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童話故事症候群（二）

看板marvel作者kappafifi (河童妃妃)時間3年前 (2020/12/19 18:02)推噓5(5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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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童話故事症候群（二）幾年後，考上大學自行外宿，一個人租屋在外，總是睡不安穩。門外的腳步聲、大風吹動門鎖搖晃聲、遠處傳來的狗嘯貓叫，甚至是電梯開關都會引起情緒騷動，宛如驚弓之鳥般禁不起任何意料之外的聲響。心裡頭碩大無朋的黑洞又開始膨脹，霜風冽冽作響，隨著風聲而來的是尖叫、碰撞和一股細微悠遠的------線香味。嗯？線香？縮在租屋處單人床上的我突感雙手發麻，一陣雞皮疙瘩泛起，寒毛豎立，眼前有個模糊的影子浮現。一位鬚髮蒼蒼的老者，身穿褐色布衣，拄著拐杖歪頭瞧著我。視線對上後我不由自主地嘴開開，右手前臂一股暖意，竟是一名身穿棗紅色外袍、月白色單衣的盤髻老婦挽著我的手。「你還好嗎？」老婦輕聲問著。「呃、我沒事，謝謝。」說完趕緊抽回右手，警戒的打量著。老者語帶遲疑的從衣領間拉出一條紅繩，上頭串著一塊金牌：「你可能會覺得很奇怪啦，可是我是這個。」俗氣的金牌上閃亮亮四個大字寫著福德正神，另一手搔搔頭好像很尷尬。「你剛搬來有到我們那邊拜拜，還有餵小虎吃蛋，我牽手說進了管區就要來查一下戶口啦！」「發生了什麼嗎？」老婦一臉擔憂。「你的魂魄有些古怪，最近像你這樣的信徒很多，卻個個問不出個所以然，不是把我當作鬼就是以為有幻覺，自顧自地跑去睡覺或是繼續打他的電動，理都不理我捏。」土地公很煩躁的用拐杖敲著板磚。「神明可以隨便現身喔？」「當然不行！那天看你怪怪的，老大叫我來問問好列冊管理。」說罷馬上蹲下打開香火袋往裡面塞土，塞飽了扔在我懷裡。「戴著！」土地公眉毛都倒豎了起來，好吧，老人家的要求不容質疑。我皺皺鼻子問：「所以，土地公伯，我是哪裡有問題？看到你表示我要死了？還是我飯沒吃乾淨要來記我一筆好下地獄？」土地公翻了翻白眼：「難得遇到能溝通的怎麼好像還是雞同鴨講，賀啦，開講開講，不然我頭殼都快抱著燒了」祂左手握緊又鬆開，呼了口氣，直接一屁股坐在我的電腦椅上，下巴抵在柺杖頭很不甘願的解釋。「近幾年，願意來拜拜的年輕人變少了，但只要有人打卡說很靈，那陣子就會一窩蜂一堆人來，不過都把我這裡當作一次店，還願的沒來就算了，覺得不靈還會上網罵我------」「咳、離題了，總之就是在近幾年碰到像你這樣的案例，魂魄黯淡、上頭還有些淡藍色的裂痕，嚴重些的甚至是缺角掉塊的，大部分都落在20~40歲之間，以前不是沒看過，只是通常都是出現一下就自己癒合了，嗯，總之我們還沒完全釐清，......先列冊、列冊再說。」接著土地公開始一連串的身家調查，舉凡姓名、年齡、地址、家人、朋友、寵物等等，都快問到祖宗十八代了，敢情您是打算直接去宗祠那邊做個戶口普查？一旁的老婦倒也沒閒著，立馬掏出IPAD雙手連點，我偷偷一瞥，天啊！這GOOGLE表單簡直比朋友的婚宴調查還要精緻，乍看之下古色古香，卻有各種縮網址可以查檔案庫、核照片，最後還拿起IPAD要我照張相。「藝心啊，你想想這輩子最難忘的事情，我幫你紀錄建個檔，日後好對照。」霎那間，我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緊張的腦袋一片空白，緊緊抓著被角眼神空洞，不對，我還穿著睡衣欸！我才正要張口...... 「喀擦」「建檔完畢，收工！」老婦一臉大功告成，收起IPAD準備離開。這樣就拍完了？我驚叫。手牽手顏色開始變淡的土地夫婦突然加重兩個色度，土地公停頓了一下後問：「怎麼了？客訴？客訴請到本鎮最大的福德祠，要找上級才行。」「欸......不是啦！那個，我可以看一下剛剛的照片嗎？」土地公鬆了一口氣，老婦笑笑的打開相簿，只見螢幕顯示一團粉色人型，姿勢倒是像我，帶著粉粉的紅、黃、綠、黑、白，「這是什麼APP這麼酷？只有粉彩筆嗎？」老婦笑著說：「這是魂魄的模樣，妳瞧。」我望向老婦所指的頭部及胸口，細看遍布著淡藍色的斑紋，有點像虎斑三花的感覺。還想再細看，「時辰到了，還有下一個要問捏。」土地公扯了扯老婦的袖子，老婦眼帶歉意收起了IPAD，說：「之後我們還會定期來追蹤，若有急事可以直接來尋我。」土地公也補充：「不然妳就把香火袋的土倒一點在腳邊我就知道了，沒事不要亂倒，小心我修理妳。」邊說邊揮揮拐杖。我朝著兩老用力點頭表示知道了。只見兩老身影漸漸變淡，轉眼間便消失無蹤。雖然覺得有點莫名，繼續睡好了。眼睛才閉上，突然覺得有點熱，甩甩頭，發現我還縮在被窩裡，手心全是汗，窗外天已微亮，剛才是夢？我抓了抓後頸，發現脖子上有著什麼，低頭一看，香火袋正好端端地掛在我身上呢！作夢？託夢？不是夢？不禁訝然失笑，兩老的出現讓我不知不覺渡過難熬的夜，或許是想多了，有空找個時間去拜拜吧！「下個月要辦迎新宿營，學弟妹要盡量來參加，順便好好認識直系學長姊，不能去的也記得跟我們說一聲，不然我會無止盡的騷擾到你有答案為止，哈哈哈！」系會長爽朗的笑著，指揮著負責資訊、活動的學長姐們做紀錄，發下直屬分配表，學長姐們認領著各自的學弟妹，開始閒聊。 43號......徐碩成，看身旁同學都找到了，環顧四週只見角落有兩三個學長姊自顧自地聊天，一名學姊注意到我的視線，用手肘撞了一旁的學長：「喂！阿成，你直屬？」學長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不悅：「43號？今年沒有這麼多人啊！」這才低頭看分配表。「靠！真的有欸！竟然在背面，會長太陰險了，還以為我們三個能跟去年一樣沒人管，阿花，幫我啦！女生我沒辦法啦！」「誰是阿花！我叫周雅芳！」學姊一拳打向成學長，痛得他抱頭亂叫。學姊怒氣未歇的轉頭，見我臉色發白，緩了緩說：「抱歉，這傢伙是你直屬學長徐碩成，我們都叫他阿成，我是45號周雅芳，那個戴眼鏡的學長是44號張否泰，否極泰來的否泰，我們都叫阿泰。」「因為我們三個都是轉學生，當初沒有學長姊帶，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帶學弟妹，就隨意啦！對了，宿營我們也會去，不過不是帶隊的，有事情你要到準備區找我們。」說完拿出手機，互加聯絡方式後將我拉進群組。「阿花你把她拉進來我就不能講幹話了欸！沒義氣！」「她是『你』的學妹，說幾次了我不叫阿花！」學姊氣得鐵拳三連發，揍得成學長該該叫。突然有個新好友請求，群組裡的「泰不說」，同意後發了個揮手貼圖，泰學長停頓了一下。 09:31 林藝心：貼圖 09:39 泰不說：昨天碰到老頭跟老太婆？ 09:39 林藝心：學長指的是？泰學長看向我，指了頸上微微泛白的紅繩，這才發現他也有土地公的香火袋。 09:42 林藝心：所以不是作夢？ 09:43 泰不說：說是做夢也沒錯，總之初一十五會做紀錄。 09:43 泰不說：總說找到原因就不吵了，找了一整年還是每個月來煩。 09:44 泰不說：有空再說，那兩個又開始了。只見泰學長放下手機，一手揪著一隻耳朵：「冷靜了沒？」剛才還在幼稚互毆的學長姐趕緊救下自己的耳朵，抱怨著阿泰沒良心之類的話語；泰學長攤手表示無奈，搭著兩人肩膀要他們好好坐下來聊天。聊了才發現他們這麼厲害，看起來白爛的成學長進系就是書卷獎得主，外加系排主力輸出；芳學姊則是攝影社的社員，去年得到日本產經新聞社攝影比賽入賞；泰學長沒有參加社團，課餘時間會去心理系旁聽。我回想了入學到現在到底做了什麼？嗯......找房子、買生活用品、跟同鄉打屁聊天吃大餐，沒了！不是嘛！都在混啊！沒有社團，連同學都沒認全。芳學姊看我沮喪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難為妳的直屬是阿成這一根筋，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問我，當初我們剛轉學大家都已經混熟，唯一認得的只有面試的教授，要不是會長那麼自來熟我也不會進系學會。」「嘿啊！會長真的很瘋，常常三更半夜打來揪夜衝，不然就是天還沒亮跑來敲門找大家去海邊看日出，靠，託他的福那陣子都睡不飽。」成學長齜牙裂嘴手帶揮拳的比劃。「熱血瘋子。」泰學長總結。「差不多了，學妹下次聊，下堂是大刀的課，我們先走了！」學姊揹起包包偕同學長們離開。真不錯，本以為會變成系海孤兒，現在看來反而是一人中獎三人服務，走大運了。還沈浸在成功拓展社交圈的喜悅裡時，手機提醒「女人」有一則新貼文。那是一則我小學三年級拍的全家福、從小到大的畢業照和花嶺大學接駁車的站牌照片的貼文。女人———和林藝心及其他3人。 YA！！！！！！！！！老大上大學. 好久沒有出來玩、、順便看看老大...... #我的幸福之家#花嶺大學我來了#好媽媽的榜樣#一個人的旅行冷汗涔涔滴落在直屬分配表上。 *** 抖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3.139.13.107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608372177.A.13F.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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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doll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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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doll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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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namoney

12/20 22:43, 3年前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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