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 非芮斯‧夏

看板sex作者no5nana (非非)時間14年前 (2010/06/26 16:12)推噓65(65推 0噓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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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文長，且微西斯！欲閱讀者請三思。本人已善盡防雷、告知義務。一、相遇充滿腥味的血液被盛夏的沙漠豔陽照的散發出惡臭，炙熱的沙風將我綁起的銀色髮絲吹的飛揚，周遭躺滿死去變異獸的屍體。我撐著膝蓋喘息，和唯一存活的變異狼首領通紅的雙眼對望。它的身高大概三公尺多，約莫是我的兩倍高，背後隱約的顯露出一層黑霧，腿部的肌肉強而有力，毛髮因變異而硬化成刺蝟般的尖刺，巨大森白的牙齒被陽光映照的刺眼。我灌下最後一罐瑪那樹液試圖讓渙散的精神集中，本來計畫在四周放了迷藥之後，應該可以不用如此費力，沒想到變異獸首領的抗藥性比我預估的還更強些。如果在以前不靠迷藥這種把戲應該也能對付的了，但左臂受詛咒的傷口每日都逐漸消蝕體力，只好學習凡事都取巧些。變異獸首領的背脊肌肉呈現緊繃，齜牙向我低吼衝來，我默念起大風咒，雖然風元素並非我的天賦咒術，但基礎倒也還過的去。大風起，將滿地的黃沙飛捲上天，漫天沙塵掩蓋了視線，我側耳傾聽變異獸首領沉重的奔跑聲，雖然沙塵無法阻擋嗅覺，但只要不讓它看見我的動作就有贏的機會。它的腳步聲直直向我奔來，我將身子壓的極低邊默念咒術，現在！變異獸首領巨大的身軀飛撲而來，我極力壓低身子往地面傾斜，面對它柔軟毫無防備的腹部，我揮仗將電球擊發，近距離的爆炸光線在我眼前四射，電球的威力將變異獸首領的身軀往後炸飛得遠遠的。我魔力耗盡全身虛脫的癱倒在地，幸好最後這冒險的一招發生作用，不然大概就要在這盛夏之日與旁邊死去的變異獸一同走上黃泉了。我閉上眼在這熱到全身都發燙的鬼地方稍做喘息，體力實在是太差勁。正當胡思亂想的當下，耳旁聽見砰的一聲讓我睜開眼，看見變異獸首領重重的倒在我身旁的沙地上，溫熱的血液從它的腦門噴出撒落在我的法袍。再晚個幾秒那銳利的爪子大概就撕裂我的咽喉了。一個穿著黑衣的身影從首領的屍體後方出現，灰色皮膚灰色瞳孔，連頭髮都是灰白色，而他五官異常精美細緻，灰色眼珠埋藏在修長的眼睫裡帶著幾分迷幻，眉毛生的稜角分明有如刀裁，薄薄的嘴唇雖然蒼白毫無血色卻勾著一抹玩世的微笑。「我救人的代價很高。」他走近首領身邊將咽喉上的刀子取下，嗓子帶著幾分嘶啞，我防備性的看著他，雖然說現下魔力空空的我也只是個紙老虎做做樣子罷了。「你是噬靈族的刺客？」我看著他抹乾刀上的血跡。「再明顯不過。」他攤攤手，噬靈族的據點位於中土大陸的西邊，有著他們自成一套的黑暗系魔法，也出了不少有名的頂尖刺客。全族的人數並不多，大約幾千人上下，裡頭有不少人都以賞金獵人做為職業，而特點就是他們的灰色皮膚。「妳是風暴使吧？範圍法術像妳使得這麼好的可不多，可惜有點後繼無力。」他指著我因用力過猛又滲出黑血的舊傷；「很不一般的傷口。」「不關你的事。」我撕開法袍下襬的布料將傷口重新包覆，拿起我鑲著白寶石從小使用到現在的法仗，嘗試起身，卻在站起的當下感到一陣暈眩。他一把將差點倒下的我攬近懷裡；「急著走？怎麼說我也算的上是救命恩人，你們聖光教派不是一向遵奉聖光，該不會這樣冷淡的對待救了你一命讓你大難不死的人吧？」「我可沒求你出手。」我推開他努力站穩身子：「紳士不是都不求回報？」「噬靈族會有最頂尖的黑術士，也會有身手頂尖的刺客，例如我。不過我還真沒聽過會有紳士出現。」他扯開薄薄的唇露齒而笑，笑的是一整個燦爛開懷。我也朝他瞇眼而笑，想擊出小型電球把他的手打開卻被他先發制人的拉住手腕；「這樣可不好，燒焦的滋味很痛的，不如交換個名字先？」他灰色的皮膚帶著微涼的氣息貼近我的臉龐，在耳邊用嘶啞的煙嗓子說；「妳的名字？」臉上紅暈驟起，我轉過頭不想理會，他卻更加靠近，似乎連肌膚都要貼在一起：「說。」我試著用深深的呼吸掩蓋加速撲通的心跳；「夏，非芮斯‧夏。」「夏？好名字。作為交換的我的名字，這輩子可都別忘記，日影，克魯納‧日影。」「可以放開了？」我晃了晃被他拉住的手腕，他一臉無辜的放開：「夏，妳說救妳一命的酬勞該拿些什麼呢？」「我們才剛認識，直喊名字也太突兀。」我拿出地圖查看決定往不遠處的城鎮走去。雖然我沒有潔癖，但這滿身血汙沙塵著實讓人不舒服。他探看了一下我手中地圖：「拉維亞？那裡十分有趣。」他修長的手指抵著下巴露出感興趣的笑容：「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說看看。」「我對拉維亞這個地方很有興趣，想找個人一起調查。怎樣，是個好主意吧？」他灰色的眼珠在烈陽照射下一閃一爍的。「不要。」我毫不遲疑的拒絕，繼續往小鎮前進，他跟了上來，在我身旁滔滔不絕的說服，諸如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頂尖的刺客等等，說的我額角青筋一跳一跳，還真沒見過這麼多話的人！「你想治療你的傷口嗎？」不輕不重的語調，從他嘴裡清楚的傳遞出來。我停下腳步回過頭注視著他的雙眼：「我知道黑魔法也有專屬的治癒術，但你是刺客。那不是你的範圍。」他微歪著頭揚起半邊嘴角：「我是不懂，但不代表我們族裡沒有人懂。不敢說能完全治療，但我應該可以暫時減少惡化。」只要能減少惡化，哪怕只是一些些對我都是絕大的誘惑；「我不跟不明不白的人合作，你為什麼要調查拉維亞？」「你也有感覺這幾個月變異獸蔓延的更加快速吧？」我點點頭：「我們族裡也有人受到變異獸攻擊，傷口跟你很像但沒有惡化的那麼嚴重，但更糟的是有幾個原本重病的人相繼失蹤，卻在幾日後回到村莊並且痊癒，但似乎都失去了部份記憶，沒多久後這些人都表現了強烈的攻擊性。」日影示意我將手中的地圖遞給他，他的指間不經意的和我碰觸，帶著微涼的觸感。他指著地圖上的一點：「族長派出我和其他幾位人追尋變異的源頭，根據其他人的回報，一開始最早傳出變異的的地方是位於東邊，那時候只有一些零星的事件，但不久後東邊的變異獸就銷聲匿跡，接著是我們族所在的西邊，但最近發生最多變異的地方是中央的地區，也就是拉維亞。」「如果只是要調查的話，你自己也可以調查的很好。」我用滿是沙塵的袖子擦拭額角邊的汗水，這下可真是標準的一臉子灰，而炙熱的陽光將我和景物都曬的開始暈眩有些喘不過氣。他將微涼的手掌覆上我的額頭，我反射性的想撥開他卻先開口；「盛夏的沙漠太陽很難熬，這樣你會好點，等你好些我就會放開手。」我舉起的手又放下。「只是調查的確我一個人就可以完成，但我覺得拉維亞已經很接近變異的源頭，我需要可以大範圍攻擊的幫手，畢竟大範圍不是刺客的專長。」他手掌的溫度疏散了淤積的暑氣，氣息也平穩許多，他守信的將手拿開。我開口：「好，但你要幫我阻止傷口惡化。」「當然，但我必須先知道你的傷口怎麼來的？」他指著我左臂上的傷口，滲出的黑血又將剛包裹上去的布料染的一片烏黑。二、傷痕六歲時的盛夏，我和燦月牽著彼此的手背著行李，另一支手握著我們從小帶在身邊的法仗站在農家的門口，陽光照在燦月法仗鑲的黑寶石和我的法仗上鑲的白寶石上，映出亮眼的光芒。一個金髮纖弱的嬌小女人站在我們面前向我們微笑，農家夫婦對我們說這就是我們的師傅，是個術法很高明的風暴使。她走向前牽起我和燦月緊緊相握的雙手，微微下垂的眼角勾出溫柔的微笑：「你們好，我叫凱特，以後還請多多指教。」燦月和我是雙胞胎，卻有著極不同的面孔。燦月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一雙圓眼總是帶著微笑，豐潤的臉頰是健康的粉紅色，任誰看到都想親近一番。惟一和燦月有些相像的地方，大概就是都有雙高挺的鼻子。我們跟隨師傅回到位於大陸東邊的聖光教派，師傅不但術法高明也待我和燦月極好。聖光教派大約有數百年的歷史，一開始入門的人被稱做聖術者，年滿二十後可以透過試煉選擇成為專司治癒的光明使或主司攻擊的風暴使。農家夫婦告訴師傅只知道我們是伊斯族遺族託孤的雙胞胎，而伊斯族一族的資訊又太過隱密，縱然師傅曾設法替我們打聽身世，也依舊一無所獲。我們所在的城鎮位於大陸東邊，緊靠著一片茂密的森林。在不用練習術法的下午，我和燦月時常往森林裡去。我們牽著手椅著樹幹斜躺，望著金色陽光透過樹梢灑下片片光輝，而影子隨著風擺動搖晃。我和燦月貼著彼此悠閒的訴說夢想，我說我想成為和師傅一樣厲害的風暴使。燦月說她對術法沒天賦，她只想開一家充滿幸福香甜味道的糕點鋪。有時我和燦月會停佇城裡的糕點鋪前，等待著糕點剛出爐的味道，那種帶著暖暖香甜的幸福。燦月會彎著眼她圓潤溫和的雙眼，蘋果似飽滿粉紅的臉頰露出滿足的笑容對著我說；「這應該就是天堂的味道了吧？」關於風暴使正如其名，所到之處猶如狂風雷擊。而我的天賦元素屬雷，因此學起來也特別容易。師傅說我是她看過天傅最好的孩子，在十八歲那年所有風暴使的術法我已經提前學完，不過要成為風暴使不是只有簡單的體術及筆試，還得完成一連串的任務。師傅是最年輕成為風暴使的術者，那時候她二十三歲。而師傅對我抱著極大的期望，她認為以我的資質在二十歲那年就可以完成所有試煉成為風暴使，打破她的記錄。十八歲那時我和燦月已經搬離師傅的住所各自單獨居住，我開始忙碌的準備二十歲的風暴使試煉，和燦月相處的時間也大幅減少。燦月在城裡的糕點店當學徒，和我們童年的玩伴漢斯成為一對情侶。我和師傅都太專注於準備試煉，以致於忽略的燦月的異常。一開始燦月只是有些消瘦，原本圓潤粉紅的蘋果臉頰變的有些凹陷蒼白，眼下帶著淡淡的黑眼圈。我曾經問過她，她也只是笑笑說因為學徒的工作量很大又有很多事情需要學習，所以才有些累。之後的我為了試煉更加忙碌，幾乎好幾個月未曾與燦月碰面。雖然心裡覺得很掛念，但人總是會覺得，就在等一下吧，再過不久就可以好好相處了。試煉如期的順利通過，眾人圍繞著祝賀我打破所謂最年輕的風暴使的記錄，我微笑著接受祝福卻一心在人群中尋找燦月的身影，卻遍尋不找。我轉頭問了身邊的師傅，她也搖搖頭說沒見到燦月出現。我託詞需要好好休息離開了眾人，直奔燦月的住處。敲了敲門，無人回應，試著推開了門，室內一片漆黑。我往內室走去；「燦月？」依舊是空無一人。我點起放在一旁的蠟燭，藉著微弱的燈光查看，不少家具被翻倒在一旁，整間室內一片凌亂，而角落有張揉成一團的白紙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伸手撿起小心的攤開，上頭是凌亂的字跡寫著『月森林』我急急衝出門撞到了正從燦月家門口走過的人，是和我一齊通過試煉的某個風暴使，我抓著他的肩膀大喊：「快，快去跟凱特老師說，燦月有危險，快去森林。」而後拋下他急往森林奔去。我穿梭在森林裡的樹木間喊著燦月的名字，暗淡的月光照不開夜晚濃重的黑暗。我走到和燦月最常待著的樹下，努力的搜尋她的身影。一陣悉囌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轉過身想向前查探，一個銀白的物體穿過樹叢朝我直直飛來，我急忙往後退開。一個披著黑色鑲金邊披風的身影緩緩走影子中走了出來，臉孔半隱在披風的黑暗中。我握緊法仗防備的看著對方。「怎麼這樣看著我？」悅耳的聲音從半隱的臉孔中傳出，對方將連著披風的帽子拉下露出裡頭的面孔，消瘦凹陷的面孔在銀白月光下更顯得蒼白，宛如一抹幽靈。曾經豐潤的臉龐只剩下濃重的黑眼圈。「燦月？」我不敢置信的輕喊，燦月的背後纏繞著一片濃重的黑霧。「我想妳通過考試了吧。」用的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我點點頭，燦月露出詭異的微笑輕輕的說：「我要給妳一份禮物。」她往前又踏進了幾步站在月光底下，白色法袍上滿鮮紅的血漬，她舉起提著東西的左手，是漢斯嘴角還噙著血的頭顱。我驚訝不解的望著燦月；「為什麼？」燦月卻用冷淡的眼神瞄著頭顱；「為什麼？妳應該很清楚。」不屑的語氣透露著明顯的恨意；「我們原本計畫要訂婚。」我想走近燦月卻被她用法仗指著；「他卻跟我說對不起，他決定要取消訂婚，只因為他喜歡的一直是妳。」我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被燦月制止：「我們明明是雙胞胎，為什麼從以前到現在我卻樣樣輸妳？外表不如妳，天賦不如妳，師傅偏愛著妳將注意力都放在妳身上，現在連我唯一擁有的愛情妳都要搶走！」「我沒有...」我想辯解些什麼燦月卻開始念起陌生的咒語，生魂..重回...歸往...，接著她背後濃濁凝重的黑霧逐漸成形，這是我從未看過的術法。黑霧逐漸捲曲成蛇狀，我握著法仗卻不知開如何是好。黑霧形成的蛇開始向我襲來，我一邊閃躲一邊試著用電球擊散蛇霧，但就算擊散了它們依舊可以迅速的整合再度向我攻擊。不斷閃躲的我越形狼狽，燦月的攻勢卻是更加凌厲。這一切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才會讓向來溫婉的燦月竟然會拿著法仗試圖傷害我。樹林巨大的樹幹稍微阻礙了燦月的進攻，我試圖趁機拉開距離。我看見霧蛇的動作也越發迅速，轉眼間它竟一分為二，一條向下勾住我的腳環控制了我的行動，一條直往我的胸口刺來。我側身倒向右邊，黑霧畫破了左手臂，我的額角重重的摔在一旁的的大石銳角上，溫熱的血液泊泊流出模糊了眼前視線。而在我失去意識的最後幾秒，我看見燦月猶如一抹幽靈似的向我走來，眼神裡交織著滿滿的哀愁與憤恨，而那是我最後一次看見燦月。我沒死。醒來後我發現我躺在師傅的床上，她說她在森林裡發現了我滿是血跡。我著急的詢問燦月的蹤跡，師傅卻只是搖搖頭說完全沒有線索。左臂的傷口一開始我們以為只是普通的傷口，後來卻發現不但無法痊癒更是流出黑色的血液。而燦月與漢斯的失蹤也在城鎮之間傳開，加上我滿身汙血的被師傅救回來，消息更傳的沸沸揚揚。連教派裡的長老都將師傅傳去訊問甚至要我到場說明，但都被師傅以我重傷休養為理由強硬的拒絕。我向師傅描述當晚的情形，但也只能推敲是某種神秘黑魔法，除此之外查詢不到任何有關的資料，就在我們十分灰心的當下變異獸開始出現在城鎮附近的郊外，那層黑霧的氣息跟纏繞在燦月身邊的黑霧十分相似，我向師傅告別決定開始追尋變異獸的源頭，我一定要弄清楚燦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把燦月接回來。走往拉維亞的路上我向日影簡單敘訴了往事：「如果能找到源頭，或許能知道燦月到底是被什麼給控制住。」日影沒有看我，只是自顧自的說：「我會讓妳活著知道答案的。」三、線索我和日影好不容易找到拉維亞唯一剩下的最後一間空房，城鎮裡滿滿的都是人潮。雖然拉維亞向來繁華，但如此熱鬧也太異常了些。我和日影走到房間打開門，我鐵青著裡看著裡頭的裝潢。雖然小了點但是還算乾淨整潔，但中央安安穩穩的擺放了張雙人床。我轉頭準備走下去轟了老闆，這老賊剛剛明明信誓旦旦的說是兩張單人床！日影拉住面色不善的我：「這可是最後一間房，你轟了老闆我們就得露宿街頭。」接著眉角一抬薄薄的嘴唇扯出得意的微笑：「況且夏天跟我睡在一起很涼快的。」我不搭話走進房間裡，看在有個人衛浴的份上先饒了老闆一命：「我要先洗澡。」日影擺擺手；「請便。」洗去滿身汙漬後我放鬆的躺在放滿熱水的浴缸裡，為了掃除這一批變異獸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好好休息過。我拿起沾濕的毛巾清理著左臂傷口附近的汙漬，傷口上看似結著痂已然癒合，但每次只要動作大些又會重新裂開。最困擾的是因為這傷口讓我不時會陷入劇痛，而每一次劇痛過後我的力量又會被削弱一些。我擦乾身體換上乾淨的黑色法袍，銀色過肩的頭髮還帶點微濕。日影背對著我坐在桌前，桌上擺放著些我認識或不認識的草藥：「這些是？」「給妳用的藥，我出發前族裡長老準備的。原本是給那些被變異獸所傷的人使用，但我覺得對妳應該多少能有幫助。」我坐在床沿等待他將桌上的草藥一一搗爛混合。日影拿著製作好的草藥轉過身來，我將袖子掀至肩上露出傷口。日影收起平常玩笑的表情十分認真的對我說：「藥性很強烈，會持續痛上一陣子。」我點點頭。一開始還不甚有感覺，很快的疼痛慢慢佔據所有知覺，我緊握著拳頭咬著唇，很快的背上全是汗。日影將我攬近懷裡握住緊握的拳頭；「放鬆，放鬆。我會一直在這裡。」劇痛大約持續了十幾分鐘才慢慢舒緩，只剩下些微的灼熱感。日影遞給我微涼的毛巾(用他的手冰的，這時候不禁讚嘆冷血真好。)讓我擦拭去臉上的汗。他問：「好多了？」我點點頭，或許他人也不是太差的。「去酒館打聽消息吧。」 ****** 到了酒館的十分鐘後我就開始後悔。日影左擁右抱兩名身材火辣布料稀少的金髮女子，笑的是一整個爽朗開懷。三人不時耳鬢廝磨咬著耳朵說悄悄話。我站在酒館裡陰暗的角落看著這個徹頭徹尾的大色胚縱慾享樂，為我剛剛覺得或許他人也不錯的念頭懺悔萬分。我瞄準日影擊發出小型電球，他沒有回頭卻以些微差距側身閃過。我咬咬牙，便宜這色胚，日影卻回過頭來，越過人群定定的瞅著我，眉毛往上一挑扯開嘴角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熱氣倏的衝上臉，我急急忙忙的往酒館門外走去。清澈的天空掛著一晚弦月，而繁星點點。我順著小路走到一塊堆放空酒桶空地，斜倚著酒桶望著天空，什麼也不想。不知道過了多久，輕微的腳步聲從背後響起，敏捷的人影走到我身旁坐下：「賞月，這麼好興致？」「沒你好興致。」我輕哼了一聲。「我是在工作，況且打聽到不少消息。」日影將一罐冰涼的啤酒遞給我。「說來聽聽。」「這城市興起一個叫光明聖教的教派，而他們最大的神蹟就是 - 起死回生。」日影喝了一口啤酒。我搖搖頭：「不可能，生者與亡者殊途分明，亡魂自有他們的規律生者不可打擾破壞。這是所有術法緒論的基礎，就算是黑魔法也不可以打破這真理。」「明天下午在教堂有一場他們的佈道會，去探探消息吧。」我沒有接話，酒精加沉我的疲累，眼簾半睜半閉的看著天空，真的...好累。日影移動肩膀向我靠近了些：「睡吧，我會一直在妳身邊。」他開始哼起一首不知名溫柔卻又悲傷的歌曲 (註1) 『雨啊，何時才會停止呢？已經下了好長一段時間，好冷。雨啊，為什麼選擇了我呢？這樣的包圍著我好嗎？雨啊，不知道你何時才會停止，雖然今天也繼續下著。悄悄的，在撐起的傘中，依靠著彼此的溫暖。』他嘶啞的煙嗓子有著令人安心的力量，將我帶往兩年多不曾碰觸的深沉夢鄉。 ****** 早晨的陽光將我曬醒，一張灰色、俊俏的男人睡臉與我面對著面睡的正是香甜，我驚嚇的尖叫著跳下床，而身為罪魁禍首的日影這才慢悠悠的揉著眼醒來：「妳睡的很好，一早就這麼有活力...」相較於他的坦然自若，我慌亂的指著他說：「你你你你你....怎麼會睡在我旁邊？」他伸了懶腰慵懶的半斜躺在床上：「昨天妳睡的正熟不想叫醒，所以我就把妳抱回來了。」抱回來？我訝異的睜大眼消化這個消息，但他又接續著說：「我把妳放回床上，然後想去樓下酒館再多喝幾杯，可是妳一直抓住我的手不放。」他晃了晃手腕：「我只好坐再妳旁邊，坐著坐著就睡著了。」天啊！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丟臉的事情啊？我雙手遮著臉面對牆壁在心中悲鳴。他彷彿聽見我心中的想法，大方的走到我身邊拍拍肩膀：「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我瞪了他一眼，他只是聳聳肩回過頭準備些隨身物品，我再度在心中崩潰，不是那個問題啦！笨蛋！ ****** 日影打聽到光明聖教的信徒皆已黑色連帽披風做為統一服飾，因此我們也換上了相同的披風。走進佈道的教堂裡頭擠滿了人，臉上的神情滿是狂熱，不停的相互讚頌著真神的偉大，我看原本不信的人進來這都會被洗腦到相信了。一名矮胖禿頭，穿著華麗黑色袍子的男人走上高高的講壇，講壇後方掛著一幅巨幅得紅色金邊壁毯，上頭寫滿讚美真神神蹟的話語。眾人看見黑袍男子皆瘋狂的歡呼不停大喊教主教主。男人一臉滿意的神色走至講壇中央，高舉雙手接受眾人歡呼，粗短的手指上帶滿華麗昂貴的寶石戒指。教主握住拳頭示意台下眾人安靜，開始所謂的佈道，內容也都是些宣揚神蹟，讚頌真神偉大的話語：「今天，在真神的旨意之下，我將再次藉由真神所賜予的光明神聖力量展現死而復生的偉大神蹟！」台下觀眾響起如雷的狂熱掌聲與歡呼。教主指示信徒將擔架抬出，並將平躺在擔架上赤裸上半身皮膚發青的男子抬至布置好　的長桌上，我仔細看著男子的胸部的確沒有起伏，膚色也不像是活人的顏色。信徒恭敬的將一把鑲有黑寶石的法仗遞給教主，教主接過法仗開始呢喃念咒，一團黑色霧氣從教主背後升起，慢慢的捲曲成蛇狀往男人的口鼻入侵，沒過多久就整個沒入男人體內。教堂內是絕對的安靜，每個人都屏息以待。「咳..」一聲咳嗽聲劃破寧靜的教堂，教主高舉雙手宣布男人的復活，看似男人家屬的人們衝上去哭泣擁抱，而台下的眾人已幾近瘋狂的強烈歡呼真神的偉大。我和日影沿著教堂旁的陰影往外退去，我緊握法仗的手滿是汗水，這一切，沒有道理。我和日影沿著小路離開，震撼的復活表演還佔據著我的心頭思考，我聽見日影輕咳一聲：「我就說夏天的時候我的手很好用。」他舉起手晃了晃，這才發現我不知何時起一直緊緊握著他的左手。我馬上放開縮回手，故作正經的說：「那..那是剛剛人太多。」我的眼神飄忽，不敢直視日影那種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他突然停下腳步閉上眼豎耳傾聽，而後將修長食指抵住他的薄唇：「被包圍了。」日影帶著我沿著小巷內的陰影行走，試圖擺脫對方，但人群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很快我們就在死巷中被徹底包圍，來人皆清一色的做黑披風打扮。日影擋在我的前頭，問向為首的男人；「這麼多人包圍區區兩人，不知有何指教？」為首的男人回答：「教主有請兩位跟我們走一趟。」男人的聲音沒有高低起伏，不帶任何感情。「我們不方便。」為首的男人沒有回應，只是高舉手中長刀，指揮眾人像我們襲來。「啊啊，還真不講道理！」日影抵擋著向前襲來的敵人，我則貼著牆壁開始施放大範圍的術法。雖然狹小的巷弄讓敵人加倍集中，對我們有利，但對方人數實在太多，剛掃蕩完前方後方的人又拼命的補上。接連不斷的施法，讓左臂的傷口又滲出黑血。我的動作開始明顯的慢下而狼狽，而為首的黑衣男人也感覺到我的狼狽大喊：「集中攻擊法師！」日影得抵擋與他近身的敵人，更得擋開那些想趁空向我襲來的敵人。超過半小時的戰鬥時間，我的魔力所剩無幾，預估也只能再抵擋幾分鐘。我趁日影靠近我的時候低聲告知：「爭取十秒。」日影點點頭，開始將戰線往前推進讓敵人離我更遠些。我開始默念起睡眠咒，雖然睡眠可以大範圍的攻擊，但前提是施術者十秒鐘內不能有任何動作。我相信日影。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一把銀色匕首掠過日影的肩頭朝我胸口襲來，二...一！施咒成功的同時，匕首也飛入我的體內。胸前暈染出大片的紅色，我什麼都沒辦法思考，頹然的往後倒下。胸前是劇烈又麻木的疼痛，我呆滯的看著既驚且怒的日影朝我飛奔而來，臉上的神情帶著一種我陌生不解的情緒：「夏！」黑暗模糊了視線，應該是日影在大喊我的名字，我卻什麼也聽不清楚... ****** 我似乎是躺在一個陌生的床上，分不清楚白日或是黑夜，也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真實，我只知道全身滾燙的厲害。我睜開不眼，斷斷續續的囈語著，燦月、燦月。似乎有一雙冰涼的手貼上我的肌膚，我貼了上去，滿身的熱燙慢慢疏散，我哭了起來，我不能死，不能死...還沒找到燦月...我不停的哭泣不停的重覆著，直至掉落到更黑暗的深沉。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真正清醒，日影坐在床下手抵的床延撐著頭睡著。嘴唇有些發乾，我想起身拿些水卻吵醒了日影：「吵醒你了？」他的手貼上我的額頭：「退燒了，妳好點了沒？」我點點頭，他拿著水杯讓我慢慢喝著：「妳睡了好幾天。」「對不起，好像沒幫上什麼忙。」日影眉頭緊皺，雙手握住我的手抵在低垂的額頭上：「差點以為...妳醒不過來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好...」我的手指摸過他緊閉的雙眼：「我沒事的。」他抬起頭看著我，我摸摸他冰涼的臉孔：「謝謝你。」四、追尋不幸中的大幸，飛刀離心臟偏離了一些些。也多虧日影的悉心照顧，清醒之後我很快的就能下床行走自理生活。日影則在白天外出繼續探聽消息，我則翻閱他買回的各地小報尋找可疑的線索。各地報導變異獸的情形都越來越嚴重，原本群居在野外的變異獸開始襲擊村莊尋找食物，甚至有重大傷亡出現。休養近月，和日影也越發熟稔，雖然他還是老是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在做事方面確實是挺可靠的。我和日影都相當疑惑光明聖教當初會為何會派人攻擊我和日影，畢竟在會場我們已經非常低調。日影多次潛回教堂查探，發現講壇後方的壁毯下還有一扇暗門，通往地下密密麻麻的複雜地道通往各種不同功能的房間。光明聖教的核心成員每隔幾日都會在會地下舉行會議，由教主宣布所謂真神的旨意，而目前最主要活動是多方招募教徒。而最重要的消息是，日影特別撥了時間去監視那個復活的男人，發現男人跟他們染病的族人一樣，出現情緒不穩具攻擊性等特性。「很久以前族裡曾有招喚亡靈之術的傳言，但僅僅只是傳言，沒有人相信有人可以打破世界的平衡。」我問：「你覺得這跟招喚亡靈有關係？」「也僅僅是推測，前幾天我和族裡的信差連絡過，請他詢問長老，但長老們也只能告訴我這個古老的傳言。」「先撇過這個，我覺得教主只是魁儡，所謂的真神才是幕後主使。」「我們必須盡快行動。」日影拿出他昨天剛完成地下道地圖，指著其中一處說：「這裡是他們舉行會議的地方，教主的房間就在這裡正後方。」「你想怎麼做？」我仔細瞧著地圖：「教主的房間附近還圍繞著很多小空間，應該都是站哨的地方吧？」「對，一直在四周打探消息，對我們的進展還是太慢，不如直接活捉教主。」日影在地圖上畫出紅線，規畫著行進路線。「刺客都這麼不低調行事？」我雙手握著熱茶，窩縮在床上靠著窗邊曬些陽光。雖然身體大半復原，但還是容易發寒虛冷。「地道對我們有利，單打起來人數不會太多，就算人數多了些也是呈長條狀，妳要集中攻擊相對來講也容易些。」他把椅子拉到靠近床邊的地方與我相對：「還是容易發寒？」「也還好，但曬曬太陽總是好的。」日影捉起我的腳放在腿上捂著。「妳可知道，在救妳之前我就跟了妳大半個夏天。」他眼神專注的看著我。「原來你不止不是個紳士，還是個變態。」我邊笑邊隨手發出小小一枚電球，他往旁邊一閃電球掠過側耳在木牆上留下不甚明顯的焦痕。「這是刺客的專長。」日影嘴角上勾，臉上出現我最熟悉的壞笑。「做什麼跟著我，你不是在奉族長之命追尋變異獸源頭嗎？」「剛好都跟你找到同一個地方阿...」他攤攤手做出無奈的表情，眼角卻充滿笑意。「敢情是我誤會了你，是我不該檔在你前頭礙了路。」我又準備發出一枚電球，他卻欺身靠近。「從看到妳的第一眼我就一直在想，該怎麼樣妳才會一輩子記得我。」他壓低聲音說話時總是特別嘶啞，像是細刮在人心上似的，一絲絲一絲絲，細細小小卻又去除不了。「搶了我的獵物怎麼會不記得。」這回我不再臉紅，反而直勾勾的瞧著他。「應該說是救命恩人吧...」他不斷縮短距離，直至額頭貼著額頭：「做我的女人。」「暴風使的男人要能有最佳的抗壓能力。」「我的抗壓性普普通通，約莫是一個大氣壓左右。」我笑出聲，真是哪來的自信。「嘿，我可是很認真的。」日影將兩人間所剩不多的接吻距離解決，他微涼的嘴唇和我相貼，像是冰鎮過後的蠶絲。「噬靈族情慾高漲的時候體溫也還是這麼低？」「好奇嗎女人？」他抬起灰色的眼珠，勾著嘴角又吻了上來，嘶啞菸嗓子帶著半迷離的氛圍：「這世界的答案通常得要身體力行的去追尋。」他壓上床來，微涼的血液溫度透過肌膚相貼，讓我輕抽了一口氣。淺灰色的手掌沿著我的身軀游移，猶如細小的碎冰滑過般。精瘦的腹肌上有著一道長長的刀疤，我的手指沿著疤痕撫摸：「怎麼來的？」「這可是男人光榮的徽章。」我不置可否，換他撫摸著心臟旁剛結痂的傷痕：「以後不會再有了。」我輕笑：「將愛人刻在心臟，是女人的驕傲。」他沒有說話，將背著光的臉埋進我的頸窩，相貼著的胸膛兩顆心臟彷彿都要衝破般，如雷般的鼓動著。他抬起臉，那總是邪氣的笑容從臉上消失，毫無所藏的雙眼炙熱的直視，直接而侵略的探索著我身上的每一處。一絲不掛的他撫摸著我的銀色的髮絲，下身在外圍相抵，他緩緩挺進，一陣冰涼的感覺漸漸入侵，有些恍惚的我想著，原來噬靈族是恆溫動物阿... 他再度吻上啃咬著我的嘴唇，細微的刺痛讓我收回分心，他不滿意的說著；「女人，專心點。」我摸著他俊俏的面孔，從額頭、鼻梁一路下滑停在蒼白的唇上，他稍稍加快速度以更強的律動挺進，冰涼的溫度逐漸消失。他將我的雙腿往胸前壓近更加深入的挺進，我的雙手抓著他有力的肩膀，熟悉又陌生的呻吟從口中逸出，卻在一半時就被堵住，日影的唇再度吻上，失控而真摯的狂亂。下方猛烈的衝擊讓我失去思考，整個人只能隨著律動暈眩又迷亂的擺動。他的唇一直沒有移開，在我的唇上執著而任性的，柔軟舌尖在口中探索糾纏，幾近窒息的深吻。專心過度的下場就是骨頭都散了架，我和他面面相對望著：「原來你們激情的時候溫度還是會稍稍提高些。」他有些無奈又微慍的說；「妳把我當實驗動物？」「至少也是刻在心上的實驗動物。」我指指心臟旁的疤痕。他先是皺眉而後又勾起勝利的笑容：「反正這輩子我跟定妳了。」「趕也趕不走？」我歪著頭問。他摸著我的臉頰：「到死也趕不走。」 ****** 翌日，我和他半夜摸黑潛近教堂，打開壁毯後的暗門走進蜿蜒曲折的地道。火把的光影照在牆上，將我和日影的影子拉的長長的。雖然有警衛駐守但大多是兩人一崗，日影和我順利的往教主的方向前進，很快的就在轉角處看見一道鑲滿寶石的華麗門扉，外頭站了四個警衛。日影轉頭低聲問我：「一次解決？」我點點頭，在轉角陰暗處開始施咒，幾道光束自地上冒起，將四個警衛電昏。日影讚許的看著我；「以後得罪妳要先提醒我一聲。」我努著嘴轉了轉眼珠示意他一起往前，我們走近門扉，日影伸出手推開門，裡頭意外的燈火通明，而教主就站在寬闊的房間中央：「你們來了，近來吧。」我和日影慢慢走近房內，教主又開口：「真神早有旨意你們會來，你們有何追求？」日影開口：「所謂的復活只是招喚亡靈的把戲吧？做出變異獸和這些假神蹟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教主不急不徐的回答；「真神的一切都是神蹟，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更美好的未來。」「未來？創造出那些變異獸叫做更美好的未來？」我咬著牙教主輕視的望向我和日影；「你們都太年輕，當然不懂真神的偉大計畫。可惜我還向真神求情希望能感化你們，看來你們是冥頑不靈了。」教主握起一把鑲著透著黑霧的黑色寶石的法杖朝向我們揮舞，原本在上頭的黑霧彷彿有生命力般向我們而來。我擊發電球，黑霧卻像是有生命力般的躲過，我向日影大喊：「我會牽制住。」我專心和如蛇般彎曲攻擊的黑霧打鬥，日影則在偶爾散開的黑霧間尋找空隙接近教主。我唱起狂雷暴咒，試圖用單點強力集中攻擊為日影開路：「現在 !!」我大喊。強烈的雷電擊中黑霧，讓原本細小的空隙變大，日影壓低身子直接往前衝刺近黑霧的缺口中，他的背影消失在重新密合的黑霧中。我焦急的等待，濃密的黑霧讓我根本看不見裡頭情況，黑霧範圍逐漸擴大，我的心臟緊縮，漸漸的黑霧慢慢變淡禪外圍散開，我看見日影跪在地上，而教主則平躺在地上心口插著日影的短刀，我往日影奔去。他拭去汗滴；「千鈞一髮阿。」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和他望向躺在地上臉色泛白的教主；「真神...會...去除你們的......」我壓低身子在教主耳邊說：「真神到底是誰？」教主露出詭異的笑容望著我：「你們..很快.. 就會知道了...」話語結束的同時也嚥下最後一口氣。外頭騷動的聲音愈來越近，應該是被打鬥的聲音所吸引過來，我和日影迅速離開教主的房間。五、答案我和日影雙雙躺在床上，因為他說辛苦工作後最好的獎賞就是一場激烈的性愛...我們都筋疲力盡的攤著，我說：「答案似乎會自己走向我們。」「就當是件好事吧。」日影答道。自教主死後，光明聖教形同瓦解，再也打聽不到任何消息，就算有，也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我和日影只能耐心的等待，雖然傷口疼痛的頻率已經越來越無法控制，夏天已經快要結束，我的狀況是越來越糟，但除了等待我和日影無計可施。而答案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到來。那天上午日影外出採買日用品，我歪躺在床上靠著窗假寐，卻聽見外頭哭枝被踩過的聲音，我睜開眼：「日影？」木門被咿啞推開，出現的是我曾經夢見無數次的幻影。「日影？妳那噬靈族情人的名字？」穿著一襲雪白色法袍披著黑色披風的燦月從門後幽幽出現，她的面孔一如當晚，只是更消瘦些。「這幾年妳消失去哪了？師傅一直很掛念。」我握緊放在被子下的法仗。「我去了哪裡，妳不是一直都在追尋嗎？從一開始的小規模失蹤事件，變異獸的出現，集體感染的現像到這次的光明聖教，妳不是都一直緊緊跟在我身後嗎？」燦月玩弄她那把鑲著黑寶石的法仗，她從小帶在身邊的法仗，和我的是一對，只不過我的是鑲著白寶石。我一直不敢承認，也不敢對日影說，當我看見主教的手上拿著一把和我十分相似的法仗，那讓我想起燦月，不安打從那一刻就從心底擴散，如果這幾年我追尋的人卻是一切一切的源頭呢？我不敢想，假裝看不見便以為不存在，我欺騙了自己也欺騙了日影。燦月又開口：「你不訝異看見我吧，我知道你看過贗品的法仗。」我沒作聲燦月又自顧自的接續下去：「我知道妳不會說，那會成為一個秘密。人心一有了秘密，就會開始出現裂痕，即使是最親密的愛人。」「我不懂...為什麼這麼大費周章，如果妳只是為了殺我。」燦月理所當然的說；「因為我和你是依絲族百年一對的雙胞胎呀。你不懂對吧，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和妳慢慢說。」當初我埋頭在試煉之中，燦月曾短暫的外出旅行，在那裡她遇見一個垂垂老矣瀕死的老婦人，向燦月乞討，燦月分了些麵包和水給她。她拉著燦月，要她聽一個故事，只因為她可能這世界上最後一個知道這個故事的人，而原本簡單的愛情故事，卻帶來前所未有的災禍。很久以前的某個夏天，老婦人還是少女的時候，在家鄉附近認識了來自遙遠國度的異族男子，熱烈而毫無保留的愛上，她向男子訴說了關於伊斯族的秘密。依絲族之所以人口稀少，是因為規定只能族人通婚。每個純種血液的依絲人畢定會是某種元素術法的高手，例如我是雷，也會有人是火。而其中某種祕密的天賦太過特別，族人向來保密。每隔百年依絲族便會出生一對雙胞胎，而其中一之會是元素法術中的天才，另外一個，會是魂術的天才。魂術之所以珍貴，除了稀少更是因為它無比的威力。除了招換死者，被招喚的死者更將會對施術者死心蹋地，而復活的死者將會將術法經由血液感染，讓生者產生變異並對最源頭的施術者效忠。雖然招喚死者是消耗術者本身的能量，但魂術所代表的權利與財富仍讓人著迷不已。老婦人遇見的男子，並非尋常人家，而是某國的王子。他為魂術所代表的權力與力量所深深迷惑，只要能得到雙胞胎，就代表著無限制的軍隊、武力，也代表的無限的國土擴張。他拋下了愛人，回國舉軍大舉侵犯伊斯族的領土，就算伊斯族有高明的術法做為後盾，仍無法抵擋為數龐大的人海戰術。而雙胞胎的父母，早將雙胞胎藏匿在某處平凡的農家，而後被暴風教派的某位老師所收養，老師雖然收養了他們，也知道他們是依絲族的遺後，但當初大舉侵犯的男子已在不久後亡故，這段歷史成為沒人知道的秘密，雙胞胎才得以長大成人。「很精彩的故事吧？」燦月衝著我的眼神，笑的讓人背脊發寒。「招喚死者違反世界的平衡，也會虛耗你的生命。」我看著燦月消瘦不已的臉頰。「所以我來找妳了。記得嗎？我們是雙胞胎，只要我親手將妳送入死亡，你的所有能力跟生命就是我的了。」「為什麼這麼多年？很久以前的那個晚上，妳就可以殺了我」燦月沒有直接回答：「拿起妳的法仗。」回頭往屋外走去。我起身跟隨前往，夏末的午後陽光輕柔透過樹梢照在我們倆的身上，像是多年前我們手牽手在森裡裡追逐的陽光的那個午後。「夏，已經是夏末了呢。」燦月收回望著樹梢的眼神，舉起法仗開始朝我攻擊，她的背後與法仗又纏繞起黑霧，捲曲成蛇狀朝我攻擊而來，我擊發著電求努力閃躲，沒五分鐘我虛弱的身體已經氣喘吁吁。「跟我想的一樣虛弱，想必詛咒將妳侵蝕的很深。」燦月輕鬆的繼續攻擊。我沒有力氣回話，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中的牽掛。急奔的腳步聲朝著我和燦月的方向而來，是日影，我朝他大喊：「快走！你不是對　　手。」日影就算有再好的身手，無法靠近燦月的身邊就是死路一條。日影卻耳邊風似的加入混戰；「不是說過，到死也趕不走的。」在燦月接續不斷的攻擊下我放聲大喊：「她就是我們追尋的源頭。」「她就是真神？」燦月邊攻擊邊瘋狂的笑出聲音；「是啊是啊，我就是你們口中的真神，更是你心愛女人的雙胞胎姐姐！你心愛的女人早就知道卻不願意告訴你，死命的瞞著你呢！」日影卻不為所動的持續攻擊閃躲：「如果她不跟我說，一定有她的理由。我相信她。」燦月勃然大怒，發狂似的攻擊：「那就一起死好了！」瘋狂的燦月讓我和日影節節敗退，傷口的劇痛卻在此刻發作。我死命撐著繼續牽制，但動作卻慢了下來。燦月高舉法仗指著日影，一道黑霧順著法仗的方向往日影直衝，我想要用電球擊散卻因疼痛失了準頭。黑霧刺進日影的心臟，呆住的日影看著我，頹然的往後倒去。我淒厲而尖銳的叫聲貫穿整個森林，夏末的傾盆雷雨從天而降，穿過樹葉打在泥土上，滴滴答答的雨聲伴隨著轟轟作響的雷聲，臉上是夾雜的淚水與雨水。不要死！不是說好跟定一輩子？我還在這裡你不能死！我招換十二支雷圍繞住我抵擋黑霧的攻擊，開始解除靈魂的綁定。隨著綁定的解除，我能感覺靈魂的原始溫暖力量充斥在原本已疲憊的身軀中，我將力量注入手中開始聚集的電球。帶著銀白光芒的巨大電球，牽連著許多密密麻麻的電絲，一閃一閃的電流順著電絲在球體上流動，燦月穿過漸弱的雷柱我直直奔來，我將帶著靈魂力量的電球擊出，卻在出手的最後一刻偏斜了法仗的方向。日影，對不起。她依舊..是我最親的雙胞胎姐姐。如果你不能一直在我身邊，那就讓我跟上你的步伐。我看著燦月越來越近的身影等帶著死亡的降臨，燦月卻移了一步，正面迎向了電球。車車車巨大的聲響迴盪在森林裡頭，燦月的腹部滿是鮮血，緩緩的往後倒下。而我也失去最後的意識。六、尾聲我和日影都獲救，日影的族人在最後趕來將日影和散近靈魂力量瀕臨死亡我救回。日影胸口的傷痕在他頑強的復原力下迅速恢復，而在好幾個星期的調養後我才真正清醒過來可以開口說話。聽說昏迷的期間，日影天天來病房問治癒師我何時會清醒，已經成為醫院裡的名人了。而原本左手臂上的傷口，也在燦月死後成為普通的傷口，治癒師說的很婉轉，只要好好調養，大約半年後就可以恢復正常行動，只是靈魂力量受創太深，以後再也無法使用太過艱深的術法，但我一點也不在意。他們給了我一本在燦月身上找到的日記，雖然已年代久遠，但仍然依稀可見糢糊的字跡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我一頁一頁的翻閱著。燦月細心而認真的記錄著我們從小的生活，第一次去到師父的家，戰戰兢兢的低著頭，師父溫和的摸著我們的頭說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第一次一起牽著手走進樹林坐在大樹底下，讚嘆著樹葉間散落的光影。第一次成功使出術法時，燦月為我歡欣鼓舞的做了個小蛋糕慶祝。而後是第一次認識漢斯，燦月緊張又羞怯的心情。漢斯終於跟燦月告白時她歡欣的夜不成眠，紅著臉頰告訴我這個好消息。接著是那個老婦人的故事，而燦月終於明白在她腦海中總是自然浮現的咒語就是所謂的魂術，她猶疑著該不該告訴我，但我正埋首準備試煉。最後是那個下雨的晚上，漢斯提出分手。只因為他愛的一直是我而不是燦月。之後是長長的空白，隻字未寫。我將日記翻到最後一面，上頭明顯的淚痕暈染燦月端秀的字跡，她寫著，對不起，夏。我在痊癒後開了一間小小的糕點鋪，畢竟不當風暴使之後也得找個專長來養活自己。日影從背後抱住我正在埋首做點心的我：「嫁給我。」我低著頭繼續努力；「不。」這下日影可爆跳如雷的將我轉過身和他近距離面對面：「嫁給我！」「不。」我依舊心平氣和的回答。「為什麼！」他俊俏的臉蛋青筋浮現，「我還不想結婚啊。」我朝他微笑，滿腔怒火的男人在屋裡轉來轉去發洩悶氣，我看著日影露出淺淺的微笑，就讓他再多等一下吧，誰叫他當初在酒館開心的左擁右抱，這氣我可還沒消呢！ ======================== the end ====================================== 註1：歌曲為鋼之鍊金術師FA OP5 SID - RAIN 後記我終於寫完了！這篇故事真的讓我寫的快吐血了！歷經多次丟搞、修改、卡靈感，終於完成了，簡直像是場噩夢... 所以有些錯字什麼的，就請忽略吧！ SORRY ！這時候要是來場痛快的性愛該有多好啊啊啊啊啊！最後，感謝耐心看文本文的各位。下次見了！ PS 有空請來我的P2個版踩踩喔！ -- ◣ ◢ HEY~~~HEY~~~CHAAAAARLIE~! 　。。。。。 ◢ ▁ ◣ ⊙ ⊙ 非非P2個版 No5NANA ⊙ .◣ ▼▼▼▼ ㄟ◥ ㄧ◤ \▲▲▲▲ φ ◢ . \ . δ ./ㄨ \\/ˊ◥▄▄◤ \|/ㄑ ( ︶ ˋ\///\/. by Armour@joke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3.192.22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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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cy0620

06/26 16:14,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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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ny30312

06/26 16:21,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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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cy0620

06/26 16:21,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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