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 再會了維克多消失
原文網址- http://goo.gl/uKpm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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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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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 (Victor) 是個非常怪的男孩。
我去的學校很大,所以我並不訝異我直到五年級才認識他。我們從來沒一起上過一堂課所
以我沒怎麼跟他說話,我們第一次的互動算是出乎意料之外,
他在數學課時坐在我隔壁— 我很討厭,他卻很喜歡的課。「只是一些形狀。」他會這樣
跟我說。雖然我一直不太懂他的意思。他說的不是幾何學之類的,他看著一個公式也會這
樣說。他總是看起來在做白日夢,對我來說挺新奇的。
還有一件事— 維克多相當的聰明
但人們總是忽略他的才能,因為他就是那麼的怪。他從來沒穿過正常的衣服,好像他沒有
任何自己的衣服一樣。有時候他會穿著至少大 6 個 size 的褲子,靠四條或五條皮帶繫
著,有時候他會戴著12 條圍巾,綁在他身上各處。有時候他整身都是泛黃的衣服,有時
候全黑的穿著。他甚至會化妝,在他眼睛周圍跟嘴唇亂抹,有時候是在他的臉頰上。他看
起來就像是摸黑中在 Good Will (美國的慈濟舊衣回收中心)穿衣服。
很自然的,他成了被霸凌的對象。當我們開始來往後,我也遭到霸凌,但他的情況總是比
我嚴重。他常常遭到毆打、言語謾罵及冷嘲熱諷。但那一切似乎都不影響他,沒有任何事
情困擾他。
他活在白日夢跟幻想的世界。我有一點羨慕他,我想知道他迷茫的眼神是在看著什麼。
是的,維克多相當聰明、怪異、有創造力跟想像力,他具有所有的那些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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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怪異的行為當中,最怪的是他送禮物的習慣。
他會試著送禮物給他之前的同學,甚至也包含那些霸凌他的人。那些禮物不是不好,只是
很特殊。他會送一根羽毛或者一塊碎碎的布料。所有人都覺得這舉動太怪異了。老師們甚
至跟他說這是「不當」的行為。
對我而言,我不覺得那是個壞事。但人各有所好。
他後來只送我禮物,因為維克多似乎察覺我是唯一會欣賞他禮物的人。
他給我的第一個禮物是一塊石頭,跟我的手掌一樣大。全白但中間有一個黑(我想是他用
馬克筆畫的),一塊光滑的石頭。他跟我說他在他家外面撿到的,他以為是有人特地留它
在那。我很喜歡這顆石頭,我把它放在我的床頭櫃。
他給我的第二份禮物是一條圍巾。那是他最喜歡的一條— 它相當長,有著所有你想像的
到的顏色。他喜歡繞著它在他的脖子一圈又一圈的。我感到榮幸他把這條圍巾送我,我每
天戴著,他似乎也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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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圍巾是我開始了解維克多家庭生活的始端。
如果我當時年紀大一點,我可能會更早察覺到那些線索-或者我爸媽會跟我說要當心這位
新朋友。他的父母並不是在 90 年代電視中看到的那種完美父母。當我還小的時候,我只
知道他們很怪,也很壞。
好吧,非常壞。
維克多給我的圍巾不只是他最喜愛的,也是他媽媽最愛的一條。他偷偷戴著去上學,就像
他常常偷穿衣服去學校。當她得知他把那條圍巾送給他朋友,她非常、非常的不開心。
他有好幾天沒去上學。當他回來時,我看到他的臉上跟手臂上佈滿瘀青。老師也看到了。
但他們什麼也沒說,一直都是如此。
當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也照實跟我說整件事的經過。我很害怕並試著還他那條圍巾。
他聳聳肩,叫我別擔心—她可能已經忘了那圍巾的存在。她就像那樣,常常忘東忘西。他
也沒有怪罪我。一切對他來說就是那樣,他不愛也不討厭。
生活就是那樣囉,他會這樣說
我不喜歡那想法,一點也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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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過去,維克多持續著送我禮物。
他送我一根藍鳥的羽毛,他叫我應該拿來當書籤。我常常看書,他希望他送的禮物會很實
用。
有一次,他送我一個卡帶,跟我說他錄了一首歌給我。我到家時放著聽..那是一個很怪的
經驗:剛開始他低聲跟我說,他準備要唱首歌給我聽,接著是一段...聲音。尖叫聲、喃
喃自語聲、嘻笑聲、然後一陣安靜。
這卡帶很怪,但那是維克多送的,他是我朋友,所以我很喜愛這禮物。
這段期間裡,他給我六個禮物,每一個都比上一個獨特又更有趣。我很珍惜每一個禮物,
把它們集中放著,怕我搞丟。
那是直到第七個禮物出現異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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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在放學時,維克多特地來找我,叫我隔天早上提早到校園。
「為什麼?」我問。
「我要送你一個東西。」他說。
有時候他堅持送禮物時有絕對隱私,所以我也司空見慣。我點點頭,跟我媽媽說我要提早
上學 — 我知道她有時候擔心我跟維克多之間的關係,但她不曾阻止我們來往,也許她本
能的知道他在這世界上最需要的就是朋友。
隔天早上,我媽媽提早半小時載我到學校。她就近停在操場邊,看著我走向維克多,他就
站在鞦韆旁。回想起來,我很高興我媽媽有留在那,不然我也不知道當初我會怎麼做。
維克多把背包拿在他胸前,裡頭的禮物似乎很珍貴。我想他又要給我什麼奇怪的禮物了—
也許是一顆皮球,還是一堆貼紙之類的吧。
當我走進時,他笑著打開背包,讓裡面的東西滾到地上。
看起來幾乎是慢動作掉到地上的。映入眼簾的是奇怪的顏色跟組織。桃紅色、黑色、紅色
...那紅色在滴落著..
喔...喔!!!
那是血。那是我看著他媽媽頭顱時注意到的第一件事。看起來很粗糙的被人用鋸齒刀割
下來。天啊,他應該花了整晚的時間...
我尖叫著,我媽媽從車上衝過來,吶喊著叫維克多遠離我。
維克多在看著我媽媽把我拖回車上時看起來沒有感到困惑,難過,或者懊惱。
他只是看著遠方,好像他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
也許他從來都不屬於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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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謀殺他的媽媽並把她的頭帶來學校至今已經 20 年了。 隨著時間,我終於知道那
個我在數學課認識的怪男孩背後的故事。
維克多的媽媽稱不上單親媽媽,因為她根本沒有做一件身為媽媽該做的事。她是個毒蟲,
常常在他們住的拖車裡舉辦吸毒派對。她從來不理會維克多,有時候在場的「男性朋友」
會分些毒品給維克多。我後來才知道他被注射過海洛因、古柯鹼,跟吸著許多他們吸食的
無數毒品。
回想起來,他當時的怪異舉動跟常常放空的情況似乎也有跡可循。
當警察搜索他的住處,他們發現他沒有任何屬於他的衣物。他只能偷穿著他媽媽的 「男
友」們的衣服。
像我爸爸說的,可憐的維克多從來沒有機會好好生活。
警方不確定他為什麼決定殺了他媽媽。也許他受夠了那些虐待跟毒打。也許毒品驅使他那
樣做,也許他根本不知道他當初做了什麼。那是他們的說詞。
他們帶走了我的朋友,不知道把他關在哪裡:他在一間關著瘋子的精神病院,人們這樣跟
我說的。如果他發生了什麼慘事,我爸媽也不會跟我說吧。他們是很善良的人,他們知道
他對我的意義重大,他曾是我最好的朋友,雖然他很怪。
我多希望我當初有跟他道別。
當維克多離開後,一切又回歸常態。當然,我爸媽帶我去看心理醫生 — 我才剛剛經歷一
場創傷性事件。但去了幾次門診,一切又恢復正常。學校的人停止霸凌我。畢竟,他們真
正討厭的是維克多,我當初被針對只是因為我是他的朋友。他們甚至開始對我很好,大家
都知道我親眼目睹他所做的事。
我的生活持續這樣下去。我把維克多的禮物放在一個盒子裡(除了第七個禮物外) ,放在
我的床底下。我以很好的成績畢了業,接著去讀頂尖的學校,拿到一份我喜愛的工作。我
晚上也很好入眠,我做所有平常的成年人會做的事。
某一天,我回到家,清理著我的舊房間,丟掉我不要的玩具,把東西收在盒子裡放到倉庫
。
然後我看到那個盒子 — 那個裝著維克多禮物的盒子。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開不開心。他知不知道他做過什麼,如果他記得的話。
我只知道,星期一時,我會戴著那條圍巾去上班。同事也許會問我問題,但我不會跟他們
說原因。
取而代之的是,我會跟你說那個怪異男孩的故事,他的禮物,他的人生。因為他不值得只
被記得他所作的暴力事件。
這是我寫給他的道別。
再會了維克多。我珍惜的朋友。不論你在哪,我希望你還在微笑著,我希望你找到了和平
。
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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