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 惡魔圖書館
原文網址- http://goo.gl/G4xgg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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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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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還小的時候，我爸爸給了我那曾經屬於我祖父的，那個老舊的雪茄盒。雖然我爸爸已
經保管了它好幾年了，但他並不知道裡投放了些什麼。我祖父嚴禁他偷看裡面的東西。
我從來沒見過我的祖父－他在我還是個嬰兒時過世了，但我爸爸相當愛他。「我們一直都
不是很富裕，但他總是給予他的家人微笑。」我爸爸是那麼說的。我的解讀是，不要太期
待那蓋子下的東西有多珍貴。
那盒子上有一個馬戲團的圖畫裝飾著它，上面畫著各式各樣的動物，跟一些正在保持平衡
的小丑們。那個表演指揮者站在正前方，嘴裡咬著一根雪茄。標誌寫著:「法蘭根先生最
棒的雪茄。每一次都給你一口又純，又健康的菸。」
我把那綁在蓋子上多年的橡皮筋拿了下來。其實我爸爸不用擔心我會感到失望－任何小小
的，特別的寶物對我來說都是種驚喜，不論它們的實際價值是多少。
我看到的第一個東西是一個皺著眉頭的木製惡魔，看起來是來自於一個遠方的島嶼。在它
周圍擺著一些硬幣，上面印著傲慢的國王像。擺在它們下方的是一疊泛黃的紙，上面有一
些奇怪的象形文字覆蓋著。我把那疊紙拿起來，看到了一個手環，是由一隻鯊魚，一隻老
虎，跟一個人的牙齒所串成的。
還有一把野豬的毛，一顆大理石，還有一張通往「暹羅」的票。有一顆我祖父在二戰時期
留下的子彈，我想它的意義非凡。最下方有四張大頭貼，我祖父看起來跟我爸爸一模一樣
，他對著鏡頭伴著鬼臉，當時看起來無憂無慮。
我把那盒子放在我的床上，正當我轉身要拿放大鏡時，它滑落到了地上。是一封信，原來
它被藏在那盒子的底部。我把它放在我床邊的檯燈下，開始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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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班，
當我正在寫這封信的時候，我正躺在一張榮民醫院的病床上，手上吊著點滴，另一手扶著
一把來福槍的槍管。他們說他們正在盡力讓我感到舒適，如果他們是認真的話，應該給我
根雪茄抽的。至少他們現在用了比較少的嗎啡，我現在還能清醒的寫著這封信。
我即將跟你說件重要的事。
所以..你好嗎? 我在上一週第一次見到你，當時你看起來很不開心。當然，看起來很可愛
，但你看起來對於每件事都不開心。原來是因為你的尿布裡有一坨大便。看來，我們的共
同之處真不少。
我必須坦承跟你說: 人生將不會一直都很順遂，至少對我來說不是。我跟你爸，還有你祖
母過去的生活都相當的艱困。很多時候，我們所擁有的只有彼此。但你的人生將會跟我們
的不一樣。
怎麼說 ? 好吧，讓我重頭說起。當時正值經濟大蕭條的時間。我是個 16 歲的高中輟學
生，在當時並不罕見。很多青少年都會放棄學業，試著找工作來貼補家用。我真希望那是
我的動機，但我只是不喜歡學校裡的老師們。
我大部份的時間都跟鄰近的小混混在一塊，我們稱自己為「遊走幫」。我們會打破商店的
窗口，搶走那些蘋果，拿走別人頭上戴的帽子。我爸媽很努力的試著管好我，但他們還要
管其他的五個孩子。根本管不著我。
有一天，他們再也無法忽視我了。我因為試圖從城裡的那間百貨公司偷那條昂貴的項鍊而
被逮捕。這對我們平常的行為來說算是一種不同的層級，也是我會那麼做的原因，我想讓
幫裡的其他人對我刮目相看。
他們也的確對我刮目相看，看著我被警車載走，歡呼著、大喊著我的名字。警方在我爸爸
工作時打給他，他當時是個散工，所以他不只花了一大筆錢保釋我，還失去了他當時半天
的工資。
「要不是你的媽媽，我會把你留在那的。」我爸爸說著「你這次真的傷了她的心。」
聽到他那麼說讓我很難受，我媽媽是個很棒的人。「噢，幾米。」當我們回到家時她這麼
說著:「我很抱歉我們沒辦法常常待在你身邊。我們總是很忙碌，忙到沒注意到我們的小
兒子需要幫助。」 她用手帕擦拭著雙頰。
我比較希望她能狠狠地打我的頭，我不想讓她感到罪惡感。我當下立刻決定，我要讓她以
我為榮。「有一艘貨船下一週會開離這」我結巴的說:「我已經報名了，我會離開這裡三
個月，但那份工作會讓我帶著很多錢回來。」
我爸媽一臉困惑的看著彼此，我爸爸說:「你是在鬼扯的吧?」
一部份算是吧。我還沒報名，但我真的想那麼做。還好，我很走運的在隔天找到了一艘船
，他們需要人手。我很驚訝他們當初會雇用一個像我一樣的一個年輕蠢蛋－直到他們跟我
說我的薪資，跟奴隸差不多，但不無小補。
那艘船下週才會開離這，所以在這段時間內，我儘量不再惹事生非。我上法庭的那天快到
了，我希望我能夠被寬恕。老實說，要不是因為我的家人，我也許不會現身在那法庭，直
接走上那艘船，消失到遙遠的一方。如果真的那麼做，現在的一切對你我來說都會很不一
樣。
到了上法庭的日子了，那法官是個囉嗦的老人，看起來憤世嫉俗，當他看著我的第一眼時
，我想我完蛋了。「你說你是為了你的家裡的生計那麼做的。」他說:「但你偷的不是食
物，你的口袋裡被捕時還放了一個昂貴的女士手環。」
「也許那是給他媽媽的禮物。」那法警說著
那法官笑了一下，「老實說，你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也許你只是跟不好的人混在一起太
久了。我這次會寬恕你的。」
我低著頭，感到很羞愧。但聽到他那麼說時抬起頭說:「法官大人，我很感激。我保證我
會..」
「不用跟我鬼扯」他說著:「一個善行勝過千言萬語。如果你真的決定要一生守法，"我保
證"還不夠，所以，我要判你在愛茲凱朗非公共圖書館待一晚(Ezekial K Wrenfield)。
那是間很棒的公共場所，但需要有人好好的打掃灰塵跟整理一下。也將會是你"翻身"的一
小步。懂了嗎? 很好。」 他敲著法槌
我跟你說過他很囉唆，對吧? 他說完話後，過了一段時間我才體會到我的判決是什麼。在
一間圖書館裡清潔一晚? 那根本不算什麼 。老實說，我沒有去過圖書館，但我也沒擔心
什麼。我只要打掃一下灰塵就可以自由的回家了。
那間圖書館有一些石柱還有還有一些石頭的怪獸，看起來像是電影中反派的一棟房子。我
那些乖巧的哥哥們或其他聰明的孩子都去在市區的那間圖書館。
所以為什麼這棟老舊的建築還在這 ? 誰知道。 不論愛茲凱朗非是誰，也許他的遺囑上吩
咐著要留著這棟建築，讓它積滿灰塵，也許那法官在一百年前在這裡準備過考試吧。
我走上那階梯，看到一個看起來很累的警衛站在那玻璃窗的另一邊。他打開門，問我要做
什麼，我跟他說是法官叫我來的，他放我進去。我走近那圖書館後，門在我背後被用力的
關上，那警衛正在走下階梯。
「嘿!」 我叫著他 「你沒有要留在這嗎?」
「你跟我開玩笑嗎? 孩子。」他說 「他們其實白天就不太需要有警衛，更何況是晚上的
時候。 怎麼? 你會怕書啊 ?」沒等我回應他就走下階梯了。
很好，看來我要自己一人在這了。我喊了一下「喔耶~~」後開始到處晃。我站在一條深紅
色的地毯上，這裡有幾張桌子跟椅子，有一堆書櫃靠著牆壁，這裡面沒有電燈，只有牆上
那大大的窗戶。
我看到了我左方樓梯那邊的上方似乎有個夾層，看起來那裡還擺有更多的桌子跟書櫃，還
有一個綠色的銅像－一個男人把他的手放在一把劍上，看向那巨大的窗戶。
這地方真大啊。我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打掃。我找到了清潔員的櫃子，拿出一把掃把，開
使掃著地。沒幾分鐘後，累積的灰塵都大到可以躺在上面了。我把它掃了起來，倒進垃圾
桶，開始用抹布擦拭著其中一張桌子。
有一團灰塵像雪球一樣滾在那剛掃好的地面上，也許我不擅長做家事吧，我決定休息一下
，做了這工作整整 10 分鐘了，我開始看著這裡放的書。
我一直都不喜歡看書，除非你是指漫畫書。但，我想也許這裡會有些科幻小說可以讀吧，
希望有些圖片可以看。但都徒勞無功。我連要讀懂其中的一些書名都有點困難
『召集那些淫穢跟卑賤的人來做不合時宜的事』
『如何殺掉那些令你感到煩躁的人』
『關於你看不見的那一半』
『畸形靈魂的百科全書』
諸如此類的書，我終於找到一本我想看的，放在我牛仔褲後方的口袋，晚點看。有一本吸
引了我的目光。那本書擺在最上頭，紅色的，厚厚的封面，有點像聖經那樣。我把它拉了
出來，差點打在我的頭上，它還真重。那本書的書名是 『女王陛下的懲罰』
我真走運，這本書有圖片，但它們不是我平常喜歡看的圖片。第一張圖裡的男人笑著燃燒
著他自己。下一張圖有一堆小塑像把一個人綁在床上，用刀捅著他。
真噁心，這不是我想看的畫面。我試著把那本書放回去，但它掉到了地上，我聽到了另一
頭傳來了一聲 「噓......」
我感到了一股寒意，再聽一次，什麼都沒有。我走出書櫃，喊著「哈囉?」 沒有人回應
我抬頭看著那夾層，那雕像還是直直地看著前方。雲朵正遮蔽著那窗外的月亮。
「有人在這裡嗎?」我說著
「噓!!!!」這一次更加的強烈。我大叫了一下，試著看那兩個書櫃間的暗處。那裡還有另
一個雕像，是一個戴著白色假髮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喬治華盛頓還有那時候的人會戴的那
種假髮。
那雲朵飄散了，月光從窗外灑了進來。原來那不是個雕像，是個真人，但他的臉沒有皮膚
，呈現著一堆血管，肌肉跟沒有眼皮的雙眼，沒有嘴唇的牙齒。
我往後退時絆倒了，我一抬頭，那男人消失了。
「你..發生了什麼事?..你還好嗎?」我問著
有東西拖在我後面的聲音。我一轉身，看到一個跟我體型差不多的女生，背對著我，腳跟
拖在地板上走著，她頭上綁著兩串辮子，穿著一件又舊又髒的綠色洋裝，她的雙手開合了
一下，轉身往我這衝來。
她突然間大吼著，頭不停地扭動著「啦哈哈哈啦哈哈」看起來像是對著那些書櫃大叫著，
至少她是面對著那裡，但我知道其實是朝我這邊前進。她離我只有咫尺的距離了。我看
不清她的臉，但我可以看到她大吼著，噴著口水。
我受夠了，我往門跑，以為它已經上鎖了，結果沒想到一推就開了。我一路跑回家，我爸
爸還醒著，我看的出來他原本想罵我一頓，但看到了我驚恐的神情。他只是搖著頭說:「
至少你還活著。」
也許吧。但那不是好消息。我被幾個奇怪的雕像和一個亂吼的怪人捉弄了。現在我上不了
那艘船了，等那法官知道了這一切，我只會坐牢。
但他並沒有那麼做。事實上，我根本不覺得他記得我。我當時跟其他 20 個等著判決的人
坐在一起，當他點到我的名字時，我坐在他面前，他頭也不抬的聳著肩說:「希望你有學
乖了。」接著叫了下一個人。
你以為那故事就這樣結束了嗎? 我也希望是如此。但當晚，我吃完晚餐後坐在書房裡看著
書，對，看書。我在圖書館的經驗讓我體會到教育的重要性。
我休息了一下，靠在牆壁上，看著窗外。外頭的街道很安靜，所有的燈光都很昏暗。我看
到了她，那圖書館裡的女孩。她還是背對著我，我看不到她的臉。
我很想拿起一個鐵鎚，還是任何的武器。但我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我溜出去，跑到那條
路
上－那女孩不見了，但我聽見背後傳來一陣吼聲。
她現在離我很近，我看得到她的脖子了，看起來很紅，脫皮了，看起來像是被繩索綁過，
她沒有再吼了，但我聽得到她的呼吸聲。我把那本圖書館的書還給她。
她背對著我，雙手在背後收下那本書。那看起來是個很古怪的角度，但對她來說似乎很自
然，她那本書拿回她胸前。接著她慢慢的轉著身，正當我看到她的側面時，她突然間衝進
那片漆黑中。
所以，我親愛的孫子，那無疑是我這生中最寶貴的經驗。如果你好奇的話，是的，我後來
有上那艘貨船，裡面充斥著老鼠，我暈船了好幾次，但至少我有賺到一些錢。
在那不久之後，我入伍了，幸運的是我從來沒有上過戰場，雖然我因為戰爭失去了幾個朋
友。我退伍後認識了你的祖母。
我盡全力給予她跟你爸爸一個很好的生活。但我所能做的更多，我有受到一些限制。也許
你在想我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當你找到正封信時，你會理解的。
愛你，孩子。記得，不要偷東西。
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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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不確定該想些什麼，那的確是個不錯的故事。但他說的那個限制讓我想了很久。
我仔細的看著那雪茄盒裡那些泛黃的紙，我花了好幾年才看懂那些象形文，當我解讀完後
，我差點嚇暈了。
很顯然，我祖父從那本書上撕下了幾頁。真有種，如果那女孩發現的話，也許就不會有我
的存在了，但她沒有對他做什麼。
紙上寫了很清楚的規定: 不論是誰發現了這些咒語，他跟他的孩子將會因為施這些咒語而
受到詛咒。但他小孩的小孩則能盡情的使用。魔法愚蠢的一個特質吧，我想。
那本書的書名是 『機率遊戲的幸運咒』，聽起來真蠢，但我連贏了兩次的樂透，我開始
有不同的想法。
我從來不會忘記我祖父為了我所做的努力，我也常常想著他給與他家人的愛還有關懷。雖
然他的一輩子都很貧困。
我花了不少錢在我身上，我承認，我喜歡享受物質生活。但我也捐了不少錢，每年，我都
會捐獻一大筆錢給愛茲凱朗非公共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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