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在這個靈光歸來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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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靈光歸來的年代
1.
廿一世紀好像才剛跨越，便已過了十年，人們總是高喊道德已死，人文淪喪，時代之靈光
早已停留在九零年代末而不再前進，幾千年前另一束靈光尚停留在黑暗時代以前便又迅速
地歸來，這應該就是種回歸，所以每個時代靈光都消逝，然後歸來，姑且稱為＂靈光歸來
的年代＂。一個人人都可以是武學奇才的年代。
曾經有某段時期的人，認為自己很有靈光，於是其他時代的人便相形失色了，但又經過了
一段時期，大家又發現那些人的靈光波長不合，於是又變得沒什麼靈光了。不過因為不管
是有光的地方還是混沌一片的地方，其實都沒有人，所以其實都沒有差異，至少對那些人
而言。
這正說明了我們來到了另一種時代，不是靈光逝去的時代，也不是靈光充斥的時代，而是
人人自爽的時代。當一個人自爽的時候其人就具有了靈光－－或許不該說＂來到＂。在中
文裡，這個詞被用在一種空間上，狀態的差異。然而，我們一直身處在一樣的時代裡，正
如同我們不會說「我們來到這個時空了」，之所以會用「來到」，完全是一種誤解，一種
對於已流逝的時間狀態的誤解，一種彷彿浪費掉過往時空便脫離了某種事物的錯覺。
當一個人脫離了什麼，便產生了一種對立，如同「一個離群索居的人是自由的」「那個人
擺脫了上一份戀情」「脫離父母是獨立的開始」，這種基於時空的某個「脫離點」所產生
的變異，錨定了變異點以前的時空。當我們期望更有靈光一點，像某個過去的波長一樣時
，就已被這種「靈光期待」所捕獲，就像被「吃檳榔會得口腔癌而且好像工人唷」的意識
形態所捕獲一樣，文青們便鮮少吃檳榔。當然，我不是很鼓勵大家卯起來吃檳榔，因為石
灰真的會導致口腔病變。
所以，當靈光逝去時，我們可以說是（１）被某種靈光期待所束縛、（２）自己已脫離了
這種期待，或許，也是種靈光歸來的年代。但無論是歸來或逝去，正如同前面所講的，你
的時空，便早已被某個時代給錨定，於是時空才開始產生差異，這是由於觀測行為所導致
的變化，這種意識間接或直接地造就了這個分野，就好像清醒的分野造就了我們離開夢境
，如果我們無法觀測到清醒，那夢就不存在，也不會有任何夢「擱淺並渴死在沙灘」。但
一個問題便是「這個時代」沒辦法區隔開任何時空，因為你沒辦法把時間單獨包裝成一個
獨立小包，像一杯時間或是一個時間，可以確定的是，觀測者才能令時空具有意義，所以
有一件事情就發生了，我們說「人生就是人活在世界上的一小段時光」，觀測不到的，對
觀測者便沒有意義，而觀測期間似乎沒辦法找到一個無限小的點或有限大的單位來作區隔
。
太初，在世界的第10^-43秒…大部分物理定律開始變得可以用的時刻，神的靈行走在水面
上，神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於是有了日夜，這是第一日。
而那裡沒有人。
2.
時間是一種不可數名詞，但個體不是。我們會用「你好嗎？」「我肚子痛。」這類單數借
代法，也有複數的「他們」，當然，關於他們，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在中世紀一群個體攻擊另一群個體的嘉年華並不是很少見－－也許不能稱為另一＂群＂個
體，因為他們實際上沒有群聚的行為。這類大型活動，例如燒死女巫或吸血鬼，有點像一
種幼稚的團康遊戲，就是一群人拿個東西傳來傳去，最後拿到的人就會變成吸血鬼之類的
，差別是中世紀的人不會用橡皮筋彈你十下，他們改用火把之類的丟你。隨著其他人不想
當鬼的程度提高，人們會找出離群索居的尼特族和宅男宅女投票表決他們是不是吸血鬼，
有點像是開班會人不在的就會變成幹部一樣，差別在於幹部可以記功嘉獎，宅男只是交不
到女友而已，中世紀的人會把你宰了。
宅男的宅男，其意涵和一般人的宅男並不相同，一百個人或許會有一百種宅男的定義。時
空透過其連續的特性避開了火把和絞架，個體卻沒辦法避開意識分野的常態劃分，在靈光
歸來的年代……靈光要歸到哪裡？
我小時候也有學過一種從天而降的掌法。
我想，大概是歸來我這裡吧。
3.
印度社會階級透過一種符號性的「潔淨」觀念來運作，諸如各種對污穢的禁忌。這有點像
是在一些亞洲國家進室內要先脫鞋，或是印度人不用某一邊的手來握手，也許你的鞋並不
髒或你不一定真的用左手代替衛生紙，但室內室外的分野，領地的概念，以及潔淨與不潔
的道德象徵形式，才是實際在皮肉之內運作的實體。
在某個十分具有靈光的時代，神主宰了一切。在當時有手槍的人打手槍，或是沒手槍的人
打別的東西，會受到靈光們的監視，靈光這麼做當然是在道德上站得住腳的，至少在當時
站得住腳，手槍並不邪惡，但追求慾望並不被規範於善的領域之內。
後來靈光被手槍、微積分跟蒸汽機打掉了，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靈光就以另一種超然於
手槍的姿態又重回人間。
他們附身在一些人上面，然後說：「噢，來立法禁止打手槍好了。」這是不是報復？這當
然是報復！他們之前被手槍打掉，現在回來復仇了，而且每次復仇，都變得比過去強壯。
雖然她們自己也有手槍，不過，我們看不見他們的手槍，因為他們自己往往也看不見，這
就像是一種能力，比如說騎腳踏車的能力。我們看不到一個人有「騎腳踏車的能力」，因
為，這只有在他騎腳踏車的時候我們才會發現，平常這個能力都是藏在靈光裡面的，你看
過去也只會看到靈光而已。
所以要了解一個人有沒有騎腳踏車的能力，這只有問腳踏車他才會知道，而且還必須是被
騎過的腳踏車，但腳踏車並不會說話，除非我們幫腳踏車裝上靈光，或著我們自己變成腳
踏車－－為什麼是腳踏車啊？
噢，來立法禁止打手槍好了，在這個靈光歸來的年代。
4.
「妥斯杜也夫斯基的一個預言是當人類沒有信仰…。」
這是我以前打在網路百科的，用這段話時卻每每被人認為我抄襲網路百科。寫在這並沒有
版權宣告的意味，倒是有點嬌其妻妾之意味。
要我現在來講的話，老毛子都死了，信仰個鬼呢？不是老毛子信仰基督，而是我們信仰老
毛子。真理是前朝才有的東西，這個時代沒有真理，只有信仰，知識則總是太不必要也太
殺風景的東西，雖然他通常很有用。
如果我有知識，那現在討論的便是「在知識爆炸的時代」，誰管你靈不靈光呀。還好，詩
人通常沒什麼知識，一個畫家可以描繪出萬物的「理想」模樣，因為他記得萬物清晰的模
樣，我們不行，因為我們只記得萬物大概的模樣，但若一個詩人不小心想起了萬物清晰的
模樣，那大概是不甚良好的消息。
要我說的話，老毛子的人都太愛神了，所以彼此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那個大學生是，紀德
《窄門》的那個女孩也是，＂沒有人有罪，而罰卻加諸在每個人身上。＂
5.
可以來創立一個靈光教，我是教主。第一步先來做靈光券，讓靈光太多的人可以把靈光存
在這，以便帶在身上，但因為靈光很少被領回去使用（這比較像是會自動長出來的東西）
，所以可以多印一些靈光券來賣。這樣教友就可以買到很多靈光了，我也可以大發利市，
不過前提是大家都很想要靈光才行。
念頭一轉，還是改成星君財神宮好了，專拜星君財神爺，十二星君就有十二尊財神。我還
是大發利市，財神爺應該也會保佑其他人。
6.
有太多的靈光建立在莫名其妙的精神孤高，這是一種類似幽體脫離的狀態，而不是陳子昂
那樣的讚美詞。如果有生活在靈光上面吹氣，那這種靈光就很容易不見，有靈光的人有空
時最好注意一下自己靈光的健康，方法就是，發現自己的腳彷彿不在地上的時候，趕快觀
其口鼻，進行叫叫ＡＢＣ的ＣＰＲ動作。我個人的觀察是距離在三十五公尺以內的都還叫
的回來，超過三十五公尺的就很難救了，因為從上面看不到地面只看到一堆靈光…他還以
為自己有伴。而且，到了這種高度，被叫醒的話通常會摔死，等他自己往上飄，然後漲破
搞不好比較能延長其殘年。
我是有懼高症，所以我的靈光沒辦法飄太遠，因為他跟我一樣會怕，不是怕漲破，只是不
敢往下看而已。
7.
（我是作者的靈光！來幫他湊字數的唷。）
由某個時期開始，一群人圍繞著一簇篝火悼念死去的人文和道德，不知何時大家都成了夜
裡趨光的飛蛾，像一群人在江邊祭拜死了很久的楚魂，而詩人卻不堪其擾，抱著一塊大青
石驚駭地自水中飛躍而起，只因太紛亂的年代，連彭咸之所居也不甚安靜。
（就好像魚躍龍門一樣，好壯觀的呢。）
有人說我們的世界需要桂花，需要鼠尾草，需要用柳枝去妝點詩人的額頭，他們的世界沒
有大蒜，洋蔥、臘肉，當然也沒有蟑螂。蟑螂大多是出現在殺蟲劑廣告上面，雖然蟑螂主
宰地球的時間比人類長一些些。
（蟑螂很難吃，因為我吃過，有殼的昆蟲我都覺得不大好吃。）
不過也許我們的世界需要多一點點的石楠，或著蟑螂。不要再期待這個世界的神聖性，因
為神聖性會把蟑螂排除在外，也排除了人類深處的蟑螂性，蟑螂性讓我們生存，神聖性卻
扼殺蟑螂的生存。
（我想打砲哩！不過他們老是說打砲不好。）
有人說：你太膚淺。也許說對了，不過，我們不能扼殺膚淺，因為人類有膚淺的一面，扼
殺了膚淺，也就扼殺了人類。我們要在這其中找出一個解答，在靈光消逝的年代，神的城
早就已經是廢墟，最好棄絕在人性中發現神性的期待，並且不再緬懷。
（深一點會比較舒服喔，說那麼多其實你也只是想要合法買砲 。）
靈光怎麼會沒有逝去呢？就在大家期盼他歸來的時候，靈光就已經逝去了。
（唉，原來我已經死囉－－怪不得，我應該是不會做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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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記不清年日，我們只記得剎那的事情
未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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