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人間傳說》第五章情絲

看板marvel作者lunanightcat (不被愛的體質)時間6年前 (2018/05/25 10:53)推噓3(3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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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娟…」在小山丘的子俊跟雅娟手拉著手，看著眼前漂亮的日出，兩人深受感動，看著彼此看著看著，子俊忍不住用手輕捧雅娟的臉，輕輕的吻著。兩人是從國中就把對方放在心裡了，也就是彼此的初戀。打破了別人所說初戀都不會有好結果的魔咒，他們在高二開始交往後，歷經多年對彼此的感情還是沒有變。儘管兩人在各自的工作環境下，也有很多誘惑考驗著他們，他們還是一路走來始終如一。時常被朋友調侃的說他們簡直是七世夫妻，命中注定要永遠在一起的，而他們自己也這麼相信著，以為兩人會陪伴著彼此，到白髮蒼蒼也不捨得放開對方的手。但他們還是抵不過所謂命運的無常。幸福的時光總是這麼的短暫，有一天雅絹出門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再次見到雅絹時，她已經是冰冷的屍體了。看著眼前這個明明是自己心愛的人，卻已經不會對自己笑了。「妳起來啊!不是說晚上要煮東西給我吃嗎!我還等著呢!妳為什麼不遵守承諾啊!」今天他本來要載雅娟去上班的，但前一天他趕著做出客戶要的東西，到了凌晨才睡。看他那麼累，雅娟實在不忍心，命令他哪都不准去，就要在床上好好地睡覺，直到休息夠了才准起床。那麼貼心的舉動，卻讓他們從此天人永隔。在外面隨便攔了一台計程車的雅娟，沒有去注意到司機的異樣。在告知司機自己的目的地後，她忙著想要怎麼犒勞忙了好多天才把大案子給完成的子俊。卻突然的一個急煞車，就在她發現司機因為恍神闖了紅燈時，一台煞不住的卡車已經撞了過來。子俊沒有機會可以去責怪那個載他的愛人去冥界的司機，因為那時他們兩人都當場死亡了。得知方也是因為急著用錢才沒日沒夜的載客，因為家裡有個急須開刀的老母親，子俊也不忍心向對方家人談賠償的事情。想到雅娟常跟他說世界上有很多可憐的人，我們就算不能夠幫助到別人，也不要造成對方的困難，子俊讓警方告訴對方可以不用任何賠償。「先生謝謝你!我知道都是我老公不對!很感謝你讓我們孤兒寡母還有條生路!真的謝謝你! 」計程車司機的老婆其實也還在哀悼自己丈夫的死，沒什麼心力去想別的事情。但她還有兩個年幼的子女跟生病的婆婆要照顧，她深怕子俊會反悔，而她也實在是拿不出錢來賠償，所以也不管卑不卑鄙了，拖著兩個年幼的孩子就來了。當然感激的心還是有的，不過更多的是想藉由對方的同情避免讓自己家裡陷入更糟的困境。她不斷的說著，子俊卻什麼也沒聽進去，滿腦子還停留在跟雅娟共同的幸福回憶裡，最後連自己是怎麼離開那裏回到家的都不記得。在沒有人的停屍間裡，一根頭髮在微風輕帶下，飄進了裡面來，突然就鑽進了冰櫃裡，在沒人看到的情況下，裡面正發生驚人的變化。被頭髮觸及的雅絹屍體，開始點點化成灰，然後頭髮又飛出。隔天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到冰櫃拉開的瞬間，有一道煙竄出。等到煙散去後，只見冰櫃裡一目了然的是什麼都沒有，雅娟的屍體已然不知去向，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怎麼會？跑哪去了，又不可能自己站起來跑掉了，這……」「你們！你們是怎麼保管的？你們快把雅娟還給我！」弄丟亡者的遺體可不是件小事，別說子俊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他們自己也無法接受發生這種嚴重的錯誤，這種事情傳出去誰還敢放心把自己家人的遺體交給他們。但後來就連警察也介入了，還是一無所獲，監視器的影像不管查閱多少次，就是沒發現有人把雅娟的屍體帶走。後來大家想起打開冰櫃時冒出的那一陣煙，開始議論紛紛的，各種猜測傳言不脛而走，什麼人復活了只留下一股氣，被神帶到天上去修行了，甚至還有說雅娟是狐仙變的這種話。當然這些話子俊是一樣都不相信，即便他也希望雅娟至少還活著就好，或去了更好的地方。但奇蹟卻真的發生了，就在子俊從不能接受雅娟的離開，到已經慢慢習慣雅娟已經不在的這件事情。一天清晨門鈴響起，子俊看著門外的人不可置信。「怎麼了，子俊，不讓我進去嗎?」不發一語的子俊頓時讓開，看著雅娟一如往常地走去開他家的冰箱，然後煮起早餐來。一切就這麼不可思議的，但又確確實實的發生了。子俊沒敢告訴任何人，當然他想也不會有人相信他的。「子俊你好像變瘦了，幫你加兩顆蛋喔！」眼前這情況子俊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明明長相、聲音，都跟雅娟一模一樣的人，感覺上她就是雅娟沒錯。但這個人明明不可能會是雅娟，他站在原地看著那邊的「雅娟」苦惱著。「先過來吃吧，我再煮個湯，怎麼搞的，冰箱都快沒東西可以煮了呢，你是多久沒去買菜了啊？不是告訴你少吃外面嗎？不聽話呢！」說著雅娟會對他說的話，用著雅娟會有的語氣，彷彿她就是雅娟沒錯，子俊不發一語的過去坐下吃東西，心裡還是不能相信，就在他還想著該怎麼做的時候，「雅娟」煮好湯坐在了他的面前，對他笑著。「真好，看著你就覺得這世界是幸福的！」這樣的一句話，讓子俊無法不動容，所以他笑了，看著雅娟對她溫柔的笑著。「子俊!垃圾車快來了!你還不快點去!」一邊在廚房忙著，雅娟還不忘看著時鐘擔心著垃圾車會跑掉，只見子俊不慌不忙的跑上前，偷親了她臉頰一下，才拿著垃圾出門。看著這樣會因為自己差點讓垃圾車跑掉而嬌嗲的雅娟，子俊心情大好，一邊提著垃圾，嘴裡哼著旋律，其實心裡一直有個隱憂，但他選擇暫時不去想不去管。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兩人一起過著一個又一個的節日，像往常一樣，在假日時一起去大賣場採購所需民生物品。「雅娟」會說著雅娟會說的話，作著雅娟會做的事情。唯一的不同是子俊不會讓其他人知道「雅娟」的存在。在陌生人的眼裡他們就像一般的情侶一樣，但對其它人來說雅娟卻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了。就在某一天一個友人告訴子俊，好像在路上看到他跟雅娟走在一起，雖然他時保持鎮定把事情矇混過去了，但也讓他體認到了紙包不住火的這個事實。看著那邊開心為他洗手作羹湯的雅娟，子俊突然上前緊抱住她，嚇的她差點把湯弄灑了。「子俊!你幹嘛啦!嚇死我了!等等整鍋湯給我弄翻了!」「其實我知道妳不可能是雅娟，我只是希望能再騙自己一會，假裝雅娟從來就不曾從我的身邊離開我，可是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說著說著子俊突然淚崩，本來笑咪咪的雅娟，臉色也黯淡了下來。「某方面來說，我是雅娟沒錯，我擁有她的記憶跟感情，所以我知道你是誰，知道你住在哪。也記得雅娟與你之間發生的任何事情，還有怎樣會讓你開心，一切的一切，不過似乎即便是如此，對你來說雅娟還是無可取代的。」「妳…到底是什麼?」「我來說個故事給你聽，這樣可能你會更了解吧。在距今幾百年前，那時我還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女孩，我們家很窮，一直以來我只知道要賺錢幫家裡還債。可後來有這麼一個瀟灑溫柔的男人闖進了我的世界，當時我還不知道他是什麼身分，但光看他一身的華衣也知道他是我高攀不起的那種人，我有意的迴避他，但他始終不放棄。感覺他不像我想像中那種玩弄女孩子感情的富家子弟。後來我便被他打動而跟他在一起了，但我卻沒想過他可能早有了妻子。後來他的妻子因為幾次跟蹤她的丈夫知道了我的存在，她憤恨我的存在，趁她丈夫不在的時候讓家丁把我抓走，後來我的命運就是被這個不聽我解釋的女人給讓人活埋了。當時我埋怨著這個男人為什麼瞞著我，為什麼讓我就這樣孤單的死去。但在我斷氣前我聽到了這個男人痛哭的聲音，我突然不恨了，心裡充滿對這男人的愛。」看著「雅娟」毫無表情的模樣述說著，好像故事裡所講的是另外一個人的事情一樣，子俊心想這是因為如今正處於跟雅娟的人格同化的原因。「後來不知到過了多少日子，我的身體已經化為塵土，只餘幾絲青絲，一天我的墓突然被盜墓賊給撬開，我的靈魂寄宿的青絲沾附在他身上離開了墓穴。這個其貌不揚的粗魯男人，失望地回到家裡，深愛他的妻子安慰著他，後來我飄進了他們屋裡的櫃子下。在盜墓人出門後，我從他妻子的喃喃自語聽到她說她都知道丈夫其實在做著怎樣的工作，她知道那樣是不對的，但她不忍心說破讓丈夫難堪，所以都假裝相信丈夫是正正當當的在賺錢。而當初在離開墓穴後，盜墓人嘴裡講的也是要多挖幾個有值錢東西的墓，嘴裡唸的確不是像其他男人般要娶小老婆。暢快的喝酒，而是滿口都是要讓愛他的妻子不再過著苦日子。我想起當時我們家也很窮，我的母親就像這位盜墓人的妻子一樣辛苦，但差在別於我的父親一點都不顧母親這麼辛苦，吃喝嫖賭樣樣均沾，讓我羨慕這對夫妻的恩愛同時，也對這位盜墓人起了敬意。而這位盜墓人的妻子其實身體出了狀況，但一直瞞著丈夫，深怕丈夫為了籌措她的醫藥費鋌而走險。一天盜墓人回家只看到妻子已然失溫的遺體。」「後來盜墓人痛苦萬分，幾天幾夜不吃不睡，就快活不下去了，我彷彿聽到盜墓人妻子的聲音叫著請人救救她的丈夫，然後像是有股吸引力般，讓我的青絲竄入了盜墓人妻子的身體裡。後來在茫然狀態中，完全失去活下去意志的盜墓人，因為聽見了妻子的呼喊而醒了過來，看見好好地站在他面前的妻子，而其實這位妻子卻是我，我在進入了盜墓人的妻子體內後，她的一切記憶與感覺都跟我合而為一了，我知道了他們的一切過去，我會用她對她丈夫說話的語氣說話，我看著他心裡會有滿滿的愛意。後來我成了盜墓人的妻子，直到盜墓人妻子的身體已無法使用後，我才又離開了她的身體，成為另一個男人的妻子或情人，這就是我的故事。」「那…為什麼是雅娟?」「我想是因為你很愛她，以及她死前還殘留很強烈捨不得你的意念吧。」「那…離開後，妳要去哪裡?」「我也不知道…除非這個肉體毀壞，不然我自己無法離開這個身體。而離開這個身體後，我可能又會繼續被某人的情意所吸引，成為某人的妻子。」望著眼前這個頂著雅娟臉孔的女人，子俊腦海裡重複著肉體毀壞四個字，他不能接受雅娟再次死去，於是他作了一個決定。「我們離開吧！到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就陪著我走完這一生再離開好嗎？」看著子俊伸出那隻邀請她的手，雅娟沒有遲疑，輕輕的卻是緊緊的握住了這雙往後幾十年會牽著她一起走的手。「當然好啊！你在想什麼。」像是故意假裝生氣的口氣，雅娟責怪著子俊怎麼會問出這種理所當然的問題，子俊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開懷地笑了。 -- 一羽孰輕，豈負累世之塵。泰山之重，人前無語崩毀。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43.231.94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527216838.A.AE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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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yo850707

05/25 14:12, 6年前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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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lunanightcat (114.43.231.94), 05/25/2018 14: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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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ce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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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stwo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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