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詩] 誰那麼天真逗愛，誰結婚愉快？ ◎蔡琳森
〈誰那麼天真逗愛，誰結婚愉快？〉 蔡琳森
春天的瓜未破，何以家為？
我將會是最最基進的不婚主義者──
直到誰母誰父夜闇不再竊竊
攀上誰家床緣（且「新注音」
業已順利將味道人士
暗中偷換為衛道人士）
（且護家萌與胡家榮之間
我頗想站在後者那一邊）；
直到光棍的二分之一
不必等於０，以免
次次放倒自己
都像「永遠」；
直到純良的孩子夜闇躺平假寐
雙親的房門坦蕩蕩
或微啟或半掩
（貼俯牆板的耳朵是公主
公主徹夜未眠）；
直到任一對苟且的亡命鴛鴦
於同一車程、各自通勤期間
不再經歷非禮一瞥
輕微的背叛與柔性婚變；
（我就那麼保守，我就那麼賤）
（「是的，又動了凡心，是我不對
爾後務求根斷苗絕。」）
直到第一萬名慈父
第一萬次溫款地說：
「女兒是我前世的情人。」
（禮教下綾蘿綷縩不已
掀起便窺見，家父長猶熱中選妃）；
神父不過喊了聲「孩子」
孩子的父親為何不意皺了眉？
一場一次性的春夢
豈可反覆輪播？若然不可
如何標示「家長指引」？（君不見
芸芸慾念每一次讓路與抵達
都是孤身犯險）；
生鮮的愛情牛肉
零售時也囊括了臟器？
（長期圈養後
將富含更多的瘦肉精與
更少的小妖精）
你可甘願每晚安分返家
克己復禮，冷靜自持
殷勤為彼此
添備碗筷，同桌共食？
像個貪婪的饕客吧
（或堅貞的主顧）
時不時頭碰頭
就著一盞閃紅燈
一起喫上一道地地道道的夫妻廢片
（說甚麼山盟海誓，
說甚麼五十年不變）
芳華輕去，春宵易老
（韶光永恆地明媚
而輕煙何其淡薄
而一切內陸湖
的海派與浪漫
何其造作、虛偽？）
我跪。是的，我有罪！
（但誰的腳撲朔
誰的眼迷離
干卿底事？）
便罰我在我甜美的妻
迷人的鼾聲底
苦苦身陷未亡人或寢取系列
一盼一流連（君不見
老柯恩之情色派
時而拘謹時而暴烈
何其優雅、紳士、靦腆）
可知愛是愛的原罪
不愛是愛的贖罪券？
直到我心復原，
直到我能回復純粹
不為了佔有便在佛前
求上幾百年：
若你都懂
我們也算有志一同
願祝你婚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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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bll135 (洪爺) 看板 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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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Fri Jan 15 21:16:42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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