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憂鬱症下的人格vs真正的人格 (二)
記得參加某憂鬱症治療團體和病友聊天時,有病友開玩笑的說,我看起來很樂觀開朗,完
全不像有憂鬱症,該不會是來亂的吧。
因為耳鳴去耳鼻喉科初診就醫時,醫生詢問病史,我老實告知有憂鬱病史。耳鼻喉醫生衛
教說那要有精神科醫生診斷,不是我自己說有就有,bala bala...所以我把藥名告訴他了
。反正只要能避免兩科的藥交互作用就好了吧。
中醫把脈看到我手臂上一條條的疤痕,問那是怎麼回事,我跟他說是幾年前憂鬱症比較嚴
重的時候心情不好自己弄的。他有點驚訝的murmur“原來你還真的有憂鬱病史。” 所以
我不是就跟你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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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大家都以為我是來亂的啊?我看起來就這麼像詐騙集團嗎?難道要在額頭寫上“大家
借過!我是精神病患”?還是把精神科醫師在初診診斷單上寫的那串饒舌的診斷說出來?
又沒說“現在”有憂鬱症(雖然現在還有症狀),是說有憂鬱症“病史”啊。只是因為眼前
的對象是我,所以大家才不相信罷了。
以前在重鬱症肆虐下,會不禁散發憂鬱的氣息。但是重鬱症緩解後,剩下的慢性憂鬱症似
乎不是能從外表或談吐就看得出來了,所以我才能偽裝成正常人一樣在社會中走動。
仔細想想, 別人不相信也不奇怪。如果角色對換,換成我看到一個一臉傻笑的年輕人自
稱有憂鬱病史,大概也會懷疑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其實我應該慶幸自己看起來像是“活潑開朗”的。 為了融入社會,裝作一切都很好的樣
子比較方便。但是,在醫療環境中就沒有必要偽裝自己了,因為沒有坦誠的覺悟就無法好
好治病。如果在那樣的環境中,連醫生和病友都以為我是活潑開朗的話,那或許我真的是
活潑開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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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康復歷程上,憂鬱症狀有過短暫的好轉時刻。在那撥雲見日的剎那,我撇見了自己真實
的人格--- 那個沒有憂鬱症的我原本應該會是的樣子。
那個人格接近中性,不至於悲觀但也不算樂觀;
但是比起濕冷的洞穴,更像綻放著生命力的田野;
比起被弄哭,更容易被逗笑。
就這方面而言,倒是挺符合“活潑開朗”的敘述。
“樂觀的人不會得憂鬱症”這是連醫生也會不小心陷入的迷思(**)。我曾經懷疑過無數次
,會得憂鬱症是否因為自己本來就是顆爛草莓,才會弄到非去心理諮商或看精神科醫生不
可,甚至住院的程度;當療程遇到瓶頸時,也懷疑過或許我並不是憂鬱症,而是本身的個
性就是比較陰鬱。
已經不會再迷惑了。如果本性陰鬱,或許難以將人格和憂鬱症作區分;如果本性開朗但仍
然憂鬱症發作,憂鬱前後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格可以證明我是真的「病」了,因為真正的我
並不是那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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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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