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空虛星球的無人之境(三)
「阿忠啊，送汝去讀冊無是互汝學這個。」
「他自顧自的吹著他的小喇叭，像沒聽到一樣。」
「大姊身底差正咧歇睏，汝按呢吵人眠，而且等一下大兄來，汝著慘啊。」
「剛好大哥進來，看到他在那邊練習，氣的喔。」
「冊無好好讀，學人出山，汝阿兄我猶未死啦。」
「說著就搶過他的小喇叭，就往門外走去，不曉得要丟去哪，我趕緊把他攔下來，那是別
人的啊，弄壞了哪賠得起。」
「那時候開始他就跟他大哥處不好，也不能怪大哥，他要扛起家務嘛，不過我們小時候也
過得很快樂啊，我、阿忠、阿厚，我們年齡最近嘛，那時候整個後山就是我們的遊樂場，
玩得瘋的喔。」
「若不是阿爸早走，阿忠、阿厚才不會只有現在這樣而已。」
小姑姑自顧自的講，我覺得新鮮，因為父親小時候的事我從沒聽過，巴不得她再多講一些
，而且不會只有現在這樣？父親和四伯都熬到教授了，我心想若不只這樣那再上去是做官
嗎？但是念書跟當官其實沒太大關係啊，雖然現在還是擺脫不了科舉這東西。
我還在自個兒暗忖，小姑姑突然把話題轉到我身上，「阿你們兩個甚麼時候會結婚阿？」
「咦？阿？喔，還早啦。」我和妮面面相覷，我們都還沒畢業，更何況我能不能順利畢業
都還是個未知。
「阿，也是，現在年輕人都晚婚，不過你也幫我們這些老序大想想，汝阿爸倚欲40歲生汝
，汝按呢互伊等，時到喔，無欲像汝四伯…」
還沒講完姑丈拿著一大盤水果進來，「來啦，食水果啦，自己種的。」
「你姑丈喔，現在退休在家沒事，要不就給電視看，要不就在外面弄這些。」每到我好奇
心被勾起想聽下去的時候，話題就換了。
那是趟旅行，我和妮到宜蘭，去羅東玩的時候出於禮貌，以及每個姑姑伯伯都急於想見我
一面，就順道拜訪了跟父親最好的小姑姑。
4月一個未被雨季肆虐的早晨我們從台中出發，抵達台北，跟志和他女朋友碰面，志在台
北當起了餐廳的學徒，而妮和我則是不知年月的大學生，那時我們感情親密，而志則是剛
交到新女友。
「你們哪時候要分手？」台北車站外志一無例外的問我。
「我哪敢排在你們之前。」接著一個身高跟我差不多高的女子向我們走來。
「她是嘉，然後這是我認識10多年的朋友，這是他女友妮。」高挑的女子是志的新女友，
跟前一任完全不同型，氣質冶豔，眼睛狐媚，一身長裙下還是看得出曲線曼妙。
我們4個人搭了計程車便往宜蘭去，一路上嘉跟外表看起來不同，是個親切、笑點很低，
又傻裡傻氣的女孩子，志不斷的取笑我，拿我們以前做的蠢事炒氣氛。
「他從小就是怪咖阿，喜歡耍自閉，你知道我小時候去他家玩，進他房間的時候靠嚇一跳
，他把一大堆樂高拼成城堡，重點是那城堡是把他自己圍在中間。」
「我問他要不要出去騎車或打球之類的，你知道他回我甚麼嗎？靠他竟然說：這城不能沒
有國王。」他模仿我的撲克臉和聲調，落差極大的兩個形象看起確實十分滑稽。
嘉笑得從外面都看的到車子在震動，連司機在太陽眼鏡底下都看得出眼睛是彎的。
「妳怎麼會跟這種人在一起啦哈哈。」嘉邊笑邊問妮。
「對阿，我那時候聽到他說欸我交女朋友了，然後看到照片我覺得這世界變了，這種人都
銷得出去，還賣的不錯。」志一邊附和，他對於要如何消遣我這事總有說不完的話。
我們在司機快要被我們的喧鬧逼到臨界點的下午，到了在礁溪半山腰上的民宿，4人的民
宿挑高分上下層，上層樓中樓的仿木質美耐板的溫潤是一般旅館沒有的，房間不算大，但
是空間規劃得讓人覺得心情相當開懷。房間外陽台是露天的溫泉，可以看到底下市區，周
圍還算得上空曠，只是建地與建造中的房舍越來越密集。
我和妮睡樓上，他們倆則睡樓下，分配好後就搭火車到羅東夜市去，身為＂異鄉人＂，帶
著他們吃過烤肉、包心粉圓、地瓜球，並告誡絕對不要吃蔥油餅後，我和妮便去找我小姑
姑，而他們倆則回民宿去了。
那天晚上回到民宿我們趁著他們倆在外閒晃時，和著蟲鳴，在妮的呻吟聲中，體驗著晚風
拂過在溫泉裡浸潤的肌膚，她扶著陽台而我在她身後不斷的從肉穴裡搗出巴氏腺液，直到
分不清我們倆的皮膚是因為溫泉還是愛液而滑溜、交融；直到她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直
到我們在野外與他們倆隨時開門的情況下高潮。山腳下的曳曳燈火閃爍著遠處兩具交疊的
胴體，無人仰望，這裡是我們慾望的庇護所。
深夜我們喝著啤酒打牌，志說到他與嘉是在酒吧認識的，他在廚房每天忙到凌晨是常有的
事，下了班偶而小酌一下，同是夜生活的人總是會聚在一起，時間久了也不管對方是不是
你的型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很多原則在遇到某個對象就漸漸自己剝離了，後來剩下的中
心就只有赤裸裸的誠服，接著再一刀一刀的被割傷，結的痂又成了一道一道的盔甲，等待
下一個人剝開。
不過我想他只是好女色而已。
那天睡前，我和妮在床上又動起手來，依稀聽著樓下窸窸窣窣，有被子和身體摩擦的聲音
，我摀著妮的嘴，緩緩挺進，兩個女人細微的呼氣聲，繚繞在空間之中，我們四人巧妙地
維持這平衡，度過了這一晚。
而之後就再也沒有這麼純粹的關係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9.219.21.53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sex/M.1411205091.A.7AC.html
噓
09/20 17:56, , 1F
09/20 17:56, 1F
推
09/20 18:05, , 2F
09/20 18:05, 2F
推
09/20 19:24, , 3F
09/20 19:24, 3F
→
09/21 00:20, , 4F
09/21 00:20, 4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