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玄劍神俠傳捌之七
「當初那個玄字輩的僧人不會就是剛好練過這門絕技吧？」郭獨猜道，
君擎風點點頭：「我對於天下間的奇功絕藝都有研究的興趣，以前也喜歡到
處找各門派的名人切磋，魔門的武學宗旨在於『變』，就如玄門正宗的武學
宗旨在於『專』一樣。魔門武學雖然花樣百出，卻仍舊有一個軌跡，就是運
功調息的方式，真氣所走的主經脈並不相同，東方肅的『森寒魅氣』走的主
經脈在四肢，所以他的爪功天下獨步，脅下應該是他的弱點罩門，就算他真
的打破限制，但『森寒魅氣』是主攻型的內勁，跟『金剛不壞神功』、『金
鐘罩』一類的護體神功走的路子就不相同。因此我一直想辦法在典籍中以及
魔門耆老的口中探知『魔心斷情大法』的情況，無奈也沒有多少人知道，當
初戴紫晴一統魔門，我曾經去拜訪過她，只是當時她所總集的魔門祕笈唯獨
缺了『魔心斷情譜』，否則就能夠從中尋找出當初春秋戰國時首創『御魔訣
』的真訣。不過戴紫晴曾經跟我提過所謂的『魔心斷情大法』本身就是一種
絕盡人寰的心法，修習者如果己身修為不夠堅定，往往會被所吸收的心神反
噬，輕則發狂重則筋脈俱碎，死的慘不堪言。」
郭獨心中一動，道：「那豈非跟『玄陽訣』有異曲同工之妙？」
君擎風閉上眼：「確實有其相似之處。兩者都是神祕難測，而且玄異非
常。」郭獨點點頭：「那麼這些影子殺手就是用完的祭禮了，具有自己原來
的修為，加上少了情緒感情，在某個方面而言，確實是當殺手的極佳材料。
」
「二十八宿中，除了那個角木蛟外，還有廿七個，如果每個人的修為都
差不多的話，東方肅的確有顛覆武林的實力，況且還不知道除了這些人外他
手上還有多少未知的實力。」
「也許這件事情輪不到我們來操心了。江山代有才人出。」郭獨微笑道
。
莫劍麒跟秋夜泊兩人一邊遊山玩水一邊往水行城的方向前進，莫劍麒曾
經混跡市井，秋夜泊卻常聽師父跟師兄們說起武林掌故，兩人互相照應之下
，一路上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他們來到水行城附近的城鎮，就見到一些人
在跟蹤他們，想必是水行城所暗中控制的地方幫會，這裡已經是水行城的地
頭，這些事情實屬正常，他們兩個衣著雖然力求平凡，卻掩飾不了眉宇間的
勃勃英氣，要不被認出來只有憑著司馬仲所贈的兩張人皮面具，不過這種東
西莫劍麒不想這麼早拿出來用，若讓人知道他有改頭換面的本事，將來就算
易容，也瞞不過別人，不如等有需要的時候再供作急用。
兩人逛在市街上，這個小城的市集因為水行城的關係顯得頗為興旺，有
許多兵器販售，只是攤商顯然都不是什麼老實人物，莫劍麒拉著秋夜泊靠近
一處打鐵舖，那打鐵舖的夥計笑臉迎了出來：「兩位大爺有什麼需要？瞧兩
位玉樹臨風，就知道將來非池中之物，必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看兩
位應該是用劍的，小店剛好有兩把寶劍，向來不會輕易示人，我們掌櫃的再
三吩咐不可以隨便把鎮店之寶拿出來，不過兩位看來也不是不識貨的，就讓
兩位品評一下，如果用的趁手，我再去找掌櫃出來。」
「且慢。伙計你不是見了每個人都說同樣的話吧。」莫劍麒笑道：「既
然是鎮店之寶，一開口就說要賣，難道是不想幹了？」
「這位客倌您說笑了。」那夥計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陪笑道：「我們掌
櫃見了您這樣的少年英雄一定很開心，我這就去請掌櫃的。」
「也好。去找個能話事的人來說話。」莫劍麒點點頭：「順便把裡面的
上等貨拿幾把出來瞧瞧。」
「小店並不怕貨比貨，只怕不識貨。這位客倌有請了。」裡面一個中年
大漢走了出來，頸上繞著一條毛巾，穿了一件短褲，渾身大汗，看來剛從打
鐵房裡走出來，莫劍麒問道：「你就是掌櫃的？」
「在下正是。這位客倌想看些什麼？」大漢扳著一張臉，轉頭就對那夥
計罵道：「渾小子！舖子裡面有好東西你非得這樣大聲嚷嚷？遇了賊你賠得
起嗎？快滾到後面去幫老師傅劈柴！」
秋夜泊道：「貴店真的有寶劍？」莫劍麒搖搖手：「沒看到都是假的，
不過也罷，小爺我來到這裡是要跟你談一筆生意。」
「什麼生意？」那大漢問道。
「你們這裡收不收鐵器？」莫劍麒問道。
「當然，也幫人修理磨損的兵器或訂做新的兵器。這位客倌想談什麼生
意。」那掌櫃的露出一點笑容，莫劍麒拿出清泉劍，遞到掌櫃眼前：「這把
劍值多少銀子？」那掌櫃抽劍一看，眼睛一亮，卻立刻又扳起臉：「這把劍
鋼質確實不錯，如果客倌想要出賣，小店可以給你個好價錢，二十兩銀子。
」
「這把劍賣二十兩？」莫劍麒笑道：「你掌櫃的識不識貨？」
「確實只值二十兩，不過我看你客倌一表人才，將來必是人中龍鳳，武
林豪傑，不如這樣，如果你要賣這把劍，我再加十兩奉送，這是小店才有的
價，別的店絕對不會出到三十兩。」莫劍麒拍額罵道：「早說過那傢伙沒良
心，騙老子說這把劍削鐵如泥吹絲斷髮的，結果只值三十兩，媽的！」秋夜
伯一路上看慣莫劍麒插科打諢，知道他在演戲，那掌櫃的臉露喜色：「那您
可真是給騙了，不知道客倌那時候花了多少買了？」
「不多，卻也花了五十兩。」莫劍麒道：「就是因為見識少了才會被騙
。掌櫃的，聽說你們店裡面有寶，拿出來我們見識見識，我身旁這位少爺有
的是錢，如果看到喜歡的寶刀名劍，一擲千金毫不在意，如果你的鎮店之寶
這位少爺看對了眼，光他付的銀子你的店收了都沒有問題。你瞧。」隨手拿
出七八片金葉子：「我們不是出不起價的，你的東西拿出來瞧瞧？」
「小店哪裡有什麼寶呢，客倌別聽那渾小子瞎說。」秋夜泊別過眼去，
頗瞧不起這掌櫃前倨後恭的樣子，莫劍麒卻似乎不以為意，笑道：「如果真
的是寶器，我們是不會吝嗇的。」
就在此時，一個大漢走進店裡，那掌櫃的本來要進去拿東西時看到這個
大漢走進，連忙走過去招呼，秋夜泊走近莫劍麒，低聲道：「這是水行城的
服色，是水行城的人。」
莫劍麒不動聲色的暗中把那人打量一下，那人身上素色緊衣，並沒有什
麼特出之處，秋夜泊低聲道：「你瞧他的腰帶。」莫劍麒這才定睛看去，那
條腰帶看似平平無奇，不過在店裡面的陰影下卻散發出些許朦朧的光輝，如
果不去注意那條衣帶，這個大漢最多就像是一般在富貴人家做事的比較有地
位的僕傭，此人雖身有武功，卻算不上什麼一流程度，那個大漢一進來就看
到擺在櫃檯的清泉劍，看了莫劍麒等人一眼，向掌櫃道：「掌櫃的，可否借
一步說話？」那掌櫃的自他進來之後就像是老鼠見到貓，吭都不敢多吭一聲
，點點頭就跟著去了，秋夜泊這才低聲道：「水行城在附近的城池中，都放
置了不少暗探，他們的武功也許稱不上一流，但是偵查哨探的能力卻是不容
忽視，一般也沒有誰真的能夠查出他們的身分，比較明顯的是那條『冰紗帶
』，看似平常，但卻會在黑暗的地方發出幽光，只有部份比較幹練的暗探才
會被授予『冰紗帶』的資格。」
「這麼說我們已經給盯上了？」莫劍麒似乎不以為意，只見那掌櫃的走
出來，把劍插入劍鞘，雙手奉上：「小的眼拙，沒能夠看出這把劍真正的價
值，這把劍小店是買不下來了，如果要求售的話，只有附近夏家的水行城才
出得起價錢。」
「你剛剛不是說只值五十兩銀子嗎？怎麼你低估了？」莫劍麒道：「還
是說你背後水行城的走狗在你耳邊耳語幾句，你就給逼得要把我們送去水行
城？」那掌櫃臉色一變，陪笑道：「這位客倌您多慮了，確實是小店出不起
價錢，剛剛是起心不良想訛你，後來想想小店在這做了那麼久生意，還是別
因為這一筆生意把名聲搞砸比較好，所以就實話實說了。」
這掌櫃的都說成這樣，秋夜泊本想莫劍麒應該就此罷休，不過卻聽莫劍
麒道：「不成不成。去了水行城說不定連二十兩銀子都拿不到，我還是在這
賣了吧。」那掌櫃又想再推遲，裡面一個女子聲音傳出：「兩位近來在江湖
上聲名鵲起的年輕英雄居然連水行城的大門都不敢一入嗎？」
「進入當然不難，怕的是出不來。如果小姐願意談談條件，那在下自然
不會吝於往水行城一行。」莫劍麒把劍佩好，笑道：「這把劍在下受之有愧
，自然要聽聽小姐的條件。」
「好你個莫劍麒。我們水行城見吧。」餘音嫋嫋，人已不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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