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玄劍神俠傳柒之五 六
上官絕道：「剛剛我手下留情只不過各送了你們一朵『蓮勁』，權
作為見面禮，現在開始我將會全力出手，準備接招吧。」
莫劍麒呵呵一笑，道：「場面話誰都會說，怎知道你現在不是五癆
七傷、體虛氣弱，隨時找到機會就會溜掉？」
上官絕輕笑數聲，緩緩道：「莫劍麒你雖然學了幾手『太極劍意』
，可惜未能融會貫通，那『太極功』雖然不錯，不過也不過就是借力使
力的老把戲，下回是不是有一樣的幸運？」頓了一下，看著秋夜泊：「
秋夜泊你的『太極劍意』已經融會貫通，不過如果我連著送你三朵『蓮
勁』，你的護體真氣立刻就會崩潰，如果你能夠把『太極功』練到莫劍
麒那個級數，我還不敢輕言取勝，不過以你現在的程度，三朵『蓮勁』
已是你的極限。」
上官絕又嘆了口氣：「你們兩個初次合作，相互配合間還難以圓融
，我若趁隙出手，將可各個擊破。可惜了兩個有絕代資質的璞玉就要毀
在我手上，人生總是充滿著無奈，奈何。」
「上官盟主何須這麼無奈？須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一個清脆
的女聲傳來，一個面蒙輕紗、一身素白、背上還揹著一把劍的年輕女子
不知何時出現在山門口，她的出現雖是突然，卻並不讓人感到突兀，彷
彿她不論站在鬧市大街或是空山幽谷，都能跟環境融合無跡，雖然蒙著
面紗，卻讓人感到此女的內外俱美，非是等閒。
上官絕腦中忽然閃過一號人物，沉聲道：「閣下是否出塵閣藺閣主
之徒？」從他的語氣由輕忽轉為謹慎，就知道眼前人對他來說是個不可
輕忽的大敵，莫劍麒被那女子勾起記憶，一眼看向對方，認出她就是昨
夜的神秘劍客。
上官絕忽然露出微笑：「如果是藺閣主親臨，或許在下還會打消主
意，不過僅憑陸小姐。在下還沒有這麼忌憚。」
素衣女子道：「小女子陸月薰。確實是出身於出塵閣。上官盟主有
禮了。」
「出塵閣的劍法一向令人傾慕嚮往，陸小姐這番來當和事老，在下
本應給藺閣主點面子，就此離開，但這兩人在下卻勢在必得，不如這樣
吧。陸小姐答應不介入我們的事，我上官絕不論生死，北盜盟三年內不
動武當派一草一木一犬一雞，如此條件，陸小姐願否接受？」
「上官盟主說笑了。出塵閣何德何能？敢要上官盟主答應這樣的條
件？何況月薰並非來做和事老。」陸月薰淡然道。
「哦？那陸小姐為何來此？」上官絕訝道。
「我是來請上官盟主以蒼生為念，帶同所有人回北方。」陸月薰道
。
「陸小姐可知在下雖然獨身單劍上山，但並非沒有準備。在下這次
帶來的人足以踏平真武觀，如果只因為陸小姐一句話就此罷戰回去，在
下怎跟手下交代？陸小姐切勿強人所難。」
「既然上官盟主決意如此，那月薰也只有盡一己之力，周旋到底，
不知莫兄、秋兄兩位可否讓月薰先跟上官盟主了結這件事？」
「恕難從命。」說這話的是秋夜泊，一反他一向表現的低調，若這
句話是從莫劍麒口中說出，所有人只當理當如此，但竟是一向淡然低調
的秋夜泊所言，就算是無塵聞言也看向秋夜泊，想看他做何打算？只聽
他道：「這件是既然因我等而起，陸小姐就這麼橫加插手，不覺得太過
分了嗎？」
陸月薰靜立半晌，莫劍麒嘻嘻一笑，道：「如果陸小姐願意出手相
助，在下不勝歡迎。反正打必輸的仗也不是我心所願。上官盟主如果嫌
不公平，就把你的蝦兵蟹將、狐群狗黨都叫上來好哩。」
上官絕臉上首次露出怒色，道：「好。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如
你所願！」手一翻指一彈，一只鐵哨破空飛去，嘶聲鳴響，久久不絕。
山門外人聲響起，卻是慘叫喧嘩，上官絕臉色一變，只見他帶上山
的一百精銳出現在山門口，卻是人人衣衫帶血，除了十來個高手外人人
都受了點傷，不是中了暗器就是箭傷，顯然是被人突襲。
一邊有莫秋陸三人，另外一邊則是中伏的手下，雖然並非無再戰之
力，但再打下去也只是徒然犧牲，自己或能夠全身而退，這些手下勢將
無一倖免，在江湖上有能力發動箭攻者，除了朝廷的軍隊外，就只有水
行城夏家，本來強弩是不被允許在民間流傳，只能使用力道強度在一定
限制下的單弓，且因連弩以及弩機的成熟，除了北方因為跟外族有交流
的武林人物外，南方幾乎沒有練弓箭者，而練弓箭也沒什麼用，縱使拉
的開百石強弓、能發連珠快箭，但在水行城研發出「穿雲連弩」之後，
這種能連發十矢、力達百石的強勁連弩使練弓箭成了笑話。
而水行城卻得到朝廷特許，可以持有五百張「穿雲連弩」，原因除
了早先幫助朱元璋在水戰大破陳友諒外，更因為水行城是軍方的武器供
應商，許多極具技術的武器工匠幾乎都被水行城網羅，所以長期駐軍保
衛這個技術中心，一方面也做監視，除了因水行城地方勢力龐大外，朝
廷也不願在陣腳未穩的時候得罪這種武林世家，目前水行城仍有人望跟
勢力，城牆定期改善修築，就算想發動軍隊強攻，損失不在話下，還會
給人逼反的印象，所以兩方暫時相安無事。
就是這五百張「穿雲連弩」令得水行城有絕對的威懾力，讓他們能
夠脫離朝廷的控制，畢竟「穿雲連弩」只有他們懂做，如果軍方想要買
這種特製強弩，還得要掏出大把金銀，目前軍方也只有三個千人隊配備
這種強弩，稱之為「神弩營」。
沒人知道水行城自己藏了多少存貨，又有多少奇特的武器。
此番景況，上官絕暗暗嘆氣，他並非沒有考慮的水行城會派人往援
，卻沒有想到水行城居然會派出實力最為堅強的「神弩衛」，這群「神
弩衛」憑著的雖然是手上的「穿雲連弩」，不過本身武功也都有江湖好
手的等級，除非設計殲之，否則難以硬撼，這些人既然來到，水行城的
高手也不遠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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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塵傳人(6)
上官絕轉頭道：「既然水行城也來湊這個熱鬧，那在下也只好認敗
離開了。」
「走的這麼容易嗎？」莫劍麒冷冷道：「今天你到這裡說來就來說
走就走，如果我們就這麼讓你跑了，也太沒面子了。」
上官絕鳳目透出一股冷厲，冷冷道：「你想怎樣？」
「你先前向陸小姐說的那個誓，原封不動的再發一遍。就放你走人。
」莫劍麒道。
「好。我上官絕及北盜盟三年之內，不動武當派一草一木，也不干涉
武當派的事。」上官絕爽快直接說完，隨即一眼看向莫劍麒：「但我一下
山之後，我會組織所有的力量來對付你這狗種，殺之無赦。」
「這隨你的便。你最好派些夠斤兩的出手，不然鹿死誰手還在未定之
數。」莫劍麒笑笑道：「上官盟主。請吧。」
上官絕等走後，陸月薰、秋夜泊等站著看他離開，莫劍麒則轉頭回來
，周璇昌走過來道：「莫兄弟。大事不妙。」
「怎麼了？」莫劍麒問道。
「水行城城主雖答應派人赴援，不過還不至於把手下最精銳的『神弩
衛』派出來，因為這批人水行城曾經答應過不讓他們介入江湖上面的鬥爭
，所以水行城怎麼也不至於讓『神弩衛』出來。」
「你的意思是？」莫劍麒低聲問道。
「是朝廷的人馬才能夠調動這批人，恐怕是朝廷佈在江湖上的一顆厲
害棋子，聽過『飄雪劍客』柳迴風嗎？」周璇昌額際汗光顯現：「恐怕就
是他了。」
「哦？」莫劍麒沒聽過這個人，陸月薰走過來施禮道：「武當事情已
了，月薰也該走了。」
「朝廷大軍恐怕就要殺上來，陸小姐不管了嗎？」莫劍麒訝道。
「如果是朝廷大軍，那月薰會留在此地。」陸月薰眼中似乎流露出一
絲笑意：「有莫劍麒的手在，還有『太極功』跟『太極劍意』傍身，月薰
留下來並沒有什麼意思。」說罷飄然而走，竟不回頭。
「媽的。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搞得神神祕祕的。」莫劍麒咕噥一聲
，卻看到周璇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莫兄弟你…」
「別誤會。『太極功』是令師傳的，夜泊可以作證，至於『太極劍意
』，如果我說我看看就學會了你信不信？」莫劍麒道，周璇昌搖搖頭：「
這不可能，除非是『玄陽訣』本身就帶有這種奇功。」
「那不就結了。」莫劍麒鬆了一口氣，怎能讓人知道他的「太極劍意
」真的是看秋夜泊使劍使了幾次學起來的，本來武當派中「太極拳法」跟
「太極劍法」乃是一門所出，不過「太極拳」顯得比較粗淺，略具含意，
招式練熟足矣，但「太極劍法」就真的要參透「劍意」，絕對不能死學，
否則武當派數百人之眾，居然只有寥寥二人練成「太極劍法」，這實是難
以想像。
「我說莫老弟。老哥我去幫你搬來這群救兵還算上數吧？」司馬仲的
聲音傳來，只見旁邊一個灰袍老人滿臉笑容的走過來，撕去人皮面具，卻
是司馬仲。
「你老哥也夠嗆了。我在那邊險些沒了命，你現在跑出來撿這個便宜
？」莫劍麒捶了他一拳，司馬仲故作驚恐貌躲開：「別怪你老哥，老哥一
下山就遇到了好幾個探子，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問了下之後才告訴我他們
是朝廷的走狗，來這邊是想撿便宜，有這麼好的事？老哥我就順手打發了
幾個，然後下山去搬水行城的救兵。」
「你老哥的面子這麼大？」莫劍麒訝道：「你不是去偷水行城裡面的
東西被人家追殺到這吧？」司馬仲老臉一紅，狠狠道：「就算是都好過你
這小子在這裡白吃飯還偷學功夫。」
「司馬先生，請離山門一敘。」山門牌坊外，一個妙齡女子獨身站在
那，比之剛剛的陸月薰，此女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雙眼眉，剔透精靈
，顯得極為自信，一身男裝，長髮隨意繫在身後，隨著山風飄然飛舞，手
上扣著一柄長劍，司馬仲道：「此女乃是水行城城主的掌上明珠，所受的
重視不比男丁少，現年一十有六，武功承襲母親『飛瀑女俠』琴碧娥的『
流水劍法』，不過『流水劍法』何足道哉，真的厲害的不是她的劍，而是
她的針。你出去的時候要小心一點。」
「為什麼是我？」莫劍麒伸指指向自己，睜大眼問道：「你這賊頭惹
出來事情又關我啥事？」
「你如果不出去把水弄混，我們趁機溜掉，那我就直接說清楚我的東
西送給你了，不然就是你叫我去幹的。我『逸盜』在江湖上還有點名氣，
至少說過的事情沒有不算了，你說說他們會不會信？」司馬仲神秘兮兮的
道：「何況這女的如果看上你，別說北盜盟想動你，就是郭獨想動你都要
先想想。」
「如果郭大俠想動我。就算江湖六派加水行城、北盜盟還有朝廷共同
保我，我還是難逃一死吧。」莫劍麒瞇著眼睛：「你到底幹了什麼？不是
偷了人家的肚兜繡鞋吧。」司馬仲一掌拍在他肩頭：「媽的！我是逸盜不
是淫賊，如果我偷了那種東西，柳迴風馬上會來找我晦氣。這女的可是柳
迴風的未婚妻子。」
「去你的。你是不是嫌我麻煩不夠？」莫劍麒撫額嘆道：「當真是誤
交匪類。」
「屁話少說。如果我不是偷了他們城裡面那把『天瀑流泉』，這個妮
子哪裡會跟著這麼緊？如果她不跟來，我又怎能讓上官絕知難而退？」
「『天瀑流泉』？那是什麼？」莫劍麒看著門外仍靜立在那的女子，
問道。
「『天瀑流泉』不是什麼怎麼，是一把寶劍，當初琴碧娥就是憑這把
劍名揚江湖，後來跟現任城主夏陽風成親，生夏語雪。」指指門外：「這
把劍是她娘的遺物，所以她一定會要弄回來。而她來才能調水行城的『神
弩衛』來，因為這妮子是朱元璋封的郡主娘娘，更直接將之指婚給柳迴風
，這柳迴風領了個什麼『肅風侯』的爵位，在江湖上當朝廷走狗，不過劍
法上確實有他的一套。」司馬仲講到柳迴風，兩眼放光：「他也是風雲榜
高手。」
「如果那女的不急的話。你要不要跟我說說風雲榜的那些人？」莫劍
麒看了夏語雪一眼，問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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