱歌之外,已經越來越少說話了。 「聽小左說,你們的詢問度很高唷,看來今天晚上應該會人氣滿滿唷。小左還說,他已經準備要把倉庫那塊很久沒用的立牌拿出來用了」陳偉笑著說。 「立牌?什麼立牌?」 「客滿中,請排隊」 「哈哈哈,最好啦」我看了看一旁的琦絨。 「喉嚨還好吧?」陳偉看了看琦絨問。 因為琦絨的聲音,明顯比我要來得有感染力。所以這幾天以來,幾乎都是以琦絨為主唱在練習。我則大多是專心彈好我的KB、幫琦絨配樂。 「OK」琦絨笑了笑說。 「那晚上我就等著看嘍」 □□□□ 廿三 □□□□ PUB辦公室內 「嘿,不錯吧。我可是拼了命在幫你們宣傳唷!」小左指著辦公室外,得意的說著。 「Youtube上的短片,應該是你放的吧?」我坐在沙發上問。 「對啊,你有看到啊?」 「嗯」這幾天除了上課、睡覺外,幾乎都在練習。不知道現在Youtube上面怎麼樣了。 「那天因為實在太臨時,所以我只好先用手機拍,畫面並不是很優。但今天,嘿嘿嘿!」小左神秘的笑了笑。 「幹嘛,難道你還把攝影機都搬來了啊?」 「哈哈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好啦,不打擾你們了」小左話說完後,就起身離開了。 「妳現在還會緊張嗎?」我轉過頭問琦絨。 「比較不會了」她看起來似乎挺鎮定的。 「小左說,今晚會有很多其他PUB跟夜店的老闆會」我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喔,所以呢?」 「妳認為他們會怎麼看我們?在聽完我們的表演後」 「不知道,但我也不在意」 「不在意?可是如果那些人不喜歡的話,妳就會少掉許多的舞台了耶」 「嗯……我一定會讓他們認同我們!用我的方法!」琦絨站了起來,眼神中,散發著那天晚上,我們初次上台表演時的光芒。 「哈,真不曉得妳這種異於常人的自信是打哪來的」 「你還不是一樣。不管外在的氣氛多High,你總是完全不為所動」琦絨看著我,笑了笑說。 「有嗎?其實那個時候我也很High的,只是妳看不出來罷了」我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說著。 「呵呵呵」琦絨笑到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 就在我們以為前一場表演的歌手結束表演了,正要出去準備時。麥克風又突然傳來小左的聲音。 「歡迎各位今天晚上的光臨……#%︿#$︿#$%」我還以為小左只是這裡的經理,沒想到他竟然還兼做串場主持人。 「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來歡迎本店最新成立的樂團,Infinite!」小左話一說完,就傳來一陣熱烈的掌聲。 「我靠,他在搞什麼鬼!」楞在後台的我,完全沒料到小左會突然跑出來串場。 「走啊,人家都在叫我們了,還站在這做什麼」琦絨站在我後面,推了推我說。 不知道真的是因為小左幫我們大力宣傳的關係,還是因為琦絨個人的關係(我在台下看到好幾個班上的同學)。 又或者,兩樣都有。 總之,今天晚上台下的的人群,比起上個禮拜著實多了不少。幾乎已經把PUB擠的水洩不通了。 「你怎麼突然玩這套,害我差點嚇得不敢出來」我走到小左身旁說。 「你不覺得這樣比較有排場嗎?」 「我只知道,你這樣嚇到我了」我搖了搖頭說。 「首先,先謝謝各位今天晚上的光臨。希望我們接下來的表演,你們會喜歡」琦絨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麥克風前了。 琦絨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斜肩的無袖短T、搭配一件紅色的緊身皮褲。 長長的秀髮,散落在白晰的肩膀上,加上PUB有些昏暗的燈光照射下,性感的S曲線,一覽無遺。 「看來我該下去了,你馬子準備要開唱了。場子交給你們了,加油啊!」小左拍了拍我後,就小跑步下台了。 「喂!就跟你說不是了!」 「開始嘍」琦絨回過頭,看了看我。 那天晚上,Infinite一戰成名(其實一戰成名的,應該說是琦絨。因為提到Infinite,大家想到的還是琦絨)。 我們到底唱了幾首歌、唱了多久。 我已經不太記得了。 只知道我們有佔到下一場的時間。 原本,我還對我們下一場表演的歌手感到有點抱歉。 因為我們佔用到他的表演時間。 但小左跟我說,要我別在意,因為「那個時候Mae人就在台下,還跟著其他人一起大叫著勒」。 而從那天晚上之後,Infinite的表演邀約就一直沒斷過。 不論是每個禮拜固定的帶狀表演(例如PUB、夜店之類的),或者是一般的活動邀約。 從北到南、從室內到室外。除了到學校上課外(有時候還是會缺課,因為真的趕不回來),工作幾乎佔據了我跟琦絨絕大多數的時間。 有時候,我們甚至一天可以一連趕七、八場表演,從早到晚的。 但雖然很累,琦絨看起來卻依舊十分樂在其中的樣子。 因為對她而言,沒有什麼比站在舞台上,更能讓她開心的了。 而對我來說,我當然也是十分的樂在其中。 但除了同樣是喜歡站在舞台上表演的感覺之外,豐厚的收入,也是讓我對於這個工作一直樂此不疲的原因之一。 隨著Infiniet人氣的急遽攀升,也讓原本在學校就已經有後援會的琦絨更加頭痛。 因為她現在不僅走在學校會被人認出來,就連有時候走在街上,也會被突如其來的尖叫聲給嚇到。 雖然,基本上琦絨已經幾乎沒什麼時間可以逛街了。 和琦絨相比起來,我就顯得平凡了許多。 雖然有時候走在路上,還是會被人認出來(但很少,真的很少。曾經還有人誤以為我是琦絨的經紀人)。 最起碼,我還沒有被突如其來的尖叫聲給嚇到過。 一年後 某一天晚上,我們剛在台中唱完兩場小型Live回到陳大哥的樂器行(我們演出用的音響、器材都是跟陳大哥租的)。 「東西先放著吧,我跟仕傑整理就好。樓上有人在裡面等你們唷,等了很久了」陳大哥神秘兮兮的說著。 陳仕傑,陳大哥的兒子。偶而會跟我們一起出去跑活動。 「有人在等我們?不會是歌迷吧?」我和琦絨對看了一眼後問。 其實我跟琦絨都知道,會在這時候、在這裡等我們的,不可能會一般歌迷。 因為現在已經很晚了,陳大哥不可能允許那些歌迷在這裡等到那麼晚。 「你說呢?快進去吧」陳大哥又神秘的笑了笑說。 「妳猜,樓上會什麼什麼人?」我站在樓梯前木門問。 「你猜呢?」琦絨的表情十分興奮的樣子。 「我想,我們猜的應該一樣」 我跟琦絨這將近一年以來,東、南、西、北、中,幾乎已經繞著台灣跑了好幾圈。 加上小左不時會PO一些我們的演出片段在網路上,那些片段也都在網路上引起了不少的討論。 所以,我們的曝光率算得上還蠻高的。現在,差不多也該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了吧。 「我開門了唷」我手輕輕的握著門把說。 「開吧!」十分雀躍的說著。 □□□□ 廿四 □□□□ 「你好,兩位一定就是Infinite的張育銘先生、彭琦絨小姐吧。我是BXG唱片公司,華語宣傳部的主管,敝姓陳,可以叫我Tom」客廳中,坐著一個身穿深藍色西裝的中年男子,一看見我跟琦絨進來,就立刻走向前,各遞了一張名片給我跟琦絨。 「你好,叫我玉米就好」我收下這位湯姆熊……不對,是湯姆陳先生的名片。 BXG唱片公司‧華語行銷宣傳部‧Tom chen。 「請問……有什麼事嗎?」我問了一個連我自己事後都覺得好笑的問題。 「是這樣的,我過去這一陣子,一直都在注意你們。舉凡你們在各地PUB、校園等等地點的表演,我都有在場。我覺得你們十分有潛力,所以想請問你們,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公司?」湯姆陳先生用十分制式口吻說著。 「加入?」我和琦絨異口同聲的問著。 「對,加入。如果你們有意願的話,我希望能跟你們約個時間,再仔細的討論一些相關事宜」 「這……可以給我們一點時間嗎?」我看了琦絨一眼後說。 「當然可以。等你們考慮清楚後,可以打名片上的電話給我」湯姆陳先生又遞了一張名片給琦絨。 「嗯,我知道了」 「那我就再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剛從台中回來吧,早點休息,晚安。希望我們很快就能夠再見面」陳湯姆先生禮貌性的朝我們點了點頭後,轉身離開。 我和琦絨面對面的,坐在客廳中的沙發上。手中各自握著一張湯姆陳先生的名片。 「那個……妳覺得怎樣?」我率先打破沈默。 「……」琦絨沒回話,只是一直默默的注視著手中的名片。 「耶?你們在幹嘛?那個陳先生呢,走了啊?」陳大哥一進門,剛好看見我在跟琦絨玩大眼瞪小眼。 「陳大哥,你知道剛剛那個人是誰嗎?」我問。 「知道啊,他是BXG的人啊。他來找你們的時候,就有跟我說,他很欣賞你們,希望能夠拉你們進他們公司」陳大哥走到我旁邊說。 「你們談的怎麼樣?」陳大哥坐在我旁邊問。 「我們還沒答應」我搖了搖頭說。 「什麼!你們為什麼不答應?」陳大哥一副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們問。 「我們不是不答應,只是先跟對方說,我們要再考慮一下」 「還考慮個頭啊!有多少人想要這個機會,卻連名片的邊都摸不到。你們現在有機會了,還要考慮?」陳大哥一臉氣急敗壞的說著。 「事情來得太突然,我想我們需要時間冷靜想一下」雖然我話是這麼說,但其實,我就算冷靜下來,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再思考什麼東西。 知名唱片公司的主管都找上門來了,我還有什麼要需要考慮的? 這不就是我們這些地下樂團所追求的最佳跳板嗎? 「琦絨,你們可要考慮的快一點啊。萬一錯過了這次的機會,妳夢想中的舞台,可能就真的變成一場夢了」 「不用考慮了,我們明天就去!」琦絨手中握著手機說。 「可是我們明天在桃園還有三場活動要跑耶」我提醒琦絨說。 「喔……那後天呢?」 「拜託!不過就是三場小活動而已,打個電話去取消就好了啊」陳大哥似乎比我們還著急。 「不行,這是我們自己排定的行程,不能讓他們失望。況且,如果他們真的有心要簽我們,多等一兩天、跟少等一兩天,差別應該不大」琦絨搖了搖頭,語氣十分堅定的說著。 這就是琦絨。她十分重視每場演出、以及每個喜歡她、喜歡她的聲音的歌迷。 所以只要有邀約,那怕該場活動只有幾十個人,甚至十幾個人,只要時間允許,她都會盡量接下(我們曾經幫過一所位在南投偏遠山區的迷你國中辦過畢業舞會。而他們該屆畢業生,只有七個人)。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這一年來會忙成這樣的最主要原因。 「我!……妳!……」陳大哥急得臉都綠了。 「好了啦,陳大哥。琦絨說的也沒錯,會簽就是會簽。他們那麼大一間公司,總不會怕我們跑了吧。等我們先把手中的活動跑到一個段落後,會安排時間去BXG的」 「唉!算了!你們自己都沒在著急了,我急死也沒用」陳大哥嘆了一口氣說。 「琦絨,妳也應該累了吧?……陳大哥,那我們先回去休息了」我拉了拉琦絨說。 「嗯,早點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點」陳大哥揮了揮手說。 「走吧」 回家的路上 「我們目前手中的活動……排到下個月了啊……」琦絨翻著我的筆記本說。 「嗯……不過,如果只是要稍微挪出一點時間的話,應該還是可以」我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拄著頭說。 記得一年前,我們剛剛開始站上舞台時,有一個歌迷曾經把我誤以為是琦絨的經紀人。 現在看來,我還真的變成琦絨的經紀人了(兼專任樂手)。 Infinite剛開始的時候,大多數的工作,都是由小左幫我們打點。 但隨著我們的邀約越來越多,我也就開始慢慢學著自己打點、安排。 畢竟,小左他也有自己的工作,總不能一直麻煩人家。 所以,目前來說,Infinite所有的活動接洽、行程規劃,幾乎都是由我在負責。 「沒想到那個小歌迷說的還真準……」我喃喃自語的說著。 「你說什麼?」琦絨轉過頭問。 「沒什麼……對了,我記得下禮拜二,十三號那天,好像只有三場活動要跑,妳看對不對」 「嗯……對,而且從下午開始才有活動」琦絨翻了翻筆記本後說。 「嗯……十二號那天,最後一場活動是不是在中壢?」 「嗯……對,在高地11到12」 「那我們就跟BXG約在那天上午吧。一整個早上加半個下午,這樣的時間應該夠了」 「玉米,我們是不是距離目標,越來越近了?」琦絨雙眼眨啊眨的問。 「我想,應該是吧……只是這一天來的有點快,讓我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我笑了笑說。 「會快嗎?可是我們一直都很努力的在跑活動耶」 「哈,或許吧」我笑了笑說。 「今天也累了一整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把車子停在琦絨住的公寓前。 「嗯,你也是。路上小心,明天見」 我看著琦絨慢慢走進公寓內,然後一直等到她房間的電燈打開後,我才發動車子離開。 這一年來,我幾乎天天都跟琦絨在一起。 甚至為了配合演出時間,我跟琦絨還特別跑到教務處去調整課表,盡量將我們兩個的上課時間排在一起,省得我在排活動的時候會不好排。 也因為我們在各種的表演場合裡,都是同進同出。所以也有不少的傳言,說其實我跟琦絨早就已經在一起了(甚至還有傳言,說我跟琦絨同居了)。 起初,我還會出面反駁幾句。不過,琦絨倒是一直都無所謂的樣子。無論那些謠言傳的如何,她都始終無動於衷。 所以,久而久之,我就也懶得再解釋了。 畢竟,有時候事情你越是解釋,旁人反而越容易誤會。 反正,只要琦絨不會覺得困擾就好。 正當我停在路口等紅燈時,我的手機響了。 「喂!玉米,聽辣椒說,你們要跟BXG簽約了!」秉辛的聲音完全不用擴音功能,就直接從耳機裡衝了出來。 「小聲點,你想震破我的耳膜啊」我將耳機的音量轉小說。 「最好你有那麼容易就被我震破啦」 「奇怪,這件事才剛剛發生,你們怎麼那麼快就知道了?」難道是陳大哥說的? 「辣椒說她剛剛才收到琦絨的簡訊」喔,原來琦絨那時候就把訊息傳出去了啊。 「原來啊」難怪那時候她會把手機握在手裡。 「原來個頭!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沒有通知我?」 「我靠!我才剛從台中回來沒多久,你起碼也等我回家洗個澡後再說吧」 「那你們決定的怎樣?」 「我明天會打電話給BXG的那個主管,跟他約在下禮拜二早上。沒意外的話,那天應該就會有定案了」 「我糙!我快有一個明星朋友了!」秉辛話一說完,話筒的另一頭就隱約傳來辣椒的聲音。 「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啊!差點忘了說了。在這一年之中,他們兩個不知道怎麼搞的,竟然莫名其妙的,就這麼在一起了。 「哈哈,又被打了吧」我笑著說。 「說這麼小聲也有事……」秉辛嘟嘟嚷嚷的唸著。 「你那哪叫小聲啊……好啦,詳細狀況,我明天有時間會再跟你說啦。先這樣,我到家了」我按了按停車場鐵捲門的遙控器說。 「OK,早點休息吧。如果定案的話,找個時間,大家一起出來聚聚吧。辣椒說,她都快忘了你們的長相了」 「哈哈哈,沒那麼誇張吧。就算沒辦法看到本人,可以到網路上看啊」 「對啦、對啦,還就快可以在電視看到了勒!說這什麼話!快去睡啦!」秉辛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很久沒見了嗎?也還好吧,前幾天不是才剛在學校碰過面嗎? 不過,如果是說一起出去吃個東西、聊聊天什麼的話,那還就真的好久沒有了。 上一次……上一次跟秉辛他們一起出去吃飯,好像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 哈,如果真的跟BXG簽下合約的話,到時候大概就真的很難有機會碰面了。 □□□□ 廿五 □□□□ 隔天早上,清晨6點。 由於今天早上8點,我們在台北有一場校園活動。 所以我起的特別早。 我站在浴室的洗手台前,一手抓著牙刷,在嘴中胡亂攪拌,一手翻著筆記本,確認今天的行程。 叮咚——叮咚—— 奇怪?怎麼這麼早就有人跑來按門鈴? 一定是秉辛!他一定是等不及我回他電話,所以就直接跑來找我了。 叮咚——叮咚—— 我猛然將木門打開,打算先發制人,不讓秉辛有說話的機會。 「我靠!你那麼早是……」木門拉開後,我突然感覺,身體瞬間僵化。 「你……」木門後站著的,不是秉辛。 一陣寒風吹過…… 「妳……」我怎麼也沒想到,木門後站著的,竟然會是琦絨。 「啊——你暴露狂啊!幹嘛不穿衣服!」琦絨大聲叫著。 我有裸睡的習慣。所以通常早上起來時,我大多都是裸體在家裡跑來跑去。 不過,還好我不是暴露狂,所以現在身上起碼還有一條小毛巾包著重點部位。 「我怎麼知道是妳!」我立刻躲到門後面說。 5分鐘後 「妳今天怎麼那麼早就跑來了?」我端了一杯奶茶給琦絨。 當然,現在衣服已經穿好了。 「睡不著,所以起得比較早」坐在客廳的矮桌前,琦絨喝著奶茶說。 「下次要來之前,先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咩」我坐在床邊說。 由於我住的地方並不大,所以基本上,只有一個臥室、加上一間廁所。 所謂的客廳,其實也只是硬從臥室分出來的一塊地方。 「我怎麼知道你會沒穿衣服就跑來開門……」琦絨嘟著小嘴說著。 「我……」如果我現在說,我以為門外站的是秉辛的話,恐怕會引起更大的誤會吧。 「妳那麼早跑來找我有事嗎?」還是先轉開話題好了。 「就跟你說我睡不著了」 「那現在呢?」睡不著就跑來找我?難道說這樣就可以睡著?……呃…… 「我們去吃早點吧,你應該還沒吃吧」 「嗯,也好。那妳今天要吃什麼?中式、西式?」我拿起掛在牆壁上的薄外套問。 「我想吃蘿蔔糕」琦絨站在我身旁說。 「蘿蔔糕啊,走吧」 早餐店中 「妳今天就打算穿這樣去啊?」我咬了一口火腿蛋土司問。 「我有帶衣服來」琦絨將蘿蔔糕一塊、一塊切成半口不到的大小,然後再慢慢的吃著。 「對了,我想找個時間,約秉辛他們出來吃個飯,妳覺得呢?」 「好啊,我也很久沒跟佳宜她們出來聊聊天了」琦絨頭也沒抬起來的回答我說。 「嗯」 看著眼前邊看著影劇版報紙,邊吃著蘿蔔糕的琦絨,我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問題。 現在琦絨對於我來說,究竟是什麼身份? 現在我對於琦絨來說,又是什麼身份? 我們是朋友?是搭檔?還是……? 跟她組團表演到現在,也已經有一年多了。這樣的時間,雖然說不算長,但其實也不短了。 尤其是我們幾乎每天都會見面,不論是工作、上課,還有……還有…… 嗯……這一年來,我們的生活重心好像也就這兩樣了。 總而言之,基本上除了睡覺時間之外,我們幾乎都在一起。 我知道她怕餓,所以車上總會幫她準備許多她愛吃零食、餅乾、巧克力,以免我們在趕場的時候,她臨時又餓了(其實唱歌很累,很容易餓的)。 她也知道我因為長時間彈琴,肩膀容易酸痛,所以常會利用休息時間幫我按摩肩膀(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會被誤認為情侶)。 我們對彼此熟識的程度,似乎已經超越一個朋友、搭檔該有的範圍了。 那……我們現在究竟是什麼關係?未來,又還再有什麼樣的變化? 「你幹嘛一直看我?想吃蘿蔔糕?」琦絨抬起頭看著我,然後夾了一塊蘿蔔糕到我面前。 「沒什麼,妳自己留著吃吧」我搖搖頭說。 「怪人」琦絨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明顯帶著一絲笑意。 10多分鐘後 琦絨放下筷子,然後抽了張衛生紙,擦了擦嘴。 「吃飽了嗎?」我問。 「嗯」琦絨點了點頭說。 「那走吧」我起身,走向櫃臺。 就在我拿出皮夾,準備結帳的時候,突然又發現一件事情。 從我們拿到第一筆表演收入開始,我們平常、或者外出表演時,會用到的每一筆開銷,好像都是由我在負責。 當然,我不是在計較錢的問題,因為所有表演的收入,全都是由我在管理,所以支出由我負責也算合理。 我們出去吃飯的時候,我結帳、我們出去採購行頭(表演用)的時候,我結帳、琦絨想買什麼東西的時候,還是我結帳。 嗯?想到這裡我才突然發覺!現在連琦絨的房租、水電話費也都是我在負責的! 這絕對已經超過作為一個朋友、或搭檔的範圍了吧? 這樣好嗎?雖然是琦絨自己說「這好煩唷!你幫我處理就好了啦」的, 但,這樣真的好嗎? 我跟琦絨之間,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的? 「你在發什麼呆?再看下去,我們會遲到唷」琦絨突然走到我面前,戳了戳我的鼻子說。 看著琦絨的背影,我越來越搞不清楚,我們之間,現在,究竟是什麼關係? 中午時分,我們剛結束一場校園演出,然後現在又跑到下一個校園準備。 「耶——便當、便當!」遠遠就看見琦絨靠在車窗邊,蹦蹦跳跳的喊著。 由於我跟琦絨都不太喜歡在吃飯的時候,有人一直盯著我們看(更別說是一群人一直盯著我們看)。 所以跑這種戶外的活動時,我們大多是在車上吃飯。 而也還好我們的車子夠大(九人座休旅車,自從開始跑校園後買的),所以即使是在車上吃飯,倒也還算舒服。 「呵,今天的附湯是味增湯唷」我坐在琦絨旁邊,手中拎著便當袋在琦絨眼前晃了晃說。 「真的嗎!」琦絨就像個小女孩似的,興奮的翻著便當袋說。 看著琦絨一邊哼著歌,一邊吃便當的模樣,我腦中的記憶,開始慢慢回溯,回溯到一年前,我們剛開始有所接觸時。 一年前,她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我開始試著,慢慢的將記憶中的兩個琦絨重疊在一起。這才發現,原來這一年來,琦絨變了好多。 話變多了、笑容變多了、表情也變多了。整體給人的感覺,也不再像過去那樣冷冰冰的了。 而且,過去琦絨的聲音高亢、清亮,在演唱歌曲時,總是散發著一股狂野的感覺,選歌也多半選擇節奏偏強的搖滾樂。 現在,雖然過往的一些聲音特質依舊(由於經驗的累積,技巧方面當然有進步許多),但她卻開始會選唱一些較輕快的歌曲(例如Didadi、暖暖之類的)。 在心中逐一比對、分析後,我卻越來越搞不懂,為什麼?琦絨的改變,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越想越模糊、越想越不懂。 「……」我捧著便當,腦中有些混亂。但奇怪的是,我卻連自己在混亂些什麼也弄不清楚。 「玉米?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琦絨將便當放在一旁,左手掌輕輕貼在我的額頭上。 「我沒事」我想伸手將琦絨的手從我的額頭上移開,但我的手卻似乎不怎麼聽話。 「可是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對,有哪裡不舒服嗎?」琦絨語氣中,透著一絲著急。 「我沒事。大概是因為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吃飯吧」我拿起便當,扒了幾口飯。 「對了!今天要打電話去給BXG!」我吃沒幾口飯,腦中突然想起這件事。立刻轉過頭,從包包中把手機拿出來。 「先吃飯」琦絨一把將我的手機給搶了過去。 「可是……」 「先、吃、飯!」琦絨瞪了我一眼說。 「喔……」我乖乖的拿起便當,繼續扒著飯。 飯後 「那個……我的電話……」我吃完便當後,轉過頭,想跟琦絨拿回我的電話。 「電話我打就好。你!睡覺!」琦絨把我的椅背放平,硬是將我按回椅子上。 「睡覺?可是我們下午還有工作……」我坐了起來。 「下午2點,文化大學,我知道。現在是12點41分,你還有一個多小時可以休息。躺、下!……我去丟垃圾」琦絨又把我壓回去,然後拎著我們吃完的便當袋跑下車,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中。 丟完垃圾後,她並沒有直接回車上,而是站在車門外打電話。 她……在擔心我? 我躺在放平的椅子上,心中一有種說不出的怪怪感覺。 但,雖然說是怪怪的,我卻好像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嗯……看來我真的累了。 □□□□ 廿六 □□□□ 在一片晴朗無雲的藍天下,我獨自佇立在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上。 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琦絨呢? 不知道為何,看不見琦絨,我突然覺得十分的慌張。 琦絨呢?為什麼她突然不見了? 就在我四處遍尋不著琦絨的蹤影時,琦絨的聲音卻突然從我的身後傳來。 「嘻,你在找我嗎?」琦絨站在我身後,笑了笑問。 「妳跑到哪裡了?害我緊張的要命!」我轉過身,緊緊的抱著琦絨問。 「你會緊張我嗎?如果有一天,我必須離開你,你會怎麼辦呢?」琦絨看著我,表情有些哀傷。 「我……」 「你曾經說過,會永遠等我的」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誰!」我轉過身,看見的,卻是一個我以為永遠再也見不到的人。 「你說過,不論多久,你都會等我的」筱、筱珊,她怎麼、怎麼…… 「玉米……你要離開我了嗎?」琦絨看著我,眼眶慢慢泛紅。 「不、不要哭,我不……」我往琦絨的方向踏了一步。 「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筱珊拉著我的手說。 「我……」 「最終……我還是只能一個人嗎……」琦絨看著我,淚水,沿著的臉龐緩緩落下。 「不、不要哭、不要哭了……我……」我伸長著手,想要幫琦絨拭去淚水,卻怎麼也碰不到她。 「玉米……」筱珊。 「玉米……」琦絨。 兩個分別站在我左右兩邊的女孩,看著我,她們的目光,逼的我不知所措。 「我……我……」就在我陷入兩難之際。 「……」筱珊。 「……」琦絨。 她們兩人的身體,竟然同時開始慢慢的變得透明。 慢慢、慢慢的消失不見。 「琦絨!」 這裡是……是車裡?我還在車裡?剛剛……是夢?……琦絨?琦絨呢? 夢中的畫面,又清晰的浮現在我腦海中。 我立刻翻身起來,一把拉開車門。 「你醒了啊?」我才剛拉開門,就看見琦絨提著圓滾滾的購物袋站在車門外。表情似乎有點被我嚇到的感覺。 「妳……妳剛剛去哪裡?」 「車上的零食快沒了,我去便利商店先買一點來放」琦絨上車後,立刻把購物袋裡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然後再一包一包的,將買回來的零食塞進一旁的小箱子裡(專門裝來放琦絨的零食的)。 看著琦絨平安無事,我心中突然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妳啊,零食少吃一點,對身體不好」我搖了搖頭說。 「人家肚子餓嘛」琦絨轉過頭,嘟著嘴巴說。 「真是的……」我搖了搖頭說。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琦絨將買回來的零食全都塞進小箱子裡後問。 「我好多了,妳不用擔心」 「哼,少臭美了,誰擔心你啊」琦絨笑了笑說。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去準備了」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後,我照例開著車,先送琦絨回家。 「早點休息吧,明天別又突然跑來嚇我了」我將車子停在琦絨家樓下。 「……」琦絨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 「呃……怎麼了嗎?」看著她的臉,心中那種怪怪的感覺,又開始慢慢浮現。 「我的車在你家耶」琦絨皺了皺眉頭說。 「啊?是唷!」我一臉訝異的看著琦絨。 「不然你以為我今天早上是怎麼去的?」琦絨戳了戳我的鼻頭說。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琦絨的舉止,明顯的有些親暱。但……這卻讓我感覺有點……開心? 我將車子停進地下室後,跟著琦絨到大樓邊的停車場。 「路上小心一點唷」我看著背對著我,正在戴安全帽的琦絨說。 「嗯,你也要早點休息唷」琦絨回過頭,笑了笑說。 「……不行、不行,我還是送妳回去好了」現在那麼晚了,琦絨回家的路上,又會經過一條完全沒路燈的小巷,我實在不能放心。 「不用啦,我自己回去就好。你早點休息」琦絨帶著口罩說。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親自送妳回家才會安心」我死命的搖著頭說。 「那你要怎麼送?騎著我的車跟我回去,再騎著我的車回來?那我乾脆剛剛直接回家就好了啊,幹嘛還來牽車」 「呃……不然我送妳回去後,再自己走回來就好」雖然我們住的有點遠。 「你神經病啊!很遠耶!」琦絨敲了敲我的頭說。 「不然我騎車送妳回去」 之後,琦絨跟我魯了將近5分鐘,還是說不過我。 「隨便你」琦絨轉身,坐上自己的摩托車。 十月中旬,已經漸漸進入秋天的台北,氣溫也開始變的有點冷了,特別是在這樣的夜晚裡。 還好琦絨習慣在放一件小外套,應該還不至於著涼。 「這下你安心了吧?」琦絨將車子停好後,轉過頭說。 「快上去吧,天氣有點冷了」我笑了笑說。 「你會冷嗎?」琦絨朝我走近了幾步問。 「我?不會」我搖搖頭說。 「騎慢一點,晚安」琦絨笑著說。 看著琦絨的背影,心中那種怪怪的感覺又開始作祟了。 她變了,這一年來,她變得不再像過去那樣冷冰冰的了。 我不知道她這樣的轉變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我只知道,這樣的改變,我並不討厭。 嗯?琦絨怎麼還沒到家? 我看著琦絨房間的窗戶,仍是黑摸摸的,心中有些納悶著。 不大對勁!? 我走到公寓的鐵門前,正準備按下琦絨家的電鈴時,發現鐵門似乎沒有完全關上。 「壞了?」我伸手輕輕一推,卻發現鐵門的鎖頭竟然有被撬開的痕跡。 當我走進公寓內,將鐵門關上後,又意外的在鐵門旁發現琦絨的鞋子。 看著被撬開的門鎖、只剩下一隻的鞋子,一種莫名的慌張,迅速的在體內蔓延開。我立刻轉身衝向地下室。 地下停車場中 「琦絨!」我大聲的喊著。心中不安的感覺卻開始逐漸加遽,手腳也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著。 『叮叮叮……』 突然!我聽見左後方傳來一聲鐵製品掉落地面的聲音。 「琦絨!」我轉身朝聲響的方向跑去。 就在轉角旁的不遠處,我看見一個頭帶全罩式毛線面罩的人,正拖著琦絨往另一個出口移動。 琦絨不斷的掙扎,但嘴巴被那個人用手摀著,發不出任何聲音。泛紅的眼眶中,神色滿是驚慌失措。 『啪!』我彷彿聽見腦中傳來某種東西斷裂的聲響。 「你在幹什麼!」我發了瘋似的衝向那個人。 就在那個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我衝到他面前,抓著他摀住琦絨的手,反時針逆轉,另一隻手從手肘將他壓制在地上。 「住手!住手!好痛!」是男人的聲音。 「你……你!」我的聲音顫抖著。 我的左手再也不受控制,瞬間加重了壓制他的力量。 『喀啦』一陣清脆的碎裂聲,從男子的右手傳出。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男子呼天喊地的叫著。 不顧他的呼喊,我將拉從地上拉起來,右手直接纏上他的肩膀,扣住他的頸部,迴身,用盡全身的力量將他朝水泥牆上甩去。 男子倒臥在地上,呼喊聲停了、也不再掙扎了。 憤怒,完全蒙蔽了我的理性、佔據我的身體。失去理智的我,緊握著雙拳,緩緩朝那男子走去。 「玉、玉米……」琦絨的聲音瞬間將我敲醒。 「琦、琦絨,琦絨!妳有沒有怎樣、妳有沒有哪裡受傷?」我回過頭,小心的將琦絨扶起來,雙手仍不住的顫抖著。 「好、好恐怖,我好怕……」琦絨雙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衣服,渾身不停的發抖。 「不用怕、不用怕,我在這裡、不用怕」我緊緊的抱著琦絨說。 琦絨的房間內 雖然過去這一年多來,因為工作的關係,我跟琦絨幾乎必須廿四小時的在一起。但其實,今天是我第一次到她房間裡。 她的房間,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女孩子。 坪數不大、家具不多,但因為家具擺設大多偏低矮(除了那一片由衣櫃組成的牆壁),所以視覺空間還蠻寬敞的。 而且,令我意外的是,琦絨似乎還蠻喜歡看書的,三個三層櫃幾乎都擺滿了書(後來我拿了幾本來看,才發覺原來大多是上課要用的原文書,不然就是時裝雜誌)。 「還會痛嗎?」我拿著沾濕的毛巾,輕輕的擦拭著琦絨紅腫的雙眼。 「……」琦絨躺在床上,搖了搖頭。 還好我及時趕到,那男子並沒有來得及對琦絨做出什麼重大的傷害。 不過,因為琦絨被那男子強制拖行的時候不停掙扎,加上今天穿的又是短褲、短袖,所以手腳上各有幾處擦傷。 「我想喝水」琦絨虛弱的說著。 「好」我轉過頭,從茶几上拿了一個小杯子,倒了一點水。 「慢慢喝,不要嗆到了」我扶著琦絨,小心的讓杯中的水緩緩流進琦絨的嘴裡。 「還好……今天我有跟妳回來」我將小杯子回茶几上說。 「你剛剛……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當然氣啊!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妳!」一提到那個人,我火氣就又上來了。 「妳會擔心我?」琦絨看著我,靜靜的問著。 「當、當然會啊」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太敢看著琦絨的眼睛。 「為什麼?」 「因、因為我們是朋友啊」我的聲音,越講越小聲。 「只是朋友而已嗎?」琦絨看著我,輕輕的笑了。 「早、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我起身,準備離開。 「不要走!不要……」琦絨的手突然從棉被中伸出,緊緊抓著我的衣服。 「可以留下來陪我嗎?」琦絨這時的眼神……竟然跟我今天在夢中看見的有些相似。 「……好,我不走」我緩緩的坐回琦絨的床邊。 □□□□ 廿七 □□□□ 當天晚上,我取消了Infinite接下來所有的活動。畢竟琦絨現在的狀況,實在不適合在去面對人群。 而且,我們也還有一些法律上的事情要處理。 那晚,在我將那男子打暈後沒多久,社區的警衛就被那男子淒厲叫聲所引來了。 我將事情大略的跟他解釋了一遍後,請他幫忙報警。 那個警衛大哥知道後,還很熱心的,說會幫忙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要我先送琦絨回去休息。 隔天清晨,陽光從窗戶灑進房裡。 「唔……」刺眼的陽光,從窗外射進我的眼裡。 昨晚,我就這麼躺在琦絨的床邊睡著了。 「唔……」琦絨拉了拉被子,然後翻身繼續睡。 她似乎睡的很熟。 「……」我坐在琦絨身邊,靜靜的聽著她細細的呼吸聲。 哈,記得我跟琦絨同居的謠言剛開始在學校裡傳開時,我幾乎成了校園裡的全民公敵。 上至主任、教授,下至學長、同儕,每個人一見到我,就像見到老鼠似的。 雖然不至於會扁我,但言語上的攻擊卻還是十分的猛烈。 不過,後來大概是因為我跟琦絨多半是一起出現,所以他們也就漸漸不太再有太超過的言語攻擊。 「嗯……」琦絨的雙眼微微張開,睡眼朦朧的看著我。 「妳醒了?」我小聲的問著。 「嗯……早安」琦絨側著躺在床上,整個人縮在棉被裡,只露出一顆頭說。 看著琦絨的笑容,我不敢想像,如果我昨天晚到1分鐘的話,結果會變成怎麼樣。 嗯……以後不能只送到樓下,絕對不能再讓自己一個人上樓了。 「你在想什麼?」琦絨語氣十分慵懶的問著。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要不要考慮幫妳請個貼身保鏢」我開玩笑的說。 「我已經有一個貼身保鏢了啊」琦絨笑了笑說。 「啊?」該不會是說我吧? 「你啊」果然。 「我又不可能廿四小時都跟著妳」不過,其實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沒想到,原來你生氣起來,樣子會那麼恐怖耶」 「呃……是、是嗎?哈哈哈……」老實說,我對昨天晚上的記憶,都是事後才慢慢想起來的。事發當時,其實我已經幾乎失去意識了。 「你會武功?」琦絨似乎越問越有興趣,整個人都爬起來了。 「那應該……或者……不能算是武功吧」防身術算武功嗎? 「可是你好厲害唷!啪啪啪的,那個人就躺在地上不會動了」琦絨披著棉被,雙手揮了揮說。 「那是基本防身術。以前學過一點」 「基本防身術?會很難嗎?」 「難是不會太難啦」她一定是要我教她。 「那妳可以教我啊,這樣我以後就不怕再遇到壞人了」看吧!果然。 「妳……」我才剛開口,就聽見我的電話開始嗚嗚叫了。 「是秉辛」我看了看琦絨說。 「喂!你這死小孩,昨天不是說會打電話給我報告消息嗎?」奇怪,秉辛今天怎麼起的那麼早? 「昨天……昨天我有點事,所以……」我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告訴秉辛。 「沒關係,你說啊,我又沒出什麼事,而且秉辛也不算外人」 「嗯,那……」 「剛是誰的聲音?」秉辛突然問道。 「琦絨」我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琦、琦絨?她在你旁邊?現在才6點耶!」完了。 「呃……你先聽我解釋」 「我靠!這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們現在是在你家,還是琦絨家?」 「我現在在琦絨家,但你別……」 「哇賽!我還在想,你這棵木頭什麼時候才會開竅勒,竟然突然給我來一招出其不意啊」秉辛笑得有些曖昧。 「閉上你的狗嘴!琦絨昨天晚上差點出事了,所以我才會留在這裡陪她!」我一次把話說完,省得又繼續被秉辛誤會。 「出事?發生什麼事了」這小子總算有點恢復正經了。 我大概跟秉辛說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 「那、那琦絨沒事吧?我說沒事唷,你懂我的意思吧?沒事?」 「沒事、沒事!多謝你的雞婆」有時候真的會被這活寶給氣死。 「那你們今天還要出去工作嗎?」 「不用,我把這個月接下來的表演全推掉了」 「什麼!」琦絨從床上跳了起來大叫著。 「那我等下先去找辣椒她們,然後再去你們那邊。你會繼續留在琦絨家吧?」 「你為什麼把工作全推掉了!」琦絨站在床上指著我問。 「會,你們到的再打給我,掰」我趕緊將電話掛斷。 「一個月、一個月耶!你怎麼可以把一個月的工作都推掉了!」琦絨抓著我不停的搖啊搖的。 「妳現在這樣怎麼工作?」我被琦絨搖的頭都暈了。 「我沒事啊!你看!……為什麼把工作推掉!」先是放開我,在床上跳了跳,然後又跑回來抓著我繼續搖。 「可是我會擔心妳啊」一時不小心,竟然脫口說出來了。 「我……」琦絨停下來,靜靜的看著我。 「我、我怕妳的情緒會受到影響,所以、所以……」氣氛突然間,變得有些尷尬。 琦絨鬆開抓著我的手,然後坐在床上,低著頭不發一語。 「那個,我……」我實在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打算先暫時出去避個鋒頭。 「我肚子餓了」琦絨的頭依舊低著說。 「喔,那我們……」 「我要吃蘿蔔糕」 「喔,蘿蔔糕,那我們下……」 「我要吃蘿蔔糕、我要吃蘿蔔糕!……」琦絨不停的在床墊上滾來滾去說。 呃……她現在又怎麼了? 「那、那我去買回來」我拿起桌上的皮包後,轉身走向房門。 「你忘了帶鑰匙。我的蘿蔔糕醬油要多一點、奶茶不加冰」琦絨丟了一把鑰匙過來說。 「年輕輪、年輕輪!」當我經過警衛室時,一個帶著濃濃台灣國語的男子聲音,突然把我叫住說。 「你是……喔!警衛大哥」原來是昨天晚上幫我們報警的那個警衛。 「昨天警察有來把那個混蛋給帶走了。那郭小姐現在還好嗎?」 「謝謝你的關心,她現在很好」只是好像有點怪怪的。 「那就好、那就好,幸好沒發生什麼大意外,真正是佛祖保必」他最後那句『真正是佛祖保必』不是我打錯字,而是他用台語發音。 「那後來警察有說什麼嗎?」我絕不會這樣就放過那個人渣。 「喔!對!他們有留下派出所的地址、跟電話。要你們這一兩天有空的時候,過去作個筆錄」還要做筆錄啊,真麻煩。 「那請問監視器有錄到那個男人的樣子嗎?」 「五!五喔!金夭壽喔!西勒C嬰仔下手金雄!幾勒雜某嬰仔丟安餒象勒拖布袋用拖ㄟ走!」翻譯:有!有唷!真夭壽唷!那個死小孩下手真重(金雄、真重?應該是這樣翻吧?)一個女孩子就這樣像在拖布袋用拖著走。 「那你有把影片交給警察嗎?」本來我應該是會聽的一肚子火的,但這些話從老伯口中說出來,我卻有種想笑的感覺。 「五!東然五!秋機種C嬰仔,一定艾後伊幾勒告訓!」翻譯:有!當然有!像這種死小孩,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 「那就好、那就好。不好意思,我現在要先去幫我那個朋友買早餐」 「喔!賣紮瞪喔,筋企、筋企,雜某嬰仔賣當夭丟」翻譯:喔!買早餐喔,快去、快去,女孩子不能餓到。 「那先這樣,再見」 「孝連郎賣麥!依後依定A疼某,李魯冰又依後依定A後貴」翻譯:……這句我有點不太想翻。 作者曰,你不翻我翻:「年輕人不錯,以後一定會疼老婆,你女朋友以後一定會幸福(或翻好過)」 □□□□ 廿八 □□□□ 琦絨的房間內 當我把早點買回來時,琦絨已經起從床上爬起來了,還換了一套衣服。 換成一件寬大、而且很長、很長,長到過膝的那種的白色T恤,以及小短褲(應該吧,衣服太長,我看不到褲子)。 一進門,就看見琦絨坐在小方桌前,正邊看著電視、邊把玩著手中的小杯子。 「早餐回來了」我站在門口,邊脫鞋,邊拎著塑膠袋說著。 「對了,妳昨天打給BXG有把時間約好嗎?」我夾了一塊蘿蔔糕丟進嘴裡問。 「嗯,有,下禮拜二早上。不過現在約哪一天都一樣了!」琦絨說著說著,轉過頭又瞪了我一眼。 看來她還在生我的氣。 「呃……就當作放假啊。反正妳好久沒放假了」我乾笑了幾聲說。 「放假?那放假要做什麼?」 「嗯……我們可以約秉辛他們出來聚聚啊……喔!對了,他們等一下會來唷」 「嗯」琦絨轉過頭,繼續吃著她的蘿蔔糕。 吃完早餐後 「對了,玉米,你剛剛不是說要教我防身術?」琦絨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說? 「呃,妳真的要學呀?」 「反正你都已經私自幫我排假了,現在閒的很,剛好可以學」看來琦絨真的很不高興我把工作全推掉的這件事。 「那、那好吧,我先教妳一種最常會用到的」我站了起來說。 「等一下、等一下!」琦絨把矮桌上的東西拿到一旁的三層櫃上,然後再把矮桌整張立起來,靠牆放著。 「妳從我後面勒住我的脖子」原來琦絨的房間還可以這樣變啊。我的房間也來改成這樣好了,感覺空間變好大。 「這樣嗎?」琦絨站在我身後,右手掛在我的脖子上問著。 「呃……對」怎麼女孩子的身上都這麼香嗎? 淡淡的香氣,不斷的從我身後傳來(還有一種容易讓人產生遐想的柔軟觸感)。 嗯……冷靜、冷靜…… 「如果有人這樣勒住妳,妳就這樣把牠的手往上推,然後咬下去」我做著假動作說。 「咬他?」琦絨的聲音,從我右後方傳來,連同淡淡的香味一起。 「嗯,因為女孩子的力氣比較小,所以用咬的會比較直接」。 「可是咬他感覺很噁心耶」我總覺得,琦絨的身體好像有點越靠越近的感覺。 「總、總比讓他接著做他想做的事情好吧?」該死!早知道先不要教她背後掙脫了。冷靜、冷靜…… 「這樣說也是啦……然後呢?」致命般的柔軟觸感,不停的刺激著我的理智。。 「好了、好了,就這樣」我連忙轉過身,把琦絨推開,保持一點距離。 「就這樣?」 「一口咬下去之後,再用力用腳跟踩對方的腳,然後攻擊要害,例如眼睛、下半身之類的,然後就趕快跑路了」 「喔,感覺還蠻簡單的」 「防身術本來就是一種以最簡單的動作,達到最大效果的技巧」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那換我來試看看」琦絨轉過身,背對著我說。 「啊?妳、妳要試看看?」我覺得我快精神分裂了,明明希望能趕快結束這場防身術教學,但聽見琦絨說要自己試看看的時候,我卻還有些期待。 「當然啊,不然我怎麼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琦絨說。 「呃……好」但願我的理智防線夠堅固……我是柳下惠、我是柳下惠…… 我站在琦絨後面,手像圍巾般的繞在她的脖子上。 這幾乎貼身的距離,讓我的心跳開始逐漸加速。 同時,琦絨身上的那股淡淡香味,正不斷的刺激的我的嗅覺、以及理智。 「然後這樣……」琦絨抓著我的左手轉來轉去,應該是想試試其他種方法。 「妳用咬的就好」我腦中理智線,已經呈現緊繃狀態了。 「用咬的啊」快點結束吧,我快要不是柳下惠了。 「對,用咬的就好」我努力的將柳下惠的精神留在我的腦中。 「喔」然後,她真咬下去了,而且還咬的不算小力。 「啊!」出於本能,我急於將我的左手抽回來。 但卻沒想到這一抽,也把琦絨整個人往我的方向拉了過來。 接著,我們兩個就這麼一起倒在地上了,而且姿勢極為曖昧。 我面朝上的躺在地上,她面下的躺在我身上(奇怪!為什麼我倒就面朝上,她跟著我倒,卻是面朝下?)。 「妳、沒受傷吧?」琦絨的臉,現在大概只距離我五公分不到。 在如此四目交接、臉對臉的近距離之下,我幾乎可以聞到琦絨呼出的鼻息…… 而柳下惠的精神,經過剛剛的那麼一摔,大概已經徹底的從我腦中摔出去了。 因為我的手,已經漸漸開始有些蠢蠢欲動的感覺了。 「琦絨!我們來……」在我們倒下後沒多久,房門打開了。是辣椒的聲音。 雅慧、辣椒、小白、秉辛,該來的全都來了。四個人、十二顆眼睛就這樣盯著我們看。 「噓……我們晚一點再來……」秉辛推了推其他人,然後慢慢的將門帶上。 「就跟你說要先按門鈴了!」辣椒說。 「喂、喂!我只是在教琦絨防身術而已」躺在地上的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先將琦絨推開、還是先跟他們解釋。 「哉啦、哉啦!」秉辛把門關上之前說著。 「那、那個……妳可以先起來嗎?」我雙手高高舉著,感覺好像放哪都不對。 「嗯……」琦絨的手輕輕的抵著我的胸口,將身體撐起來,然後低著頭坐在一旁。 「沒、沒受傷吧」奇怪,辣椒他們怎麼會直接就衝進來了。 「嗯……」琦絨搖了搖頭,目光依舊盯著地板。 「真、真是奇怪啊,辣椒他、他們怎麼會突然就衝進來了,哈哈哈……」我十分不自然的笑了笑說。 「佳宜她有我房間的鑰匙……」 「是、是唷,哈、哈哈哈哈……」早知道他們有鑰匙,我就不該教琦絨防身術了……吧? 安靜的房間內,充斥著一股尷尬的曖昧。 「我、我去看看秉辛他們在外面做什麼」我爬起來,朝門外走去。 當我走出琦絨的房間後,秉辛他們已經不在外面了。 我站在門外,不知道該不該再進去。 腦海中,滿滿都是琦絨的臉,她的笑容、嘟嘴的模樣,不停的盤旋在我腦中。耳邊繚繞的,全是剛才她細細的呼吸聲。衣服上,依稀附著她淡淡的體香。 我不知道我在門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到底站在這裡做什麼。我只知道,我看見房門漸漸打開的時候,心情是期待的。 我無法再否認,心中想要再見到琦絨的渴望。所以,我會站在這裡。 但為什麼,在見到琦絨站在我面前時,我卻又有點想逃走。 「你幹嘛一直站在外面?」琦絨站在門邊問。 「我……在想事情」兩種不同的念頭,在我心裡激烈的拉鋸著。 「玉米……你……喜歡我嗎?」琦絨抬著頭,靜靜的看著我問。 琦絨的這句話,像是一顆巨大無比的岩石,掉進我的心湖裡,掀起滔天巨浪。 「我……」我喜歡琦絨、我喜歡琦絨嗎? 琦絨靜靜的注視著我,臉頰有些泛紅。 「我……不知道」滿滿的疑惑,充斥著我的思緒。 『啪!』琦絨重重的甩了我一個巴掌。紅紅的掌印,在我左臉上清晰可見。而在那一瞬間,我似乎隱約看見,琦絨的眼角正閃著淚光。 『碰!』再一把將門關上。 「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琦絨的聲音,隔著一道門傳了出來,感覺,有些遙遠。 □□□□ 廿九 □□□□ 離開琦絨的住所後,我漫無目的的走在附近的巷子裡(車子還停在琦絨家樓下),腦海中,一片空白。 但偏偏耳邊卻像是有台錄音機似的,不斷的Repeat著琦絨剛剛所說的一字一句。 我摸著琦絨留在我左臉上的掌印,努力的想將心中的疑惑釐清。 『你喜歡我嗎?』、『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是的,我想,我是喜歡妳的。但,我卻也沒辦法喜歡妳。 如果,我們可以提早四年相遇的話,我一定可以毫不猶豫的告訴妳,我喜歡妳。 但很可惜,我們晚了四年。 「耶!?玉米?」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身旁傳來。 「還真的是你耶!今天怎麼那麼有閒,還在這裡散步」宏碁叼著根煙朝我走來。 「好久不見」我有些勉強的笑了笑說。 「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了笑得那麼難看?」宏碁用手指把煙頭彈掉後,將煙屁股丟進路旁的水溝蓋中。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說實在的,我現在腦袋一片混亂」 「嗯……要不要找個地方先坐坐,我陪你聊聊」宏碁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在一個不知名的路邊早餐車旁 「所以,你剛剛就這樣直接離開了?」我簡略的跟宏碁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嗯,我想不到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留在那邊」宏碁叫了兩碗豆漿,加兩跟油條 「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 「我……」我開始快速的翻閱著腦海中的記憶。 「喜歡、不喜歡,很簡單的是非題,不用想那麼久吧」 「喜歡」 「那不就得了。你喜歡她、而且看樣子,她應該也喜歡你。那你現在是在煩什麼意思?」 「可是,我不能喜歡她」 「你說你沒辦法喜歡她?為什麼?」宏碁將油條撕成一塊一塊的丟進豆漿裡。 「我……我答應過一個女孩,會永遠等她」 「還永遠等她勒!阿那個女孩子現在是在哪裡?」宏碁一副見到鬼的說著。 「我不知道」我搖了搖頭說。 「你不知道?阿某李帕算賣歸系郎做老孤單喔?」宏碁有些用力的把筷子往桌上一甩。翻譯:不然你是打算要一輩子作孤單老人唷?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宏碁。 「我的天啊!都什麼年代了,還承諾勒!醒醒啊!玉米!醒醒啊!」宏碁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頭說。 「我不管你跟那個找不到的女孩子有怎麼樣的過去。你說,你答應那個女孩子會永遠等她,問題是她知道嗎?人家現在搞不好孩子都不知道幾個了,你還等?況且,你連人家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阿某李系勒擔辛僧A、阿係擔會大A?」翻譯:不然你是等心酸的、還是等火大的? 「呃……這、這個……」我皺了皺眉頭說。 「我淦!如果我現在手邊有一把開山刀的話,金正A幾刀嘎李仆系!」翻譯:真的會一刀把你劈死。 「我再問你!如果把你那個狗屁承諾去掉,你到底喜歡誰?如果現在就把你那些狗屁承諾全都丟掉的話,你心裡最先想到的人是誰?」 「我……」突然間,我似乎想通了一些事。 「我?我林娘啦!就一個那麼直覺的問題,你還要想半天!」宏碁抓著筷子,揮了揮說。 「……」我心裡想的,是琦絨。 「我再問你一次!這次你再給我我我半天,我他媽的就直接把這雙筷子插進你的木頭腦袋!」宏碁的大嗓門,讓隔壁幾桌的人,都以為我們要打起來了,紛紛低頭不敢往我們這邊看。 「宏碁?」秉辛的聲音從我左後方傳來。 「玉米在這裡!」這應該是雅慧的聲音。 「你們怎麼來了?」我回頭一看。辣椒、小白也都來了。 「玉米,你跟琦絨之間發生什麼事情了?」雅慧問。 「張、育、銘!你最好現在就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想要怎樣!」辣椒一把抓住我的領口說著。 「妳、妳冷靜一點、冷靜一點」秉辛連忙把辣椒拉到一邊。 「我……」還是想著琦絨。 「阿賀啊!C嬰仔!戈勒我!」宏碁舉起筷子,準備插進我的腦袋裡。翻譯:好啊!死小孩,還在我! 「我想問你們一件事情」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 「什麼事情?」雅慧問。 「我跟琦絨,在你們眼裡,像是男女朋友嗎?」琦絨竟然已經偷偷的走進了我的生活中、我的心中。 「……」所有人彼此互相看了看。 「我的大哥啊!你小時候腦袋是不是有受到什麼重擊。你們每天這樣黏在一起,全天下的人早就都認為你們是一對的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問這種蠢問題」秉辛一副快抓狂的說著。 「我想,我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你們」我站了起來說。 「知道了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宏碁推了推我說。 「嗯!」我轉身,朝琦絨家的方向跑去。 「淦!某林係勒跨殺小!」遠遠的還是聽能見宏碁的大嗓門。翻譯:淦!你們是在看什麼! 這幾天來,我一直在觀察琦絨,也發現了琦絨在這一年來,改變了許多。 但我卻忽略了,原來在這一年來有所改變的,不止是琦絨,還有我。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竟然一直沒有發現,琦絨在我心裡的重要性,早就已經遠遠的超過四年前的那個承諾。 宏碁罵我罵的沒錯,我真是個大木頭。 竟然一直到現在才發現。 原來,我愛的是她。 原來,我現在愛的,是琦絨。 □□□□ 三十 □□□□ 「琦絨,是我!」我輕輕的敲著琦絨的房門。 「你走開!我不想再看見你!」 「可以先開門嗎?我有話想當面跟妳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如果連這麼簡單問題你都要想那麼久,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我不會騙妳,我、我是很認真的想跟妳說,真的!」一旁的鄰居們,紛紛開始探頭出來,看看我們在做什麼了。 「我不聽!」門後傳來一聲玻璃破掉的聲音。 看來我得另外想個辦法進去了,不然再站在這裡,也只是繼續被他們當猴子看。 後來,我做了一件我這輩子最瘋狂的舉動。就算是事後再想起來,都還會被自己給嚇出一身冷汗。 琦絨住的房間,是所在樓層的最高層(七樓),而且靠窗。 站在大樓的天台邊,只要拿面鏡子往下照,幾乎就可以就看到琦絨房間內部。 起初,我上天台只是想換個地方繼續跟琦絨對話(因為我不想站在走廊當猴子)。 但不知道是那個無聊的人,在天台上丟了一捆童軍繩。還剛好就丟在靠近琦絨房間的天台邊上。 看著童軍繩,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到底在想什麼,竟然把童軍繩撿起來,綁在自己身上,然後再將另一端綁在圍牆上裸露的鋼筋上。 沒錯!我打算模仿蜘蛛人,從半空中下降到琦絨的房間。 「琦絨,妳先聽我說好嗎?」我整個人貼在大樓的牆壁上,站在一排只有半個腳掌大的磁磚上,緩緩朝琦絨房間的窗戶移動。 「我不聽!」 「琦絨,我……」就在我快要接近窗邊時,突然一陣風,吹得我幾乎快失去平衡。 還好我的手夠長,勉強抓住牆壁上的突出點,再慢慢將身體平衡抓好。 好不容易站穩後,我繼續緩緩的沿著牆邊,爬向琦絨的房間。 就在我的右手好不容易勾到窗戶的鋁框時,琦絨似乎終於發現,我的聲音是從一個奇怪的地方傳來了。 「玉米!你怎麼會在外面!」琦絨用力的將窗戶打開。 而我的手,剛好很不巧的,就抓在窗戶的卡溝中。 「啊!」這是今天第二次。 劇烈的疼痛,讓我本能的將手收回來。 雙手失去著力點之後,我的身體開始慢慢的向後仰。 而就在我揮著左手,急著要再去抓其它著力點時,一個不注意,結果腳踩空了。 這下我看我不僅要變成蜘蛛人了,還可能還要變成超人了。 失去立足點的我,先是依照地心引力的原理,向下墜落約數公分後。 綁在我腰上的童軍繩即時發揮功效,立即將我拉住,然後朝牆壁撞去。 「玉米!」琦絨看著掛在半空的我,大聲尖叫著。 不過,還好童軍繩並不長,所以我沒有掉的太下去,起碼手還可以勉強勾住剛剛站著的地方。 但由於腳沒地方踩,右手又才剛剛被窗戶夾到,所以我現在幾乎是在靠左手支撐身體的重量。 至於我腰上的童軍繩,很明顯,它是一條很有良心的繩子。 經過剛剛的緊急事件後,依舊沒有絲毫斷裂的痕跡。這應該算是最不幸中的大幸了。 「玉米!玉米!你有沒有怎樣?」琦絨十分慌張的看著我。 「暫時還沒事」我輕輕呼了一口氣說。 我拉了拉繩子,確認它應該還可以承受住我的體重後,開始慢慢的將它往手臂上纏,一點一點的把自己往上拉。 『喀!』在我固定的裸露鋼筋上,發出了一聲令我心驚的聲響。 「我靠!你在搞什麼飛機!」秉辛的頭突然從窗戶內冒出來說。 「快把我拉上去!上面的鋼筋快支撐不住了!」我把手肘撐在我剛剛站的地方,試圖減輕一點繩子承受的重量。 一陣手忙腳亂過後 「大哥!這裡是七樓耶!七樓耶!你追女孩子一向都這麼拼命嗎?」秉辛氣喘呼呼的坐在一旁問。 「哈……這種瘋狂舉動,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了」我癱坐在牆邊,心臟還不停的狂跳著。 「……」琦絨坐在一旁看著我,泛紅的眼眶中,淚水不停的打轉著。 「我喜歡妳,真的」我輕輕的拭去琦絨臉上的淚水。 「你的手!」琦絨握著我被鮮血染紅的右手驚呼著。 「剛剛被妳夾的。看在這隻手的份上,可以原諒我了嗎?」 後來,我被送進了附近的省立醫院。 本來,我是想在附近隨便找一間小診所擦個藥就好了(當時才九點不到,診所應該也都沒開吧?)。 但琦絨堅持要我到醫院仔細檢查一遍(檢查結果:食、中、無名三指指骨輕微骨折。兩個星期之內,禁止使用他們)。 一個小時後,我們再度回到琦絨的房裡,秉辛他們也已經全都回去了。 幾個小時以前,琦絨還躺在這張床上,我在一旁照顧她。 幾個小時之後,換我躺在這張床上,琦絨在一旁照顧我。 「還會痛嗎?」琦絨看著我那三根被包的像白色熱狗的手指問。 「還好,只是覺得手指重了點」我將三根白色熱狗擺在眼前看了看說。 「你知道你剛剛那樣很危險嗎?」琦絨看著我,皺了皺眉頭說。 「知道。但有些話,我一定要跟妳說」 「那你也不用從那麼高爬下來啊,你可以在門口跟我說就好啊」琦絨似乎有些生氣的說著。 「可是那時候的狀況,我說什麼妳都不會聽進去的」 「那你也可以等佳宜他們來啊」 「但,我覺得有些話,還是當面跟妳說會比較好」 「什麼話?」琦絨抿著嘴,表情有些害羞的問著。 「可以……讓我再教妳一次背後掙脫嗎?」我笑了笑說。 「你……」琦絨舉起手,作勢要打我。 我抓住琦絨的手,一把將她拉過來。 「我喜歡妳,真的」我將琦絨抱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輕的說著。 從這天開始,我和琦絨的關係,正式從朋友、團員,進階為男女朋友。 不過,其實我們之間也沒有因此而有什麼太大的改變。 還是一樣的上課、一樣的表演、一樣的嘻嘻鬧鬧。 硬要說有什麼改變的話,大概就是我們的默契變的越來越好了吧。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雖然我們會遇到了不少挫折、打擊,甚至失敗。 也漸漸的明白,原來要踏上我們夢想中的舞台,並不是如想像中的那般容易,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的。 惡意中傷、造謠毀謗、被誤解、被嘲笑。 在通往夢想的道路上,我們走的不算輕鬆。 但即便如此,我們還是始終相信,相信只要我們緊緊的握著對方的手,不管面對任何的困難、面對任何流言蜚語。 我們都一定能夠昂首闊步的,去面對一切挑戰。 因為,我們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 ~~~~首部曲完~~~~ -- 狡骨三窟 第一窟‧微風小說版:http://tinyurl.com/87dyqy 注意事項:需要會員(看+留言)。 第二窟‧小說頻道版:http://tinyurl.com/7xmpfj 注意事項:需要會員(留言)。 第三窟‧冰 骨 頭居:http://tinyurl.com/9rw299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4.141.158

03/16 19:46, , 1F
推~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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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7 22:17, , 2F
一口氣看完~~感覺真棒~~感覺尾巴有收太快了點~不過還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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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7 22:18, , 3F
是感謝作者~~讓我有繼續追夢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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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回應。 不過,如果你只看完一部的話,建議可以再去看看二部(但可能要到其他地方看,這裡目前 只有貼一部份而以)。 因為我將他們的故事分成三個段落來寫。 首部曲,也就是你現在看的這篇,主要是寫他們從認識、到確定彼此的存在。 二部曲,則是在寫他們是如何一起邁向夢想中的舞台。 三部曲,則會用第三者的角度,去觀看他們往後的發展(還沒寫)。 另外,有空閒的話,可以到我的個版走走,這樣我會很高興。 冰骨頭 ※ 編輯: mklce 來自: 61.224.87.111 (03/17 22:42)

03/18 01:16, , 4F
期待你的第三部~~加油
03/18 01:16, 4F

03/18 22:56, , 5F
我喜歡 不錯^^ 期待第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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