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孔子新誌(四)
「近日聽聞一些異說，特來向夫子求教。」
對孔子作揖行禮之人，是魯國以「直」聞名的微生高。
「快請進來。見到你，讓丘想起了葉公……」孔子請這年輕人入席就座後便談起往事：「
當年葉公自楚來使，在回國前與我徹夜討論睚眥、螭吻、饕餮、狻猊、椒圖諸龍。還有太
昊伏羲氏之時有龍瑞現世，故以龍命官之事。對於龍的各問題考究不已……」
「葉公好龍，名不虛傳哪！」
「他還提到楚國『直躬之人』的逸話，今日見到你，便突然想起來了。葉公說在楚國有個
行事非常正直的人，他發現自己的父親偷羊，就大義滅親向官府作證舉發。」
「甚好！荊楚之地，猶有正直之人！」微生高讚賞道。
孔子緩緩地說：「但丘回答魯國人並不如此。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應是蘊涵在這
之中。」
微生高未多思索便回：「夫子與葉公之言，俱是有理。魯承周公教化，溫柔敦厚，親親、
尊尊、賢賢。魯與楚雖異俗，但『直』卻是天下之公理。這回論直，或許得依葉公。」
「尚請指教孔丘一二。」
「豈敢，但我近日所聞之異說，恰巧亦與『直』有關，今日正為此來就教夫子。」
「請講。」
「若以德報怨，夫子以為如何？」
「以德報怨，那如何回報對我們有恩德的人呢？該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其實，我以前亦以夫子之言為是──」微生高雙眼一亮：「直到我聽說西方有位聖人教
育人們不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若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這豈不是
比『以直報怨』更高的境界嗎？」
孔子聞言啞然。
「真是丘所未聞。」
「西方之聖人又叫人說話時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口裡說的就是心裡想的。這樣是否
更合乎『直』呢？」
孔子思索了一會兒：「的確可說是直。但是否達到仁，丘就不知道了。」
從微生高的臉上一瞬的表情變化，看得出他心情稍微放鬆了，但隨即立刻正色問道：「我
知道自己力量淺薄，但我欲一生奉行此道，夫子以為如何？」
「恐怕堯舜也辦不到。奉行三個月，你就超越堯舜囉。」
孔子莞爾微笑。
微生高也展露出完全放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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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所指 無疾而死
古有明訓 今有網軍
千瘡百孔 死者不知──
千夫來自 一人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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