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哼著，
比以前電話裡的頻率還繁還誘人。
我拉起他的手，
含進嘴裡舔弄他乾淨無暇的指。
他皺眉搖頭，
我清楚明白是什麼意思。
但我偏不。
我拉著他的手覆上我的胸，
主導他的撫弄，
不許他自主地觸碰我。
我故意在他耳邊更加輕聲地喘息，
讓熱氣從他的耳膜一路焚燒進血液，
我要他瘋狂奔騰像頭只懂交配的獸，
徹底地佔有我。
「嗯......」我對著他皺眉搖唇。
「怎麼了？」他神色迷濛，
問句不繫靈魂。
「怎麼辦......你摸。」我拉他的手一路貼著我蓄意裸露的腰腹向下。
底褲裡的濡濕他肯定是察覺到了，
接收到精準的訊號，
他原本的壓抑全流暢起來。
我意思意思掙扎，
看他拋下無以名狀的束縛在我身上只洩露情慾到了近乎粗鄙的狀態原先就是我的目的，
但在他舔咬我的乳首時我是真的癢到呻吟而抗拒。
向來優柔的他此時在我腿間強硬了起來，
他眼神焦距著我的允准，
我吻他當作回應，
讓他毫無罣礙動作。
這人世最美好會不會就是像這樣造人？
緊密地結合撞擊歡愉，
儘管背後關係疏鬆得像是廉價玩具。
這樣真的舒服嗎？
讓愛人像要嵌入身體裡又狠心離去，
下一秒又侵入、退出，
反覆反覆然後最高處是極美煙花絢爛。
接著慾理分明，
我們衣冠穿起藏起方才情獸。
我該說沒由來或者過於洞悉而想哭。
再美好的男人，
也不過這樣。
曾說的忠貞都殞滅情慾宇宙，
這世界暗了無妨，
男人的情慾永遠熱燙發光。
「有時候我都覺得很對不起前女友。」
他這樣講的時候我發自內心冷笑出聲。
我抬頭看著他，
再看看垃圾桶底的保險套。
哦，
如果跟他的罪惡感跟精液一樣多的話。
我什麼話都沒上，
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髮圈纏了三次以後到達極限，
我甩了甩頭，
確認沒有遺漏的髮絲——我喜歡乾淨的馬尾。
我站起身來將衣服整理好。
「那我希望下次你的罪惡感會在你說想幹我之前，
而不是在幹完我以後。」
我刻意粗鄙用字語氣冷漠，
要說是被他的誠實傷心，
更多是出自對他的同情，
懦弱又貪婪色慾。
最值得憐憫的應是我偏偏鍾情這樣的男子，
寧願作賤自己成全他的軟弱，
只為消弭他情感上的糾結。
他可能也根本不會意識到這麼多，
但我便設想讓他理解我們的關係、作為都建立在一種本能一種單純的相互需求，
無關乎他跟他的此生摯愛有過的高尚情思。
看看我們之間，
像那包裹腥臭縮皺成團的垃圾。
差得可遠呢，又何須罪惡？
這次我沒有道別，
大力把門甩上。
也沒聽見他攔我。
踏出門外的瞬間我的確後悔為了勾引他穿得薄透，
才讓寒風刮得我眼淚直流。
下一次不這麼做了。
天冷了還是得穿多點，
把尊嚴把憐愛把心思都攬在懷裡，
完備的心思才能成就暖而美好的人。
別再投懷送抱又哭哭啼啼，
別再奢想真愛惺惺相惜。
這世上啊，
真心不會讓人委屈，
由膚淺而來的輕震盪晃便分崩離析。
走吧，這次再也不要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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