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 推文和詩究竟扯不扯得清
「剛泡好咖啡。對著電腦,路上無車無人,夜深無聲。沉默太久,傷害也太重,我想該是
和大家清楚說幾句話的時候。」*
在詩板貼詩的壞處之一(是有多少壞處?),就是貼了以後會不時上來看看有沒有人來推
文了。傳說,有某詩人因為想要死,但同時寫了一首詩,而想知道這首詩究竟寫得好不好
,所以便決定活了下來。Whatever,是想要說,自己「完整」評價自己的詩終極上來說是
不太可能的,因為僅僅在寫詩此一「把觸發他們原初寫詩衝動的感受清晰化和深刻化(黃
燦然,字花57)」的過程,就已替書寫者自動將「原初衝動」和「產出文字」做出了不可
分割的連結;而對他人或說讀者則完全不然。
當局者迷,膀胱者清。
但膀胱能有多清?有板友提到推文數被視為讀詩的指標會不會變成一種風氣,且到底好不
好?但我覺得這樣描述有點含糊。如果拆解來說,就是:擁有許多使用PTT詩板的人推薦
的詩,能否當成詩板使用者讀詩的指標,且這樣的指標好不好?我的回答是,對於PTT詩
板使用者而言,確能夠當成讀詩的指標;姑且試想使用者的讀寫詩經歷接近同質性的情況
,多數人喜歡的詩,另一位使用者喜歡的機率也是很大的。而這樣的指標好嗎?我想,如
果詩板此一平台暫無要做出定位上的改變,我想對於使用者來說確是一個簡便且實用的指
標。
但這裡要注意一下,詩板的使用者性質分佈非常的廣(當然近來發現有好些作者ID已經偷
偷溜走了),對於比較不適同多數使用者的使用者而言,有些人會以作者本身做為指標來
讀詩,有些人則幾乎每則發文都看。這大抵是「推文數」對於「讀者」的關係,一言歸之
:你是否有需要此一指標?
接著,回應到「推文數」對於「寫作者」又是怎個神貌?當然,高推文數作者在按a查詢
自己ID時的景象:海浪高高漲起,海面金碧輝煌。這意思是要說,在詩板高推文數的作品
不可否認就是詩板多數使用者所需要的詩。但究竟此一準則能不能擴張到所有平台?當然
無法。假設今天有一個刊物或獎項的審查者是顧城和海子,他們要徵集關於朝向自我毀滅
的詩,那麼一首在詩板非常高推文數的作品丟過去完全不必然會是他們要的;其一是顧城
和海子的標準不會和詩板多數板友的標準一同,其二是該平台需要怎麼樣的東西(主題、
或隱含的風格要求等)。自己的經驗是,推文數1~5的作品「好像」反而比較容易刊出
和得獎(但是,不要反推論啊)。但要知道,這些也不過是另外一種平台而已。
也就是說,詩作要受經評價,就得完全依賴該(任何虛的實的)平台的標準來檢視。但在
這之中,PTT詩板有一個好處是,作者可以在這茫茫黑海中,找出自己需要的讀者;比起
推文,掌握某些讀者的癖好,不是更令人感到有趣嗎?畢竟發表早已是寫作後的事了。
因此,回應到「寫作如何不受推文數影響」的問題。其實這好像不是一個問題,基本上只
要把「寫作」和「平台」分開,不要綁定,不要續約,通常這是兩件完全無關的事。所以
最好不要「直接」在PTT上寫詩啊不然滿腦子都會想著海面上的金碧輝煌。
但不論是不是金碧輝煌,當你切掉網路,「對著電腦,路上無車無人,夜深無聲。」*如
此面對自己和人生,只有你自己知道這些文字,對你而言到底是在幹嘛。
*抄襲自朱詩人中輟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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