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停下時光/靜止衰老」
所有的動作都成立於我們的視覺暫留,否則每一枝微末節的瑣碎都可無限向內分割
再分割分割,直至無限分之一微秒……。
直至無所區隔流動。如同從未發生過任何動作。
世上自此留存多如燦星的停格影像。虛浮參透,人幾能漫遊其中,一個不慎就會悟
得真理,從此不在塵間生存。
所以眼睛闔上多麼好。一切如永恆留存,不受侵蝕,無風化腐朽。
看韓劇的女子的淚水也就此懸住臉龐,如珍珠粉鑽。有結縭六十年的夫妻互剝橘子
,永永遠遠待嚐酸甜可掬的瓣。眼角紋停留在四又三分之一條,不多不少。
就無所謂開心傷悲。就無所謂破壞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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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見到那棵樹。不曉得還生存與否。
被拉倒,從根。根粗壯糾盤,與泥土揉和黏吻。但仍被拉倒,撕裂,帶肉剝離。多
蠻的力。毫不妥協。
我看到它的根,錯結交複,向外伸展多麼勤力。詭譎錯立。好似中古羅盤航海圖。
有土地血脈畫刻其上。有時間隱隱,鼓動。有很多鳥蟲蟻獸其間尋寶探險。牠們挖掘
,可能曾經很快樂,唱著歌。說過很多話,很多甚至結婚生子,終了一生。
如果它會痛。如果它會哭。
若要停格,應該停在哪時哪刻?
--悼念老樹。
(標題名源自陳奕迅《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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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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