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 - 敲門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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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Every night, my girlfriend wakes me up to tell the exact same joke.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尚未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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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 night, my girlfriend wakes me up to tell the exact same joke.
每天晚上,我女友都把我叫醒講同一個笑話
在我開始講這件事情之前,我覺得我需要事先說明:我深愛著艾倫。我們目前已同居三年
左右,但我們從小就認識彼此了。其實,我們是青梅竹馬---我知道對有些人來說這聽起
來很像童話故事,但我總是覺得我們注定要在一起。就連畢業後我們開始跟其他人交往,
也覺得只有跟彼此在一起才是最適合的。所以我不知道為何過了這麼久我才約她出去,但
我很高興我有這麼做。
我們對音樂、電影、甚至食物都有相同的品味。我們笑點一樣,也知道對方什麼時候需要
彼此安慰。她是我遇過最善良、溫柔、親切的女孩。我們甚至已經在討論結婚事宜,還有
未來生兒育女的打算。這就是為什麼當事情在短短的四天之內完全走樣時,我感到如此難
過。
還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先說明,除了我還有一些從沒見過也不知道名字的遠方親戚之外,艾
倫沒什麼家人。而我是出生在大家庭裡,我有四個兄弟姐妹和很多經常來拜訪的表兄弟姐
妹,他們甚至會在我們遇到困難時出手相救。但艾倫什麼都沒有。她沒有任何兄弟姐妹,
而且她爸爸是個會家暴的酒鬼,他在艾倫還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她媽媽則是一個非常善良
且令人崇拜的對象,她多年來一個人扶養這個家庭。而且她就像我的第二個母親一樣。所
以當她在去年過世時,對我們倆打擊都很大。
但艾倫保持堅強,她不是那種會輕易表達情緒的人,所以你必須要有敏銳的觀察力才能理
解她真正的感受。我以前一直很自豪我有這個能力。我感覺我了解她比了解自己還多。這
就是為什麼這件事情是多麼奇怪,而且老實說,很嚇人。
我們當時在睡覺,我正在做夢。雖然我不記得夢到什麼,但我很確定我當時在做夢。直到
我聽到她的聲音,離我的耳朵非常近:
“叩,叩。叩,叩。”
她溫柔得撫摸著我的頭髮,一邊坐在床上,向下盯著我看。
我慢慢睜開眼睛,依然昏昏沉沉的。
“嘿… 怎麼了,寶貝?”
她繼續專注得盯著我看,然後又說了一次:
“叩,叩。叩,叩。”
我瞥了一眼梳妝台上的電子時鐘。凌晨3:27。我幾小時後就必須起床上班。
“怎麼了,艾倫?”
她停頓了一下。-“請回答我的笑話,親愛的。叩,叩。叩,叩。”
“好啦。” -我答應她,主要是因為我在期待她給我什麼驚喜。艾倫不是那種會做無意義
的事情的人。-“是誰?”
她露出笑容,然後回答道:“不是我。所以不要應門。”
我目瞪口呆得盯著她看。那是什麼意思?
“就這樣?那就是笑話?”
“對” -她說,並躺下蓋上被子。-“謝謝你回應。”
“怪胎。” -我回答,並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隔天早上,一切都一如往常。我只有在廁所刷牙時才想起那段奇怪的對話,而且我也不太
確定那是否真的有發生,還是我只是做了一場怪異的夢。我們一起吃了早餐,她的行為很
正常,正在唸著流行雜誌上的東西。老實說,我並沒有在注意聽。我趁機問起關於昨晚的
事。
剛開始她好像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接著她注視著我,跟昨晚同樣的笑容從她臉上閃過。然
後我才知道那不是夢。她告訴我那不重要,然後不理會我其他問題。雖然不應該,但我放
棄了。我還有工作跟其他事情需要做,所以我將這怪異的事情拋在腦後,想說應該不會再
發生了。
但當天晚上,我又被她的聲音叫醒。
“叩,叩。” -停頓。-“叩。”
“又怎麼了?” -我說。-“艾倫,你到底在幹嘛?”
“叩,叩。叩。” -她重複。
這次,她甚至沒有碰我。她只是坐在床上,臉上掛著同樣的笑容盯著我看。但她的眼睛看
起來更大,眨眼次數更少了。我看向時鐘。再一次的,凌晨3:27。
“艾倫,快點啦。怎麼了?我幾個小時後就要去工作了,沒辦法在凌晨起床回答你的敲門
笑話。”
“叩,叩。叩。”
“這已經變得越來越詭異了,你知道嗎?我不確定你在耍什麼把戲,但我不喜歡。”
“請回應。叩,叩。叩。”
我嘆氣,但同時不小心笑出一聲。是很詭異沒錯,但她是我的艾倫。所以這並沒有讓我太
心煩。
“好啦。誰他媽的在門外?” -我以玩笑的語氣回覆。
“不是我。所以不要應門。”
不知為何,我感到一陣涼意襲來。這回答跟之前的一樣,而我還是不知道是甚麼意思。但
她講話的方式,那種怪異、單調的聲音與她的笑容還有我的困惑形成對比。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問。-“我真的不懂。”
她只是微笑,然後回去睡覺。我感到心裡一陣抽痛,但也繼續睡了。
隔天,我們又討論了這件事情一次。她不停迴避我的問題,我幾乎沒有從她那裡得到任何
答案。感覺幾乎像是她不能談論這件事,但我們幾乎無話不說,所以真的很怪。我告訴她
我上班需要充足的睡眠,這她可以清楚理解,我也告訴她說我不喜歡她每天晚上的把戲。
她只是點點頭。我決定不再繼續說下去,因為我不希望她受傷,而且我需要去工作了。
我回到家後,我們吃了晚餐,看了部電影後就睡覺了。
“叩,叩”
我這次醒得很快。事實上,我幾乎沒甚麼睡--- 我就是知道她還會再繼續做這件事,我也
因為一直想著而睡不著。我看向時鐘:凌晨3:27。
我想過要無視她,就假裝我已經睡著了。所以我慢慢閉上眼睛而且不發出任何聲音,希望
她剛開始沒看到我有張開眼睛。
“叩,叩”
她繼續說著。完全沒有停下來。我保持規律的呼吸,但她依然繼續。
“叩,叩”
“我不要回答你他媽的笑話,艾倫。夠了。”
“叩,叩”
我不理她但她依然繼續說著。她從來沒對任何事這麼堅持。我試著忽視她,但她已經開始
讓我惱怒了,而且坦白說,我有點害怕。艾倫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為什麼每天晚上,在同
一個時間?為什麼我不回應她就不讓我睡覺?
“叩,叩”
我突然從床上坐起。
“天殺的,艾倫。” -我已經準備好再跟她談談了,但當我看向她時,我感到剛剛的那股
力量從體內流逝。
她沒有在微笑。她沒有眨眼。她只是看著我,像個動物般的專注得盯著我看。她的嘴巴緩
慢且不停的動著。“叩,叩”
我不知道該作什麼反應,也不知道自己看見她時臉上是什麼表情,但我的心臟停了一下。
她看起來可怕極了,好像她的眼神將我鎖在原地。
“叩,叩”
妞O誰?” -我問道,感覺這是唯一一個可以逃離這夢魘的方法。
“不是我。所以不要應門。” -她用微弱的聲音說。
艾倫慢慢地閉上眼並躺下。我一直盯著她直到她沈沈睡去。
我起身並離開房間。我走下樓並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盯著窗外的夜空,吸收這一片寧靜
。我的心臟跳得極快而且慢不下來。我害怕到不敢跟我女友睡同一個房間,全都是因為一
個該死的敲門笑話。但這實在很反常。我有想過要不要打給誰。我在想這是不是什麼睡眠
相關的問題,像是某種夢遊之類的。但完全說不通。
我感到好疲憊。所以我決定明天一早就打給一個心理醫生朋友,我需要專家的建議。艾倫
有點不太對勁。
我在沙發上待到天亮。當艾倫醒來後,她又恢復正常了。她甚至問我為什麼沒睡床上,但
我沒回應她。事實上,我一句話都沒跟她說就去上班了。她看起來很生氣,但我根本不打
算做什麼。我一到公司就打給我朋友,將一切盡可能的詳細敘述給他聽。出乎我預料的,
他並沒有很擔心,但我們已經約好下個禮拜面談的時間。現在我只需要說服艾倫跟我一起
去。
她傳了很多訊息給我。她似乎很擔心、很難過、甚至困惑。她不停地道歉,這讓我有點心
碎。我感到心虛。雖然我不應該這麼做,但我回覆了她的訊息,然後逼她發誓不再做這種
事。我也有告訴她關於面談的事,雖然似乎不太願意,但她還是答應跟我一起去。所以我
們和好了。
畢竟這是艾倫。一個我從六歲就認識的女孩。一個我愛的女人、照顧我多年的女人。就算
她怪異的行為讓我覺得毛毛的,但她也沒真的做出什麼駭人的、甚至危險的事。所以有這
麼一小段時間,我說服自己再給她一次機會。
我回到家時,我們就一直待在一起。她甚至準備我最喜歡的晚餐。艾倫表現得像我記憶中
一樣,又溫柔又貼心,我當天晚上跟她一起睡我們房間,雖然我依舊有點不情願。
“叩”
我簡直不敢相信。她答應我她不會這麼做的。
“叩”
我撇向時鐘。凌晨3:27。一如往常。
“叩”
我當時趴著所以看不到她的臉。事實上,我根本懶得看。此時此刻,比起害怕,我更感到
傷心。我很難過她不守信用。
“叩”
“是誰?” -我回答,決定直接回去睡覺。
“不是我。所以不要應門。”
我保持安靜並閉上眼睛。我只希望我能這樣撑到下個禮拜的面談。
很意外的,我竟然有辦法睡著。大概是因為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沒有好好休息。隔天早上
,我跟之前一樣,除了簡短的回應她之外,一句話都不跟艾倫說。我本來以為她會表現得
跟昨天一樣,試著道歉,但她並沒有。她幾乎沒說什麼話,好像她已經默默接受了一樣。
她看起來也很累,或是有點虛弱。
上班時,我一直不斷地想著她。而且今天也沒收到她傳來的訊息。回到家後,我們吃了一
頓我這輩子吃過最安靜的一餐。她也幾乎沒甚麼吃。
我決定讓她睡房間,我睡沙發。我不確定這麼做是否有什麼幫助,但我默默希望她不會為
了講一個敲門笑話而在半夜走下樓。我蓋上毯子,甩掉那不安的感覺然後試著入眠。
我陷入沉睡,連夢都沒做,感覺像是陷入黑暗中。直到我聽見呼吸聲。
睜開眼睛,我看到艾倫站在我旁邊,用她那又大又專注的眼神,和放大到不自然的瞳孔,
向下盯著我看。看著我睡覺。
我差點嚇到尖叫出聲。我從沙發上跳起來,跌跌撞撞的爬向客廳另一端,盡量跟她保持距
離,而她的眼神一直跟著我。有一瞬間我瞥向桌子上方的時鐘:凌晨3:27。
“艾倫,你在幹嘛?” -我絕望的問。但她一動也不動。
事實上,她什麼話都沒說。她只是一直盯著我,好像我是一層她可以看穿的玻璃。
然後我聽到前門傳來的敲門聲。
我直覺的往聲音的方向望去。接著又是一個敲門聲。接著又一個。有人在外面大力敲打著
門。
我往回看向艾倫,她依舊盯著我看。我慢慢地走向門邊,而她依然站在原地。敲門聲持續
響起。
“是誰?!” -我叫道。
敲門聲停止。然後,我聽到一個聲音。
“約翰?約翰,你聽得到嗎?快開門,拜託!約翰,拜託你開門!”
我僵在原地。那個聲音一直叫著我的名字。但我完全不敢相信。門的另一端是艾倫的聲音
。但不可能啊。
“求求你,約翰!快開門,我認真的!她不是我,我發誓!那不是我!”
我慢慢地把頭轉向艾倫,她站在沙發前面。她用那專注的眼神看著我,臉上掛著又大又可
怕的微笑。
敲門聲持續著。“約翰,開門!拜託,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也不記得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我在房間醒來。電子時鐘顯示現在時間是凌晨4:21。艾倫沒有在我旁邊,房間只有我一
個人。我不由自主的顫抖,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不記得在看到艾倫那可怕的笑容之後
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開門。
我試著尋找我的手機,看看是否能報警,或是打給家人或朋友。但我發現我把手機留在樓
下。我這裡只有艾倫的筆電,我現在就是用筆電把這件事情寫下,我需要建議。因為我沒
辦法下樓。走廊很暗,非常暗,幾乎像是黑暗籠罩著這個房間。而且我可以聽到一個模糊
的刮擦聲從樓下傳來。
我到底該怎麼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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