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茵茵女神之影城露出
本文為記實，已徵得茵茵本人同意刊出，
也歡迎當時其他旁觀者認親或作證。
大丹請我去看一場電影，
結束後要寫份心得報告給他，
但不是影評相關，
而是要我去偷窺一個叫茵茵的女人能大膽到什麼尺度。
在熱鬧的台北，
在人造星光照映著東區內，
在阿特拉斯舉起地球面前，
電影開演前二十分鐘，
我感到自己的膝蓋也身負重任正在顫抖：
大丹寄了一連串他和茵茵的通信到我信箱，共四十三封。
售票亭外排的隊伍仍舊連綿不絕，
一樓廣場的街頭表演者剛唱完《Castle on the Hill》。
光憑那一封封像是商業信件卻又比生冷職場多了溫度的談話中，
我這才知道，近四天下來他都在忙些什麼。
只是令我渾身發抖的不是大丹與茵茵信件密切往來，
也不是他憑了什麼魔力在五十二封另類求職者中只靠文字脫穎而出，
而是茵茵的背景──她在西斯版無人不知，作風豪放，
胸前那對讓所有人又愛又恨的盟友，正是今晚我要聯盟的目標。
「記得啊，你要轉頭才能看得見月亮。」
我走入廳前看了下手機：九點四十七分，
電影已開演了好幾分鐘，大丹又一次在訊息中這麼提醒。
事實上，兩天前他也是那樣交代的，
可是沒明說暗地要觀察什麼樣子的人。
從起初信件來看，他以神秘又不失性感的方式勾起了茵茵的興趣。
隨著他們第一天商討時間開始，
大丹表現的就像一位包容力極強的紳士，
因為茵茵時常改換決定，
只差一個有錢的老爸她也能當上政客了。
但收到她信件最後常用「:p」結尾，
論哪個男人都會原諒她的反覆無常，
還可能把錯歸給自己不夠細心。
他們花了兩天挑選電影。
大丹原先設想的全被她推翻，
不是過於熱門而擔心曝了秘密犯險，
就是怕人數過少洩了窺視者的底牌。
他們有個秘約：他必須看得到他們，而他們不能發現他。
後來，在決定座位的星期四，
也是大丹拜託我出席這場要睜大眼睛的電影邀約，他說：
「我出錢給你看電影，你幫我寫作業。」
二十年前的我們就是這麼混到而立之年的，
如今他老套說詞沒有我反抗的理由。
然而他又表明，內容與演了什麼無關，
終極目標是要偷窺一個大胸部女人和她的男伴在影城幹了什麼。
毋庸置疑，我耳旁吹起了魔鬼的口哨。
同一時間，他繼續和茵茵在站內信一來一往。
她問大丹找來的人能否以友情起誓，不側錄，不跟蹤。
而他只回了我認識他至今也不曾看過的諾言：
「這是以激情起誓。」
信裡的情感微微散出他們像一對老夫老妻，
為瑣事喋喋不休，卻又能休戚與共，
互相以詞句攙扶著彼此步入人生中又一個暮年，
只差她當晚的服裝就全部定案下來了。
儘管大丹和我都祈求她可以穿的像夢露那樣：
一席天使般白色婚紗安坐那裡，
胸前的陰影足以使男人窒息，
但依然被茵茵退了提議。
「我的肉肉手臂沒辦法讓你們圓夢呢:p」
她在星期五的第三十七封信件裡這麼寫著。
所以當我刻意晚幾分鐘入場，經過茵茵身旁時，
不敢置信坐在左邊倒數第二排的人會是她，
因為她的胳膊如此修長，即便脂肪覆蓋了軀骨，
那也是善良不失溫暖的防護。
茵茵言出必行體現在所有裝扮上。
她身著黑色連身低胸洋裝，哪怕一個人多清心寡慾，
不可能不被那道甜蜜的壑溝給誘惑。
包覆到小腿的皮革長靴為她帶了點野性，黑髮及肩，
身上還有五月玫瑰的香氣，
算是補償了夢露代表性的象徵。
她身邊的男伴打扮得中規中矩，
即便從他的衣著可以猜得到他從事什麼職業，
卻怎麼也想不到他願意與茵茵在大庭廣眾之下幹些非分勾當，
而且還樂意做給人看。
就座時候，我還不停用雙手壓著不停抖動的膝蓋，
擔心給人看出了我的不安。
廳內坐了七成滿，人數比我們預期得多了多。
我就坐在他們斜下一排的走道另一側，履行先前的誓願。
場內早熄了燈，我的眼神越發閃亮，
並非同觀眾們想從惡搞殭屍片裡尋求解脫，恰恰相反，
我在等著一齣只有我知道的大戲。
坐我身旁的女人捧了紙碗裝的巧克力冰淇淋，
她每嚐一口，我就拉了拉襯衫衣擺，
因為有股莫名的寒氣刺上脊椎，可與她毫無關聯：
我在想著茵茵的氣息，
放肆地想像她就和那女神一樣－－
赤身裸體，在黑夜中肌膚會發出亮光，
只穿著五月玫瑰入睡
以至於我聽到後方有半點騷動，
都一律歸為他們無畏無懼地進行我在想的動作。
螢幕中的一鏡到底還沒結束以前，全場沒什麼笑聲，
前方一對男女突然站起身。
隨著他們蹲下前行的姿勢我看向左側
──他們換了位置──
利用此機會我自然地半轉身子，
看到那幕又不得不降服於現實：
那男伴粗大手掌從茵茵滑落的肩帶盡情摸索，
毫無羞恥地在翻尋什麼東西。
他手掌蓋不住露出的白晳的乳房，
在劇院中如此明顯，我不禁懷疑會不會不只我有發現。
我渴求刺激，卻又被這刺激的渴求震傷了心。
原來，當一個偷窺者不能有要命的忌妒，
否則，真會逼迫人想拿把斧頭砍斷那男的手臂。
隨著電影情節轉換到一個月前，群眾不時在大笑，
一旁獨自來觀看這部假殭屍片的女人也早吃完了冰淇淋，
空紙碗放在我和她之間的杯托內。
我忍住不往後探視的欲望，深怕將折磨了自己，
可一想到這麼做就是在和他們賭氣時，又覺得一陣好笑，
以致在死一般的靜寂中笑出了幾聲，招來了側目。
「抱歉。」
我低沉地說著，並沒有一個特定對象。
茵茵也許掃視到我，但不知道我從頭到尾在傾視著她。
今天出門時，我還特地朝髮上抹了蠟，
用電動刮鬍刀把下巴剃得比小孩的屁股還光滑，
挑件斜紋襯衫，通常正式場合我才拿出來穿，
並在踏出家門前，用木香香水噴在頸間，
好讓持續香味使自己變得沉穩一些。
存心那麼做的用意，
不就是在可能的驚鴻一瞥之間使她對我有好印象，
而她怎樣也想不到我是這場探險遊戲的參與者。
現在可好了，得耍些不入流招式才能博得人家注意。
我喝著保溫瓶裡的溫水舒緩舒緩。
入場後它就被放在左手邊，
視為一個向後看卻不惹人懷疑的樞紐。
當勇氣自己再度找上門後，
我盡可能不影響他人而轉向後方。
我看到她鞋尖頂著前方天鵝絨座椅，兩手不時抵禦奇襲，
他們就像一對鸚鵡在嬉鬧，隨眾人鞭炮似笑聲中嘰嘰喳喳。
她整個魅惑的肩帶已垂到肘間，雙峰渾白現世，
只差胸罩勉強遮著，不讓最後的露點失守。
茵茵手半推半就地不知在抵抗抑是迎合，
兩人像是盟軍又像是敵軍。
男伴發瘋似的搓揉，徹底感受她肌膚熱度與沒有上限的恥度。
我窺到有點喘不上氣，雖然喝水能平復些躁動，但此時此刻，
願由那些晃動不止的焦躁致我於死。
不，不對，我得忍受心跳觸到嗓子眼，如此一來，
才有足夠長的生命去觀摩她初生嬰兒般的肉體，
即便它會誘人致死。
劇情走到哪裡也顧不得了，頻頻看向我想看去的地方。
當中，茵茵一度恢復坐姿，穿戴整齊，
重拉上她那件領口繡上蕾絲花邊的洋裝：一切重零出發。
我以為是她看到了我在看她，
但這疑慮很快被他們鄰位給打消了。
男伴身旁的男人像屁股被炭火燃燒著，
幾次坐起身總不合時宜。
然而，就在一次間歇性地轉身，他和她似乎改寫了電影台詞，
不是讓恐懼自然流露出來，而是情欲在整場流竄。
她的雙腿被猛獸般的壯臂撥開，
從那光影交錯的陰影中我看見裙內謎樣般的黑線，
它被撩撥在花瓣叢中，讓所有詩人傾戀的花朵正由此初綻。
但今晚，只在今晚，她為我而初綻，哪怕滋潤她的主人另有其人。
他們越是像個青春期男女撫撫摸摸，
我越是沉浸在那無止境的幻想內。
幻想他的手是我的手，
幻想他指間上沾有命運的潤澤感是我一手造成。
如果她是那尾狡猾、難以馴服的白鯨，
而我就會是用智慧制伏他的以實瑪利。
可幻想終究在觀眾的歡笑中破滅。
我淪為了日本老頭那樣，遠遠痴望著她，卻不能吵醒她。
只在幾次刻意隱瞞動作的回頭中
看著茵茵上下失手，頭髮散亂，
風衣蓋著的大腿下男方的手恣意進攻著，
而她上半身早已失守：肩帶滑落，大半乳房盡露，蒼白的胳膊抵不住幻惑，
堪比螢幕上的人物因為愛與被愛失去了理智。
燈火重又點亮，觀眾坐起身後還為各個喬段窸窸窣窣。
我再一回頭，茵茵已穿戴整齊，俏麗風衣包緊的只露出粉頸，
若無其事地挽著男伙的手，翩然踩起靴子蹬踏響地從我眼前消失。
大丹抓準了時間問我兩部電影看得如何。
他知道一部為大家演，另一部只為我演。
我一個人步行在高樓之間，秋風輕呼呼地吹著。
沒想得太久，就在上捷運車廂前傳了訊息給他：
「我轉了頭，玫瑰花片覆了一地。」
散場後一小時，捷運前往台北車站的藍線內，
大丹轉傳了茵茵的一張相片給我。
相片裡，她雙腳一高一低的站在昏暗的階梯上，
黑色雪紡紗洋裝被扯到腰際，
那乳牛也自嘆不如的G罩杯抹了一片蛋清似的液體，
隱約還有巧克力色漬的痕跡玷汙她的純白。
我實在不明白，她究竟是想刺激我，
還是在感激我爆發了她和男伴再一次激情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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