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失去名字的救贖 - 3

看板story作者 (弦)時間15年前 (2009/02/16 21:55),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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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了筆,走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看著洗手台上的梳妝鏡,我感覺我似乎疲憊了很多 ,而且也越來越不了解自己。 是不是每個犯罪者都在犯罪之後或是當下,都發現自己完全不了解自己了,或是開始疑惑 著自己的存在? 是不是每位作家都會在質疑自己的本質?或是在翻閱自己的作品時,會困惑著自己是否依 然完整,還是會探討自己的靈魂是不是還遺留在作品裡? 我用黑暗感受自己的存在,與世界的關聯,而我用寫作來確認自己的本質。 沒有忘記我是作家的本質,我用筆記本紀錄這一切。 這一切都離奇像小說一般嗎? 不,並不是。 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現實發生的情節,作家一定就會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小說,因 為那是現實的,每一分每一秒所經歷所發生的都是絕對性的存在,小說是一種可討論相對 性跟假設性的,不能夠混淆這兩者之間。 小說可以寫的接近現實,現實可以發生的猶如小說,但兩者還是不同的。 塵歸塵,土歸土,我們要界定一下,才能夠建立觀念。 而我需要的是什麼? 這時坐在櫃檯附近座位的其中一名員警走進洗手間,看起來大概二十幾歲的年輕警察,應 該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我緊張的看著洗手台的水龍頭,我又洗了一次臉讓自己看起來鎮 定些。 年輕警察上完廁所後,到我旁邊的洗手台洗手,我低著頭,雖然我知道我看起來沒有什麼 好值得懷疑的,也根本沒人知道現在我的後車廂裡,有個被厚膠布綑綁的女人,可是那種 心裡揣揣不安的感覺卻真實的令人窒息。 可是這位年輕的警察看到我竟然皺起了眉頭,我有點慌張的想要離開,他突然伸手搭上我 的肩,我開始冒著冷汗,心裡開始盤算著要怎麼脫身。 「這位先生…你是作家方城嗎?」 「我…我…」 「我是你的書迷!」他熱情的笑著,拍著我的肩膀,「你很久沒有新作品了!你知道嗎? 妳那部被改編成電影的小說,我好喜歡!尤其是那個能夠複製死者記憶的傢伙,天啊!你 怎麼會想到最後讓他死在精神錯亂的結局?這個結局讓我整整三天沒辦法認真上課呢!」 書迷?我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個詞了。 最近一次應該是幾個禮拜前,出版社編輯打電話來問我有沒有繼續寫作的時候,他說有很 多書迷正引頸企盼我的新作品。 那根本只是狗屁! 我從沒見過我的任何一個書迷,我不喜歡搞簽書會這種東西,作秀的成分比較大,我是作 家不是藝人! 作家應該是被尊敬的,而不是被狂熱的追尋。 像我這樣完全只想專注在寫作上的作家,在現在的社會上還能受到多大的期待跟注目? 現在還會有崇拜我的人嗎?支持我的人嗎? 我還真不想被其他人認出來,我寧願就這樣默默無名的過接下來的生活。 但在今天我竟然遇到了一位認出我的書迷,而且還是個警察。 「你…喜歡我的小說?」 「當然!」他笑著說,但隨即又嘆氣的說,「不過我很遺憾你老婆的事…」 「喔…謝謝你,我得走了。」我收起笑容,拍拍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好好上班吧。」 「你要走了?一起來喝點東西嘛!最近工作超級煩人的!你知道嗎?最近為了那個日本混 血兒失蹤的事情,搞的全部市裡的警察人仰馬翻的!」 「日本混血兒?」 「你沒看新聞嗎?」他不敢置信的神情看著我,「新聞鬧很大啊!是一位日本的檢察官, 聽說追查一件國際案件追到台灣來,結果就失蹤了。」 我一聽就有點興趣了,說:「有這種事?」 「很緊張吧?在台灣失蹤耶!一個日本來的檢察官,而且還是國際案件,結果就失蹤了。 」 「是什麼樣的國際案件?」 警察兩手一攤,說:「這我沒辦法告訴你了。」 我點頭,我能理解警察辦案需要保密,於是問:「那她是在哪裡失蹤的?」 「嗯…這個…反正新聞也有報,據查證的線索,她最後一次的消息是在東區的某間麥當勞 打過電話回報日本,然後就到現在還沒有她的消息,已經好幾天了,你真的都沒看新聞的 嗎?」 事實上,自從妻子去世之後,我家的電視很少打開過,七十天來只開過不到十次,其中八 次還是看卡通,因為那時候我不管看什麼都會哭。 「那…失蹤的檢察官叫什麼名字?大約幾歲?」 「是一個女的,叫做…岸邊結子,大約二十到二十五歲,我剛好有她的照片。」年輕警察 從口袋拿出一張列表機的影印紙,看來是從日本傳來的電子檔輸出的。 「二十到二十五歲…日本的檢察官還滿年輕的,而且還可以辦這種國際案件。」我一看那 張影印紙上的照片,整個人腦袋像是被轟炸機炸過一般,所有的意識跟思考能力都被炸的 灰飛湮滅,一片空白。 「聽說她外公在日本是個有力人士啊…嗯?你還好吧?臉色這麼難看。」 我深呼吸一下,勉強的笑著說:「沒有…我有時候頭會痛,老毛病了,這個…這張照片可 以給我嗎?我說不定可以麻煩我在東區的朋友幫忙找找。」 「這照片哪裡都有啊!不過你要就拿去吧!這女的說真的倒是滿正的。」年輕警察輕浮的 笑著。 我虛心的回笑,就直接走出廁所,到櫃檯結帳,然後頭也不回的回到車上,開車離開這間 餐廳,往南的方向一直開。 我緊握著方向盤,握的手指泛白,看著車外往後飛逝的景象,一盞一盞路燈,化成串連成 線的浮光,不知不覺已經開上了高速公路,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開到了桃園,我的腦袋 才漸漸冷靜下來。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我稍微減下車速,剛剛車速達到一百四十、一百五十公里,好險深夜的車輛少,只有幾輛 連結貨車,車速減至一百公里左右,我再拿出那張照片來看。 雖然列表機會讓照片失真一些,但還是很清楚,看的出照片上的女人五官氣質清秀。 就是正躺後車廂的古川鞠子。 「打開了嗎?」聲音冰冷,不時發出些沙沙聲,似乎通訊品質不太好。 「包裹嗎?我…不,我還沒打開。」說了謊,我看著古川鞠子緊張的表情,我不想讓事情 變的複雜,還是隱瞞電話另一頭這位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夥人的女人,盡快讓事情有個結 果。 「你說謊了對吧?」對方似乎笑了一下,我聽到一點笑聲,帶著很重的氣音。 「什麼?我沒有!」我緊張了一下,趕緊轉移話題,「妳是誰?妳跟把這個包裹送來的人 是一夥的嗎?」 「我是許惠雯。」 「許惠雯?」 「包裹本來是要送到我手上的。」 我回想了一下,依稀記得有在哪裡看過或是聽過這個名字,當她說這一句話時,我才想起 昨晚留下的黑信中有提到,這個包裹屬名要給一個叫做許惠雯的小姐,看來電話另一頭的 女人就是了。 「那太好了,妳要來把包裹帶走嗎?」我內心盤算該怎麼與對方周旋,心裡只想到將古川 鞠子交給警察,然後將對方騙到某處,讓警察埋伏,就可以逮捕到對方了這樣的簡單計策 。 「你已經打開了吧。」 「不!我沒有!妳要我說幾次?」我不經的瞄向古川鞠子。 「哼…方先生,你說謊的破綻就跟你老婆說的一樣。」對方冷笑了幾聲。 「我老婆?妳認識我老婆?」我腦筋一時之間轉不過來。 「不只認識,我跟你老婆的關係匪淺,她的藥都是我幫她弄來的。」她哼哼的笑了幾聲, 接著又哈哈的笑,「她嗑完藥後,也是我陪她聊聊心事,陪她談她那些無趣又沒意義的家 庭生活,看著她從藥的幻覺產生的快感裡得到慰藉。」 「是妳…原來是妳…」我緊抓著手機,手指都泛白了。 我的腦裡清晰的浮現妻子在我?裡逝去的臉,那慘白消瘦的臉,像洩氣的氣球,了無生氣 ,在她的雙眼裡我看到生命最後的絕望。 「新聞也爆很大的版面啊…一個在節目上形象健康的作家,竟然會發生自己的老婆吸毒致 死的案件,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妳住嘴!」我大吼,但我的腦筋已經亂成像一攤漿糊。 她愉悅的笑著:「也是,你老婆的事情不是重點,重點還是在於這個禮物,你打算怎麼處 理呢?」 「我會交給警察,妳就等著去警察局領吧!」我沒有耐心也不想花時間跟對方周旋了,。 「可以,但是到時候進警察局的是你,不會是我。」 我遲疑了一下,不經的思考對方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用想了,你家裡還有一些…喔…不只一些,是一大包的藥,看來你打掃房子的時候沒 有很徹底。」對方嘴裡哼著曲調,似乎是〈聖者進行曲〉,「如果你家裡窩藏毒品的新聞 又被報了出來,看來你這輩子是很難翻身了。」 「不可能!妳怎麼可能把一大包的藥放在我家我還會不知道?」 「怎麼可能是我放的呢?當然是你老婆,你老婆比你更了解房子的一切,這個藥的幻覺很 強烈,如果一次進食過量,會讓人的神經變得像白痴一樣,你可以猜一下那是不是要給你 用的,呵呵…」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回想著妻子死前的那段日子,她似乎嘗試著要跟我說些什麼,我 高速自己電話裡的這個女人都是滿口謊言。 「方先生,你不要騙自己了,你之前寫寫書、上上節目騙騙社會大眾就算了,都到了這時 候你還要騙自己嗎?幫個忙,用你的腦袋想想看,如果警察在你家搜到這麼一大包東西, 你要怎麼解釋?非法持有藥物、販賣毒品的罪要判幾年?就算讓你逃過這一劫,新聞又會 怎麼報呢?社會大眾又會怎麼討論呢?你應該沒想到犯罪這件事情其實離你這麼近吧?」 「連我都在我家找不出來了,妳想警察會找到嗎?」我試圖冷靜下來,做出反擊。 「哇喔…你終於用點腦袋了,我告訴你,那個藥呢是用一種蝴蝶的鱗粉製成的,一般人是 很難聞的出氣味,那狗就不一樣了…」她嘖嘖兩聲,「行行好,我們不要白費口舌在這上 面了,談些正經事,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把這個包裹寄給你呢?」 「為什麼?」我無力的坐到沙發上,古川鞠子一臉狐疑的看著我,看來她真的比我還搞不 清楚狀況,現在也只能讓對方一直抓著打,她完全掌握了我的弱點,這讓我非常痛恨。 「我需要她待在你身邊,帶她四處繞繞個幾天。」 「這樣我不就成了共犯?」 「那你可以衡量看看,哪一樣的犯罪對你比較有利。」 我開下了交流道,找了間汽車旅館,我記得桃園交流道附近有家汽車旅館滿隱密的,我與 妻子結婚前滿常去的,因為滿便宜,那時沒有錢的我們喜歡偶爾週末的時候去享受一下, 那是我們最容易滿足也最快樂的時光。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那家汽車旅館還在,裝潢什麼改變,只是服務人員似乎不再是我記 憶裡的那一位,是一個冷漠不太愛理人的傢伙,看著週末的綜藝節目,將電視音量開的很 大,這樣也好,我將車停進其中一個房間的車庫,觀察一下車庫週遭,沒有看到攝影機, 才安心的下車打開後車廂,我會選擇這家汽車旅館,也是因為我印象中這裡沒什麼攝影機 。 後車廂的狹小空間裡古川鞠子激動的扭動身體,眼淚撲簌簌流下來,我冷眼的看著,因為 現在的狀況已經跟我當初設想的不同了。 我抱起古川鞠子,在她的耳邊說:「我現在的情緒非常不好,妳最好乖一點。」 她點頭,眼淚沒有繼續掉了。 我把她丟到房間的床上,然後打開旅館房間的電視,音量調高到不至於讓別人偷聽到我們 的談話。 「我要問妳幾個問題,這次妳真的要好好誠實回答我,不然什麼都沒得談,知道嗎?」 古川鞠子一臉疑問的看著我,然後慢慢點頭。 「妳不要再裝了!我問妳,妳真的不知道妳為什麼被抓嗎?」 她看著我,小心翼翼的點頭然後又搖頭。 「知道還是不知道?」 她嗯嗯了兩聲,示意我將她嘴上的膠布撕下。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撕下之後,妳說的每一句話我要的都是實話,懂嗎?」我撕下膠布 ,我想她已經不會再想要反抗或是大聲求救了。 她馬上大口的呼吸,看著我說:「你不相信我?」 我懶的跟她說這麼多,把那張影印紙拿出來給她看,說:「這是誰?不要跟我說是妳雙胞 胎姊妹。」 她睜大眼睛,看著照片然後看著我,說:「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那不是重點!我問妳,我現在要稱呼妳古川鞠子還是岸邊結子?」 她咬著下唇,說:「岸邊結子…」 我大叫,兩手一攤:「喔!太好了!太好了!原來我現在綁的是一個日本檢察官!我竟然 會願意這麼做?」 「你聽我說!你一定要聽我解釋!因為我本來以為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我坐到背對著窗面對房門的椅子上,雙手抱著頭。 岸邊結子說:「你先幫我鬆綁,我再跟你說好嗎?你放心,沒事的!我當初騙你是為了自 保,也是為了確定狀況。」 我抬頭看著她:「我是不是被捲入一件很複雜的國際犯罪案件?」 她舉起手說:「你放心,先把我放開,我會跟你說清楚。」 我撕開她綑綁手腳的膠布,然後坐回到椅子上,沮喪的看著她,等著她的解釋,我已經分 不清楚現實與幻想。 「在一年多前,日本發生了一起讓社會震驚的集體自殺案件,而且死者都是東京大學的學 生,而因為這些學生的背景身分特殊,所以很快的就被掩蓋了下來,但更讓內部調查的警 察震驚的是…這些學生竟然涉嫌另一起犯罪案件…」她伸展著她的手腳,因為長期被綑綁 ,而且又被關在這麼狹小的空間,「你有聽過兩年前的日本獵奇秀綁架殺人案件嗎?曾經 造成世界各國觀光客的恐懼,日本當時一度的觀光景氣低迷,但是這個案件最後不了了之 ,沒想到這些大學生就是幕後的黑手,動用他們父母親的勢力權力跟財力,幹下了這樣的 事情,結果離奇的是三年後他們竟然在畢業前夕集體自殺,而且是自殘,最後警察在他們 住處找出了大量的R&R,用某種蝴蝶的鱗粉製成的迷幻毒藥,會讓人產生強烈而且軟化神 經的幻覺。」 「R&R?」我想了一下,才知道那就是我妻子所吞食致死的藥。 「對,但是這個藥來源特殊,而且海關都無法追查無法防範,我們追查了半年,用盡各個 方法,各樣的線索,才發現了一個國際犯罪組織,據其他黑社會組織說,大家都稱呼這個 組織『流浪者』,而且聽說只有九個人,每個人都有個屬於自己的稱呼代號,每個人都有 自己專屬的職位,十分有系統的犯罪組織。」她看了我一眼,「沒想到就在幾個月前,我 們知道了一個消息…就是台灣這裡有新聞指出…有人就是吃R&R致死的新聞…」 「對,是我老婆…」我背靠著窗,感覺外面很安靜,我好像就這樣融化到寂靜的黑夜裡。 「而且我懷疑跟你講電話的女人,就是其中一個叫做『紅鑽皇后』的成員,她代表流浪者 與其他人接觸,流浪者不只是走私販賣毒品,還有其他的勾當,而且波及到的不只是日本 還有台灣,歐洲國家都有他們的足跡,我們網羅所有的線索,指出最常代表流浪者出面的 人就是紅鑽皇后,但是她也幾乎只會以手機連絡,擅長心理操弄…」 「停!妳聽…」我突然有不好的預感,打斷她的話,然後將電視的音量慢慢轉小,接近無 聲。 「什麼東西?」 「好安靜…」 「這麼晚了,而且這裡很偏僻,本來就是個很安靜的地方不是嗎?」 「不對!這裡的隔音沒這麼好,接近交流道至少偶爾有些汽車經過的聲音吧?即使沒有, 剛剛門口門房服務生的電視開的聲音很大,離這個房間不遠,我剛剛靠著窗竟然沒有聽到 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我警戒的看著房間四周,最後下意識的將視線停在房門底縫。 「說不定他把音量轉小,不然就是他關電視了。」她無所謂的說。 「是妳在當檢察官查案還是我?有點警覺心!小心駛得萬年船!」 「小心駛得萬年船是什麼意思?」 叩! 我聽到一個很輕微的聲音,很輕很輕,離房間很近,汽車旅館的房間都是獨立的,不可能 會有其他房客出現在房門附近,也不可能是服務人員,現在也不到打掃房間的時間。 「喂!你還沒回答我!」 我伸出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她安靜,然後關上房間的燈,我記得房門外的樓梯間小燈我沒 有關,我看著房門底縫透進的微光。 我們就這樣沉默的僵住過了幾分鐘,在我要鬆懈以為沒事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微弱的光透 進了些黑影,停住在那裡,看來似乎是有人佇立在房門前。 我聽到岸邊結子倒抽口涼氣的聲音,我也感覺我的呼吸逐漸沉重,這是緊張的象徵,有股 濃的化不開的壓迫感攏照著我們。 岸邊結子的手緊緊抓著我,看來日本的檢察官也不過是個女人,這當然不是我有什麼偏見 ,只是在一個男人的立場來看,當然會自我主觀意識下對女人產生保護的姿態,就會有女 人是弱者的想法。 我也抓著她的手,然後回頭看著我身後的窗戶,房間離地約兩尺,跳下還不至於受傷,我 打算拉著岸邊結子直接往外跳,然後一站起來就拔腿往外跑。 就在我拉著岸邊結子的手時,突然聽到一聲啾的聲音,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然後房門 就被打開了。 在背著光的模糊光影中,依稀看到一個穿著全黑西裝的男人,手裡拿著的不用猜絕對是槍 ,我突然感覺到呼吸困難,我很想大叫,但是我被岸邊結子起拉起,然後跟著往窗外跳。 跳下的同時,我又聽到了啾的聲音,這時我腎上腺素分泌,根本管不了那麼多,落地之後 ,就聽到岸邊結子大喊一聲:「跑!」 -- http://diary.blog.yam.com/dohow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5.230.154.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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