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玄劍神俠傳捌之四
「因為去水行城是最安全的。如果柳迴風要來找你麻煩，也不太可能在水
行城撒什麼野，而夏語雪送你佩劍的事情，很快就會在江湖上流傳開來，一方
面是沒有人希望你獨得花魁，所以會盡快讓柳迴風找上你，其次就是想賭賭看
你有沒有擊敗柳迴風的實力。」司馬仲敲敲他的頭：「那妮子的確是很美，不
過你也別因為這樣就連腦子都不用了。」
「如果他要來找我，我倒是不介意。」莫劍麒笑道：「只是去水行城我想
用不著了，這把劍倒是要還回去。」
「人家女兒家送的東西如果退回去應該很失禮吧。」秋夜泊道：「況且水
行城的確要去一趟，他們可以說是南方一個足以跟北盜盟有一拼之力的勢力，
如果能夠取得他們的支持，在南方就算是站穩了腳步，也才有跟北盜盟周旋的
本錢。」
莫劍麒不語，他對於北盜盟的認識還不夠深，雖然曾經被截擊過兩次，而
且兩次都險險的過關，在侯聽雨那一次，若非剛好郭獨追著他們來到，順手幫
他們解圍，那在那一次就會被侯聽雨抓回去，現在自己雖然已經將「十步一殺
」以及「太極劍意」的守勢悟通，可以說是兩大護身絕招，不過遇到上官絕這
類已經練到全身沒有破綻的高手，仍然只有拖延時間的效果，想要出奇制勝，
他所學還遠遠不足。
只是現在上官絕等跟他可說是勢不兩立，隨時都會有北盜盟派來對付他的
高手，也許沒有上官絕、侯聽雨那個級數的，但北盜盟人才濟濟，來個用毒耍
陰的，可說是防不勝防，況且接下來就不是要抓他回去，而可能是派人來殺他
，跟上官絕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除非他能夠得到許多人的支持，否則就算是
郭獨也無法在這麼多人的圍攻下全身而退。
「好吧。」莫劍麒道：「就去水行城吧。希望不會死在那裡。」
司馬仲笑了笑：「我有個地方要去，就在水行城碰頭吧。這邊有些金葉子
，送你們當路費，一路小心，現在黑白兩道都在追殺你們，不小心點恐怕水行
城沒到，先進鬼門關。」將一個荷包拋給莫劍麒：「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快
結束，況且之前跟侯聽雨一戰，我也受了一點傷，需要閉關潛修一段時間，我
也要好好想想怎麼能夠對付他的『飄搖羽扇』，如果我沒有去水行城，那就天
涯一方，有緣再見。」轉頭一躍飛上樹梢，轉眼不見。
莫劍麒將荷包丟給秋夜泊：「我這邊還有點錢，這包金子你收著吧。我要
去水行城，這一去還不知道會不會活著回來，我們各走各路如何？」
秋夜泊把荷包丟回去：「我也要去水行城。正好同行。」一拍佩劍：「水
行城跟武當派一向有交情跟支持，這次我出手助你，如果他們找不到我，會把
帳算在武當派頭上，中原已經夠亂了，如果又讓原來就有關係的人鬧翻，那對
於北盜盟南下是一件大好事，為了我們兩個保命大計，我還是要去了結這個樑
子。」
「好。」莫劍麒有點感動，秋夜泊這番話不盡不實他不是不知道，一來武
當不會那麼容易跟水行城鬧翻，二來秋夜泊已經脫離武當派的事情現在恐怕知
道的人還不少，至少消息一定已經傳到水行城了，秋夜泊完全不需要跟他冒這
個險。
「那就走吧。」秋夜泊看向東方，道：「莫兄你有沒有想過你一輩子有過
什麼目標呢？」
「我一生人沒有什麼目標，從當初當混混扒手的時候就是過一天算一天，
後來莫名奇妙的走進這個是非圈，每天就在練功、打架中度過，只能說我胸無
大志吧。那你呢？」莫劍麒搓搓手，有點不好意思的道。
「我也沒什麼想法，只是想把劍法練好，然後找個地方好好隱居，對江湖
上的血雨腥風，我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秋夜泊淡淡道。
「這樣不嫌有些浪費了？」莫劍麒問道。
「人生在世不過數十寒暑，何須汲汲營營？能夠平和的過不也是一生？」
「可是你跟我走在一起，可能會把你捲進很多事情裡面，這樣不是跟你所
希望的背道而馳嗎？」
「何以見得呢？這也是一種生活的方式，亦不負師父對我的期望跟栽培。
」 秋夜泊笑笑：「況且莫兄知道上官絕前來武當，仍敢留下來跟他一決雌雄，
就此豪情，我秋夜泊也不得不服。」
「那你可要做好準備了，是了，我跟老仲那傢伙混在一起的時候，他說了
不少黑道上面的事情還有江湖事給我聽，你老兄自幼就在武當，應該有不少故
事可以聽，這路上就麻煩你了。」莫劍麒笑笑道：「反正跟我混在一起大概不
會有什麼好事，現在上官絕大概會派出人手到處搜捕我，連水行城、柳迴風也
不會放過我，更別說我之前才剛跟大江會還有躍江幫結下樑子，接下來的生活
大概會很刺激。」
「或許。」秋夜泊轉過頭：「天快黑了，我們快點走吧。下面有個小村子
可以找到地方投宿，不然就得露宿了。」
往北的官道上，上官絕一行人日夜兼程，忙著趕回北方，原因無二，侯聽
雨受傷、上官絕離開，給了他們在北方僅存的大敵凌璧一個絕佳的機會，凌璧
雖然不是個喜歡趁人之危的人，不過也不是什麼自詡正人君子的虛偽之徒，北
盜盟對於他的鳳凰門仍然造成很大的影響，如果不是他一力架著北盜盟所有的
挑釁，鳳凰門早就灰飛煙滅，上官絕跟侯聽雨都沒能能夠收拾他，只是同樣的
他也奈何不了這兩個人，現在這兩個人一走一傷，他哪裡還不掌握機會蠢蠢欲
動？這也是為什麼上官絕要急於回去坐鎮的原因，凌璧並不是個簡單人物，當
初侯聽雨就有破武當立威即退的警告，就是因為後方仍有這個大敵，上官絕再
一次的深刻體認到如果北方仍然有這個人物存在，那自己就算威服整個南方，
也不過是鏡花水月。
這次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掃平鳳凰門這個障礙，南方的事情只能交由
仍留南方的朱沖等人去辦。
想到這裡也不禁有些感嘆，自己的兄弟武功雖高，不過臨事決斷仍然太過
莽撞，侯聽雨確實教出了幾個不錯的徒弟，每個都有獨當一面的能力跟武功，
在江湖上也闖出了名頭，父親的囑咐跟師父的吩咐，自己有時候都有點忘形了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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