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詩作獲美國文學獎肯定 港詩人黃裕邦續征詩途消失

看板poem作者時間7年前 (2017/05/02 10:40),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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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作獲美國文學獎肯定 港詩人黃裕邦續征詩途 2017-01-03 由於黃裕邦主要是擅寫英文詩,許多人常因此懷疑他可能不擅長中文或粵語,所以方用英 文寫作。其實,他說得一口流利的華語與粵語。 選擇以英文寫作,而且專於創作詩歌,只因為他喜歡英文與母語之間的“距離感”。他自 嘲英文“渣”,因此每一個用字、結構鋪陳都經過反覆斟酌,以從中尋找最恰當的表達方 式,他認為,唯有長時間的雕琢,方能成就一篇詩作。 “由於我腦海中較少彈出動詞,而小說重視情節結構、角色性格設計等,都並非我所擅長 。我反而喜歡觀察事物,擴大每一件細微的事情,因此想法比較散,比較適合以詩來表達 。” 在香港大學深造時,他攻讀比較文學系哲學碩士;在城市大學時,則專研英語創意寫作藝 術碩士。在這段時間內,他所閱讀的書籍多以英文為主,或許他也是因潛移默化的影響而 選擇以英文作為創作的媒介語。 他鍾情於詩,第一首寫於19至20歲之間,內容多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由於英文詩在香 港文壇處於邊緣位置,少人可以給予他指導與意見,為精益求精,他決定再走入校園,重 新學習寫作。 “我認為,凡事都需要別人教導,尤其是文學創作,更需要系統化的訓練。而詩寫成後是 需要朗讀的,更重視聲韻鋪陳與控制節奏,而自幼受英文教育者,本身便已習慣文字間的 韻律。例如黑人詩人,與生俱來的天賦使得他們說話間便帶有節奏感,而這是身為香港人 的我所欠缺的。” 語言的基礎功用在於交流,無論是嬰兒牙牙學語時的“咦咦嗚嗚”,或是求學階段從課本 中一字一句學習語法,都是人們藉由語言去學習新知識。但久而久之,語言反成了一種制 式化的工具。 他認為,語言的魅力不應僅止於此,就如一件衣服,用不同的物料編織會呈現出不同的觸 感,創作亦是如此。如今身兼教職的他,每每教導學生創作時,都嘗試要求他們轉換文字 的表達方式,從中教導他們享受語言的樂趣。 “寫詩是小眾人的玩意,而寫英文詩更是小眾中的小眾,有時未免覺得孤獨。然而從另一 方面來講,越少人做的事情,反而越能激勵我繼續去做。” 寫性別自然非刻意 在黃裕邦的詩集中,不乏有關性別、身體與慾望的書寫,雖然有人認為這是他有意而為的 寫作特色之一,但他卻說,這是他自然而成的寫詩方式之一,並非刻意而為。 “我認為,身體是內心與外界接觸的界面,無論是嬰兒時期或現在,我們都以‘身體’去 碰觸這個世界。因此,我的詩中不乏與身體有關的意象。至於性別與慾望等意象,並非刻 意寫成,而是在那一個段落,或那一種情緒裡,自然而然寫成的。” 此外,詢及他選擇以第二語文,即英文寫作,是否在某程度上等等拋棄了自己的母語(粵 語)的問題時,他說,這麼說未免太嚴重。 “用拋棄這兩個字未免太嚴重了。自我步入小學開始,香港教育制度已規範我們得學習三 語,即粵語、華語與英語,所以這儼然已成為我的一種身份。有者選擇以粵語抒發情緒, 有者以英語創作,那也只不過是我們在學習經驗中,尋找一個自己較喜歡及舒適的表達方 式而已。” 針對未來會否考慮以母語創作的問題,雖然他未正面回答,但他卻一再強調他目前仍想繼 續以英文寫作的想法。 “其實,我從小到大都是聽粵語歌,且家人皆以粵語溝通,因此,粵語早就根植在我的生 活中。但我較喜歡口語化的粵語,因它充滿人情味,若以粵語創作,難免變成文縐縐、書 面式的語調,比較無法引起我的共鳴。其次,我覺得至目前為此,我的英文詩還有進步的 空間,而在這之前,我不想轉換寫作的媒介語。” 投稿美國詩刊期間最難熬 詩來自生活的每一幕場景,或涉及政治,或與情愛相關,只要能在一剎那間觸動詩人,使 得詩人得以寫成一首詩歌,那便或許是所謂的靈感來源。 與許多詩人一樣,黃裕邦喜歡觀察生活,將細微的感受放大,再慢慢延伸成詩。 他說,也許一些細微的感觸並不足以寫成一首詩,但卻可先行記錄,直至某日再有類似的 生命體驗時,便可寫成一首詩。 寫作初期,讓他最難熬的便是早晨睡醒時檢查電子郵箱。由於美國與香港有時差,每個晚 上在香港郵寄詩作給美國詩刊後,他都會在隔日早晨睡醒時看到被退稿的通知。而這也成 了他詩途中,難以忘懷的事件之一。 雖然自幼便接受英文教育,但與那些母語就是英語的詩人相比,他仍覺得自己處在嬰兒學 步的階段。此外,由於當時香港的英文書選擇較少,也成了他學習詩的一大困擾。 後來,他升上大學並在圖書館發現許多英文書籍,他遂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他並非想學習 英文而閱讀小說,而是對外國作者筆下的情節與場景感到好奇,因為這是他當時生活中少 有接觸的部分。日子有功,勤於閱讀也豐富了他的詞彙,並進而影響他寫詩的筆調。 頒獎禮上吁香港加油 對於許多藝術家來說,獎項除了可證明大眾對他們的藝術品的認同,同時也是他們的藝術 生涯中的一個里程碑。 這就如同一種幻象,也是一種目標,為了想驗證自己在詩途上行走了多遠,黃裕邦把個人 詩集《Crevasse》送到美國參加文學獎比賽──“Lambda Literary Award”,結果獲頒 男同志詩歌組別首獎,他也是首位獲得這項榮譽的亞洲詩人。 Crevasse意指冰川的裂痕,亦是他最新一本詩集的名字,而香港詩人呂永佳把該詩集譯為 《天裂》。雖然詩集名稱看似響亮,但他卻認為詩集首重並非名稱,反而是內容。由於喜 愛Crevasse帶着“咔咔咔”的發音,因此,他便以此詞為詩集命名。 在Lambda文學獎的頒獎典禮上分享感言時,他用母語向群眾說了一句“香港加油”。作為 第一個榮獲這個獎項的香港人,他在台上說出自己的母語,也是對自己身份的交代的一種 方式。 此外,頒獎典禮是在美國紐約大學舉行,而那也是他的夢想學府之一,因此,能到該大學 領獎,也讓他倍感興奮。 11歲了解自我性取向 除了詩人的身份,黃裕邦亦是香港教育大學的講師,以及一名已出櫃的同志。其多重身份 的疊加,也造就他善用不同視角來觀察世界,豐富了詩的內容。 早在11歲時,他便已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因此,他從來不覺得這是需要隱瞞的事情。20歲 那年,母親詢問他的性取向時,生性不喜說謊的他,也當場向母親出櫃,公開他的同志身 份。 在他目前的人生中,他只從事過兩份工作,分別是中學教師及大學講師。若以物質收穫當 指標,他並不滿意現在的生活,皆因他無法像身邊朋友般買車買房。然而,大學講師這份 工作卻也是他的個人選擇,因為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協助香港學生了解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 。 或許也因為這多重身份相互交疊,造就了他不喜愛閱讀課題大眾化的書籍,反而喜歡閱讀 與主流衝突,敘述小眾生活的文學作品,例如敘述阿富汗戰爭、奧蘭多同志夜店槍擊慘劇 等,因為這些作品都可以引起他的共鳴,並提供他思考的空間。 “如若時間倒流,我重返21歲,我或許不會成為詩人或教師,我想拍電影,當填詞家,從 事與藝術相關的工作。我覺得人生就好像一座沙灘,而我只想在走過時留下腳印,至於會 否有人發現我的存在,其實並無所謂。我只是想回饋一些作品給予社會,證明我這生並無 白活。” (光明日報)http://www.guangming.com.my/node/324027?tid=9 -- 「依你的命看來, 你在四十歲以前窮困潦倒, 不過四十歲以後你會好過一些」 「哦,四十歲以後會時來運轉嗎?」「不! 四十歲以後你就習慣了」 「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 「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是下等人的行為。」 「沉者自沉,浮者自浮,殷洪喬不能作致書郵。」 「非但能言人不可得, 正索解人亦不可得」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58.136.79.15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poem/M.1493692850.A.49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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