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水清無魚系列：殊滋異味
2019年要結束了，祝大家新年快樂。
寫著寫著無意間發現一件事情，主角真的是一個很會立Flag的人呢，想讓他少立一點Flag
都很難。
然後新角色出現了，未來也有機會再次出現吧。
目前這個系列的想法是先集滿幾篇短篇，再來試試寫一篇長篇，長篇可能會是以N的背景
為主吧。
其實寫起來不太需要時間，可能是以前釣魚有過太多奇怪的經驗，獨自一個人釣魚時也都
在胡思亂想，自然而然就寫出來了。
啊，另外無限期徵求畫手配圖XD，歡迎大家隨便畫。
那麼，就請大家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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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無魚：殊滋異味(註1)
「喔，你又來啦。」
「對啊，今天狀況如何啊？」
「很不錯啊，你呢？」
「什麼都還沒釣到呢。」
「我看你應該多跟旁邊那個學學吧，他看起來很會釣魚呢。」
「還好啦，我也很會釣啊，只是你每次都剛好沒看到我中魚而已。」
「我還真的沒看到你中過魚呢，我可是每週都來這裡，還沒看過像你這麼不會釣魚的。」
「那是因為你每次都只能待5分鐘啊。」
「沒辦法啦，就是只能5分鐘吼，這麼說來，這罐啤酒可以喝吧？」
「當然可以啊，就是為了你買的。」
「好耶！」
「噹」
打開啤酒的聲音。
「咕嚕咕嚕──好喝！果然啤酒還是要冰的最好喝啊。」
「我是覺得咖啡比較好喝啦。」
「你該不會不能喝酒吧。」
「媽媽說不能喝酒啊。」
「原來還是個媽寶啊，你媽又不在這裡，喝一口試試看嘛！」
「催酒的長輩會被討厭喔。」
「哈哈哈！我可不想被討厭啊，好吧，那我就自己喝了。」
「咕嚕咕嚕咕嚕」
「5分鐘到了啦，今天也麻煩你啦。」
「好啦，別催我了，喝完啦，那我就先走了，垃圾就交給你了。」
「沒事沒事，你先走吧！」
「好的，看我的吧，再見啦！」
「掰掰！」
「噗通」
「好了──可以說話囉。」
N拍拍我的肩膀，我呼出不知何時，因為緊張而憋在口中的一口氣。
好不容易吸到新鮮的空氣，我忍不住深呼吸好幾次。
以上對話，想必大家應該是看的一頭霧水吧，其實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事情是這樣的。
本週已經連續四次都沒釣到魚的我，週末的凌晨出門正準備一雪前恥時，在停機車的地方
遇到了靠在白色休旅車旁，穿著黑色休閒西裝外套跟白色上衣的N。
嗚哇好噁你是跟蹤狂嗎，竟然連我家在哪裡都知道。
我本來想假裝沒看到這個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要釣魚、反倒比較像是要去約會的傢伙，但
卻因為N的一句「要不要帶你去絕對能釣到魚的地方啊」，就屁顛屁顛地跟著他走了，真
是失算啊。
我騎著車跟著N的白色休旅車來到一個堆滿肉粽(註2)的長堤邊，其實也算是騎了一段不短
的路程，下車後，我跟著他跳到一塊看起來比較穩固的肉粽上。
「這裡很猛喔，特別是今天更容易釣到。」
什麼啊，釣魚哪有分哪天容易釣啊。
「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呢。」
N從西裝外套內側的口袋裡拿出一只懷錶，看了看時間，把懷錶收回口袋裡。
這年頭還有人會用懷錶啊，果然這傢伙不是人啊。
「你說的是什麼時間啊？」
「抱歉，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假裝看不到我嗎？然後一句話都不要說喔。」
公三小啊這傢伙。
N對我比出「噓」的手勢，露出愉悅的笑容，一邊開始組裝起釣具。
我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傢伙又在故弄玄虛什麼，還不如開始準備釣魚。
就在我打開釣竿包開始組裝釣竿、準備釣組的時候，我聽到背後傳來拖著腳走路的腳步聲
。
在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類的地方，跟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來頭的妖怪一起釣魚，還聽到背
後傳來腳步聲，然後妖怪還叫你不要說話假裝不認識他，也太可怕了吧。
明明是夏天我的背後卻因為冒冷汗而微微的發涼，但我還是記得N剛剛說的話，假裝沒察
覺到任何事情，專心的綁起手上的釣組。
腳步聲靠近N的時候，竟然跟N搭起話來了，聽起來是一個溫厚的大叔的聲音，難道又是N
不知道哪裡來的朋友嗎？
我聽從N的話，努力逼迫自己不要往N的方向看，雖然很好奇N到底在跟什麼對話，但是總
有一種看到了就會出事的感覺。
然後就出現上面那段N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對話了。
被N稱作大叔的東西跟N說完話，喝光我的一瓶啤酒之後，就掉進海裡去了，我只有用眼角
的餘光瞄到對方的身影。
那是一團微微散發的白光的灰白色影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一樣。
「──你是故意的吧？」
竟然故意把我帶來這種地方。
我好不容易放鬆下來，但仍然在微微的喘著氣。
「是你自己說打龜(註3)好幾天，想釣魚的啊。」
我是有說想要釣魚，但沒有說要去會有妖怪出現的地方啊！我是要釣魚！不是拍Youtube
的靈異景點巡禮影片好嗎？
而且你竟然還擅自讓它喝掉我的啤酒！
「欸──原來你在意的是啤酒嗎？」
才不是咧，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那個喔──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啦，就只是普通的物怪(註4)而已。」
物怪？
「簡單來說，就是幽靈啦。」
靠北喔我還以為又是什麼小妖怪，結果根本是幽靈啊怕爆。
但是想不到我對妖怪的恐懼竟然越來越少了，反而覺得幽靈比較可怕，一定是N害的，感
覺已經走上了一條不該走的路啊。
「沒事啦，大叔人很好喔，它每個禮拜都會出現一次，只要給它啤酒，它就會在海裡幫忙
把躲在消波塊裡的魚趕出來喔。」
所以說是用一瓶啤酒跟不知名的幽靈換一個晚上的中魚機率Buff吧，搞的好像在玩RPG遊
戲一樣啊，去教堂捐100G跟神父換祝福啊。
N話一說完，我們面前的海面就開始出現騷動，看起來就像是有大魚在水面下追逐小魚群
般。
他把掛好路亞的釣組拋到我們面前正在爆水花的地方，餌才剛落水，他的竿頭就瞬間彎曲
，看來是正吃啊。
N直接拉回來一隻超過70公分的竹梭魚，銀色的魚身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欸你看你看是好吃的魚欸！」
看到面前狂爆的水花，我也有點手癢了。
雖然遇到幽靈的感覺很可怕，依靠幽靈釣魚的感覺更詭異啊，但是我還是想釣到魚啊。
我也拋出自己今天的第一竿，完全沒有意外的，把餌拖回來時中了一條玳瑁石斑。
好久不見的高級魚啊，痛哭流涕，謝謝幽靈大大。
雖然是經過N認證會出現幽靈的釣點，但是真的是不錯的地方啊，感覺生態很好，也沒什
麼人搶點，或許就是因為會有東西出沒吧。
我默默地拿出手機，把這個地點紀錄在我的google map裡，N一邊忙著把魚嘴上的鉤子取
下來，一邊看著我手上的動作。
「你是想之後自己來這裡嗎？」
──怎樣，不行嗎？該不會只有你在的時候才能進來這裡吧。
「是不會啦，但是──」N把取下鉤子的魚丟進勾在消波塊上的鋼筋的裝漁網(註5)裡，一
邊再次拋出魚餌，「如果你自己來的話，一定要記得，千萬不可以跟它們說話，也不能跟
它們對視喔。」
我想像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夜晚，站在消波塊上，背後傳來腳步聲，人影出現在我面前，我
還沒嚇到尿褲子就已經很好了，誰敢跟它說話啊。
「──我認真的。」
N微微皺著眉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好啦，我答應你絕對不會跟它說話，可以了吧。」
N再次露出笑容。
「今天就多釣一點吧！」
是啊，絕對要一雪這週四次都沒釣到魚的恥辱。
我難得心情愉悅的跟N一起釣魚，兩個人一邊進行一些沒有營養的對話，一邊喝著N準備的
咖啡。
這個晚上釣況非常好，不論大小總共釣了將近二十隻魚。
我把裝漁網裡比較小隻的都放回海裡，只挑了兩隻大隻的石斑魚準備回家做成料理，N也
挑了幾隻大魚放進冰箱。
我們一路釣到早上水溫開始上升魚不再吃餌之後，才收竿回家。
隔週的星期三，因為教授出國參加研討會，我們班停了一天的課，改到下週補課。
我當然不會輕易的放過這個忽然到手的空閒時光。上次去N說的那個釣點釣魚是用路亞，
這次我想要用前打試試看有沒有可能找到消波塊洞裡的怪物。
趁著天還很亮，我整理好裝備，順便去常去的釣具行買了100元的沙蝦，想要來挑戰看看
這片石斑很多的海堤。
當我照著google map的指引到達現場時，海堤上其實散佈著一些正在釣魚的釣客，還有一
些看起來正在看海散步的人。看來雖然是有點可怕的點，白天還是會有人來啊。
雖然有別的釣客在有點可惜，但是至少有人在就沒什麼好怕的，天也還很亮，只要在天黑
前回家就好了。
我難得心情很好的用鼻子哼著歌，開始釣魚。
沒想到這個地方前打的釣況真的不錯，都有魚在吃餌，而且大概才用到第二隻蝦我就拉起
一隻將近二十公分的石狗公(註6)。
難得能釣到這種大小的石狗公，讓我非常興奮。石狗公雖然身上的硬棘有毒，但是卻是肉
質非常鮮美的魚，第一次吃到自己釣起的石狗公的生魚片，那個味道讓我永生難忘。
我回到放冰箱的消波塊上，開心的把魚解勾，用隨身攜帶的剪刀在魚鰓內跟魚尾都各剪了
一刀，打開事先放了冰塊水跟一些海水的冰箱。
「年輕人，剛剛釣到什麼啊？」
在附近散步的老先生似乎看到了我剛剛中魚的畫面，站在離我大概一米半的海堤上對著我
喊道。
我舉起手上的石狗公讓他看。
「哇，看起來很不錯啊，尺寸也很好。」
「是啊，想帶回去做生魚片，所以就先放血了。」
我把魚放進冰箱裡，蓋上冰箱。
「恭喜你啊，我就不打擾你了，繼續加油啊！」
老先生和藹的笑了笑，揮揮手轉身離開，我也決定換上新的蝦，再繼續拚一波看看，希望
能有一些適合煮湯的魚上鉤啊。
雖然很想趁勝追擊，不過接下來就沒那麼順利了。
我在消波塊間遊走，試圖尋找下一個有可能有魚的洞窟，但是不是蝦被吃掉剩下頭，就是
一點都沒有中魚的跡象，因為水溫過高蝦一下就不動了，甚至還有好幾次勾到底，只好扯
斷線整個釣組重綁。
我把死掉的蝦從勾上取下來，丟進海裡。打開活餌桶，不知不覺裡面只剩下一隻蝦了，我
抓起最後的蝦子，勾到釣勾上。
拜託了，希望最後一隻蝦有機會啊。
我把餌丟到消波塊之間的洞中，握著釣竿的手可以明顯感覺到水中的蝦正在被咬鉛帶著往
下游動，微微的出線讓竿子微微的震動。
釣竿的震動停止了，應該是鉛到底了。
我微微轉動捲線器，全神貫注地盯著釣竿的竿頭，忽然竿頭傳來微微的顫動，我立刻停下
動作，屏氣凝神等待開槍(註7)的時機。
一下，兩下，就在竿頭迅速下彎的第三下的同時，我迅速揚竿。
中了！
竿頭傳來劇烈的震動，我迅速的收線防止魚鑽進旁邊的洞窟中磨斷釣線，隨著線越收越短
，我看到水中閃著銀白色的光芒，是魚正在遊動的影子。
拉到水面時，我清楚的看到一隻體型明顯超過三十公分的黑鯛。
太好啦！想不到在最後一隻蝦的狀況竟然還能拚到這麼棒的魚！
「唉呀，年輕人，又中魚啦？這次是什麼魚？」
就在我拿出網子網住魚，要將這隻黑鯛拉上來時，剛剛那個老先生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對啊！這次是黑鯛！大概有三斤多吧。」
「哎呀，你聽的到我們的聲音啊」
我身後的聲音忽然變得非常奇怪，很難形容，就像是各種人的聲音混在一起似的，有女生
的聲音，也有低沉的男性的聲音。
我轉過頭，站在海堤上的不是剛剛那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而是一個灰白色的、像人一樣
的團塊，應該是頭的地方沒有眼睛鼻子，但卻可以開到微微張開像是在笑的嘴。
我心忽然一沉，腦中閃過N曾經對我說的話。
『千萬不可以跟它們說話，也不可以跟它們對視。』
慘了。
我感覺到血色從我臉上退去，額間開始冒出冷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全身無法動彈，
也無法移開視線。
「我們好久沒有遇到能看見我們的人了」
還是那個很多聲音集合在一起的詭異聲調。
天色在我沒有注意到的瞬間，變得非常昏暗，那團灰白色的人影發出微微的光芒。
剛剛不是還是白天嗎？怎麼會突然就變暗了？
雖然不能動，但我試著用從眼角的視野掃視周圍的環境，附近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人。
「──你們是什麼？」
我努力想掙脫不知道為何不能動的狀況，但是用盡全力也沒辦法移動，只能勉強開口說話
。
「我們很餓」
「我們好久沒有」
「遇到聞起來這麼香的了」
「好好吃的感覺」
「好想吃」
灰白色的人影像是伸出手一樣，從海堤上延伸出兩團細長的迷霧，朝著我伸了過來。
灰白色的迷霧纏上了我的身體，兩條迷霧環繞住我的軀幹跟雙手，一條往我臉上延伸，一
條纏住我的脖子。
我開始感覺呼吸困難，痛苦地閉上雙眼，無法控制的流下眼淚。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起N笑著的臉。
可惡，這麼需要那傢伙的時候，那傢伙竟然不在啊！
就在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我聽到海堤上傳來一個我沒聽過的聲音。
「──在妾身的管轄範圍撒野，還真有勇氣啊。」
我努力張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中我看到一個穿著看起來像是紅色和服的長髮女子，站在那
團灰白色人影旁邊。
「很餓」
「想吃」
「很久沒有了」
「好久了」
灰白色的人影仍然發出像立體聲一樣的聲音。
「哎──」
女子嘆了一口氣。
「肚子餓也不能這樣子呀，來，跟妾身走吧。」
我看到女子的身影伸出右手，袖子裡衝出一條看不清楚的銀白色條狀物，纏住了灰白色的
影子，條狀物縮回袖子裡，灰白色的影子也被拉進她的衣袖之中。
忽然間我的身體就可以動了，纏住我脖子的束縛也解開了。
「咳咳！咳咳！」
新鮮的空氣灌進我的肺中，我跪在消波塊上咳嗽，眼淚也止不住的一直流。
我可以感覺到天色忽然變亮，天氣非常晴朗，但天空不是變成白色，而是因為接近黃昏而
變成金黃色，太陽正在海面上緩緩下沉。
本來應該有其他釣客的海堤，只剩下我跟面前的女子。
「真是的，那傢伙搞什麼啊，真是不負責任。」
女子抱怨的聲音從海堤上方傳來，我努力抬起頭看著她。
「像汝這樣的人類，在這種時間獨自來到這種地方是非常危險的──挑戰命運是愚蠢的。
」
女子直直地盯著我，緩緩的說著。
她戴著黑色的口罩，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但是瞳孔卻是金黃色的。
這絕對不是人類會有的顏色，我忍不住這樣想著。
「──喂！前輩！等等我啊！」
遠方傳來N的聲音，N正在從海堤的另一端跑過來。
「嘖，麻煩的傢伙來了。」
女子轉頭嘖了嘖舌，雙眼露出厭惡的神情，忽然化成一陣淡淡的煙霧消失了。
「抱歉抱歉，來晚了，啊啊，你沒事吧？」
N站在海堤上，對著我伸出手，我把遺落在一旁的釣竿和還網著魚的漁網傳給他，然後再
握著他的手從消波塊上回到平穩的海堤上。
「真慘啊。」
N苦笑著看著我，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上面都是烏黑的瘀青，看來是被那團灰白色
的影子纏繞過的地方都變成這樣了。
我把上衣掀到胸口，N悶哼了一聲瞇起雙眼。果然軀幹也都是一條條的黑色瘀青，看起來
就像剛玩過什麼危險的遊戲一樣。
「真是抱歉，不該帶你來的。」
難得看到N這麼誠懇的樣子。
他用左手抓住我的手，右手在黑色的瘀青上輕輕的揉著，被他揉過的地方發出淡淡的藍色
光芒，瘀青也變回原本皮膚的顏色。
──剛剛那些到底是什麼？
「就是物怪，不過不是普通的幽靈，是一群抱著極大的怨恨死去的惡靈。」
為什麼幽靈會在白天出現啊，剛剛明明就還沒到晚上啊？
「黃昏之時，就是大禍之時(註8)，晝夜交錯之時，最容易會遭遇災禍跟魔物。」
N專心的揉著我另一隻手上的瘀青，一邊淡淡地回答。
我還以為只有晚上才會出現，原來根本就是個錯誤的刻板印象啊。
這麼說來，剛剛那個女子是誰啊？
「啊，是我職場的前輩啦。」
什麼？你竟然有在工作嗎？
「有啊，雖然薪水很少，但是包吃包住喔。來，換手。」
我聽話的遞出另外一隻手給N，他繼續揉著我的手。
太扯啦原來你竟然有在工作，還有前輩欸。
我第一次聽說妖怪還需要工作的，不知怎麼的竟然讓我很興奮啊。
「我跟前輩關係很好喔。」
根本就關係超差的好嗎，人家看到你就超高速逃跑了。
我想起女子離開前厭惡的眼神。
但是──我發現了一個盲點。
「──為什麼這裡會出現成群的惡靈啊？」
這裡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就是一支普通的海堤，怎麼會有那種惡靈的集合體啊。
「關於這個──你剛剛還踩在他們上面呢。」
N放下我恢復正常顏色的手，抬頭看著我。
啊？什麼叫做剛剛還踩在他們上面？
我低頭看著海堤下方。
我剛剛踩的地方，是一塊巨大的消波塊，整個海堤邊都是由無數的消波塊組成的。
我腦中閃過一個流傳已久的都市傳說。
「吶，你是開玩笑的吧？ 」
我扯扯嘴角，露出生硬的笑容。
「──要順便幫你治好身體上的瘀青嗎？」
N露出嘲諷的笑容，避開了我的問題。
啊啊啊瘀青什麼的根本沒差啊！
拜託你跟我說都市傳說都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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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殊滋異味，特別的滋味，指佳餚美食。
註2：肉粽，消波塊的俗稱。
註3：打龜，台語，形容運氣很差而慘輸，釣魚人常拿來形容沒釣到魚。語源自英文Skunk
，經過日文轉化為スカンク(sukanku)，在將su的音簡化後保留後面的kanku的音，英文的
Skunk有兩個意思，1是臭鼬，2是壓倒性的勝利。
註4：物怪（物の怪），在日本古典文化中，使人受苦、生病或死亡的生靈或怨靈，常會
附身在人身上，平安時期視大型傳染病為物怪作祟，源氏物語中附身在葵之上身上的六條
御息所的生靈是知名物怪之一。
https://i.imgur.com/dBjxgAW.jpg
日本知名畫家葛飾北齋所畫的六條御息所
六條就是日本歷史上記載的第一位病嬌R
註5：裝魚網，由許多鐵環套上網子組成的筒狀網，可以掛在海上，將剛釣到的魚裝進去
控制魚的行動，可以保持魚的生命力。
註6：鮋科魚類，台灣俗稱石狗公，日本俗稱笠子魚，近海或深海都常見的底棲魚種，有
許多不同分科，會在原地擬態等食物經過後撲食，在日本為高級魚。
註7：開槍，釣魚人用來俗稱揚竿的動作。
註8：大禍時(おおまがとき)，近代多稱逢魔時(おうまがとき)，指晝夜交替之時，如黃
昏與清晨，是最容易遇到妖怪與幽靈等魔物的時期，同時也是非常不吉利的時刻，鳥山石
燕的今昔画図続百鬼中也有畫到黃昏時魑魅魍魎都會實體化的樣子。
大部分的人比較知道的是逢魔時，雖然有人說逢魔時是大禍時的讀音漢字演變，其實只是
因為後世的誤傳，事實上正確的日文古語用法應該是大禍時，大概是後人覺得逢魔時漢字
寫起來比較酷炫吧。
除此之外日本民俗學之父柳田國男也曾提到，おおまがとき是岐阜県飛騨地區的方言，柳
田列舉了許多地方方言的「黃昏」用詞，大部分都是以黃昏時期視線不佳為由來，幾乎沒
有提到「遇到魔物」這樣的內容，僅有傳聞「東方地區有黃昏時期就是天邪鬼出沒的時期
」這樣的附註而已。
另外日文中黃昏時的讀法不是單純音讀的おうこん(oukon)或訓讀的きこん(kikon)，而
是たそがれどき(tasogaredoki)，是源自於日本古代因為黃昏時天色昏暗，會看不清楚眼
前的人，因此當時的人常會在黃昏時問「誰そ、彼 (在那邊的是誰啊？) 」來探知對方身
分，因此就將黃昏時稱為「誰そ彼時」，たそがれどき(tasogaredoki)。
柳田國男也提到，如果將大禍時與黃昏時放在一起討論，創造這個詞的人可能不是只是單
純的用問候來代表黃昏或是玩文字遊戲，而是故意讓黃昏這個詞「原本就帶有警惕人們小
心怪物的意涵」。
日本經典文學《萬葉集》中作者不詳的詩句也有提到「誰そ彼と われをな問ひそ(是誰啊
？請不要問我的名字)」，因為在當時的風俗中，只要男性問女性的名字，就有求婚的意
思，詩句的主角因為已經有心上人了，所以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姓名。(在電影《你的
名字》中有出現這個詩句)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30.163.44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577557787.A.86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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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南北粽，唯一支持沒有栗子花生的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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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陪著你的海 心情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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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看不要握住啤酒瓶，只用手指打開啤酒，因為鋁罐跟啤酒共鳴的關係，會發出很清脆
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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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尼好興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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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誰戀愛啦XDDDDD
人妖殊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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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推文者要求刪掉一行推文—
我其實已經很久沒釣魚了，在日本工作時還有跟朋友去釣過幾次，回台灣就沒再釣了
嗚嗚嗚。
台灣現在生態比以前好很多了，可惜我以前常常釣魚的地方發生了颱風倒船漏油事件之後
，整個生態都被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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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Bachsan (115.82.24.236 臺灣), 01/10/2020 01:4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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