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加油站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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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檳榔西施對著司機揮手 ︰「今天不賣肉,太熱!」
但是司機完全看不見。
因為她們的亮片短裙,此刻顯得過度刺眼,
像是渾身貼滿閃亮鱗片的發情母蛇。
「嘿嘿…」 他們伸出舌頭 ,隔著車窗,舔著櫥窗裡的儷影,
感覺她們之所以又濕又熱,都是被他們舔壞的 。
在一片蒸氣茫茫中 ,走出了一個新來的加油站女孩 。
她的出現 ,飄來了薄荷香的涼意 ,讓人們在煉獄裡,洗了場痛快的冷水澡 !
身上的汗頓時雲消霧散, 眼裡全是她 。
她一抬手 ,人們就︰ 「哇!」,視線全都跟著她的手指飛起來;
她一抬腿 ,他們又︰ 「呀!」 ,春心都跟著她的小腿盪了起來 。
飛啊! 盪啊! 他們的心,順著她的意 ,又上又下。
車裡吹著冷氣的人們覺得怪異 ,但才剛收下車窗,
他們頂上的禿頭和油頭,隨即被她馬尾甩起的一陣清風 ,一拂而過 。
她姣好的身姿,若有似無地,敲著他們肥厚的車屁股 。
這種間接愛撫,被他們當作是一種稱讚 。
這女的識貨!
他們變得又饞又渴,在她經過的瞬間,把外國錶橫在她胸前,假裝在調後照鏡。
女孩看著鏡裡的勝利微笑 ,停下險些撞上肚臍的步伐,
彎下腰,擠上胸前的汗珠,把贈品與她溫潤的小手,一起獻了上去。
男人們捧著她的手 ,沿著細柔的輪廓、發燙的脈搏 , 聞了聞 ;
再捏起她平滑的指頭與指結 ,用鼻尖頂了頂 ;
又揉了揉她富有彈性的手心 ,最後折起她的手 ,這樣才算心滿意足 。
然後,他們拉起車窗和敞篷 ,到洗車區 ,欣賞擋風玻璃前的勤奮乳房 。
她又拉起了雨刷 ,一不小心,讓雨刷尖頭戳著自己的奶子 。
他們看著那凹陷的陰影 ,剎那間,以為是自己的鼻尖壓了進去。
女孩調皮地可愛 ,吐了吐舌 ,把車裡的男人們惹得噗哧一笑,
瞬間忘了下午的開會簡報 ,只想開雨刷捉弄她 。
「歡迎再次光臨」 ,她彎下腰 ,舉起手 ,引導男士們開著大車 ,
用他們粗硬的胎痕 ,壓過她的黑色倒影 。
她身體最黑暗的地方 ,於是又多了一種皺摺 、一種壓迫 、一次階級上的交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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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幾個大男孩示範加油給她看。
他們掏出油槍 ,把粗長的油管,塞進了黑不見底的油箱孔。
那一聲對準的沉悶聲響 ,壓得她喘不過氣 。
感覺自己就像油箱裡的一隻蝴蝶 ,被突然闖進來的怪物堵住了 ,飛不出去。
她看著儀板上飛快飆高的數字 ,感覺血壓也在升高 。
涼意沿著脊椎蔓延 ,衣服下透進了冷風 ,
好像被數字後面的石油操控者,冷冰冰地打量著 ︰從頭到腳 、一絲不掛。
她的胸部隨數字跳動 ,一種厭惡感油然而生。
她如果不服從 ,那些臉孔就會尖聲大喊︰ 「你只是個分餾塔最下層的油渣!」
「不是的!」 她扭腰擺臀地閃躲, 扯下了錯綜複雜的輸油管線。
那些管線,各自代表不同立場的霸權︰
有的提倡節油 、有的鼓吹用高油耗衝高經濟、有的只想毀滅石油……
那些糾纏在一起的管線網絡,好像千百隻觸手,在她花朵一樣的身上鑽 !
她的皮膚底下被鑽頭一層一層撐開 ,注入了黏稠的石油 。
還來不及舒展的年輕花瓣,被層層染黑,
讓她的後代離開陰道前,就吸食石油,從小習慣仰賴石油的餽贈。
她淋着比清晨露珠沉重的黑水 ,在受控的溫室裡,以資本家設定好的模式生活著 。
她那一身被石油奴役的軀殼 ,此刻像老人一樣枯萎 、凋零。
而車窗裡看報的老人,反而挾著原本屬於她的旺盛精力 ,
踏過北極的俄羅斯油井 、走過阿拉伯擠奶女人身後的油田 、沿著礦脈豪壯旅行 、
在北美市場的交易員身後 ,幹著來自日本、 法國等比她年輕的肉體。
插入又拔出的油槍,像鑽井的樁子,一根一根打入她宛如深海的體內。
她被野心家手裡的電動機械侵犯著!
而他們只是呼嘯而過。
那些來來往往的大老闆司機 ,眼裡透著交易螢幕上浮動的工業指數。
那些比太空飛彈還快速毀滅一個經濟體的翻動數字,讓她睜大雙眼 、屏住呼吸,
想壓抑住身體裡那股主宰了一代又一代生命的黑色潮流。
女孩不由得抬頭望著下午的站長室 。這時候的車量最少 ,女人都上樓休息了。
從車窗上的倒影 ,她彷彿看見站長騎在姐姐、阿姨身上。
她們的衣物或掛在腰上;或勾在腳踝上 ;或是鎖在站長的置物櫃裡 。
花花綠綠的 、大大小小的…… 他全都有。
作為交換 ,他把陰囊還有皮夾裡的儲蓄,塞給了她們。
她們則讓他再搭一趟旋轉木馬 、再坐一圈雲霄飛車 、再玩一次碰碰車……
他餵她們吃冰淇淋,一種和諧的幸福,在石油黑的夜晚,從每個人的肉體深處升了起來
男孩轉頭看著偷空吃便當的女孩 ,好像望穿了她被撩起的飢渴 。
在那一霎那 ,毫無預警地抽出了油槍 ,在她面前甩起一弧黏濁。
「下一個該讓妳試試了。」 他擦好槍口 ,掛了回去 ,留下忘了呼吸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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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加油站被下班的大車子、 小車子塞滿了。
她引導著他們一個接一個,進入她的地盤。
他們哪肯聽話? 紛紛在她地盤上橫衝直撞 ,使了勁的撒野!
「不要! 不要!」 她心裡喊著。「都快停下呀! 不要一起進來!」
她吶喊 ,卻沒人理會。
她無力地提起油槍,挺直了膝蓋 ,讓油槍在圓弧邊緣畫圈。
一下、 兩下…… 卻遲遲不敢整支塞進去。
「沒事吧?」 男孩牽起她細柔的手腕 ,引導她將抵在加油口的油槍緩緩推入。
「我們晚點再試一次 ,下次一定能成功。」
「妳一定可以的 ,沒那麼困難。」
駕駛拿著信用卡 ,與男孩在她身後看著槍管,一寸一寸 ,滑了進去,
彷彿他們的陰莖,也跟著滑進她牛仔褲下的粉紅油箱裡。
「啊! 到底了!」 他們抵著她 ,她也跟縮了一下 。
他們在她耳邊吹氣︰「 出油吧 !出油吧!」 把她吹得耳根燙紅。
在意亂情迷中 ,她卡在喉嚨的口水滴下了躁鬱的胸腔。
管子裡濃稠的液體探頭而出 ,一滴滴 、一珠珠, 流了出來。
「再來點! 再來點!」 後面的人也靠了過來,看著輸油管鼓起青筋。
他們要親耳聽見汽油奔騰而出 ,在她的油箱裡衝撞!
她辦到了。
順暢的流水聲,在眾人的屏息中,暢所欲為。
真好!他們從後面拔出來時,不禁帶著滿足嘉許她。
他們把她抬起來,接受勝利的喝采。
她看著男孩, 他也回望。
收銀機「滴答滴答」響 、加油機「雞雞逼逼」叫 。
她在男孩溫柔的引導下,成了石油體系的渺小供應者,承擔起哺育世界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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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罐車一輛接一輛 ,地下油缸空了又滿 ,滿了又空 ,但是永遠也滿足不了女孩們 。
她們從雙手裡的油槍 ,打出比精液濃稠的汽油 ,賺取金錢。
她們不敢漏出半滴油,每一滴都是美金呀!
就像再多的精液,她們也會用嘴巴接起來。
她們看著油槽。 喔,真棒! 那都是美金呀! 好想被裡面的東西填滿!
男孩們也樂此不疲 ,他們在插入油槍時,看見了買房、買車、結婚的前景,
更賣力地壓槍 、擦槍、開槍。
工作到高潮的時候 ,他們甚至忘了摸女孩們小奶這樣的大事!
然後在油汙與汗漬交錯的身軀間 ,
男孩們厚實的胸膛,熾熱地融化女孩們的鈕扣 。
她們的內衣鬆了、 褲子掉了 。
被石油染黑的烏亮秀髮 ,沿著後頸 、香肩 、背脊溝 ,款款落下,
讓男孩們的油槍,爭著塞進她們的油箱裡。
那些油箱蓋,在他們之間 ,又開又合 。
「滿出來了! 要滿出來了!」她們花枝亂顫 ,不敢看到精液汩汩流出。
但其實心裡,恰如剛會飛的雛鳥一樣高興!
「讓她滿! 讓她滿!」 其他男孩舉著酒瓶助興。
「小姐 ,要加92、 95 、還是98的?」 男孩狡黠一笑 。
「你有柴油的嗎?」 女孩反問 。
「柴油的要找哥哥我才有!」其他男孩在門外,敲著吶喊。
直到有人說︰ 「站長來啦! 」
他們才倉皇收拾。
並說好 ,下次一定要把所有種類的油,都給女孩們加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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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知到是第幾次打卡了。
女孩來的時候一定會帶男孩的便當。
男孩則向父親,也就是經理,介紹這位也是某位經理親戚的女孩。
早說嘛!
不然就讓妳去事業部歷練就好了!
她很感動 ,打開他蓄積了一整天的大油槽 ,使勁地把油吸入她的小油箱。
她的油箱被撐得好大、好緊! 但是他的油槍還是一直往裡面塞 !
她一直以為︰男孩只是個規規矩矩的死板加油機。
現在,她知道自己錯了。 她接近的,是怪獸一般的鑽油平台!
海上的鑽井平台有粗大的柱子、 硬挺的螺紋鑽頭 !
牠在夜裡吐出油氣與火焰 ,照亮被牠攪得天昏地暗的美麗海神 。
她在漩渦裡手舞足蹈、哭爹喊娘!
她期望男人放過她 , 但是男孩正在混水摸魚的興頭上。
他欣賞著身下的女孩, 她已經蛻變成了一個女人。
她臉上那抹笑靨 ,一夜又一夜 ,點亮他的鑽油平台 。
現在,那把火焰又燒了起來 ,照亮那片汪洋大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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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臉頰貼著男人發燙的鑽油井, 等待下一秒的經濟奇蹟爆衝而出。
那會是什麼感覺呢?
海鷗劃過雲邊 ,帶來祥和 。
潔白的沙灘上 ,女人安穩睡去。
當她醒來時 ,男人已經不在身邊 ,她頓時感到落寞。
但很快,她就收起孕婦的多愁善感。
她走出了貴重家具堆疊起來的城堡 ,看著已經成為丈夫的男孩,
在油料生產線的控制台前,指揮著螢幕上,只剩電子代號的男男女女。
她知道 ︰這些青男綠女們,又將用這些油,哺育下一代的石油生產者與消費者,
讓燈紅酒綠在這個循環裡,繼續歌舞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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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挖老骨董 挖著挖著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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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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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部分借鑒了一些前輩的成果 當時也沒想到會這樣寫
然後 有你這樣的寫作先鋒的來說說話 真的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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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是實驗性的短文 謝謝你讓我知道它還有點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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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感謝你對這類風格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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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笑就好 我還擔心內容是不是太硬了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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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馬~~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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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興起就寫了 下次會注意 請再來晃晃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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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我很高興能帶給你這樣的感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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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 是受到翻譯小說的影響 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搔頭
我一直盡量寫得台灣一點 這方面我還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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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真誠的忠告 大致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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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quintis (140.116.101.94), 10/20/2015 04:43:38
※ 編輯: quintis (140.116.101.94), 03/02/2016 15:07:41
※ 編輯: quintis (118.150.192.223), 05/22/2017 05:3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