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26年再審視 “神童”到中年

看板specialman作者 (speman)時間17年前 (2006/10/16 17:52), 編輯推噓4(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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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tinyurl.com/ycs8ye 26年再審視 “神童”到中年    寧鉑、謝彥波、幹政等這些當年最為耀眼的神童今歸何處 南方周末   2005-07-21 14:08:08      □本報記者 李海鵬 7月1日上午,那些穿著短褲和球鞋的中年男人站在母校寬闊的草坪邊互相拍照。這是 中國科技大學1978級少年班成員分別26年之後的首次班級聚會。在合肥的烈日下,昔日 “神童”們溫和有禮,神態自信。他們中有一半以上來自國外,卻仍對這所學校頗感自豪 ,渴望著能為它做點兒什麼。那些要做的事情包括:為校友基金會捐上幾筆款項,開辦幾 場講座,以及為自己的班級樹立一塊價值10萬元的紀念雕塑。雕塑將刻有每個成員的名字 ,包括張亞勤,也包括寧鉑、謝彥波和幹政。   不過,在他們身後的校史館裏,關於這個班級的陳列卻沒有這麼一視同仁。作為微軟 亞洲研究院首席科學家,張亞勤的名字在陳列櫃中非常醒目。與此不同的是,在幾張有寧 鉑、謝彥波和幹政出現的圖片下面,他們僅僅被寫作了“少年班同學”。 這3位當年家喻戶曉的“神童”的命運,發人深思。    “那是寧鉑和謝彥波的時代” 從舉薦信發出的那一刻起,這命運就注定無法逆轉。   “那是寧鉑和謝彥波的時代。”中科大校友、盛元國際投資公司董事長張樹新回憶 說,“那時他們在整個國家都是絕對的明星。”1978年,整個中國的報紙、雜誌、電視 都在報道寧鉑。     據當時的報道,寧鉑2歲半時已經能夠背誦30多首毛澤東詩詞,3歲時能數100個數,4 歲學會400多個漢字,5歲上學,6歲開始學習《中醫學概論》和使用中草藥,8歲能下圍棋 並熟讀《水滸傳》。幾乎一夜之間,這個戴眼鏡的神奇少年為整個國家所熟知。   他被稱為“神童”。   受寧鉑影響最深的是當時的孩子們。這個超乎尋常的“神童”刺激瞭望子成龍的家長 們,促使他們向自己的孩子施加壓力。相當多的孩子因此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多麼平凡無奇 。一些受到激勵的孩子效倣寧鉑,開始超前學習並跳級,另一些孩子則倍感壓力。   “當時父親拿著報紙,對我說,‘看看人家寧鉑,再看看你!’我立刻覺得,如果寧 鉑願意做他的兒子的話,父親一定會把我像垃圾一樣丟掉。”多年以後,畢業於北大物理 系的習路平回憶說,“那種痛苦、傷心的感覺我至今不能忘記。”   類似事例決非個案。寧鉑在1980年代早期的影響力是如此之高,以至20多年後,有人 把他與張華、朱伯儒並列為當年的“時代人物”。    一切都源自一封信。1977年,寧鉑父親的好友、江西冶金學院教師倪霖,致信當時兼 任中國科學院院長的國務院副總理方毅,舉薦這位江西贛州八中高二級的少年天才。其時 ,中國百廢待興,舉賢正是要務。當年11月3日,方毅副總理批示當時為中科院下屬單位 的中國科技大學:“如屬實,應破格收入大學學習。”    中國科技大學派人到贛州考察寧鉑,準備進行“破格”的教育,接著又為此成立了中 國第一個大學少年班。    當時聰慧的孩子並非只有寧鉑一個。“在贛州八中,當時就有許晉、潘辛菱和陳英3 人與他不相上下。”當時的班主任餘深貴回憶說。在中科大特別組織的考試中,排名第一 的是許晉,寧鉑只考了第二名。不過,這並沒有阻止寧鉑被公眾看成是“神童中的神童” 。從舉薦信發出的那一刻起,這命運就注定無法逆轉。 1978年3月,寧鉑和謝彥波由此來到了中國科技大學。而其後25年中寧鉑不斷想要離開 ,卻始終沒有成功。1978年3月18日,全國科學大會召開。後來它被認為是一次歷史性的會 議。“現代化的關鍵是科學技術現代化”、“知識分子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科學技 術是生產力”等觀點在會議上重新提出。閉幕式上,中科院院長郭沫若發表了書面講話 《科學的春天》。這一時期後來即被稱為“科學的春天”時代。    整個國家對科學的熱忱,使得對寧鉑的各種讚美也達到了最高峰。    1978年春天的一個早上,後來成為微軟亞洲研究院首席科學家的張亞勤在《光明日報 》上讀到一篇報告文學。看完之後他激動了整整一天,然後又整晚沒有睡覺。這是他第一 次知道“神童”寧鉑的事蹟。幾天之後,張亞勤跳了級。6個月後,他也考入了中科大少 年班。   這一年最吸引讀者的新聞是,13歲的寧鉑與方毅副總理下了兩盤圍棋並穫全勝。報刊 上發表了寧鉑在中科大校園葡萄架下讀書的照片,這個葡萄架很快就成了新生和外來客必 須參觀的地方。在紀錄片裏,寧鉑率少年班同學仰望夜空、為同伴們指點星象的鏡頭留在 了很多人的記憶中。   人們對寧鉑的興趣之濃厚,已使報紙的傳播能力不能匹配,他的故事甚至成為了手抄 本的題材。   在這一年,就讀於安徽省廬江中學的幹政看到了這些手抄本中的一份。在考入少年班 之後,幹政告訴老師,他是受寧鉑的影響才來到這裡的。他記得那份手抄本被太多的人傳 閱,紙張又破又舊,邊緣卷了起來。   同樣,謝彥波也被“選中”了。“宣傳寧鉑是因為他最有名,”一位當年的少年班校 友說,“宣傳謝彥波則是因為他年齡最小。”   很快,謝彥波天真的微笑、算術板書的背影,也出現在了媒體刊登的照片上。其後幾 年中,中國科技大學的招生廣告上都有他的身影。儘管他還系著紅領巾,又是一個畏懼與 人交往的孩子,還是被安排經常參與各種各樣的“活動”。   相比之下,幹政當時受到的宣傳並不多,不過這隻是與寧鉑和謝彥波相比而已。在當 時一本名為《神童的故事》的暢銷書中,就寫有“幹政切瓜”的故事:當時少年班的招生 老師提問幹政,對一隻西瓜橫豎各切多少刀,那麼會留下多少塊西瓜---數字不斷上昇 ,12歲的幹政卻始終對答如流,直到招生老師驚其為天才。   許久之後接受媒體采訪時,寧鉑曾經說,自己是時代需要的產物。如今,謝彥波也持 相似的觀點。   他們都曾表示,如果青春可以重來,他們決不會再讀少年班。   個中原因,正是多年以來甚少公開過的事實:在那寧鉑與謝彥波的時代,兩個主人公 自己卻忍受著苦悶的煎熬。    寧鉑的“逃亡” 25年中寧鉑不斷想要離開,卻始終沒有成功。   直到畢業之後很久,寧鉑還在不斷地回憶自己赴中科大報到前一天的那個上午。那天 他被倪霖叫到了家裏---一切因倪霖的舉薦信而起。倪霖說,自己對他有兩點犇心。這 兩點是:   1.寧鉑被捧得太高,如在天上,希望他自己能夠清醒認識;2.跟別的孩子不同,寧鉑 早熟,早戀傾向嚴重,儘管他的父母都還沒覺察到這一點。倪霖警告說,如果寧鉑去招惹 女孩子的話,那麼最終受害的將是他自己。   寧鉑在1994年說:“遺憾的是,那些年我幾乎把這些話給忘了。”   在寧鉑自己看來,青春期是把雙刃劍。比當時大多數孩子早得多,寧鉑11歲就進入了 青春期。這使得他相對成熟,在學習時擁有比同齡人更強的自控能力。不過發育與年齡之 間的落差,似乎又讓他備嚐苦悶的滋味。   他多才多藝,興趣廣泛,不僅擅長圍棋、中醫,還是張樹新組織的“星期天”詩社的 成員。儘管如此,以當時中科大11︰1的男女生比例,以及他的比別人更小的年紀,實現 浪漫憧憬的機會還是相當渺茫。另外一個不能回避的問題是,他身材矮小,在女生面前的 魅力值並不高。   真正的苦惱大約出現在16歲左右。“當時明顯地看得出來,他對女孩子感興趣,”張 樹新回憶說,“但是他就那樣---我是寧鉑啊---不說,繃著。”   她對寧鉑的印象是,極端自尊,又極端自卑。不過,她相當欣賞寧鉑的一點:儘管看 上去似乎不通人情,實際上他卻相當紳士。   對於當時的少年班來說,類似的問題並不典型。入學時謝彥波11歲,幹政12歲,他們 的青春期焦慮還要在幾年之後才能出現。   大多數孩子是如此之小,以至班主任汪惠迪不得不在早上幫他們衝嬭粉,有時還要為 每人煮上一個雞蛋。除了白天的文化課之外,下午她還要給他們加上一節當時學校裏還沒 有開展的體育課。晚上她要去查房,替他們關燈。   即便是在“神童雲集”的少年班裏,寧鉑的聰明程度也讓大家欽佩不已。不過,他在 課業方面的表現並不出色,不及格的科目甚至多過了一般同學。然而外界的讚美仍在繼續 ,公眾意義上極具天賦的寧鉑形象從來就沒有被否定過。   “其實當時寧鉑就不行了。”27年後,當年的同學彭興說,“他的成績很一般,而且 表現出來的性格很怪。”   儘管如此,一條通往聖殿的道路一直鋪到了寧鉑和謝彥波的面前。這座聖殿就是在當 時中國科學界紅極一時的理論物理。   寧鉑、謝彥波和幹政3人的專業都是理論物理。幹政顯然適合這一領域,CUSPEA考試 的優秀成績就是證明;謝彥波的天賦更為明顯,甚至在很多年裏被周圍的人半開玩笑地稱 為“未來的諾貝爾獎得主”。相比之下,寧鉑與物理學的結緣卻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錯誤 。   在贛州八中時,寧鉑的物理成績就在各科目中較弱,更重要的是,他對它缺乏興趣。   入學一年後,少年班學生開始選系。寧鉑告訴汪惠迪老師,“科大的系沒有我喜歡的 。”汪惠迪幫寧鉑打了一份報告,請求調到南京大學去學天文。這是他第一次試圖離開科 大,也是失敗得最幹脆的一次。“因為科大不願意放走這個名人。”如今汪惠迪說。她把 報告交給了教務處長,報告立刻就駁回了,原話是,“既來之,則安之。”   對天文學的愛好受阻之後,寧鉑把它轉向了對神秘主義“星象學”的研究。在中科大 內部,寧鉑的“怪異”的名聲在很大程度上來源於此。彭興覺得,寧鉑後來對宗教和氣功 的執著似乎與這一時期的愛好也有關係,“當時他就神神道道的。”   離開少年班16年後,寧鉑曾私下回憶說,自己當時的痛苦主要還是來自於輿論的過分 渲染。“在很多場合,人們要求我七步成詩。”他說,“那時我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 ,長期接受的教育又是順從、克己覆禮,因此痛苦充溢著我的內心。那些年我就是在壓抑 自己的個性中度過的。‘神童’剝奪了我許多應該享有的生活和娛樂的權利。”    本科畢業之後,他留校任教,並在19歲成為全國最年輕的講師。不過,這已經是他能 創造的最後一個記錄了。    1982年他第一次報考研究生,但報名之後就放棄了考試。第二次,他前進了一步,完 成了體檢,然後放棄了。第3次,他又進一步,已經領取了準考證,但是在走進考場的前 一刻又退縮了。後來他對別人解釋說,他是想證明自己不考研究生也能成功,那樣才是真 正的神童。不過汪惠迪以及身邊的很多人卻認為,他只是過分地恐懼失敗。在第3次退縮 時,學校的一位老師抓住了他,逼他去考,他聲稱,再逼的話他就逃跑。   寧鉑一直想逃跑。他很少做物理學科的研究,卻把大量時間用於圍棋、哲學和宗教。 1980年代後期,在科大天體物理系的課堂上,他開始向學生詢問托福考試的情況。1989年 、1990年、1991年,他連考3次托福,均未過關。1988年結婚之後,他練習氣功,吃素, 與常見的生活習慣漸行漸遠。1993年,因為與妻子的一次小口角,他跑出家門,四處遊蕩 了半個多月。這之後兩年間,他一度下海,最遠跑到了海南,最終卻不得不回到科大。   1998年,寧鉑參與了一次央視“實話實說”節目,探討“神童教育”。當年的一則報 道說:“節目錄制期間,寧鉑頻繁搶過話筒發言,語速很快,情緒激烈,猛烈抨擊‘神童 教育’。周圍觀眾不時發出笑聲,很多年輕人已經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神童寧鉑。” “第一神童”的傾訴已經無人傾聽,屬於他的時代徹底煙消雲散了。   2002年,寧鉑前往五台山出家,很快就被中科大校方找了回去。他又一次失敗。   再一年後,他成功了。    終生的缺陷 在朋友們面前,謝彥波健談而放松,但他似乎不懂得如何與決定其命運的人相處。   彭興生於1963年1月,入學時16歲,是少數的幾個超過15歲年齡限制的學生之一。入 學之後他接受的任務之一就是“看著”謝彥波。   謝彥波年齡小,自理能力差,自視甚高,尤其不懂如何與人交往。入學時他剛剛11歲 ,此前只有小學5年級的人生經驗。在中國科技大學流傳甚廣的一個傳說是,第一次走進 校門時,他還在卷動一隻鐵環。   謝彥波受到困擾的時間要比寧鉑晚得多。他回憶說:“在少年班的最初階段我年齡還 小,對外界的宣揚沒什麼太多的感覺。”第一個學年過去後,打牢了基礎的謝彥波選擇了 物理系。從此,這個系著紅領巾的大學生的潛在天資得到了充分表現,一路成績驕人,直 到畢業。   不過,從入學時起,老師和同學們對謝彥波的擔憂就從沒消散過。“人際關係這一課 ,心理健康這一課,整個班級的孩子都落下了,他的問題就尤其嚴重。”汪惠迪老師說, “他們在上學時沒能養成好的心態,沒有平常心。這種缺陷不是一時的,而是終生的。” 與此對應的是,一些當年的少年班成員承認,他們至今仍缺少人際關係方面的能力。“這 是沒辦法的事情,”少年班同學秦祿昌說,“一旦過了那個年齡,這一課就永遠補不上了 。”   在朋友們面前,謝彥波健談而放松,但他似乎不懂得如何與決定其命運的人相處。 1982年,謝彥波提前一年大學畢業,15歲在中科院理論物理研究所跟隨於淥院士讀碩士, 18歲又跟隨中科院副院長周光召院士讀博士,被看好在20歲前穫得博士學位。不過,這段 最為春風得意的時光,卻成為他人生轉折的開始。   “他沒能處理好和導師的關係,博士拿不下來,”汪惠迪說,“於是轉而去美國讀博 士。"在美國普林斯頓大學,謝彥波可謂因禍得福,得以跟隨大名鼎鼎的菲利普‧安德森教 授學習,後者在1976年因為在凝聚態物理研究方面取得突破而穫得了諾貝爾物理獎。在沃 德羅普的著作《複雜》中,這位教授被描述為一個深邃而傲氣的人。   對安德森來說,謝彥波的性格中有著令人無法容忍之處,那就是比他本人還要傲氣。 “我的論文不討他的喜歡,”謝彥波說,“寫的是他的理論的不對。”在普林斯頓的中國 同學圈子裏,謝彥波與導師不睦,漸漸成為公開的秘密。   本來,事情並非毫無轉機,可是恰在這時,發生了轟動一時的北大留學生殺死美國教 授事件。當人們意識到應該避免類似事件的再次發生時,謝彥波被懷疑為潛在的危險。中 國科技大學的一位副校長決定讓謝彥波回國,這意味著後者的留學生涯的結束。這件事情 後來在中科大內部爭議頗多。   此前有傳聞說,謝彥波曾用手槍或菜刀威脅過安德森。記者就此向謝彥波求證,他神 情自然地予以否認說:“那我沒有,我沒有。”   同樣鎩羽而歸的還有幹政。他與謝彥波的軌跡驚人的相似:都是在普林斯頓,都是學 理論物理,都是與導師關係緊張。   回國後,物理系的一位主管老師找到了幹政,表示他可以回科大讀博士。令大家驚訝 的是,幹政拒絕了。幾年之後,在家賦閒已久的幹政又表示想到科大工作。這一次科大沒 有同意,當時科大聘用教師已有新規定,博士文憑是必要條件。   就在4年前,汪惠迪老師還勸幹政再去讀博士,幹政表示不想讀了,他不信再花一年 時間還找不到一份工作。    這一年的努力最後也化為了泡影。在此期間,他的精神疾病時好時壞。最終,幹政被 自己禁錮在了與母親共同居住的房間裏。    相比之下,謝彥波的“運氣”要好一些。他以碩士的身份接受了近代物理系教師的工 作。很快他結了婚,沒有什麼積蓄,分到了一套樓下總是有人打牌的小房子。在持續不斷 的煩惱中,用了將近10年的時間,“未來的諾貝爾獎得主”才結束了往日的夢想。    做不成普通人   寧鉑的夢想之一就是做個“普通人”。如今看上去,這一夢想已經難以實現。多年以 後,每當談及少年班,中科大校方必定提起張亞勤,以證明少年班教育的成功。少年班同 學彭興認為,後者的成就恰恰得益於當年的默默無聞。   “其實他和謝彥波的情況差不多,剛來的時候年紀都小,基礎都不行,跟著課程都很 吃力,但是天分比較好。”他說,“他們倆的差別,就在於謝彥波被宣傳得太多,心理壓 力大,人也容易張狂。張亞勤受到的宣傳就很少。”   對於3位“神童”的人生路,當年的班主任汪惠迪感到難過,但是並不覺得意外。“ 當時各個方面的因素,宣傳、壓力、體制、教育方式,都對這幾個特殊的孩子不利。”她 說,“可是,我們眼看著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當時她不希望這幾個最有名的孩子受到 太多的報道,也一再告誡他們一定要把自己當作普通人,但均收效甚微。   “那個年代需要一個寧鉑去喚醒人們對於教育和科學的重視,這種需要形成巨大的壓 力,最終卻壓垮了寧鉑。”秦祿昌說。   當年的秦祿昌在那個著名班級裏不受矚目,如今則在美國北卡大學物理系和材料系擔 任教授,因其國際領先的研究成果而被稱為“納米博士”。   在6月30日的同學聚會上,有些當年的少年班同學說,這也許是人生的宿命,因為3位 面臨問題的昔日神童在童年時期都曾經表現得比較孤僻。不過,立刻有人反駁說這不是問 題,“就本來的性格來說,少年班裏有幾個開朗外向的?”   當年的少年班同學,如今供職於三藩市議價金融機構的裴益川說,人生路上變量太多 ,很難說清楚什麼才是寧鉑等人的麻煩的真正製造者。   “也許我們看到的都是皮毛呢?”他說,“也許這是高智商群體中必然出現的宿命呢 ?”   程陸華的看法與此接近。她是寧鉑的前妻。她也相信,造成寧鉑等人的問題的因素是 無限複雜的。正因為這一原因,在前些年,她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反對矯枉過正,與前夫 的思路一直存在分歧。她像別的家長一樣,要用約束的、規劃的方式培養孩子。寧鉑則堅 持,決不應該設計孩子的未來,應任其自由發展,哪怕孩子最終隻能做個普通的人。他對 孩子惟一的教化是,不以自我為中心,要真正地去愛人,關心人。   實際上,在成年之後,寧鉑的夢想之一就是做個“普通人”。如今看上去,這一夢想 已經難以實現。   張樹新說,寧鉑等人的麻煩,恰恰在於沒有人會把他們當做普通人看待。實際上,即 便是在1996年前後,一些媒體報道寧鉑“隻成為了一位講師”之時,眾人的歎息仍然基於 這位“少年天才”擁有著傑出稟賦這一前提。   9年之後,情況又大不相同。如今人們已經忘記了追問寧鉑、謝彥波和幹政的去向。 他們的名字幾乎不再出現在新聞之中。即便是寧鉑的父親寧恩漸,也已經放棄了過去的所 有幻想。他現在的期望隻是,兒子能夠重新回到科大工作。   “寧鉑還在學習,他還沒有完蛋。”這位父親倔強地說,“我相信他有一天會回來的 。”寧恩漸拒絕透露兒子的行蹤,因此記者最終也沒能找到寧鉑。在網路上搜索他的相關 資訊,同樣沒有任何線索。    只是在一家網站上,記者找到了寧鉑建立的一處同學錄,成員只有孤零零的一個,就 是他自己。網站記錄的建立時間表明當時他已出家為僧,不知身在何處。那是2004年元旦 的晚上。        ※ 編輯: SPEman 來自: 218.166.147.74 (10/16 18:13)

10/17 19:22, , 1F
不知道楊維哲的兒子現在過的如何
10/17 19:22, 1F

10/17 20:15, , 2F
在淡江任教?
10/17 20:15, 2F

10/18 19:54, , 3F
文章的敘述方式好怪異
10/18 19:54, 3F

10/19 21:53, , 4F
不是同一篇文章
10/19 21:53, 4F

10/21 03:56, , 5F
我以為是自已閱讀能力有問題,的確文章的敘述不是很通順。
10/21 03:56, 5F

10/23 15:04, , 6F
幹政的兒子不知道叫啥名子.....
10/23 15:04, 6F

11/04 19:00, , 7F
幹先生真可憐
11/04 19:00, 7F
文章代碼(AID): #15CrPjAf (special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