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文字的獵場,「二行詩」張弓
周末書房/文字的獵場,「二行詩」張弓
【聯合報╱嚴忠政】
2012.01.07
推薦書:瓦歷斯.諾幹詩集《當世界留下二行詩》
(布拉格文化出版)
由部落出發,土裡的蚯蚓可能會是轉動地球的軸心,野生的水鹿來到水邊映照也可能是平
衡的力量。瓦歷斯.諾幹以自然為師,從事部落教學多年,「家人」的概念被重新編纂,
並與世界雙關,最後以詩行的形式敲成《當世界留下二行詩》,一切發想、實驗,令人耳
目一新。
尤其,瓦歷斯將獵人「即物細察」的精準度帶到課堂習作,一方面保留不同文化情境的對
話,另一方面也將詩的獵場、詩人的生存條件,藉由「二行詩」存續了下來。誰說要大敘
事才能搬演一座森林,極簡的文字也能張弓、埋伏在每一個神祕小徑,給人豐美的文學骨
脛,這對新詩的教學、推廣,乃至於對世界的認知都是最有力的書寫。我想,瓦歷斯帶出
來的孩子應該都喜歡書寫,而看過這本詩集的讀者也應該會想從簡單的生活出發,給自己
咒語般的力量。
咒語般的力量是一種重新定義事理的能力,也是改變世界的偉力。例如,在〈樹葉凋謝〉
這首詩裡,瓦歷斯說「等待一生,只為╱發出飛翔的聲音」。又例如〈鬧鐘〉,瓦歷斯寫
下「這一次,請你叫醒╱我死去的父親」,這些話語不會只是造物想像,它必然有個不得
不寫的理由,情感的真摯先於造語而存在,然後才有所謂的祈使,就如坎伯所言:「神話
不是來自於理念體系,而是來自於生活體系。」類似的神話,或可稱為「保全我們的神祕
力量」,就如〈旅行箱〉一詩,「假如你要旅行╱將我裝進胸口」。
《當世界留下二行詩》的另一特色是觀看世界的角度,除了〈辭海〉、〈暖暖包〉這些毗
鄰我們的生活之物,從「屋頂」到「巴勒斯坦」也都有不同的視角。例如,「摺疊的海面
或者凝固的山╱哲學彎身成157°思索線」說的是〈屋頂〉,而〈巴勒斯坦〉成了「所有
國家動武的標籤」,更見詩人的悲憫。
有人說,世界要崩毀了,但等待號誌變換的午後街角,我們還是尷尬地活著。是的,「我
還沒死!」問題是沒有死,並不表示我們仍然為著某種意義存在著。於是,瓦歷斯為這個
新世界留下「二行詩」,重新思考族群、物我,乃至於室內與室外的秩序,讓所有預言者
都不致太尷尬。
全文網址: 周末書房/文字的獵場,「二行詩」張弓
http://udn.com/NEWS/READING/X5/6829885.shtml#ixzz1ijDP0o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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