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想] 王家衛《墮落天使》無意義感想
本文只屬對於電影的情感舒發，無分析、無邏輯、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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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李嘉欣、金城武、莫文蔚在電影中都有獨白，但沒有一個能做到梁朝偉的質感。以
前看《花樣年華》的時候，不明白他為什麼能拿影帝，現在看看這部，明白了。金城武的
獨白聽久了也順耳，李嘉欣在獨白部份有抓到一點點感覺，而其他人的都是劣質品。
電影中，黎明飾演一名殺手，這種邊緣職業很受王家衛歡迎，有今天沒明天，所有憂鬱絕
望都順理成章。李嘉欣是他的殺手拍檔，他倆說好了不會見面，兩名殺手見面不會有好下
場。
可是，人是可悲的生物，害怕與別人太接近，每一次與別人的親密接觸都有可能導致毀滅
；只有自己一個卻又害怕寒冷，不惜一切地與別人磨擦，哪怕結果頭破血流。
李嘉欣迷戀著黎明，黎明也許也是喜歡李嘉欣的。但他不能。發生了感情就不能做拍檔，
做拍檔就不能有感情。殺手只能是沒有腳的鳥，停下來的結果只能是死亡。
在進與退之間矛盾，所以李嘉欣會到黎明家打掃，會在黎明的垃圾中尋找他的氣味，會在
他睡過的床上自慰。在絕望之中尋找高潮，連快樂都充滿痛苦。她的感情注定沒有出路。
莫文蔚迷戀著黎明。黎明以前拋棄過她，她再一次出現在黎明面前，想讓黎明「不要忘記
她」。可是這要求對血肉之軀的我們來說太嚴苛，我們最沒法保證的就是「不會忘記」。
金城武也得靠錄影帶把父親生前的影像錄下，才能避免父親在印象中模糊。人是健忘的，
記憶是不可靠的。她最後在黎明手臂上留下齒印，要他記住這個咬過他的女人，可是齒印
會消逝，結果我們還是沒能讓別人記住什麼。
黎明是莫文蔚的一個過程，莫文蔚也只是黎明的一個過程。「我只是想找個伴。」他如此
說道。寂寞的時候在另一個寂寞的人身上尋找慰藉，其實就跟李嘉欣的自慰一樣。人寂寞
起來都是一樣的，我記得黎耀輝這樣說過。
黎明像《阿飛正傳》中的張國榮，莫文蔚就像劉嘉玲，但李嘉欣不是張曼玉。她只是另一
隻沒有腳的鳥。她與黎明互相逼迫對方繼續飛行，在漂泊中習慣這種不安定。但某一天，
其中一個累了，他想要停下來，過過普通人的生活。人不能做他不擅長的事，就像命中注
定一般，他在停止飛行那一剎那墜落地面。
其實她也飛得很累。「我比以前更相信，好拍檔不應該產生感情。」她在另一隻小鳥墜落
後如此說道。靠近便會受傷，因此在身邊築起厚厚的牆，防止別人靠近。現代人之間是無
法直接溝通的，因為害怕被拒絕，所以喋喋不休的不讓對方拒絕；寧願對著電話聽著別人
冰冷機械化的聲線，也不願直接面對面；每天擦身而過的路人對自己來說只是數字、是符
號，所以李嘉欣用冷漠的目光看著每一個經過的人，所以殺手黎明會問：「其實人命值多
少錢？」
人命值多少錢沒關係，現代人漠不關心。香港人不在意王家衛的電影，我們對在屏幕上被
放大的冷漠也漠不關心。
只是，李嘉欣最後坐在電單車上，抱著金城武，她說，很暖。
雖然心已經機械化，可悲的血肉之軀還是想要溫暖。
隧道的出口不知道在哪。
鮮血潺潺的心已是血肉淋漓。劇終。很痛。那晚睡不著。
第二天醒來，已忘了疼痛的感覺。寂寞也不過是如此而已。很痛，但不會死。死不去的。
雖然每次疼痛都像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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