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妖燈(十)

看板marvel作者zinazlan (染)時間5年前 (2018/07/21 00:29)推噓7(7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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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無念及光哥將目前的線索重新彙整後寫了下來，從那段被傳唱的旋律、第十九屆的離奇慘案，到大熊等人至舊校舍夜遊、小米出現異狀及陳無念誤入鬼魂幻境，依照時間排序一一列了出來。　　陳無念哼唱的旋律沒多久便被證實是靜林高中內流傳的樂曲，列表上只有這首樂曲的時間軸貫穿了過去與現在，因此光哥改變了主意，決定從這首樂曲開始調查。　　兩人認真的在速食店內討論了許久，最終還是因線索不足而散會，陳無念拿著畫了時間軸的事件列表，想著還是抽空去問問言封對這件事的看法。　　然而往後數日陳無念都忙的抽不開身，店長不知何時接受了知名美食雜誌的採訪，報導一出客人便蜂擁而至，連還能稍微喘口氣的平日時段門外也開始大排長龍，讓店內隨時隨地都處於戰爭狀態。　　因為餐廳的人手需求提高、薪水也隨著好生意翻漲，陳無念毅然決然的辭去其他兼差專注在餐廳的打工上，但即使只有這一項打工每天就累的快跟死魚一樣、根本沒有多餘心思思考靜林高中的事，就連最興致勃勃的光哥也因為勞累明顯冷卻了一些熱情。　　小米康復後也歸隊上班、大熊也沒有辭職，只是陳無念一面對他們就是有說不出的尷尬，就算小米依然如以往一樣與他打招呼、話家常，一見到大熊冷漠的表情就令陳無念想盡早結束話題。　　是什麼讓一個人變的這麼徹底呢？　　陳無念不只一次在心裡思考這個問題，但往往都只能以一聲嘆氣結尾。　　不過這件事很快便有了轉機，原來是小靈這位正義女俠最終看不下去，跳出來狠狠罵了大熊一頓。　　「無念和他朋友救了小米，小米受傷也是迫不得已的，你怎麼能用這種理由將錯全推到無念身上？要不是你將小米拋棄在那種荒山野嶺，小米有可能會受傷嗎？你這麼會怪別人，為什麼不檢討一下自己？」小靈手指狠狠戳著大熊的肩膀，語氣犀利毫不留情。　　大熊擰著眉始終不發一語，任憑小靈如何對他大吼大叫都沒有任何回應。　　小米當然也在一旁默默看著這一切，令人意外的是她沒有出聲為大熊緩頰，只是面無表情的聽著小靈的指責，似乎也支持小靈替她教訓教訓自己的男朋友。　　等到小靈罵到口渴不得不停下來歇一會，大熊才鬱結著一張臉，小聲地朝著陳無念說：「對不起…」　　那音量雖小陳無念還是聽清了，他有些訝異地看向大熊，大熊卻一把抓起自己的包包轉身就走，連一秒也不願意多待。　　「大熊…」陳無念本想叫住他，一旁的小米馬上便阻止了他。　　「別管他，讓他好好想清楚吧！」小米朝他笑了笑。　　陳無念呆立在休息室內，忽然擔心自己會不會太苛責大熊？讓小米受傷確實是事實，大熊會生氣也無可厚非，他是不是沒有站在大熊的立場設想過？是不是太把自己當被害者了？　　不過一句道歉就讓陳無念軟爛的心開始動搖，這就是濫好人的特點，隨時隨地都對他人充滿愧疚感。　　「無念，你還沒走啊？」光哥一走進休息室，就看見陳無念一個人站在裡頭不知道在發什麼呆，陳無念猛地回過神來、才發現其他人都走光了。　　「啊、對啊！你怎麼也還沒走？」陳無念不自然地笑了笑。　　「我？我剛剛跟店長在結帳啊，你累昏了嗎？」光哥一臉奇怪的看他，身為副店長熱門人選的光哥最近開始觸碰一些更進階的業務，尤其近日餐廳生意蒸蒸日上，更是讓店長迫不及待想把所有東西都教給他讓他能盡快分擔工作。　　「對喔，我忘了…」陳無念敲敲腦袋，最近太過勞累導致頭腦常常昏昏沉沉的，事情都快記不住了。　　「最近實在太忙了，靜林高中的事幾乎一直停在原地，不過我還是有抽空再整理一次上回討論的線索，有幾個問題想再跟你確認。」光哥替自己倒了杯水、拉了張椅子坐下。　　「當然沒問題，現在嗎？」陳無念自己也是沒時間繼續下一步所以一點也不在意，只是他本以為光哥也會在不知不覺間遺忘這件事，沒想到光哥似乎還不打算放棄。　　「下次吧，你也很累了吧？趕快回去休息吧！等下店長還要教我一些東西應該也沒辦法討論，等之後比較輕鬆一點再繼續吧！」光哥如是說。　　陳無念確實想馬上趕回家洗澡睡覺，就連光哥自己也難掩眼皮底下的疲憊，大概也撥不出精神在這些瑣事上，因此陳無念點點頭、毫無異議自己先回家了。 ● 　　夜晚，西區某間便利商店內，一名扎著頭髮、身材高瘦、戴著黑框眼鏡的少年提著購物籃，不停地從將糖果架上的糖果丟進籃子內，接著又走向冰箱拿了幾瓶多多，便提著塞滿東西的籃子到櫃檯結帳。　　「總共是四百二十五元，請問需要加購袋子嗎？」店員制式化的詢問，少年搖搖頭、說了不用，拿出自己本來就提著、滿是摺痕的舊提袋，一把將糖果及多多通通掃進袋內。　　「謝謝光臨！」付完錢，少年才剛步出店外便伸手自袋內撈出一盒糖果，動作俐落的拆封後朝嘴裡塞了一顆糖。　　「我看你有了錢就是買糖果，人類吃糖果就會飽嗎？」　　一道女聲自少年肩膀響起，那是一隻優雅環繞在少年肩頸處的蛇，蛇聞著淡淡的甜膩糖果香氣，一邊聽著少年蠻不在乎的回答：　　「人類會感到飢餓是因為血液內血糖不足，大腦接收到血糖不足的訊息之後才讓肚子產生飢餓感讓人想吃東西，因此只要讓血液內隨時隨地都有血糖，不吃其他東西也無所謂。」　　是這樣嗎？蛇妖困惑歪頭。　　少年這句話講的頗有音量，一旁的路人紛紛朝他投來困惑驚訝的眼神，夜晚的西區車水馬龍、人潮洶湧，卻沒有一人看的見少年肩膀上的蛇。　　「小封，你還是吃點正常的食物吧，我可不想看到你哪天營養不良死在家裡。」蛇妖綠妨吐了吐信，擔心的說。　　「…你別隨便咒我死好嗎？」言封翻了個白眼，又從袋子內挖出一瓶多多喝了起來。　　綠妨看著言封的舉動，不禁認為言封的構成大概就是糖果加多多，否則怎麼一天到晚都在吃糖果喝多多？　　「好啦，不說這些，今天看完之後你覺得怎麼樣？」綠妨繼續提問。　　「妖氣很薄弱、不像是具有威脅的樣子。」言封說。　　「但是和小封的占卜不太一樣呢！」綠妨困惑地說，這句話同時也令言封陷入了沉思。　　那一日綠妨提起西區從未見過的妖氣，他確實看見綠妨的運顯現出不吉之兆；接著綠妨告訴他東方天空不尋常的黑霧瀰漫，挾帶著一點與西區新現之妖氣相同的氣息，他朝著黑霧的方向走去，好不容易發現了黑霧所在的位置，陳無念卻從被黑霧包圍的建物裡走出來。　　跟著陳無念等人到了靜林高中，與黑霧相同的妖氣再次出現，但同樣的非常薄弱、像是殘留下來、幾乎無法察覺的程度，因此他才一點也不緊張，沒有妖物的高中校園裡，普通的鬼魂對他來說根本不具威脅。　　但不知怎地他心裡還是隱隱覺得哪裡有異，尤其憶起那滴滴落地板的血更是浮現一股淺淡的擔憂，因此才臨時決定與綠妨一同前往西區查看那股妖氣，為了綠妨的安全，一人一妖在離妖氣出沒地一定距離的位置觀察著妖氣的變化。　　出發前言封還以為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妖氣影響了綠妨的運，實際到現場一看才發現根本不足以構成威脅。　　那股妖氣實在太弱太弱了，不仔細感應幾乎發現不了，更遑論是造成綠妨生命危險？　　那丁點的妖氣就如同寬廣的沙灘上被挖了一個看不見的小洞，連一個人都還沒絆倒就先被洞口旁的沙填滿，這樣的妖氣真的足以改變綠妨的運、讓牠陷入險境？　　言封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絕不會錯，但微弱妖氣與修行數千年的蛇妖，怎麼想都是千年蛇妖勝利吧？　　他撓撓頭，對這次的結果不明所以。　　「這麼說來…靜林高中也在西區呢…」言封忽然想到這件事，逕自喃喃低語道。　　「不過若是夜行之路出現在這，應該就不需要擔心了吧？」綠妨沒聽見言封的低喃，一雙晶瑩雙眼望向某個方向，普通人看來是一片深沉夜空，在蛇妖綠妨的眼裡卻看的見某些沒有顯漏於世人眼中的東西。　　「嗯…也許是吧…」如果是過去言封必會同意綠妨這句話，然而這次言封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夜行之路，一條令世上所有妖物趨之若鶩的神祕道路，傳說走過夜行之路便能抵達一處妖物仙境，仙境內沒有競爭、沒有搶奪，在那裡不只能擁有安逸生活、更能讓修為翻漲、成仙成魔，堪稱是妖界的極樂天堂。　　而夜行之路同時也是一股力量，它出現的位置從不固定，但只會在最安穩和平的地方出現。　　夜行之路出現的地方，其周邊區域短時間內絕對不會有重大事件發生，因此除了是能預測妖怪聚集位置的指標，也是能讓周邊棲息妖物安心的一種標的。　　夜空中飄散著某種若有似無的粉末狀物體，那些物體不斷自遠方某處湧出、似塵似霧、帶著一點灰濛視感，那是夜行之路出現前的徵兆，眾多妖物都是以此判斷夜行之路出現的地點，或前往或躲避。　　言封當然也看的見這些物體，但比起每隔一段時間才見的到的東西，陪伴他二十幾載、那些無數命運的姿態更讓他熟悉。　　難道真的是他看錯了？這股妖氣真的沒有問題？　　「小封如果擔心的話、我們就先觀望觀望吧？照位置看來，夜行之路離妖氣出現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只要不靠近就可以了吧？」綠妨沒有漏掉言封的沉默，平時總是一副遊刃有餘模樣的言封難得促眉這麼久，由此可見這一回言封的占卜與夜行之路之間的矛盾似乎對言封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啊啊，是這樣沒錯，只要不靠近就可以了。」言封一聽見這話、緊擰的眉瞬間鬆開，也許事態並沒有他想的那麼嚴重。　　占卜的意義本來就是預知未來事借此躲避災禍，既然他為綠妨占卜了結果，只要遵循結果行事必能安然無恙，他對自己的卜運技術還是很有自信的。　　「話說回來，你真的要用走的回家嗎？」綠妨歪著頭問。　　「是啊，運快用完了，不能隨意浪費。」言封嘴裡含著糖果應道。　　「但是這裡依人類的速度走到你家也要快一個小時吧？要不要我送你一程？」綠妨算了算距離，言封居住的位置雖鄰近西區，移動時還是必須仰賴交通工具，不會有一個人類願意用走的走到西區再走回去。　　但如果是身為妖怪的綠妨，送言封回家只會是一瞬間的事。　　「不用了、代價太高了，讓你送這一次，我大概在夜行之路出現之前就餓死了。」言封揮揮手，拒絕綠妨的好意。　　「怕餓死的話就應該好好吃飯，而不是買這麼多糖果吧…」綠妨毫不意外會被言封拒絕，牠盯著言封手上那袋糖果，內心暗附連妖怪都知道要好好吃飯，為什麼言封卻不懂這個道理？　　「囉嗦！」言封孩子氣的瞪了牠一眼，賭氣式的塞了一大把糖果到嘴裡。　　一人一妖就這麼一邊鬥嘴、一邊伴著星子踏上歸途。 ● 　　子夜，一名身著格紋襯衫、褪色牛仔褲的男子走在寂靜的西區街頭，他肩上背著包包、背部微駝著走路，身影看起來充滿疲憊。　　男子是一名便利商店店員，現在的超商店員根本需要十八般武藝，要補貨、結帳、幫忙影印、沖泡咖啡，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必須牢記、還得面對各種奇葩客人，讓只是想賺取一份微薄薪水的他每天都累的不成人形，好不容易撐到夜班人員來接班才得以喘上一口氣。　　以往下班男子還會繞去他處閒晃，現在只想趕快回到家沖個澡、攤上自己的床狠狠大睡一頓。　　靜謐的巷道只有昏黃路燈照亮腳下的路，男子一邊走一邊回想今日工作的種種，找錯零錢、搞錯活動商品、不小心做錯客人要的品項…等等，淨是一些令人挫敗的事情，但一天下來還是有一些美好的事，只要看見孩子拿著糖果的可愛模樣、或是替年長者操作機台購買產品時獲得一聲感謝，都足以讓他暫時忘卻工作的煩悶。　　只是今天有個奇怪的客人買了一大堆糖果及多多，為了能購買數量最大化的糖果，那名客人似乎還淨挑便宜的糖果購買，導致購物籃裡被糖果堆得滿滿的、糖果架上也出現了許多空格。　　他從沒看過那名客人，至今為止遇到的客人也從沒有一次購買這麼大量的糖果，讓他不禁好奇那名客人是不是幼教老師或是家中有許多小孩、才會一次買這麼多糖果？　　其實男子曾經有過成為幼兒園老師的夢想，無奈自己不夠努力連大學都上不了，還因為諸多原因跟家中鬧翻自己偷跑了出來，最後淪落到只能隨便找份工作應付生活，連作夢都不敢想。　　如果能夠回到過去，他可能會想告訴過去的自己別輕言放棄。　　男子一邊想一邊露出苦笑，他正想嘲笑自己現在才後悔做什麼，那雙累的快閉起來的眼裡忽然闖入了一雙白皙纖細、穿著皮鞋的腳。　　男子停下腳步、視線向上，發現眼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名身穿卡其色襯衫、藍色百褶裙的短髮少女，女孩看起來不過中學年紀，略顯稚氣的臉龐此時浮現一絲愁緒，她張著無辜的渾圓雙眼、哀聲請求男子。　　「大哥哥，你能幫我找東西嗎？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女孩軟軟的嗓音竄進男子耳中，男子猛地回神、恢復精神抖擻的模樣。　　「當然可以，妳要找什麼？」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這麼焦急地在外頭，想必真的是很重要的東西吧？男子想。　　「我要找一個人，大哥哥你有看到嗎？」　　「找一個人？他有名字嗎？或是特徵？他是妳的朋友嗎？」男子看著女孩面露困惑，鼻間飄來若有似無的淡淡泥土味，裡頭似乎還混雜了一股難以形容的臭味。　　「大哥哥知道的，你知道的呦！」女孩朝他向前一步，睜大的雙目裡映滿男子疑惑的神情。　　「知道？妳在說什麼？如果不說清楚我是不會知道的喔！」男子耐著性子回應女孩，女孩卻完全不理會他，只是一直看著他、一面朝他靠近。　　「你明明知道的啊…你明明知道的啊…他在哪裡呢？大哥哥…他在哪裡呢？」女孩逕自低語、步伐不斷逼近男人，男人這時才覺得有異，女孩靠近一步他便後退一步。　　一個年紀這麼小的女孩這時間還在外遊蕩做這些嚇人之舉，家裡人到底怎麼教的？乾脆報警請警察聯絡女孩的家人帶回去管教管教吧！男子無奈的想。　　「小妹妹，這麼晚了還是趕快回家吧！妳如果真的要找人，我請警察幫妳找吧！」男子掏出手機就要按下撥號鍵，女孩卻在此時忽然衝了過來、大力將男子撞倒在地。　　「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女孩一把跨坐在男子身上不斷怒吼、雙手猛地朝他不斷揮舞，男子吃痛的躺在地上還來不及反應、臉部馬上又傳來一股痛感，貌似女孩用尖銳的指甲劃傷了他的臉。　　然而女孩沒有因劃傷他而停下動作，只是不停的展現自己歇斯底里的一面。　　面對無理取鬧的女孩男子也生氣了，他欲起身還擊、口中的罵人之語正要吐出，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動不了、只剩頸部還能活動。　　男子使勁抬起頭，看見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孩本來乾淨的襯衫沾滿了黑色汙漬，女孩兩手的指尖也是、白淨的臉與頭髮也是，黑色汙漬不知道從哪裡沾上女孩全身上下，女孩卻一點也不在意，只是朝他露了一抹毛骨悚然的微笑。　　「你明明知道的呀！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女孩起身、依然不死心地問著男子，男子隨著她的動作、在月光照耀逐漸看清自己不能動的原因。　　如同爪痕一般的傷痕自男子的肩膀蔓延到腰側，另外還有兩條與之平行、將男子整個人分成了四大塊。　　一個身體被分成四大塊的人怎麼可能還能動呢？　　男子身下流出的大片濃黑、還有著溫度的血液成為盛裝的盤子，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一道被誤放在馬路上的佳餚。　　女孩舔了舔沾上臉頰的血跡，一股微弱卻能觸動心弦的氣息在鼻間綻放，女孩對那股稍縱即逝的氣息顯得意猶未盡，她蹲至男子身邊、再度問道：　　「他到底在哪裡？」　　男子睜著驚恐的雙眼、早已一句話都無法吐出，直到氣絕身亡之前，他都搞不懂為何自己會變成如此模樣。 ------------------------------------- 終於來到兩位數的章節QQ 不知為何覺得至今為止出場的鬼都滿ㄎㄧㄤ的... -- 想從沉悶的生活中找出一點突破口的邊緣人。鏡文學：https://www.mirrorfiction.com/zh-Hant/writer/6904 Plurk：https://www.plurk.com/snowinn_5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61.230.251.82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532104170.A.3A7.html ※ 編輯: zinazlan (61.230.251.82), 07/21/2018 00:29:56 ※ 編輯: zinazlan (61.230.251.82), 07/21/2018 00:3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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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cq

07/21 03:24, 5年前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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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mallkau

07/21 11:33, 5年前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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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鬼可能都喝了假酒(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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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m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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