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黑羊
「如果我現在離開，妳會害怕嗎？」你一邊擁抱著我，一邊問我。
而我現在的狀態，是全身裸身被銬在一個莫名奇妙的鐵架上，在一片黑暗河濱的路邊。衣服則在一百公尺外就脫掉，放在路邊了。
我可以感受到你下身的炙熱與堅硬。
即便這麼奇怪的環境，但我還是搖搖頭。
「是想要討你開心嗎？」我問自己，但我知道，不僅於此，並且遠大於此。
在這裡，我可以感受到微風吹拂，雙手摩擦戶外生鏽鐵架的輕微疼痛，口球磨擦著嘴角的鐵鏽味。我並不討厭，相反地我感受到很興奮，我甚至感覺到自己雙腿間潮濕到水沿著腿間滴進雙腳的短靴裡。
這和K在蘭嶼旅行的時候，在退潮的礁石秘境裸身全然不同。那時喜歡水邊的自己，當下感受是放下全部執念，成為了一條海魚。
而現在則是，一頭野獸。但被拘束的同時又像在向世界抵抗些什麼，荒謬的腦中閃過了很喜歡的欅坂46的MV。我就是一頭黑羊。但那也無妨，我從來就是人群中一頭異於常人的黑羊，也沒有要被群體馴服的打算。
以前曾經為了討人開心而配合，但現在已經過了那個時刻。
就在我腦袋想著這些的時候，你信步離開，消失在我面前。
我感覺到時間緩慢的流逝，也感覺到更加涼快的夜風。
忍不住的嗚咽，但也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寂寞，或是未被滿足的期待。
努力張望會不會有人出現，如果出現的話，應該會被當成完全的變態吧？
不過我本來就異於常人，不是嗎？
忍不住扭動身軀，能感覺到雙腿之間淫水氾濫無比，明明討厭被吊胃口，但或許厭惡的反面就是極端喜愛。
「在暗中看著我的你，也是這麼想著嗎？」我心想。
人類真是一種無比奇妙的生物，恐懼刺激，卻也追求刺激。無論飆車、登山，或是野外露出或是偷吃，這又有什麼差異呢？
人類或許就是因為刺激而用力呼吸吧？
正當我開始發呆，思考這種無聊的問題的時候，遠方有人騎著車過來了。
老實說也想過對方消失不見，可能獨留自己被發現吧可能。
「あ、やばい！」我一邊試圖嗚咽示意，但心裡意外冷靜的想著，並且對自己能夠在這種情況還有這麼單口相聲式的吐槽感到荒謬與好笑。大概我從骨子裡就是一個喜歡惡作劇的壞胚子吧，覺得這一切頂多就是B級色情喜劇的發展 不如說，我沒想到，接下來你會衝出來保護我。
你衝出來，擁抱著我，就在陌生人車燈即將發現我的時候。然後陌生人就這樣過去了。
我也愣住了。
是驚嚇嗎？根本上是腦袋裝想起很多人生的走馬燈。我也不太瞭解自己。（正確說法是從來沒有瞭解過自己的陰晴）
畢竟在經歷很多、也失去很多之後，我本來就是刻意忽略感覺的淡漠之人。
我猜想我的驚訝，那些我有點不了解的東西，那是某一部分的被融化，就像P曾經在世界上的那些惡意向我襲來之時，選擇在網路的世界相信我。當年的P也是這樣發現我、找到我，並且擁抱我。
我感覺到你的愧疚。
可是我很興奮，應該是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壞人，對於危險，還有他人的憤怒、傷心、擔心與在意總是感到無比興奮。
我對於你的擔心、愧疚而興奮，並且被裸身銬在某處，這一切本身就讓我感到興奮，可能兩者皆有。
但對我而言這是一種活著。
我感受到呼吸、夜風、你喘息的呼吸，還有對拋下數個愛我的人，來跟你一起冒險，踐踏那些人溫柔與愛的興奮。
可能都有吧。
你說我善良，可是我想一點也不。一隻異色的羊，對這個世界的白羊來說，怎樣都稱不上善良。
而或許這是對自己偽裝善良的反彈；或許是對P、對這個世界的報復；或許是對J、S、N盲目的嘲笑；或許是對你的愛；或許是對自己就是異常黑羊的快樂。
終究你沒有在戶外對我做更多。
但這樣的秘密、這樣的興奮，都重新讓我感受到自己是一個活人。
還有浪漫的共感，我知道，我們都是黑羊。
—
我回來了。
不知道會不會再出現。
在這裡的話，你和P和某些人或許會看到吧。
但也消失夠久了，我想也不需要再在意P和他身邊那些會用我來為難他的人們。
-----
Sent from JPTT on my iPhone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01.10.28.5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sex/M.1618064288.A.EDF.html
推
04/10 23:45,
3年前
, 1F
04/10 23:45, 1F
推
04/11 00:26,
3年前
, 2F
04/11 00:26, 2F
推
04/11 00:57,
3年前
, 3F
04/11 00:57, 3F
推
04/11 12:26,
3年前
, 4F
04/11 12:26, 4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