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雷] 美國隊長2：敵人就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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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院裡的黑暗悄悄落下，像帷幕落在每個人身上，在那一瞬間，我感到不能控制的恐懼
：有甚麼壞的、邪惡的會發生。但不到幾秒鐘，我便壯起了膽子，這是好萊塢賣座電影，
沒有甚麼好怕的，總之「正義」會戰勝「邪惡」，「好人」會打敗「壞人」，我終將滿載
而歸，帶著滿滿的興奮與熱情。但是，當大燈再亮起，字幕跑馬燈而過，《美國隊長2：
酷寒戰士》以敵我不分的世界震驚了我，顛覆了過去正／邪對立的正典。這正是麥肯錫時
代政治諷刺漫畫主角波哥（Pogo）的名言：我們遭逢了敵人，敵人就是我們。
有論者認為，漫威所推出的改編超人電影，不同於漫畫。這些改變大多是順應世界潮流，
我認為正是這些情節改編，有助於我們觀察。我將這些改編放在美國由世界強權走向中衰
來討論，諸如鋼鐵人3中滿大人是誰？美國隊長2中酷寒戰士為誰工作。我將它看做一種文
化上的自我反省，但我不是要去一一對應電影與現實，而是回歸英雄電影，討論何謂英雄
？英雄的本質等等。在美國隊長2裡，我把這個問題政治化，要回頭思考：敵人是誰？
（以下有雷）
電影一開始，鏡頭滑過華盛頓紀念碑，藉著這些場景我們再一次環顧了美國重要的政治命
脈，也重新對其頂禮膜拜。如同Darren Franich所說，這是一部相當政治的電影；但除了
思考何謂美國精神（被美國隊長等同於「自由」），我更把它放在新自由主義的脈絡下來
看，於我，那就是神盾局局長福瑞的電梯小故事，因著一把點二二手槍，保存了爺爺賺來
的小費，然後福瑞展示給美國隊長看的三台航空母艦的「洞見計畫」。
第二條線索則是隸屬於世界安全理事會的神盾局，兩者皆為世界強國所組成的跨國組織，
由七零年代當紅演員勞勃‧瑞福擔綱主席亞歷山大·皮爾斯一角。綜觀全局，因著美蘇冷
戰結構不再，電影置換成打倒法西斯，二戰期間寄生於納粹的九頭蛇再度復甦，鋪天蓋地
而來，人人高舉雙手呼口號，高喊：九頭蛇萬歲！神盾局裡各個人人自危，槍口不知道應
該指向誰，因為敵人就是我們，每個人都被策反，每個人也都是臥底。儘管最後謎題揭曉
，勞勃‧瑞福正是九頭蛇首腦，但「洞見計畫」本身，仍是倡議一種全球秩序以及超級強
權。不過，由美國七○年代正派形象的演員：勞勃瑞福來演出大反派的角色，不正像鋼鐵
人3裡找不到的滿大人嗎？這是一種對於美國強權的自我瓦解與反省。
但我不會天真的視為，這是大美國對全球放送的的善意和解，相反地，透過黑寡婦羅曼諾
夫在公聽會上的陳述，我認為這場美國夢永遠都不會醒，因為永遠都需要一隻願意弄髒自
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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