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雷] 激情，並且淡漠──《花》(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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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閱讀了劉捷的原著小說《花》，書腰上大剌剌地印著「中國女教師的巴黎畸戀」
，乍看之下似乎很聳動，讀完之後卻只覺得惆悵。之後就不斷期待著這部婁燁執導的電影
，直到最近終於一償宿願。
看完電影，只覺得這真是一個再普通不過又悲哀至極的愛情故事吶。
一如婁燁過往的作品，《花》以強烈的「文藝範」（對岸用語，等同「文青風格」）
手搖風格，捕捉住主角混亂又迷惘的感情。女主角「花」從旁人的角度觀之，是個不太容
於世俗禮教的縱情女子，加上帶著滄桑的煙視媚行之感，鮮少男人不會為之動情。
但在我看來，「花」其實是她自己的愛情故事中，最認真的那個女人。她的癡傻駕馭
了倨傲，她的浪漫模糊了堅持；當她發現那粗獷又天真的巴黎情郎馬修，「其實沒那麼喜
歡她」的時候，露出了絕望的眼神。那一幕令我驚艷不已，那是心死透了、靈魂燃燒殆盡
的亡命之徒才有的表情，恐怖到幾乎能成為一種武器，將被質疑的人逼到惱羞成怒，卻又
沒有一絲要譴責的意思。
場景在中後段轉回北京。在國外是個從裡到外皆界線分明的「異鄉人」，回到家鄉的
花，表情卻愈發漠然而冷峻了。工作的時候她經常是笑著的，但沉默的時候更落寞了。有
在異地待過一段時間的人，應可以想像重新返鄉的時候，那種奪走歡愉的純粹、絕對、不
容質疑之惆悵感。
就跟愛情一樣，載舟與覆舟只有一線之隔，「花」是一部激情又淡漠的電影，卻再也
寫實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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