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我的病人想當校園槍擊案殺手3
原文網址：https://goo.gl/6cd5DB
原文標題：I'm a therapist, and my patient is going to be the next school shoot
er [Part 3]
哈伯醫生系列 病患檔案#107 最終回
有問題再麻煩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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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週，他們把屍體移走，並恢復上課後，我就開始清空辦公桌。
嗯，我被開除了。
只要有這種事發生，他們就拿諮商師開刀。「你應該要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他們說。「
有這麼多預兆。」
嗯，好喔。
但不斷盤旋在我腦海中的是學校開除我的理由：「魯莽的舉動，導致了不必要的悲劇。」
說得好像整件事都是我的錯。
我可能是有點魯莽吧，我不知道。當然，有槍擊案發生時，一般人確實不會這麼做。但至
少我努力過了。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警鈴響後發生的事，我可以和你分享我所知的版本。不過，你大概也猜
到了，不是什麼快樂大結局。
* * *
「打給他。」我說。
「什麼？」亞歷斯揚起眉毛。
「你真的想制止這件事的話，就拿手機出來打給他。」
他看起來很猶豫，但還是拿出手機。「我要說什麼？」
「跟他說，你帶著一把校警的槍逃脫了，叫他等你──等你一起狂歡。」
最後一句話讓我覺得很噁心，但聽起來要像真的一樣才行。
「你瘋了──」
「現在打，亞歷斯。」
他剛把手機放在耳邊，一名校警就衝進房間。我趕上前去，對他低聲說：「不是亞歷斯。
」
「什麼？」
「有另一名槍手。」我說，而亞歷斯正在小聲講著電話。「你要讓他安靜講完電話。」
「不，我──我不能這樣。」他往前站了一步，但滿臉驚慌。「我們要等警察來。」
我擋住他的路。「聽著，從這裡跑到圖書館最快要六十秒，一個槍手六十秒內能殺死幾個
沒有防備的學生？」
他緊張地環顧房間。
「亞歷斯在為我們爭取時間。」我說。「每一秒都很重要，你要相信我，我瞭解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點頭。我想他很慶幸是讓我來主導，這樣就沒他的事了。我看得出
來，他已經很努力在克制自己不要拔腿就跑了。
我瞥了一眼他的名牌，說：「戴維，聽我說，好嗎？一切都會沒事的。」
他再次點點頭。
「戴維，另一個校警去哪了？」
「我不──」他打著哆嗦。「我不知道。」
「天啊。」我小聲地自言自語。「你已經報警了，對吧？」
「對。」他說。「警察再三分鐘就到。」
我搖搖頭。「那樣太慢了。」
我轉身看亞歷斯，他已經講完電話了。我錯過了整段對話。媽的。
「他有相信你嗎？」我問。
「應該吧。」亞歷斯說。「他說他在圖書館抓了十二個人。」
我閉上眼睛思索了一下，轉身對校警說：「我要你把槍給我。」
「什麼？」他搖頭。「不可能，要是讓那些小孩拿到怎麼辦？」
「把彈匣拿出來，把槍給我。」我重複說。
「不──不行，我們要等警察和談判專家過來。」
「媽的，這不是什麼劫持人質。」我惱火地說。「這是大屠殺，就等殺手二號加入遊戲。
他只要一想到亞歷斯不過去，他就會把所有人殺光光。」
「可是──」
「天啊，你想要跟你消失的搭檔一樣，成為下一個佛羅里達槍擊案的學校警衛嗎？全世界
都會認識你們，因為你們害死一堆無辜的小孩！」
他的臉失去血色。
終於，他聽懂了。要操縱一個陌生人很不簡單，但看來我剛剛說的話奏效了。
他搖著頭，卸下彈匣，把槍遞給我。
「謝謝你。」我說。
我接過槍，塞進亞歷斯的手中。
「搞屁啊？」亞歷斯和警衛同時開口
「我們要去圖書館。」我說。
「為什麼？」
「亞歷斯，現在只有你能保住那些孩子的性命。只要他相信你會過去，他就不會傷害他們
，所以他一定要相信你有拿到槍。」
他吞了吞口水，接下手槍。
「很好。」我說。「我們走吧。」
我們匆忙跑過已經定格在原地的警衛，他一句話也沒說。或許這樣最好，校警可能會激怒
這個人──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
我們開始奔跑時，我說：「亞歷斯，把槍指著我的頭。」
「什麼？你瘋了。」
「做就對了。」我說。「如果他在看監視系統，我們必須讓他看起來像真的。」
他照做了。我們在走廊上狂奔，而警鈴正發出刺耳的聲音：槍擊事件…，這不是演習…，
找好掩護…。
現在，我必須在六十秒內搞清楚兩件事：
第一，另一個小孩是誰？我若要控制他，我必須知道什麼？
第二，亞歷斯是真心想制止這一切，還是在糊弄我？他完全有能力騙我，但他先前的領悟
看起來又很真誠。或者說，那都只是分散我注意力的一部分？但他在警鈴響起之前就和我
坦承一切了。
「亞歷斯，告訴我關於這個孩子的所有事情。」我說。「他是誰？他叫什麼？你怎麼認識
他的？」
「呃──他叫伊恩，我一個月前在論壇上認識的。」
「你上論壇去談艾瑪的事？」
「嗯。」他已經快喘不過氣了。「伊恩很懂我，他也經歷過同樣的事。」
「他也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嗎？」
「不。」他說。「他大一點。大概24歲吧。」
「他幫你計畫這一切？」
「這是他的點子。」亞歷斯說。「他說，這樣能讓一切步上正軌。」
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亞歷斯在上個月突然的黑化，又變得異常冷靜，還有那台老舊的
圖形計算機，現在的學生根本不用那種東西。我必須承認，用這種聯絡方式避免留下痕跡
，確實很聰明。
「亞歷斯，你和我老實講。」我喘著氣說：「你是真的想幫忙阻止，還是在騙我？」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應該是想幫忙吧。」
聽起來一點都沒有說服力。
我感覺得出來，亞歷斯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麼，這讓我感到很害怕。
「我在辦公室裡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你會好起來的，我保證。」我又補充道：「你知道伊
恩只是在利用你吧？他只是利用你來完成自己的狂想。」
我覺得自己像個律師一樣，試著說服陪審團站在我這邊。
亞歷斯點點頭。就這樣了，六十秒結束了。
我們跑過轉角，在圖書館門口慢下腳步。我從玻璃偷看，發現一群學生蜷縮在諮詢櫃台後
面。伊恩站在一旁，拿槍指著他們。
「把我帶進去，槍繼續指著我的頭。」我低聲說。「告訴他，你想要讓我看著他們死，我
才會知道自己有多失敗。」
「你他媽的有什麼毛病啊？」亞歷斯也低聲回道。
「做就對了。」我嘶啞的說。接著，我推開門，我們走進圖書館。
伊恩迅速拿槍指向我們。
「醫生來這幹嘛？」
「來玩弄我們的思緒。」亞歷斯說，一邊放下他的槍。「就像我在電話裡說的，無論這個
卑鄙小人說什麼，一個字都不要聽進去。先給我換把有上膛的槍。」
搞什麼，亞歷斯？
亞歷斯和伊恩對彼此秀出燦爛的微笑，上前擁抱對方。
「這把是克拉克19？」
「對啊。」
伊恩把槍交給亞歷斯，將注意力再度轉回那群學生身上。我很快的看了一下，艾瑪就在裡
面。
我的心沉了下去。她怎麼會在這裡？我昨晚有打電話警告她父親。知道這種事，誰還會送
小孩來學校？他應該比其他人還要更清楚這種狀況的。
不難看出亞歷斯為什麼會喜歡艾瑪。她長得很美，又有種天真、靦腆的感覺。她和其他學
生縮在一起，淚水滑過兩頰。
「條子很快就來了。」亞歷斯說。「我們動手吧。」
學生們嗚咽著，艾瑪發出很大的啜泣聲。
「婊子，閉嘴！」伊恩吼著。
她又哭了，將臉埋進手中。
有那麼一刻，亞歷斯看起來很難過。
這時我才意識到，艾瑪在這裡其實是件好事。要控制他人的不是我。
「亞歷斯，她需要你。」我輕柔地說。
他轉過身來拿槍指著我：「你說夠了吧。你要看著我們殺掉每一個人，也許這樣你才會把
那張他媽的嘴閉上。」
「你看看她。」我繼續說。「她糟透了，你是唯一能拯救她的人。」
他撲過來用手槍砸我的臉。
「他媽的閉嘴！」
即使我已經倒在地上，我仍堅持著。「你可以救她，亞歷斯。你可以成為她的英雄。」
我看著艾瑪，揚起眉毛，試著暗示她加入我。
她露出痛苦的表情，閉上了眼睛。
「請你救我，亞歷斯。」
太好了。
終於，我看見了。我看見亞歷斯的表情變得柔和，就像從前在我辦公室那樣。
「兄弟，把那個臭婊殺了。」伊恩說。「你忘記她對你做過什麼嗎？」
「請你救我，亞歷斯。」艾瑪哭著重複。「我需要你。」
「媽的，妳在跟我開玩笑嗎？」伊恩大笑著拿槍指著艾瑪。
「來吧，我先開始。」
艾瑪放聲尖叫。
接著，一聲槍響。
我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伊恩已經倒在我旁邊，頭部周圍溢出一攤血。
我抬起頭來，發現亞歷斯站在我們上方，面如死灰。
「你辦到了。」我輕聲說道。「你辦到了，亞歷斯，你救了她。」
他的眼眶溢出淚水，但我知道他不會哭出來。
「亞歷斯，你是她的英雄，你拯救了艾瑪。」
他的表情柔和，正是在警方抵達之前他必須保持的狀態。
我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煩，但對我來說，死一個殺人犯，總比死十二個無辜學生還要好。
你可以盡情說我魯莽，但在周圍警鈴聲停止的那刻，我知道自己又能好好睡覺了。
要是沒有第二聲該死的槍聲的話。
我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亞歷斯已經倒在我身上了，我感覺到一股熱流在胸口蔓延開來。
「搞什麼──」
我抬起頭，看到艾瑪站在我們上方。
「他才不是什麼他媽的英雄！」她尖叫。
「艾瑪，請你冷靜──」
「他是個跟蹤狂、神經病！」她啜泣著。「他害我甚至不敢來上學。」
「我明白。」我人還躺在地上，而亞歷斯壓在我身上，血流不止。「妳可以把槍放下嗎？
這樣才能確保沒有其他人會受傷。」
「我不要。」她搖頭。「你昨晚打來家裡後，我爸拿槍給我。他說發生任何事就把槍拿出
來用。你應該要阻止這一切的，你不該拿我當人質。我不相信你，我誰也不相信。」
他父親從前是軍人，看來他還是有認真看待這一切。
「妳已經安全了，艾瑪。」我冷靜地說。「我保證。」
她抹掉眼淚。「我已經不知道『安全』是什麼感覺了。」
「我只是想確保，警察到場時不會因為妳手上拿槍而傷害妳。」我說。「你可以把槍推到
圖書館的另一端嗎？」
她吸吸鼻子，考慮了一下，最後終於點頭答應，並把槍推到遠處。
當警察破門而入時，我深深吐了一口氣。
到處充滿叫聲和哭聲，但我沒有多加注意。
我看著亞歷斯的眼睛，就在距離我的臉不遠處。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悲傷，但也有驕傲。我
看見一張年輕人的臉，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他已經讓自己得到救贖。
我的手撫著他的頭髮，輕聲說：「對不起。」
* * *
好啦，你也看到了，真相很複雜。
魯莽？或許吧。但我相信是那通電話救了十二條人命，雖然賠上了我自己患者的命。
或許你覺得我應該要讓談判專家來會更好，但我們無從得知那樣下場如何。
或許你覺得我不斷在操縱人、控制人，但我會這麼做，是因為我不相信其他人會做出正確
的選擇。
或許你覺得我會就此遠離心理治療，但我看過的事可多了…我看過一個女人把自己的前任
當成性奴囚禁起來；看過一個讓我噩夢連連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患者；看過一對互相指控
施虐的夫妻，但只有一個人說實話；看過一個準備幹大事的戀童癖圈子陰謀理論家；看過
一名強迫症患者，每當他錯過特定行為，他的家人就要備受折磨，我也忘不了那個說自己
被猥褻的唱詩班男孩，他指控的對象不是牧師──而是上帝。
問題是，我的患者似乎老是會死掉。亞歷斯不是第一個，我也擔心他不會是最後一個。
有時我會想，這是不是我的問題，還是說，治療這些格外破碎的病患，就要付出這些代價
。
我搬起裝好東西的箱子，再看了辦公室最後一眼。我會想念這個地方和這裡的人，但我很
快就會找到新家的。
我絕不會停下幫助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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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患檔案#107結束～
最後一大段稍微提到其他系列中的病患
但是醫生你的病也有點嚴重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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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是都發生完才寫下來的～說謊夫妻是醫生被趕出學校之後才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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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應該是這樣，這篇是全系列的第一個故事，所以最後有點前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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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D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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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醫生出發點是好的，但他太偏執，想要控制一切，滿腦子都在想要怎麼操縱別人照
他的想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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