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 來去香港住幾晚 - Night 1已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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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ease tell me
Please tell me Your history tonight
Please whisper to me
Please show me Your history to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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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最吸引我的是錯綜複雜的街景。
還記得第一次去香港時，是國中一年級。那時家裡的公司辦了員工旅遊，於是我們以眷屬
的身分陪同父親，帶著平時都見過的員工們前往香港。
那時香港對我來說是一個雜亂的城市，如此爾爾。
超商滾燙的咖哩魚丸。茶餐廳的人來人往。
稻香酒家沒耐心的服務生。海洋公園的活體動物秀。
對於國中以前只去過日本的我而言，是截然不同的華麗。
冬天的北海道是靜謐的，但冬天的香港仍然吵雜。
就像池子裡有為飼料而疾游的鯉魚，就會有徐徐的烏龜。
就像我跟Olivia一樣。
往往都是她急躁而我卻無動於衷。
那是一個溫暖的春天，我獨自搭上飛機前往久違的香港。在機場買了張八達通，還有1G的
手機網卡。搭乘公車到了尖沙咀北京道。
路上各國旅客比比皆是，我經過重慶大廈，過馬路走進北京道的時候是下午了。
而當我抽完一根菸，按照房東傳來的訊息按下密碼走上Airbnb之後。
我躺在狹小的房間，窗外車水馬龍都只是陪襯。
手機傳來訊息。
Olivia的訊息果然是看來焦躁的。
我趕緊回訊通知她我已抵達住處，她隨時來都可以。
她本就是香港人，確切來說，她是港島妹妹。就像李志的那首《天空之城》，她是港島妹
妹。
Olivia到這裡是一小時後的事情了。
久違的我們在人行道上相擁，緊密地竟像是即將要離別的人們。這明明是相見的一瞬卻被
我們弄得像告別。
「吃了嗎？」
「等妳，不敢自己先吃。」
「別騙人啦！最壞就你張嘴。」
她還在台灣的時候我們曾曖昧過一陣子，說是曖昧或許太輕描淡寫。我們牽過手走在駁二
特區、也在夜半時分相擁看著台北夜景，雙唇也曾接觸過。
那時我很喜歡她，她看來也很喜歡我。一快一慢的兩人在日常中達到微妙的平衡，那樣的
生活方式讓我們變成彼此的出口，在不舒服的人生中還有一個人可以如此相互拉扯，是足
以感到欣慰的。
但我們或許都知道這是一個短暫的浪漫陪伴，畢竟她終究要回香港。
我是說甚麼也不會從海島搬去另一個更小的海島的。
此時的見面是我剛辭去藝廊工作之後的第一個月，我在烏煙瘴氣的都市喘不過氣，恰好
Olivia生日快到了，她知道我那時的生活後邀請我去趟香港散心。
原本只是隨口一問，但我卻應允了。
她也許心裡感到很困擾吧？
我們去了維多利亞港，在步道散步。
搭船到了港島，去了金紫荊廣場。
廣場上有著許多擺設，乍看之下像是台灣近幾年熱愛提倡的文創物。而一走進廣場就聽得
見絡繹不絕的中國各處鄉音，也讓人頓時有種走進中國旅遊景點的感覺。
「這裡很像台灣跟中國的觀光景點交配以後生下來的小孩。」
「你又亂亂說，甚麼交配。」
「妳不知道嗎？交配呀…交配就是做愛。叼閪。」
「哪裡學的這麼難聽。」
我有意無意的把話題染黃，這不是有任何目的性的話術。只不過是臨時起意的調戲，以犯
罪來說就是Crime of passion吧？
不管哪個層面看都是。
我們在複雜的天橋里拍照，試圖拍出千禧曼波那一個經典的回眸。但顯然不是所有天橋都
可以這麼做，我不管怎麼拍都只是像個古惑仔聽到仇家喊著名字而回頭。
那個晚上我們去了佐敦。
澳洲牛奶公司的燉奶我一直都沒有很喜歡，但似乎Olivia對於燉奶有種莫名的堅持。
當我們到了店門口的時候鐵門已經半掩，可是Olivia還是試圖鑽進去問問老闆還能不能賣
我們兩個燉奶。
而我只是在外面點了根菸看著她。
(其實吃不吃都無所謂)
我是這麼想的，但我願意陪她一起堅持。
「接下來去哪？」
「你是想要第一天就把香港都走過嗎？」
「有辦法嗎？」
「無辦法，而且你這樣逛完了就不會想來香港了。」
「妳會離開香港嗎？」
「暫時Daddy要我待香港，不會走了。」
「那我就還會再來。」
「最壞就你張嘴。」
第一晚我們沒有再去哪裡，我們只是在超商買了啤酒回去我的住處。
她說她想多待會，我大概知道她的意思。
但是我懶惰，當時對於做愛並沒有那麼多索求。
我更寧願她只是抱抱我，讓我聞聞她的髮香入睡。
「你過得還好嗎？」
Olivia很隨興的坐在另一張單人床，這是一間有兩張單人床的房間。而獨自前來的我睡了
一張，另一張留給行李。
「一直都不錯。」
「想我嗎？」
「想。」
「真的？」
「大概。」
Olivia揍了我的大腿一拳。
「不是真的又不確定，就不要說。」
「好，開開玩笑。」
「我會當真的。」
「恩我知道了，我想妳。」
「我也是，香港男生太糟糕了。」
我們各自坐在單人床的床沿，伸頭朝中央靠攏。
當雙唇接觸的時候，Olivia的嘴唇有種甜甜的水果味。
伴隨著嘖嘖的吸吮聲足以讓人融化。
我很喜歡Olivia，真的。
距離上次的吻已經有194天了，我一天天記著。就像我仍然記得國中的時候我欣賞的女孩
她的電話號碼一樣清晰。
那時在機場，我們隔著欄杆。
「你要來看我。」
「恩，會的。」
「盡快。」
「好。」
「如果太久，我就殺到台灣找你。」
「那我還是等妳來好了。」
「滾！」
「好呀，我滾囉？」
「等等…」
「嗯？」
「親個。」
那個吻是刺的。
Olivia那時顫抖的眼睫毛不斷搔著我，她強忍已久的淚水還是在眼角偷偷地露面了。
這時的吻不一樣，我是抱著她的。
我們在裸體相見的時候竟然一點都沒有初見彼此赤裸時的尷尬，大概是那些日子以來的擁
抱讓我們都對於眼前的身體線條有了粗略的認識。
大概是一句好久不見的感嘆，然後再來則是像久別的情人重逢時一樣的激烈擁吻，沒有衣
物的隔閡我們更清楚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同樣是擁抱，但這時的我們得以知曉對方正為我而心跳加速。
我們做了。
出於愛也好；出於彌補也罷。
Olivia纖細骨感的身體抱著的時候有種感覺，是會讓人憐憫之心油然而生的。
我抱過不少女人。
心靈踏實的、令人遐想的、厭惡的、被保護的…
Olivia則是脆弱的。
我深怕太用力的抽送會讓她受傷，所以我一邊宣洩著這些日子的思念一邊按捺著自己早已
炙熱無比的慾火。
她蹙眉的樣子很美，像是以前在夜市吃炸蟋蟀的時候的表情。
我不懂為何一個人的歡愉與疑惑會出現同樣的表情，但或許只是我解讀的不夠深，也許只
是房間的燈光太暗，百葉窗的陰影切在她的臉上使我誤判。
我們換了三個體位。
串成一句話概之，就是：『傳教士牽著Doggy跟Cowgirl去散步。』
在她高潮之後我射精了。
我抱著在懷裡的她，心裡卻覺得失望。
我以為我跟Olivia經過這樣淋漓盡致的性愛之後會更緊密結合，但我的心裡卻怎麼也覺得
好像破了一個洞。
好比可口的起司蛋糕在櫥窗裡的時候令人垂涎，你說甚麼也想吃一口。但當你買下起司蛋
糕，在起司蛋糕屬於你的那個瞬間，你就會覺得在賞味期以前吃下肚子就可以了。
是起司蛋糕形狀的淒涼感。
別誤會，Olivia床上功夫很好。
可以說是太好了，處處都令我著迷。
但我還是好失望，失望的好想抽根菸然後大吐一場。
「我們終於做了。」
「對呀…終於，大概要一年了吧？我們認識到現在。」
「係呀！那時候我如果沒有點哥哥的歌，你如果沒有會唱，我們說不定就不會認識。」
「現在想聽嗎？」
「想。」
「好，我唱。」
我哼著張國榮的歌，看著天花板上百葉窗用陰影隔出的斑馬線。
彷彿聽得見香港街頭那咄咄逼人的行人號誌提醒聲。
「我們不一定要在一起，如果你擔心這個的話。」
「我不擔心。」
「那你想在一起嗎？」
「也許吧？」
「不確定就別說了。」
「恩。」
Olivia抱著我的手稍微鬆開了些，而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又將她的手拉回來。
我大概知道她心裡在想些甚麼，此時我如果沒任何表示，那麼我也等同於給了她否定的答
案。
所以我還是做出了我的表示。
「在一起吧！但是跟我沒有未來的。」
「為什麼？你是說你會回台灣這件事情嗎？」
「不是，因為我學藝術的…哈哈哈」
看著她認真的神情，我不禁莞爾。
「不要笑，這樣我會覺得你前面都是開玩笑的。」
「在一起是認真的，跟我沒有未來也是認真的。」
「你待幾天？」
「5天。」
「那我們先在一起5天。剩下以後再說。」
「好，妳還剩4天。4天又12小時又37分又38秒…37秒…36秒…」
「最壞就你張嘴…」
她嬌嗔一聲，躲進我懷中。
我也就在我為期五天的女友額頭上吻了一口。
香港來了這麼多次，還是喜歡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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