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sleep - 我叫莉莉,我成了復仇者
原文標題:My Name is Lily Madwhip and I Have Become Vengeance
原文網址:https://reurl.cc/y7XXq
莉莉系列-12
大家好~
這邊先附上原作者的翻譯授權,
我有向他道歉沒有事先告知就翻譯,
作者表示只要有貼原文連結就沒問題!
(請忽略我愚蠢的錯字)
https://i.imgur.com/lzw8n7O.jpg
有問題再麻煩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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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本來要教我打鼓,他本來還要教我吹口琴,雖然我對口琴比較沒興趣,但現在他什麼
都不能教我了,因為他正毫無意識地躺在醫院病床上,臉上接著一堆管子,周圍還有很多
高級的機器在監控他。
媽媽和我站在他身旁,她正哭著握住他的手。不知道他有沒有感覺、知不知道那是她?你
能透過手的觸感來認出人嗎?或許他正在作夢,夢到他們一起在狼湖旁散步,我們總是會
在那裏舉辦家族聚會,我想那是爸爸在世界上最喜歡的地方了。媽媽也握著我的手,因為
自從三個月前羅傑被車撞扁後,此時此刻,家裡就只剩下我們三人了。
我聽見她不停地哭,但我沒有看著她,因為我正緊盯著那位黑衣女士,也就是弗螺絲警官
。她正站在床的對面,全身被我的朋友梅蒂思燒得焦黑,像是一個人形棉花糖一樣。每次
我們家去露營時,我們都會做巧克力棉花糖夾心餅。我很喜歡在營火旁烤棉花糖,等棉花
糖的外圍被烤得焦黑酥脆後,我會放上一片巧克力,再用兩塊全麥餅乾把它們夾起來,黏
糊糊的白色棉花糖就會溢出來。
譯註:s'more,巧克力棉花糖夾心餅
https://i.imgur.com/vWyhXgi.jpg
我想像用兩塊巨大的全麥餅乾夾住焦棉花警官,並從她身上擠出白色的黏液。噢,好噁心
。太好了,我把巧克力棉花糖夾心餅徹底毀了。
弗螺絲警官正盯著我看──應該吧。她連眼睛都一片漆黑,我實在很難看清楚。我上次見
到她時,她正縮成一團倒在梅蒂思臥室的地上,身上還在著火。我還以為她好起來了,但
我身邊的事物似乎從不可能會好起來。再說,我媽媽無法看見她,這又是另一項提示。
我感到一種預警,再過幾分鐘,醫生就會進來要我媽媽和他出去一下。我查過字典,「預
警」的「預」是「之前」的意思,例如「預覽」就是在看真正內容前先瀏覽。「警」則是
一種警告。所以,「預警」就是在事情發生之前的警告。但所有的警告不都是在事情發生
之前嗎?你不會等到一個人被食人魚吃掉才警告他有食人魚啊。除非那個人是傑佛瑞˙貝
克或者麗莎˙威爾區啦。那我就會說:「噢不,看啊,麗莎,水裡有食人魚哦~噢不,太
遲了。」
當然,在我想要去上廁所的時候,有個穿著實驗室白袍的醫生走了進來,他把眼鏡戴在頭
上,他知道自己把眼鏡放在那裏嗎?他手上有個塞滿紙的資料夾。
「麥瑞克太太?」他對我媽說。「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和您談談。令嬡可以留在這裡。」
他念錯了我們的姓氏,但媽媽並沒有糾正他,她只是靜靜地點頭,邊流著淚邊將我的手擺
在爸爸手上,並和醫生走出房間。他們站在窗戶外談論爸爸的情況,好像以為我聽不見一
樣。但我都聽見了。他提到什麼誘導昏迷,還有創傷性腦損傷。創傷出現在醫院裡就決不
會是件好事,醫院裡甚至有整區專門的病房
弗螺絲警官就這樣一直瞪著我看,所以我也瞪回去。我很擅長瞪人,羅傑從前經常叫我不
要一直盯著他看,所以我就習慣要記得眨眨眼。
真希望巴斯洽在這裡,但我把他跟其他東西留在剛剛他們幫我處理斷掉肋骨的房間了。肋
骨斷掉會很酷嗎?我們學校有個叫做泰勒˙歐奈爾的小孩,他有一次滑板時摔斷了手臂,
全校的人都跑去看他,還哇哇地驚呼著,爭相要在他的石膏上簽名。現在我弄斷了肋骨,
不知道
大家會不會覺得我很酷,而且我還從著火的房子逃出來耶。不過梅蒂思也從著火的房子逃
出來了,比較多人一起做的話好像就沒那麼酷了。如果大家都從失火的房子逃出來,那根
本沒人會在乎你。不知道梅蒂思怎麼樣了?
「我不屬於這裡。」
是弗螺絲警官在說話。她的嘴裡是鮮紅色,所以我看得出來她在說話。否則,她看起來就
像是一團被扔進壁爐裡的燒焦紙團。
「嗯,或許妳應該去屬於妳的地方。」我不喜歡她在這裡,她在附近的時候就有東西會死
掉,像是一整間寵物店。
她將手伸到她燒焦的制服上,我注意到她的警徽仍閃亮無損。她輕碰著警徽說:「杜瑪。
杜瑪說我不應該死。」
「妳聽得見杜瑪說話?」
弗螺絲警官點點頭,發出一種劈哩啪啦聲,像是蠟紙一樣。噢,天啊,那是她焦掉的棉花
糖身體發出的酥脆聲嗎?這個想法讓我作嘔。
「現在我穿過了帷幕,就能夠聽見他的聲音了。他和我說了許多事。」
我聽見杜瑪的聲音出現在我腦中,他說話的時候,警徽似乎比剛才更閃亮了。原本有個計
劃。他說。事情有原本的秩序,但在路徑規劃上出了一個錯誤,所以一切都走偏了,並且
持續惡化。
「我聽不懂。」我對他們兩個說。在外頭的走廊上,醫生仍持續在說話,不過我現在聽不
見他在說什麼了,而我媽正在向他點頭。她轉頭看我,並舉起她的手。
弗螺絲警官開口。「妳必須知道這件事,因為妳是切斷帷幕的刀。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
目的和遵循的計畫,但大多人都不知道。在偶然情況或是計畫出錯之下,這些路徑就會相
交。妳懂嗎?」
「我九歲,但我不是笨蛋。」我完全不懂她說我是刀是什麼意思。「妳指的是梅蒂思和菲
力斯。」
燒焦棉花糖再次點點頭,我希望她不要再這樣了。她燒焦皮膚裂開的聲音好可怕,而且還
會掉屑屑。我不應該叫她燒焦棉花糖,對不起,弗螺絲警官。
「那兩人之間發生的意外干擾了原訂計畫,而這個情況又因為菲力斯˙克雷擁有秘密守護
者拉吉爾的圖騰而加劇了。他認知到這個狀況,再加上失去兒子讓他精神崩潰,足以讓事
情出現改變。我們的路徑原本應該永遠不會相交,但我們現在就像是一團糾纏的細繩。」
我的頭好痛。「跟家具有什麼關係?」
她在原地靜止了一下。「增加的加,加劇。就是事情變得更糟的意思。」
「我應該猜得出來的,好吧,所以…。」我靠上前去看她,並確認我媽和穿著實驗室長袍
的醫生還在談話。天啊,我大概可以去美食街買零食再回來,他們也不會發現我離開過。
「妳
的意思是,我原本不應該會遇到梅蒂思、菲力斯,還有妳。也就是說,我們所有人原本都
不
該會遇見對方?」
「永遠不會。」
「那妳是怎麼被捲進來的?」
杜瑪回答道:我一直在指引珊曼莎˙佛洛絲走上執法人員一職,好成為復仇使者。雖然我
們無法交談,但我能強化她的感官,讓她善於偵查及追蹤。喬瑟夫˙克雷因他父親魔術秀
過程中的一場大火而死,當時她正好在賴蘭瀑布的警局工作。
天啊,這個杜瑪真的很喜歡說話欸。我幾乎都能感覺出他探出頭來,用兩根手指拿著紅酒
杯,另一手則調整著他的單片眼鏡,滔滔不絕地說自己如何一手讓弗螺絲警官成為超級警
探。他說的每句話聽起來都有夠虛榮。
「我感覺得出來,有些事情不太對勁。」弗螺絲警官交疊著雙臂。她脆脆的袖子發出了聲
音,讓我渾身一顫。「我還沒接觸到菲力斯˙克雷時,我就感覺到他留下來的某種氣息,
之前從未這樣過。我能藉由跟隨這些痕跡來追蹤他的行蹤,但我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跟隨
的人是
他。」
我得打斷一下。「我要去上洗手間。」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盯著我,雙手抱著胸。「有沒有搞錯?」
我聳聳肩。「我才九歲欸,我想尿尿。」
「好吧。」
我走過她身邊,聞到我在夢中的野餐時那股燒焦漢堡味。媽媽和醫師停止了交談並看著我
。我告訴她我要去上洗手間,並穿過走廊去上那種很好笑的洗手間,裡面有扶手幫助有些
人爬起來。裡面甚至還有一條電線,你可以拉一下請護理師之類的人來幫你從馬桶上站起
來。不知道有沒有人會沒事亂拉。
我剛坐上馬桶,正準備解放時,燈光閃爍了一下,而弗螺絲警官就這樣憑空出現,好像她
是煙做的一樣。我自然而然地叫了出來,搞─什─麼,這位小姐?
「我跟隨菲力斯˙克雷的痕跡來到被燒毀的派特森一家,也就是奪走了約翰及卡蜜拉˙派
特森的那場大火,他們留下了唯一的孩子,梅蒂──」
「噢,我的天啊,妳一定要這樣嗎?我在上廁所欸!」我從來沒見過鬼,但現在我見到了
,我只想說,他們都是大-混-蛋。我試著想對妳有禮貌,但妳知道嗎?妳現在就是焦棉
花警官了。
「他們留下了唯一的孩子,也就是梅蒂思。我當時還不知道梅蒂思和那場奪走喬瑟夫˙克
雷性命的大火有關,但我的任務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追蹤菲力斯˙克雷,並為約翰及卡
蜜拉˙派特森夫妻進行復仇。」
「噢,好哦,但妳也看出來了,他現在不在這間廁所。菲力斯沒有躲在垃圾桶或洗手台,
妳可以出去了──」
「我哪裡都去不了,我現在被束縛在醫院裡了,因為我的身體還在太平間。」
我快爆炸了。「妳幹嘛跟我說這些?妳想要我做什麼?」
「就和我一樣,妳與妳父親的命運都因為這些事件而有所改變。雖然我已經跨越了帷幕,
但在我的圖騰易主之前,我還是擁有些許能力。若妳願意幫我最後一件事,並替我復仇,
我就能幫助妳父親。如此一來也能解綁我們相交的路徑,讓一切回歸正軌。還有其他人會
因此而有生命危險,我們必須在更多人受到影響之前,處理好這件事。」
讓我搞清楚一下…我連倉鼠都養不活,而這些天使卻期望我來修復這一團糟?這件事已經
害死至少四個我知道的人、毀了一間寵物店、燒了兩棟房子,還讓我爸陷入昏迷。
「妳能給我兩分鐘思考一下嗎?」
她轉身背對著我,我還以為她會像出現時一樣憑空消失,但她就只是站在那裡,一具矇矓
不清的焦屍,還穿著一件時不時掉屑屑的酥脆警察制服。
「出去等?」
她向前走了幾步,化為一縷煙消失了。
「天啊。」
仔細想想,菲力斯確實還沒和梅蒂思做個了結。他滿腦子想著要給梅蒂絲的腦袋塞滿謊言
,再讓她變成某種一般人的懲罰者。我很想知道,要是這些天使能把這些…「天賦」之類
的東西給我們,那為什麼不能直接從他身上拿走呢?他們就可以拍拍手,把他的黃鼠狼屁
股一腳踹進火海裡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火海,我回到剛剛那個房間時,要記得問巴斯
洽。
再說了,我從來沒殺過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辦得到。我的意思是,其實很簡單,我只需
要靠近他,再對他說他會從在樓梯上絆倒並摔斷脖子就好了。我一直試圖避免殺了他,我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出這種事。
但我想,當事情發展到這種階段時,最重要的是拯救我爸爸。我還要他教我打鼓呢,不然
我們就要花錢請老師了。
終於有點隱私後,我結束了該做的事,把手洗乾淨後(一定要記得洗手),我走出去看見
焦棉花警官站在門口瞪著我,我差點心臟病發作,花了一點時間才回過神來。
「好吧,我會幫忙,但我不要跟妳握手。我才剛把手洗乾淨,而妳的手看起來超噁心。」
謝謝妳,孩子。杜瑪說。
「但要是我成功了,妳卻沒有讓我爸爸好起來,我們就有麻煩了。」
我媽媽總是這樣跟我說話。每次她想要我去整理洗碗機或是把書包裡塞滿的回家作業拿出
來這類的事情時,她就會說「我們就有麻煩了」。「莉莉,妳最好給我去廚房整理洗碗機
,不然我們就有麻煩了。」不過,從經驗來說,這個「麻煩」通常就是她越來越大聲地重
複一樣的話而已。
既然如此,我就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了。這個威脅好像沒什麼用,但我希望她能遵守承諾
。
焦棉花警官抬起手拿下她胸前閃亮的警徽,並伸手遞給我。「拿去吧,這是我與杜瑪的連
結
。」
「這是幽靈徽章嗎?我是說,真正的徽章不是應該和妳的屍體一起待在太平間嗎?」
「沒錯,其他人都看不見。妳不會想被看到帶著一個死警察的警徽走來走去吧?」
如果我帶著死警察的徽章到學校,有些小孩可能會覺得我很酷。不過我不想和他們扯上關
係,嗯,她說得對。我努力避免碰到她脫皮的焦黑肌膚,並從她手中把徽章拿走。我一碰
到徽章,便有種奇異的感覺。走廊上的燈光似乎變亮了,空氣也變混濁了。我發現自己看
得見四處飛揚的灰塵顆粒,而當我呼吸時,我能嚐出每個粒子的味道,天啊,我正待在充
滿病人的醫院欸,我還能到聞到、嚐到他們。附近某間病房有個人,聞起來就像是菇類一
樣。
更糟的是,我突然能意識到走廊上的其他人了。在我們附近有個坐輪椅的老奶奶,她正倚
在牆邊,瞪著地板一動也不動,但我知道她不是真的在那裡,因為她看起來很矇矓。另外
,還有個面部紅腫發紫的小男孩,他正坐在一張醫院的推床上盯著我看。不知道他已經盯
著我多久了?
「妳每天都是這種感覺嗎?」我突然很想打嗝,但那可能是我的肚子想把自己清空,於是
我壓了回去。「聞起來好噁心!」
「妳現在擁有杜瑪的能力了,現在妳就是復仇使者。」焦棉花警官好像變透明了,像是煙
霧一樣。「妳會習慣的。」
「我不想要習慣這種事,我只想要殺了菲力斯並救我爸爸。」
她開始逐漸消退,腳已經消失了,而腿拖曳的形狀像是阿拉丁裡的精靈一樣。她肯定會是
個很糟的精靈,除非你許願想要做惡夢的話。搞什麼,我根本沒有許願要做惡夢,但我現
在肯定會做惡夢了。
「不要管菲力斯˙克雷。如我們約定的那樣,替我復仇,並回到這裡。」
「什麼叫做不要管菲力斯?那我要──」
噢不。
她的身體只剩下一縷煙了,只剩下頭部和肩膀。「妳必須殺了梅蒂思˙派特森。」
她消失了。
「等一下!」我大喊。
杜瑪的徽章在我手中閃閃發亮,我將手倒過來把它丟在地上,但一碰到地面就消失了。下
一秒,那個徽章便自動別在我的衣服上。我驚慌失措地想把它抓掉,但我的手指卻直接穿
透徽章,彷彿它不在那裏一樣。走廊上的鬼魂們靜靜地看著我。
想要救妳父親的話,妳就一定要殺了梅蒂思˙派特森。杜瑪說。
「我沒有同意這麼做!」我大吼,一位經過的護理師對我皺了眉。
有啊,妳有。
「梅蒂思什麼也沒做!她被菲力斯迷惑了!他讓我們出現自己根本不曾有過的念頭!」我
必須回到房間去。我開始在走廊上往房間的方向跑,想和巴斯洽講清楚這件事。一名醫生
看見我,叫我不要奔跑,於是我只好改成醫院可以接受的走路速度。
梅蒂思正是讓一切打結的那條線。杜瑪繼續說著。他聽起來真的就像是自大鬼,像是麗莎
˙威爾區的那幫跟屁蟲一樣。我不想跟他說話,我只想和巴斯洽說話。如果妳殺了菲力斯
˙克雷,妳和梅蒂思仍會處於糾纏狀態,只會把更多事捲進來。妳和菲力斯˙克雷之間的
唯一關
聯就是梅蒂思˙派特森,只要她消失──
「閉嘴!」
──他就沒有待在這裡的理由了。
我回到房間,巴斯洽仍穿著他時髦的背心待在我的病床上,從我的書包中探出頭來。我戴
著焦棉花警官的徽章出現,但他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我幾乎喘不過氣來,肋骨又開始隱隱
作痛,所以我花了一些時間冷靜下來。
「巴斯洽,我看得見死人了,而且我好像還和其中一個做了壞交易。」
我知道。他說。我警告過妳了,我很遺憾事情發展成這種樣子。
「什麼意思?我沒有其他選擇了嗎?」
沒錯,很不幸地,妳必須處理掉梅蒂思。
我簡直無法置信,這一定是場惡夢。醒醒,莉莉!醒醒!「我不懂!菲力斯才是真正的威
脅!他知道關於你們的所有事,而且還很邪惡!為什麼是梅蒂思?」
我們沒有資格質疑計畫。必須如此,才能讓事情回歸正軌。任何進一步的脫序都會導致毀
滅性的結果。妳不想要讓妳父親好起來嗎?
我不想要這麼做。我想讓事情回到正軌,但殺掉我的第三好朋友怎麼會叫做回到正軌?「
你們有人想過我脆弱的心智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嗎?」我問。
我說過了,我很抱歉。妳知道我很關心妳,我會一直在這裡陪妳,但妳必須為我們做這件
事。我一直試圖引導妳遠離這個結果,卻徒勞無功。我只能保證以後不會再提出這種要求
,但要是妳不這麼做,事情只會變得更糟。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猶豫著要不要拿起巴斯洽,但還是嘆了口氣把他抓起來。「你最好
準備陪我一起去看心理治療師,因為我現在肯定需要去看醫生了。對了,為什麼我會看見
鬼?你說過人們死後就只有上下兩條路,不然就是和肉體一起待在煉獄裡!」
自大杜瑪突然插話。有些人沒有被埋葬起來,他們被火化了。而沒有肉體能待的靈魂就只
能四處遊蕩──
「噢,你給我閉嘴。」我暴怒地說。
我們走向…我走向爸爸的加護病房。穿著實驗室長袍的醫生已經走了,媽媽正在房間裡,
坐在爸爸身邊,再度握著他的手。當她看見我時,她起身走過來,緊緊地抱住我。
「我看見妳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她親親我的額頭。
「嗯。」還帶了其他東西,不知道她有沒有感覺出我有任何不同。我在她身上注意到更多
以前從未注意的事,例如我能聞見她的體香劑,還聞見她沐浴乳中的椰子及乳木果油。另
外,她的心臟跳得很快。我也能感覺出這個擁抱帶有的感覺,她並不快樂,但她很溫暖,
所以我還是伸手抱住她。
「妳父親的狀況並不好,但醫生認為還是有康復的希望。」她說。我知道她在說謊,因為
她說話的語調比平常還高,聽起來就像小孩子一樣。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感覺出來的,但我
就是一聽就察覺到了。「在他好起來之前,我們每天都來看看他。」
我緊緊抱住她。「好。」
「妳想喝飲料嗎?買完之後我們就回家。今天是很糟的一天,妳應該會想睡一下吧。」
「睡覺聽起來是個好主意。」
媽媽揉著我的頭髮,她試圖想和我玩鬧,但爸爸正昏迷著躺在我們身邊,所以實在是雀躍
不起來。「我明天會請假,我們可以一起找些事做,就我們兩個人,怎麼樣?」
「我有點想回學校上課。」我沮喪地說。
媽媽看起來很難過。「噢,好啊,我能理解。有時候照著原本的行程走反而比較不會多想
。
」
嗯,是這樣沒錯,而且我還得去殺我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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