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二十世紀少年（三）
萊利話語剛落，鐵男便戴起桌上的黑色老帽，
留下還沒喝完的飲料往店門口走去。
他從我身邊經過時，向萊利揮手打了個招呼。
在伸手便能觸及的距離仔細一看，他的正臉，就連身為男生的我都看得有些目眩神迷。
鐵男推開店門口，一個穿著素色T-SHIRT，模樣十分清純的女孩正站在門外，
在他前腳一踏出「寂寞」後，女孩便很自然地勾起了他的手臂，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人帥真好。」我不自覺地讚嘆道。
「才不呢。他可是很寂寞的唷。」
「說起來，他喝的那杯是什麼啊？」
我看向鐵男剛才坐的位置，萊利的腳步跟著我的視線一起移動到了那裡，
將桌上那只還留著飲料的玻璃杯拿了過來。
「你喝喝看？」
「那是他喝過的耶？多噁心啊！」我皺起眉頭。
「現在不喝的話，以後說不定會搥心肝哦？」萊利挑了兩下眉毛。
「我幹嘛要搥心肝啊！」我表情扭曲地說道。
「好吧。」萊利撓了撓下巴，一邊將飲料倒進水槽一邊竊笑：
「可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唷。」
接著，他從冰箱裡拿出一壺黑色的液體倒入乾淨的玻璃杯中，
照這個顏色看起來，應該和他剛才倒掉的那杯是一樣的。
「特別招待。」萊利將杯子推到我的面前，「畢竟你的故事換來的是個空杯子嘛。」
我拿起杯子，嗅了嗅味道。
這杯黑色液體的氣味辨別度很高，聞一口便能知道它的名字。
只是，看著眼前的這個杯子，總覺得有股違和感。
「可樂？」
「是呀。」
「我還以為這間店裡只有純喫茶呢。」
「開什麼玩笑？本節目又不是由統一純喫茶獨家冠名贊助播出的。」
「所以也有蒙牛純甄酸牛奶嗎？」
「好味道，不添加。」萊利伸出雙手的大拇指比了個讚，
「好了！作者不要寫得好像有錢拿一樣。我必須先跟你說，這杯可不是普通的可樂。」
「冰析鮮萃工法？」
「這是老梗了。」
「喔。」我有些尷尬。
「你喝一口就知道。」
萊利的語氣神神秘秘的，害我也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杯子，再三確認嗅到的氣味的確是可樂後，緩緩地喝了一口。
果然，可樂一進入口中，我便馬上發現剛才的違和感是什麼。
冰涼的液體流過喉嚨的瞬間，我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完全沒氣啊！」我下意識地吐出舌頭，喝了一口剛才剩下的開水沖淡味道。
「是呀。」
萊利的笑容帶著一股惡趣味。
「鐵男的寂寞，就像是這杯氣泡流光的可樂一樣。」萊利敲了敲杯緣，
「既是陽光無法穿透的黑色，也是失去最重要的核心的飲料。
沒了氣泡的可樂，不會有任何人願意多喝一口的。」
說完，他便將這杯沒氣的可樂收走。
「但是他看起來並不寂寞啊。」我想起剛剛那名女孩摟著鐵男的畫面。
「看、起、來。」萊利特地加重語氣重複道，「這三個字，往往害人最深呢。」
「嗯……」
他的口氣讓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於是沉默一會兒。
「總之，就交給你自己去體會吧。」幾秒後，萊利再次開口：
「話說回來，你大概什麼時候會接到兵單？」
「我想想……」我認真地回想了一下，這陣子好像看到越來越多同學陸續入伍了，
「最慢也只剩幾週了吧？」
「這樣子啊。」萊利推了推眼鏡，抬頭看著天花板，
「那，在你接到兵單以前，你有沒有興趣在這裡工作呢？」
「咦？」
「雖然這間店沒有收入，但我一樣會付薪水給你的，畢竟我中了樂透嘛。」
儘管這聽起來十分有意思，但我不禁懷疑這位老闆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怎麼突……」
「因為你說你對於自己的未來一片茫然呀。」萊利微笑著說道，
「在決定好要在空的杯子裡裝什麼之前，多聽一點別人的故事，
對你而言或許是件好事－－這是我的想法。當然，決定權在你。」
於是，我陷入了一陣思考。
我想的想法是這樣的－－
「寂寞」實在是一間很酷的店，老闆也獨具強烈的個人色彩，
加上我對鐵男的故事也感到十分好奇。
就算我現在不接下這份工作，以後說不定也會成為這裡的常客。
而且就如萊利所說，在我還沒決定好將來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之前，
多聽取一些別人的經歷，對我來說並不算是一件壞事。
「好。」我點點頭，「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上班？」
「你明天中午十二點就可以來了。不用提早，因為我還在睡。」
萊利看起來似乎很滿意，下一秒卻又皺起眉頭。
「不過……有個問題要先解決。」
「怎麼了嗎？」我感到不解。
「就是，該怎麼稱呼你呢？」
萊利的問題一針見血。
「這……」我面露難色，「作者不能懶得想嗎？」
「畢竟你是主角之一嘛，沒有一個名字的話，那可是很不方便的。」
「好吧。那我想想……」
剛才萊利在自我介紹的時候，我就覺得這這個名字聽起來很酷，
而當他提起鐵男時，我也覺得這兩個字實在是帥呆了。
身為三個主角之一，我如果不想個厲害一點的名字，只怕是會被這兩個人搶走了風采。
「我決定了。我要叫……」
我左思右想，終於想到一個保證令人印象深刻的稱呼。
「新竹男。」
「找色女……」
「欸？」我不明所以地看著萊利。
「欸？」萊利也一頭霧水地看著我，似乎不知道剛才自己說了什麼。
「看來……作者又嗑了是吧？」
「是吧？我猜。」
總之，隔天開始，我成為了在「寂寞」工作的寂寞新竹男。
我本來覺得「寂寞」一天只接十個客人會不會不太夠，
但是聽了一整天的故事之後，我反而覺得一天十個還有點多了。
畢竟，聽完每個客人的故事之後，還要從對方的角度出發，
替他量身訂做一杯只屬於他的「寂寞」。
其實，雖然說客人有十個，實際上聽到的故事只有九個。
鐵男總是在第三個客人離開之後進門，
有時他會向萊利打招呼，有時則是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坐到專屬於他的角落。
而萊利總會在他坐下之後將沒氣的可樂送到他的面前，
之後，鐵男便會叼著吸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到最後一位客人離開。
我在「寂寞」工作的第一天遇到的第十位客人，同樣也是正在當兵的男生。
眼看他只剩一個月就退伍了，卻在這個時候發生兵變。
他說，對方是在網路上寫西斯文的，因為內容很吸引人，
所以他女朋友主動聯絡對方，希望能交個朋友。
他曾經警告過她，或許有一天，她會成為文中的主角。
對方習慣把特徵寫得很詳細，認識的人一看就知道，
他知道她是一個非常在意別人眼光的人，
也知道她會在得知自己被寫進文章裡後全面崩潰。
但是，當時的她，卻是這樣回答的。
「我已經準備好受傷了。」
「女生一旦鐵了心，是不是就真的喚不回來了呢？」
他的眼角泛著淚水，我遞了一張面紙給他。
「關於這個問題，我並不能準確地回答你。」萊利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是，我已經明白你的寂寞，也知道你的故事了。」
是那個吧！那個終於又要來了！
雖然今天已經聽到第九次了，但是聽到萊利這樣說以後，
我還是會期待看見萊利調配飲料的英姿。
「但是呢……請容許我先在這裡向你說聲抱歉。」
「咦？」我和客人同時看向萊利。
他怎麼了？
身體不舒服嗎？
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異狀呀。
當我正感到疑惑時，萊利用手肘頂了我兩下。
什麼意思呀？
莫非……該我出馬了嗎？
但今天只是我第一天上班，以前從來沒有調過飲料呀！
而且，還是這麼特別的飲料。
只見萊利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再將左手比成一個Ｏ型後，以右手食指不斷地進出那個洞。
我……好像明白了。
「是西斯點－－對吧！」
我和萊利用眼神確認過彼此接收到的訊息無誤之後，清了清喉嚨。
「是的。本人也在此和老闆一同向您致歉，
因為在替您送上飲料之前，我必須冒昧一問。」
說話的同時，我深深地向客人一鞠躬。
隨後，萊利又用手肘頂了我兩下，但我沒有回過頭看他。
我想，他應該是想稱讚我的反應極佳。
「能不能……請你分享一下和前女友的床事呢？」
「欸？」客人看向萊利，露出了十分驚恐的表情。
我想，昨天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我，聽到這句話時，應該也是同樣的反應吧。
「抱歉、抱歉。」
突然，我的後腦杓被人從後面強壓了下來，耳邊響起的是萊利慌張的聲音……
還有鐵男的笑聲。
「你在想什麼啊！」萊利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
「欸？」我一頭霧水的，「你剛剛那個手勢的意思，不是要請客人提供西斯點嗎？」
「哪有讓客人提供西斯點的道理呀！」萊利雖然激動，但仍舊十分小聲地說道。
「欸……」
我轉頭看著萊利，只見他死死地盯著我看。
我好像……又明白了什麼。
「欸？又是我嗎？」
「當然是你呀！」萊利露出了理所當然的表情，「不然我請你來幹嘛？」
「等等！可是……可是第一集跟第二集，都是由客人提供西斯點的呀？」
「你說什麼第一集跟第二集？」
看著萊利疑惑的神情，我終於明白了。
「可……可握……」
作者……是站在你那邊的嗎……
我早該知道世界上沒有這麼好康的事情。
說起我的前女友，令我印象第二深的，大概就是畢業後的某個晚上吧。
那天晚上，我跟前女友在市區逛街，我想買些新衣服，
但我畢竟還沒出社會工作，預算不是很多，所以我們走進了平常不太會逛的平價服飾店。
以前我都是跟爸爸媽媽一起來的，自從長大之後，我就很少進來這間店了。
想不到仔細一看，裡面的空間還挺寬敞的，
在我試了第三件衣服時，她又從外面伸手拿了一件衣服給我。
因為一件一件穿出去給她看實在太麻煩了，我索性一把將她拉了進來。
本來我只覺得這間試衣間很大，沒有想到它大到連塞了兩個人都還綽綽有餘，
活動起來也沒有任何不方便，眼前甚至還有一面鏡子。
雖然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強調鏡子。
在我一次又一次穿脫衣服的時候，總覺得她站在旁邊沒事做好像有點奇怪，
於是我終於忍不住，調皮地把褲子也脫下，將她的頭往下壓。
她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在我軟趴趴的小兄弟出現在她眼前時，
她馬上明白該怎麼做了。
她溫柔地吞吐著我的下體，柔軟的手也輕輕地撫摸，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我隨即起了反應。
幸運的是，她那天穿的是裙子。
我將裙子掀起，拉下內褲之後，便把她壓在鏡子上，從背後進入她濕潤又溫暖的身體裡。
經過了無數次的進出之後，我的快感已經到達了臨界點，身子向前一頂，
便將我的全部射進了她的體內。
走出試衣間的時候，她用力地打了我的肩膀一下，並且白了我一眼。
我想，後來我們走在街上的時候，她的下體應該時不時地流出我的精液。
「哇……確實很大膽呢！」萊利的臉上露出了不知道是羨慕還是佩服的表情。
「因為那個晚上實在太美好，所以我很快就射了。」
「這句話就不用了，我不想知道，謝謝。」
「喔……嗯？等等，作者是不是複製貼……」
「是。」沒等我說完，萊利便轉頭看向臉色脹紅的客人，
「好了，你的故事我已經明白了，那，我這就去倒茶。」
因為這個客人和光頭壯漢一樣都是被兵變，
所以萊利給了他一杯一模一樣的綠茶。
客人的玻璃杯一下子就見底，在他離去之後，
鐵男隨即和昨天一樣戴上黑色老帽，留下桌上沒有喝完的可樂向店門口走去。
那是我第二次近距離看到他的正臉，而我的情緒依然像昨天一樣起了波瀾。
鐵男推開門，外面同樣有一個女人在等他。
只是不論是髮型和穿著，都和昨天那位清純的女孩有著極大的差異。
「人帥真好。」我又一次在心底替鐵男下了一個評語。
隔天鐵男離開店裡時，門外的女人又換了。
在「寂寞」工作滿一週後，我才發現原來每天都有不一樣的女人在門外等著他。
儘管萊利曾經說過那樣的話，但我一直認為這樣的鐵男絕對跟寂寞這兩個字沾不上邊。
直到我在河堤上遇見獨自一人摺著紙飛機的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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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色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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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好寫滿突好突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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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你不嫌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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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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