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雷]「障礙」來自個人觀、社會觀？─逆光飛翔
圖文網誌版：
http://seasonsofdays.blogspot.tw/2015/02/blog-post_16.html
一直很喜歡這部片，卻沒找到一個很好的題目去想該怎麼寫這部片。
最近剛好碰上一個契機，所以寫了這篇好像太冗長的心得文XD
希望與喜歡這部片的人分享～
「障礙」來自個人觀、社會觀？──《逆光飛翔》觀後
改編自真人真事的台灣電影《逆光飛翔》，描述一名全盲鋼琴家與一名希望成為舞者
的女孩，相遇而後，面對種種困境仍然用力張開翅膀「逆光飛翔」的故事。劇情來自導演
張榮吉於2008年拍攝的短片《天黑》，在獲得台北電影節最佳短片、入圍金馬獎最佳短片
的肯定下，他將主角黃裕翔的故事拍成這部劇情長片《逆光飛翔》。
（一）視覺障礙者的日常困境
全盲鋼琴家裕翔，有著很愛他的父母，一個可愛的妹妹。
故事開始時，裕翔正要順著母親的願望，前往未對盲人有特別保障的一般大學音樂科
就讀。電影裡，讓母親說出做這個選擇的原因。
總不能讓他一輩子都在別人的保護下長大，萬一有一天我們不在了怎麼辦？
很喜歡裕翔在這部片的表現，可以看到他有時候（在那短短的一瞬間）他有些不安。
在一般的大學就讀，裕翔先是遇到一些日常的困境。
搬進宿舍，必須與別人同住，身為視覺障礙者的裕翔，有沒有開燈都無所謂，對室友
來說倒不是這樣的。
而裕祥的同學們則是被老師吩咐要好好照顧裕翔（對裕翔來說是不是需要的，我們不
得而知）。同學們分配著「照顧」裕翔的「工作」，換教室時記得帶著裕翔。這份工作就
交由值日生來吧。
然而，有的同學也只是帶著裕翔到有導盲磚的地方就請裕翔「幫忙」：「接下來你可
以自己走嗎？」
這是令人難過的事，但也造就裕翔後來不斷練習，學習自己從宿舍走到教室，學習與
身邊的環境熟悉。
生命裡，一些有點難過的小事，換一個方向，卻也成了成就自己的契機。裕翔可能就
這樣沒有獲得任何協助，孤零零地過完大學生活。但也有可能，他會遇到一些願意和他一
起走的朋友。
很幸運地，這部片走的是碰到一些有緣人的路線。
（二）與「障礙」無關的小事：給你選，你要孤零零的生活還是去遇到一些人？
裕翔的室友朱自清（笑），跟沒有和視覺障礙者相處過的我們一樣，有著一點單純的
好心，也單純地和裕翔相處。體育系、有著小肉身材的朱自清先生，擅長小提琴，創立了
一個SM社（Super Music），剛好把鋼琴彈得絕好的裕翔抓入社團。也成為觸發裕翔去接
觸一些新東西的契機。
對於看不見的裕翔來說，聽覺十分重要。朱自清開玩笑地問他喜歡哪種女生，裕翔說
聲音好聽的。接著，聲音好聽的小潔（張榕容飾）就出現了。
小潔有一個愛跳舞的男友，目前正在飲料店打工，勤奮的她十分受店長信賴。一次飲
料外送，來到舞蹈教室，她看得入迷。再一次，她遇到從前在舞蹈教室的同學。對比兩人
目前的狀況，從前一起跳舞的朋友如今還練著舞，而那個愛跳舞的自己呢？
或許她一直抱有這樣的困惑，卻沒有明說，直到看見她心愛的那個男友──與她同樣
愛跳舞的那個男生──某天和另一個愛跳舞的女生親密共舞。
有什麼變了，在自己還沒釐清狀況的時候，人心就走到了不同的路上。這件事，反而
讓她更專注地面對自己。她在店長的鼓勵下，前往曾經送飲料去的那間舞蹈教室上課。
因為家計而不得不暫時放下跳舞的她遇到了裕翔。這個就是很喜歡鋼琴、很喜歡音樂
，（感覺）單純又讓人溫暖的裕翔，總給人一些新的想法。她不能繼續跳舞嗎？為什麼不
行？
正因為裕翔看不見，他的生活，反而更來得專注無雜質，（這可不是說什麼談戀愛都
是雜質的意思）我們以為是困境的一些人事物，一些障礙，有時候只是自己設下的陷阱。
換個角度去看，去體驗，又看出另一個世界來。
有一段劇情是裕翔問小潔跳舞的感覺。從沒看到「舞」的裕翔，要怎麼讓他知道「跳
舞」是什麼？朱自清用奇怪又好笑的方式跟他描述，小潔帶著裕翔旋轉起舞。對於視覺障
礙者裕翔來說，在體會之後，「跳舞」又變成什麼了呢？不是視障者的自己，還是很難去
描述這種心境的轉變。但看著裕翔跳舞的時候，覺得那一定是幸福又開心的。
（三）與「障礙」有關的小事：每件小事都是生活裡重要的原色
裕翔的媽媽曾經說過：「你的手是拿來彈琴，不是拿來按摩的。」要裕翔好好珍惜那
雙手（還有他的天分）。在很多地方都感覺得到母親的愛。
將他送到一般大學就讀，希望裕翔獨立，對於一個媽媽來說，相信是很艱難的一個決
定。想想我們的父母，幾乎是想要幫我們擋子彈那樣地愛著我們，要將裕翔放到一個可能
會接受不少傷害的地方，要多麼勇敢呢。
小潔和裕翔成為好朋友之後，小潔有一次跟裕翔回到他的老家，得知裕翔在某次鋼琴
比賽之後，就不再參加比賽了。隨著劇情進展，才知道這是因為裕翔對於自身身為視障者
的問題，那次比賽，有人這樣在私底下說：「還不是因為他是盲人，才會得到第一名。」
對裕翔來說，這是與他自身的認同，形成極度衝突的一件事。
他的實力，難道該因為他是視障者而遭受這樣不平等的對待嗎？身為視障者，對評分
來說會形成缺點還是優點？這是誰有資格來說的嗎？
這卻變成裕翔不願意再參加任何比賽的原因。我們不確定這是障礙還是其實什麼也不
是。只是，當這件事變成我們不能再前進的原因，它就有被面對或接受的必要。
對這個時期的裕翔來說，這件事必須被改變。
裕翔很幸運地遇到這些SM社的朋友，大家開心地玩音樂，一起體會奇怪的社團生活，
成為一群互相體會的好友，還有遇到裕翔後努力練舞、提起勇氣參加國外舞團團員競選的
小潔，和這裡每一個人的相遇，都成為裕翔能夠走到舞台上的力量。
因為，彈琴就是這麼重要的一件事啊！能夠帶給裕翔這麼多開心，還有跟這些人相遇
不是嗎？曾經以為是心頭上的那根小刺，卻可以為自己帶來這麼多人、這麼多幸福的小事
。沒有放棄上舞台，真的很棒。在經歷這些以後，它還會是那根刺嗎？一定轉化成別的東
西了吧。
（四）「障礙」來自個人觀、社會觀？
說完電影之後，要來到最近自己想寫這篇文的關鍵。畢竟這部片是自己去年看的，卻
是最近剛好上到一門課產生的疑問。
最近剛好認識了一則大法官解釋，釋字649，解釋爭點為：「身心障礙者保護法按摩
業專由視障者從事之規定違憲？」會有這個爭點是由於90年修正公布之身心障礙者保護法
第37條第1項前段規定：「非本法所稱視覺障礙者，不得從事按摩業。」
換言之，這項法條就「非」障礙者給了「不得從事按摩業」的限制，因而有人質疑這
是否限制了人民選擇職業的自由，是否包含有差別待遇，因而違反憲法第七條平等權、第
十五條工作權及第二十三條比例原則之規定？總之（似乎省略了很多），這則釋字最後的
決定是讓按摩業不再只限制視障者得以從事。
當時老師提起這則釋字，認為這對視障者反而是不平等的，理該保障視障者。筆者因
而想起這部片裡，裕翔的媽媽說他的手是拿來彈琴的不可以幫別人按摩的那件事。
老師也提到很有名的盲人律師李秉宏先生。雖然他通過了司法考試，卻不能不否認身
為視障者的他，仍必須被社會檢視他的能力，也較難被一般律師事務所任用。
我們都知道平等的困難，也很難去說，怎麼樣才有可能達到真正的公平。畢竟每個人
都有自己心中的一把尺，像裕翔這樣的案例，一定需要身邊很多人的支持，讓他得以繼續
彈琴，這個命運會與一般喜歡彈鋼琴的人一樣，無關身心障礙。但如果，最開始父母就覺
得生下一個視障者小孩就只能成為按摩師傅，那他的命運一定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雖然，社會對「身心障礙」有一定的印象，卻不代表個人也必須受限於此。面對「社
會」的無力一定是巨大的，但是面對自己，面對個人，卻能擁有很多彈性空間，不容置疑
。
《逆光飛翔》，推薦給曾經在路上遇到一些傷心難過，希望能再次前進的人：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D-gdDBAc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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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迴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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