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副總‧搞跟做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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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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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環境有不同的生存之道；一帆風順的時候，最容易被人從背後捅一刀。
那年年初，朱總的公司差點被吃掉。
先是他公司有員工不停發生工安事件，手被沖床壓到的、從倉庫二樓摔下來跌斷腿的、
被堆高機撞到的、吃完食堂的東西就食物中毒的...等等，接二連三。
接著，細碎的耳語流傳，風言風語，開始如一盒被打翻了的彈珠一樣，滾得到處都是。
員工籌組自救會、公安頻頻來訪、當地台辦及開發區管委會的人成天來喝茶、
甚至某天在當地的小報上的一角赫然出現了朱總的名字及斗大的四個字「管理不善」。
兜了一大圈，幾乎動員了當地所有相熟的台商朋友的關係，他才終於找出真正的原因。
「樹大招風」，不夠低調一直是朱總最大的問題。
錢花得太豪爽惹起了別人眼紅，最後，引起了當地市長的某個親戚的興趣了。
「有關係，任何事都沒關係；沒關係？那麼再小的事都有關係。」
對方買通了朱總的員工，動員了在朱總公司內的黨支部的力量，
煽動員工對公司的不滿，目的在奪取經營權。
（註：只要有三名黨員在同一間公司內，即可不經公司管理階層同意，成立支部。）
在一個民族性近乎是百分之百「利己主義」的地方，
寧可先推別人下去，也不可能自己先跳樓；除非後頭還有鉅額利益可留給家人。
台商再怎麼管理不善，總得照外商的規矩走，福利待遇可比本地商好太多、太多了。
本地商對待員工，就跟主人對待畜生沒兩樣。
而且在台商裡，腦筋動得快的本地員工，油水相較於薪水簡直不成比例。
靠著關係，朱總最後花了一大筆解決了這件事，保住了自己，也保住了公司。
當地政府也給了為他們服務的新聞媒體指示「一切淡化處理」。
當然，假如朱總的關係更到位點，譬如當年市長就職時能跟他握手到三十秒那麼久，
新聞媒體連「我們已受指示淡化處理」這種風聲都不會放出來，一切會直接靜悄悄帶過，
如同船過水無痕一般，畢竟幹媒體這行的誰都不願意晚上提著頭回家。
朱總解決了事情，但欠了一屁股人情債。
後來的某一天，又是在某間酒店裡，他拉著阿震喝了整晚。
旁邊還有一個大奶媽媽桑（25歲）作陪，這個媽媽桑是朱總的小老婆之一，叫做金娜。
阿震需要朱總幫忙一件事。
他需要一個妹，要打進最主要的競爭對手「上野」的老總的身邊。
「上野」是一間日本公司，在業界頗負盛名。
阿震需要知道對方所有細微的動向，因為下一季在最主要的客戶那有一個很重要的標案。
而這個標案最大的競爭對手應該就是上野。
上野現在知道這個標案的相關情報了嗎？阿震不清楚，所以內心隱約覺得不安。
他自己是因為半年多前，透過另一個朋友，
幫這個客戶的財務副總在另一個城市安排了一個情婦，才得以預先得知消息的。
這件事，憑著兩人的交情，朱總一口允諾，並且他身旁的金娜也表明願意幫忙。
她當然願意幫忙，因為阿震也常來她這裡招呼客人。
小費給多了、酒開多了、小姐點得多了，再加上朱總的關係，自然阿震的事就是她的事。
至於上野，阿震所採行的策略是這樣的。
他透過某一間供應商的關係，其實，早已初步瞭解了對方老總身邊的人事狀況。
上上週他已經私下出錢，透過那間供應商，將上野老總身邊的助理挖角走了。
用1.5倍的薪水替人家在那間供應商裡安排了一個閒缺，試用期後再隨便找個理由開除掉。
現在，阿震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人馬安排進去補這個空缺。
媽媽桑金娜的聲音打斷了阿震的思緒：「震哥，依你看...徐可這孩子如何？」
徐可是一個東北女孩子，瓜子臉，眼睛大大的，皮膚白，身材好，聰明伶俐，阿震睡過。
那兩個晚上給了他還不錯的回憶。
金娜微笑著過來幫他點煙時，阿震點頭回應她剛才的問話。
「給她買一張好一點的學歷吧！要那種上網查也不會被拆穿的，畢竟對方是日本公司，
小心謹慎點得好。...還有，錢我會透過朱總給她，抱歉啦！我不好出面。」
他頓了頓，瞄了眼金娜明顯的乳溝，
阿震皺著眉彷彿用眼神在對朱總說「你馬子的領口開得還真低」，又繼續說：
「我要知道他們老總每天上班時間見過些什麼人，做過哪些決策，
下班後跟哪些人吃飯、陪哪一個小老婆。記得每週四用郵件給老朱報告。」
然後拿出了兩個紅包袋給交給擁有一對豪乳的25歲女人。
「有錢能使鬼推磨」無論關係再好，要拖人辦事錢不能少。
而且，錢得在先，「鬼」推磨才推得心甘情願，推得好。沒有先讓鬼推完磨再給錢的。
有時阿震自己坐在辦公室裡，也會想「究竟什麼叫做錢滾錢？」
「把錢用來做關係、買門路、探消息，再從這些關係、門路、消息中賺更多的錢，
這樣到底算不算『錢滾錢』的一種呢？」每次想到這問題，阿震臉上總會閃過一抹苦笑。
一週後，阿震知道「徐可」已經順利地應徵到「上野」的總經理特助，
還是上野的總經理直接任命的，跳過了人事部門的關卡。
「金娜的手腕這麼行阿...」 阿震坐在椅子上想著。
上野的總經理籐本有五個小老婆，三個在公司裡。
一個月後，當阿震知道籐本那三個小老婆最近在公事上忽然變得相處得很融洽時，他笑了。
只有一種情況會讓一個男人的女人們齊心合力，那就是當她們同仇敵慨時。
不過除了工作，阿震自己也有些麻煩事得處理。
前些天，一個比他年輕多了的朋友（也是台灣人，是另一間台灣公司的台幹。），
叫小陳，辦了個生日趴。但他的中國女友，小雪，在他醉倒了被人扛回家後才到場的。
小雪五官十分端正，有著讓人看了印象會十分深刻的甜美笑容。
她安安靜靜的待在角落，呆了幾分鐘後，轉過身來跟阿震要了張名片，
接著，忽然偷偷的親了阿震臉頰一下。
阿震摸著自己的臉頰，有點震驚，有點不知所措。
隔天，他接到小雪的邀約，晚上一起去喝咖啡。
「朋友妻...」阿震不喜歡當自己朋友的婊弟，感覺不大舒服。於是他撥了通電話給小陳。
當晚，阿震先到，這是一間中國到處都有的「上島咖啡」，
特色是椅背高，隔間的程度剛好夠聽得到聲音卻看不見人。
小陳第二個到，他其實還有點不太相信小雪竟會私下約自己朋友出來。
阿震只好證明給他看。
第三個到的是小雪，她只看到坐在淡黃色燈光下看著雜誌喝著拿鐵，狀似悠閒的阿震。
卻看不到坐在阿震背後的隔間裡的小陳。
從禮貌的問候到客氣的交談，從相談甚歡到開始有肢體上互動關係的兩人的一切行為，
都聽在小陳耳裡。
主動牽起阿震的手一起去洗手間，
甚而在無人的角落（但是小陳看得見）裡想偷偷抱一抱的行為，
讓阿震驚訝「這女生的尺度還真寬...還是只要遇到台灣男生她都這樣？」
就如同台灣許多女生對洋屌的崇拜一樣，中國大多數的女生也是非常哈「台屌」的。
阿震還遇過女孩子對他說：「咦？你竟然可以控制什麼時候要出來？好厲害...」
『這邊的男生不行嗎？』
「不行，他們都是自己動一動就出來，都很快，也不去管女生的感覺...」
除了中國的女生不住口的稱讚台灣男性的勇猛外，日本的女生也盛讚台灣男人的溫柔體貼。
「那為什麼一回到台灣，就會被女孩子罵『台客』、『俗氣』，好像沒半點好呢...」
阿震想到之前回台灣時跟一個女性友人的對話：
「喂！阿震！我問你喔，你比較宅應該會比較懂。 韓國手機和台灣手機哪個好？」
『當然是台灣貨。』
「可是韓國的比較便宜，功能好像也很多、很齊全耶...，看起來又漂亮。」
『當然便宜！因為爛阿！壞得快。韓國的東西多半華而不實，騙騙女生剛好。』
「哪有！不准你這麼說，韓國的男生都很帥，才不像台灣的男生都俗俗的呢！」
『...隨便妳啦！』
阿震邊聞著小雪身上的香味，邊想起這段沒什麼營養的對話。
兩人回到座位後，他開始套小雪的話，並慢慢把話題引導到小陳身上。
小雪似乎很想要博得阿震的歡心，一直在他面前撇清與小陳的關係，
不停的告訴阿震「他不夠關心人家，唉...最近我越來越覺得感覺變很淡...」
阿震一邊聽她嘮叨不休，一邊覺得很有趣的比對著：
「男人想出軌時跟女人想出軌時，講的話有哪些地方不一樣？」
在聽得差不多時，阿震故意把拿在手中把玩已久的原子筆掉到地上。 這其實是個暗號。
當小雪看見小陳突然出現時，她嚇呆了，臉上的表情饒富趣味。
「這間上島咖啡的老總是我朋友」小陳這樣解釋，這也是早就套好的。
阿震這時的角色很難演，因為他必須裝出一副「偷約朋友的馬子卻被發現」的樣子。
「咦？你怎麼跟我女朋友在這裡？阿震？」這是小陳的台詞。
『我們...ㄟ...我們...這個....』阿震故意支支吾吾的。
「阿你們剛才在聊些什麼阿？」小陳還裝出一副「我剛到」的樣子。
小雪不知是嚇傻了還是怎樣，竟白癡白癡的回問：「你有聽到剛才我們講的話嗎？」
阿震知道今晚有好戲看了，因為小陳回答他女友：
「沒有耶，我也才剛到，阿你們剛才在聊些什麼阿？」
女生會這樣問，代表她想知道接著的「招供」中，可以摻入多少謊話；
男生會這樣回答，表示說他想看看對方會說多少實話。
阿震知道自己該退場了，不然小雪的演技和說謊的功力是沒辦法發揮得淋漓盡致的。
於是在隨便敷衍了幾句後，他裝得很緊張，還好像有其他事情的似的，告辭了。
但並沒有離開這間咖啡店多遠。
半小時後，苦主打電話來找他的「戲友」了。
深夜在外頭吹風的副總接起了電話，聽對方說起：
「你在哪？我和小雪剛談完，太扯了，好會說謊的女人！我跟你說喔...」
阿震立刻叫自己的好友掛上電話，晚點再說。因為他有預感還有一個人現在會打來。
果然，一分鐘後，那隻急欲偷腥、34E 的貓兒來電了。
小雪也想來找阿震，她有很多話想解釋。
這個電話接不停的男人還來不及得到苦主對於下一步行動的指示，
有著甜美笑容、端正的五官，以及淒楚的表情的女孩就出現了。
「來得也太快了吧！」阿震心想。
然後，他開始聽著對方的謊言的「雙重之極限」。
聽著聽著，覺得有點無聊的這個男人開始有點心不在焉，
卻發現自己的目光不知不覺的一直在 34E 所造成的巨型鴻溝上游移不定。
「不行！我不要當小陳的婊弟，我年紀比他大說...」來自台灣的宅男這麼告訴自己。
後來兩人到底是怎樣移動到漢庭酒店（中國的連鎖旅館）裡的，阿震也記不清。
可他記得很清楚，34E 那種巨大而紮實的觸感、小雪靈巧的舌頭包覆著他的龜頭的感覺。
不過，在房間裡，當對方要開始脫衣服時，
差點親手幫朋友戴上綠帽、當了人家婊弟的男人忍住了。
不想當婊弟的慾望戰勝了薰心的色慾。
接下來的好幾個小時，他當然說了很多漂亮動聽的話來掩蓋住這尷尬的場面。
「我不能跟妳怎麼樣，因為...因為...我覺得會對不起朋友。」
「妳是個很好、很好的女生，我覺得，應該更尊重妳，不應該這麼快就對妳...」
「以後我們還是可以一起去看電影、去旅遊阿！對了，妳喜歡旅遊嗎？」
「我比較喜歡欣賞女生的內在美，不像十七、八歲時只想瞭解女性的外在了...」
盡是一些諸如此類，沒建設性，純粹打發時間和安撫女孩子的話題。
說著說著，小雪竟躺在床上睡著了。
阿震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右腳交疊放在左腳上，一手托著下巴，
看著沈沈睡去、睡臉很可愛的她，心中不禁閃過一絲苦澀的自嘲。
「假如是18歲的自己，會不會任由慾望奔馳，
然後被這樣可愛的女生玩弄在手掌心，同時失去自尊與友情呢？」
這世界上，有吃了後會同時滿足到身體與心靈的鮑魚；也有吃了後會害自己被打的鮑魚。
有剛上架就被夾走的鮮美嫩鮑，也有過保存期限了還眷戀著不肯下架的老毒鮑。
無論怎樣，那晚，阿震確實是忍住了，沒親手幫自己朋友戴上綠帽。
可是後來的幾天，小雪三不五時的簡訊與電話，讓這個忙於工作的台灣男人漸漸不堪其擾。
「我想你，回」
「什麼時候有空帶人家去走走呢？阿震～」
「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
這一類單方面的簡訊與電話多了，確實有點煩。
其實，小雪也只是想仗著自己年輕可愛的外表，劈腿在他與小陳之間罷了。
「假如她老實跟我和小陳講，先徵得小陳同意，小陳再來拜託我一起玩二王一后，
搞不好我會答應...」阿震心想。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是這樣，是單方面的一個年輕小正妹想把兩個男生玩弄於股掌之間，
所以不停的去欺騙雙方。
最讓人不爽的是，明明她也知道自己跟小陳是好朋友，隨時會保持聯繫，還敢這樣做。
這不是把人當白癡，就是對自己的魅力過於自信。
所以阿震在一週之後的禮拜五晚上，秘密去找小陳商量了一個計畫，而小陳也同意了。
隔天，週六，小陳約了小雪到他住處打砲，還叫她穿得性感點，小雪欣然同意。
還在電話中嫵媚地說：「老公、老公，等一下要手下留情喔！太激烈的話人家會...」
週六晚，小雪戴著一頂可愛的紅色小帽子，踩著高跟鞋，穿著短裙，
以及有點太短的上衣，差點就掩蓋不住胸口的春光的來到小陳的住處門外。
開了門，他們熱情的擁吻完，彼此用雙手探索著對方的身體何處較硬、何處較軟之後，
當小雪一進邊解鈕釦邊進到臥室，看見阿震正大辣辣的躺在小陳床上睡覺時，
嚇到整個人都呆掉了。
「他...他...不是阿震嗎？...」不知過了幾個瞬間的沈默後，小雪終於開口問道。
『別把男生都當白癡...』阿震睜開眼睛，從床上翻身而起。
「我知道了！你們兩個聯合起來耍我，我被騙了！」處於理性邊緣的女生這句話脫口而出。
『妳喜歡玩得話，我們還有幾個很要好的朋友，想一次來幾個？我幫妳打電話。」小陳說。
五官端正、容貌姣好的年輕女孩這時眼眶裡滾動著淚水，什麼都沒拿就直接往門外衝。
「砰！」的一聲門關上後，阿震聽見自己的好友在笑，那是一種得意的，卻很苦澀的笑。
阿震起身，遞了根煙給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有一就有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可是...唉...」
順手拿了小陳放在桌上的鑰匙，就往外走。
經過樓梯口時，他看見赤著腳，裙子短到可以看見屁股，正蹲在地上哭著的小雪。
年輕的副總把鑰匙塞進了她的手裡，拍了拍比自己還年輕的她的頭，說：
「上去吧！他在等妳呢！～」
然後，阿震下去叫了輛計程車。
「上哪兒去？」師傅問。
『我想一個人去吃個牛排，這時間點哪裡有？』
「我知道我知道！問我就對了。您這口音...是打台灣來的對吧？」
師傅憨厚的口音裡混雜著誠摯的笑容，但打台灣來的年輕人知道，可不能因此過於放鬆，
不小心睡著。不然計程車的錶多半會被亂跳，到目的時又不知到要花多少錢了。
幾週後，小陳來找阿震和朱總去喝酒。
因為...有另外一個男生，打電話來找小陳，說是在小雪的手機裡看到小陳的電話的。
他是這樣說的：
「你好！請問你跟我女朋友是什麼關係阿？我跟她已經交往很久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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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想吧，每當有不如意的事情，不論你多麼的努力，
但事情似乎都沒有轉機時，就當這是上天賜給你的一個長假。
在這段時間裡你可以努力的充實自己,
也可以乘機放鬆自己，好好關心在自己身邊的人與事。
上天自會安排一切。等這段假期過後，即會出現人生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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