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妖怪獸醫Monctor》30 自地獄歸返 (中)
《妖怪獸醫Monctor》30
Case 10 自地獄歸返(中)
孟客特醫師一回到Monctor動物醫院，就聽見了響亮的叫聲。
「啾，啾啾……」
「懷慈，妳把小畢方帶下來了啊？」
孟醫師看見謝懷慈正把鳥籠放在櫃檯。
「你不覺得讓烜烜當門面不錯嗎？又會唱歌又會賣萌的，
讓櫃檯的氣氛活潑一點也不賴……反正他還不會講話，
在你的封印下外型已經成為了很普通的玄鳳鸚鵡了。」
謝懷慈開心地逗弄著肩膀上看似尋常的黃色玄鳳鸚鵡，
外人不會知道他其實是能夠吞吐火焰的妖怪畢方。
「看起來妳很喜歡他嘛，連名字都取好了。
不過還是趕快放回籠子裡吧，
醫院門開開關關的，飛出去就麻煩了。」
「是沒錯，我已經吃過苦頭了。」
謝懷慈把心不甘情不願的烜烜放進了籠子。
「而且妳要隨時注意好他，雖然封印妥當，
但是難保不會出現什麼妖怪的行為。」
「我知道啊，所以才該拿在旁邊就近監控。」
謝懷慈接著問：「倒是你那邊呢，孟醫師，命案現場如何啊？」
「果如我的預感，不大尋常。」
孟醫師確認了沒有客人以後接著說：「人是被鬥犬咬死的……」
「聽起來還不算太古怪。」
「重點是鬥犬身上的傷，像是中彈死後才攻擊人。」
孟醫師猶豫了一下，「就讓人在意的是頸部有深深的傷痕，
那是死後一段時間才受傷，
而且看起來像是貓科動物的爪子造成的。」
「所以又是妖怪？」
「很有可能。」
「所以下午要休診去調查嗎？」謝懷慈一臉不懷好意地期待。
「不，還是等警方那裡有更多資訊再說吧！」孟醫師搖搖頭。
「真可惜。」謝懷慈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動物醫院午後照常營業看診，也一如往常生意冷清，
謝懷慈無聊之際不時伸手進籠子撫摸著烜烜，
他也低著頭很享受的樣子。
晚上門診結束以後，孟醫師回到二樓，
正好遇上了從排水孔鑽出來的黑牙。
「你怎麼來了？我冰箱的乳酪已經吃完了。」孟醫師開玩笑著說。
「老子可不是來乞討你打賞的，是有條子那兒的事……」
「早上案子的新進展？」
「不，早上的案子沒啥進展，
倒是下午又有新的案子了，老王現在還在現場。」
「新的案子？」孟醫師心裡有湧現了憂慮。
「死的是一幫混混的老大，
聽他老婆說是被一個應該已經見閻王的手下幹掉的……」
「所以你是說殺人的是死人？」
「可不是嗎？目擊證詞可說是個蒼白狼狽、頭上還有彈孔的死人，
活活用牙把人喉嚨咬下一大塊肉。
死人是被那個老大殺的，所以說是報仇也不為過。夠玄了吧？」
「死者的復仇嗎？」孟醫師蹙起眉頭思考著。
「你也和老子想到一塊去了嗎？」黑牙若有所指地問。
「先說說你的想法吧！」
「召喚死人……不就那貓小子的能力嗎？」
「你在懷疑雪糕？」
「老子可不是見了黑影就胡亂開槍……」
黑牙壓低聲音說：「俺在現場還真見到了他……」
「雪糕在現場？」
「十分可疑地在房子外面觀望，
被老子發現以後可緊張了，交代俺千萬不能說。」
「但你還是說了？」
「當然，俺可不是那種目光短淺而包庇壞蛋的傢伙，
那時會答應他也是不得已的。無論那小子再怎麼乳臭未乾，
貓可是俺的天敵，一時不得不低頭啊！」
「我知道了。」孟醫師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老子知道你很難接受，但事情想必是如此，
不然哪能那麼巧？能召喚死靈的妖怪剛好鬼鬼祟祟地在現場，
又不敢讓別人知道。那個死的人不是什麼好貨色，
看金銀雪那小子這陣子不是有點魂不守舍的，
搞不好有什麼俺們不知道的隱情……」黑牙滔滔不絕地說著。
「我是想過找個妖怪悄悄盯著雪糕，但是他不但對味道敏銳，
眼睛又能看穿妖氣，實在不容易跟蹤。」
「這裡的每隻妖怪都辦不到，那小子一眼就能看穿，
除非有妖怪以外的選擇。」
「鈴……」電話響了起來。
「好，我再來傷腦筋，你先回去吧！」孟醫師走向電話。
「記得還欠我一塊乳酪喔！」黑牙隨即鑽進了排水孔。
「喂？」孟醫師接起電話。
「喔？所以有回應妳了？好，妳配合他們先約好再跟我說。
我這裡還有新的麻煩事得操心……」
掛斷電話以後孟醫師打開了窗戶，拿下眼罩往外看，
隱約看見遠方青藍色的妖氣。
「那個是雪糕嗎？」距離太過遙遠，孟醫師不敢確定有沒有看錯。
他想了想，再次披上了醫師袍，離開醫院驅車往龍鳳丘的方向前進。
「在哪裡呢？」孟醫師一路上沒戴回眼罩，
不斷地搜尋著妖氣，心中千頭萬緒。
忽然間強烈鮮明如火焰躍動的妖氣映入眼簾，
孟醫師連忙轉了個彎，直向光火的來源，
仔細一看不只有青藍色，還有個黑綠色但質感十分接近的妖氣。
因為錯綜複雜的道路，
花了十幾分鐘孟醫師終於到達了妖氣的源頭，
那是個簡陋的山邊小屋，此時已經不見任何妖異的光氣。
「希望別太遲啊！」孟醫師戴回眼罩，下車走到門口，
正打算敲門才發現門沒有鎖，而且窗戶還有破裂的痕跡。
孟醫師直接走進了小屋，發現裡面一團凌亂，地面橫倒了數具屍體。
他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接著蹲下身靠近其中一具頭顱上有著爪痕的屍體，
髒汙的衣服以及腐敗已久的皮肉散發出惡臭，
也還隱約殘留一些些妖氣。
「死了很久，但是爪痕是新的。」孟醫師思考著，
「果然如此嗎？不是雪糕召喚鬼魂惹事，
而是有別人召喚了屍體作亂，而擁有這種能力的……」
孟醫師摸著右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過度使用而感覺到疼痛疲憊，
甚至開始渾身顫抖。
※
雪糕趴在頂樓圍牆上慵懶地曬著西斜的陽光，
同時也以有著藍黃雙色的雙眼有意無意地掃視附近的街道，
也不時瞥向較遠的鳥園或是山腳的方向。
「喵嗚……」雪糕打了個大哈欠，
想著主人不久後就會回家，準備要爬回屋子裡，
但就在這時眼角閃過一陣不尋常的氣霧。
「咦？」雪糕拱起身警覺地望了過去，
黑中帶綠的妖氣來自將近一公里外偏僻處。「出現了……」
雪糕凝重地瞇起雙眼，不顧主人隨時會回來，
縱身從頂樓躍下，輕巧地落在街道上，
接著快速朝向妖氣的方向奔馳。
天色已經漸漸變得昏暗，
周遭盡是一些廢棄工廠和臨時搭建的鐵皮屋，
隨處堆著廢棄的工業材料，感覺似乎很少人進出。
雪糕睜大眼睛左右張望，沒看見妖氣或是什麼動靜，
但餘光忽然瞥見斜後方有個人影閃過。
「誰？」雪糕轉過身，一片空蕩蕩沒有看到任何人，
但他憑著剛剛閃過的影像以及移動的方式
判斷應該是有人類快速地經過。
雪糕踏著無聲的步伐走過去，小心地檢視草叢、雜物堆，
廢棄鐵皮屋旁，沒看到躲藏的人，也沒聞到味道、沒留下腳印。
「如果不是我眼花的話，那傢伙動作也真快。」
雪糕從鐵皮圍籬轉角探頭，依然不見人影，
但注意到堆積雜物的陰影處有個身影蜷曲……「咦？」
「嘎！」忽然一個獸類的身影撲了出來！
「什麼！」雪糕嚇得整個身體往後彈跳，
狼狽地閃過撲向前的物體。
是一隻肌肉結實的棕色巨犬，
半邊臉血肉模糊但卻猙獰地露出沾染血汙的利牙。
「是狗啊！」雪糕伸出爪子，
靈活地跳到側面揮出貓爪在狗側身劃上幾道爪痕。
一般來說無論再怎麼兇猛的動物，
被這一抓肯定痛得夾著尾巴逃走，
但是這隻狗像是毫無知覺一般，立刻回過了身向前撲擊。
「可惡啊！」雪糕連忙閃躲，險些被血盆大口咬到，
再次揮出爪子劃傷狗的臉龐依然一點效果也沒有。
距離拉近以後雪糕仔細一看，狗雙眼白濁，皮肉都沒有血色。
「是屍體啊！」雪糕閃過咬向前的攻擊，一躍跳上了鐵皮圍籬。
「嘎！」猛犬不放棄向上揮爪，身體也撞擊著圍籬。
「喵！」雪糕縱身躍下，前腳利爪直接刺向狗的後頸，
又尖又長的貓爪狠狠深入了皮肉，同時他在空中猛然扭轉身體……
雪糕輕巧地落在地上，
而一旁頭頸被割了深深一圈並且扭轉一百八十度的鬥犬倒了下來。
雪糕舔拭著自己染血的爪子，睥睨著那早該安息的狗屍，
接著牠爬上鐵皮屋環視周遭，但是什麼也沒發現。
「唉！」雪糕失落地垂下頭。
隔日傍晚，雪糕悄悄地靠近勝三路的民宅外頭，睜大雙眼四處巡視。
「是在這裡嗎？」
當他注意到門口的警車和來回的員警以後輕嘆了一口氣，
「果然是，不過太遲了。」
他悄悄靠近房屋的窗戶，偷聽著警察們與受害者家人的對話，
試圖了解事件的狀況，同時雙色的瞳仁沒有停止張望掃視。
忽然間灰色的妖氣伴隨一股熟悉的臭味忽然從地下冒了出來。
「咦？」雪糕緊張地拱起身體、伸出了利爪。
「格老子的，是你啊！」黑牙從水溝裡鑽了出來。
「黑牙？」雪糕訝異地問：「你怎麼在這裡啊？」
「老子當然是來事故現場跟條子一起收集第一手資訊啊！
俺才想問你在這裡幹嘛呢。」
「我……剛好路過附近，見到疑似妖氣的痕跡，
所以就過來看看。」雪糕顯得有點心虛。
「俺還以為這時間你這孬小子只會夾著尾巴在家等主人呢！」
「她今天比較晚回來。」雪糕反常地沒有跟黑牙鬥嘴。
「小子你有看到妖氣，所以這事肯定是妖怪幹的囉？
看來得向老孟回報……」
「不，黑牙。」雪糕連忙阻止他，「可以請你先別跟孟醫師說嗎？」
「啥？為什麼？」
「我想自己調查……因為可能和我一些私事有關……」
「什麼私事？死了人，事都鬧這樣大了怎麼可能讓俺們袖手旁觀？
既然你小子也想調查，那不是更該讓老孟知道，
一起來搞清楚是誰幹的？」
「這……理論上是如此，但是……我沒辦法跟你說為什麼，
但我有一定得自己先處理這事情的必要。」雪糕堅決地說，
「只要給我一點時間……一個晚上就好，拜託你了！
答應我，明天再跟孟醫師說，而且千萬別提到看見我的事情。」
「你講得不清不楚要俺如何能接受？
何況事情拖下去要是這段時間又有人死了怎麼辦？」
「我會阻止的。要是真的有人死，就算在我頭上吧！」
「真搞不懂你這小子在搞什麼……」
黑牙嘆了一口氣，看了雪糕毫不動搖的眼神只好開口答應：
「但就聽你的吧！」
「多謝了。」雪糕從窗口看進房間室內，
王警官正和鑑識人員討論掉落在窗邊的緬梔種子。
「無論如何，別亂來啊！」黑牙勸著。
「我知道。」雪糕縱身一躍，消失在街角。
天已經全黑了，雪糕踏著無聲的步伐來到了位於龍鳳丘的墓園，
穿過了巨大聳立的金屬拱門。
澄黃的路燈光芒穿過了道路旁的緬梔枝葉
灑在佈著塵沙與落葉的道路上，
白色圍籬後的開闊草皮上整齊地羅列著一塊塊黑色的墓碑。
雪糕總是輕巧的腳步在死寂道路上變得沉重，
原本四下掃描的視線也漸漸垂在正印下自己足跡的塵土，
混濁的思緒如同瀰漫濃稠的死亡氣息壓得他快喘不過氣。
最後雪糕在庭園造景的湖畔停下了腳步，
夜晚讓湖水漆黑一片如死亡般寧靜沉重，
上面卻映照著鬼火般搖曳不安的燈影。
熟悉的影像讓雪糕輕輕瞇起了雙眼，
回憶如同遍地的墓碑般難以盡數。
「阿墨……」雪糕覺得湖面上的光影似乎暈得更散、搖得更厲害。
兩年前還被稱作金銀雪的雪糕也曾經在這裡逗留，
吹著晚風望著湖面，任憑死亡的氣息將自己緊緊包圍。
「你決定了？」熟悉的女性聲音喚著金銀雪，「阿雪。」
「嗯。」金銀雪轉頭看著自己身旁一同望著湖水的黑貓，
「我想也該是時候了。與其躲躲藏藏地逃避這個世界，
不如改變自己，試看看和這個世界一同生活。」
「真沒想到你會有那麼天真的想法，
你到底記不記得我們的爪子染過多少人類的鮮血，
身上又插過多少人類的刀箭，
現在你竟然相信能夠與人類和平相處？
還為此委屈自己……」黑貓搖搖頭。
「比起來我倒覺得現在的生活才是委屈與逃避，
反正既然有這機會，就試試看吧！如果真的不行，
頂多就回到我們現在的生活。阿墨，一起來吧！」
金銀雪雙色的眼眸帶著希望地看著黑貓。
「你就那麼信任那個妖醫？我對他還有幾分戒心，
別忘了他畢竟還是人類。」
「但是妖醫站在妖怪這邊的人類，
而孟客特更是個誠懇的理想家，他說服了我。」
「我不信任他。」黑貓搖搖頭，「但我信任你。」
「金銀墨。」金銀雪看著有著一黃一綠雙眼的金銀墨，
她有著和自己相似的陰陽雙眼，
同時卻有和自己互為極端的漆黑體色，
或許因此兩隻貓曾經如此靠近，最後卻又如此遙遠。
「喀……」身後的腳步聲讓雪糕從回憶中驚醒，
回過頭眼見一隻野狗緩緩走了過來。
「該不會……」雪糕注意到野狗骨瘦如材、
身上毛皮殘缺露出缺乏血色的爛肉、
骨折變形的前腳一跛一跛、混濁雙眼毫無生機。
「嘎！」屍犬撲向前。
「果然在這！」雪糕矯捷地閃過，
反把屍犬撞入了湖中。
雪糕睜大雙眼掃視，但還沒來得及找到妖氣，
一隻慘白人手從泥土地中竄出抓住了他的前腳。
「喵！」雪糕狠狠一爪割斷了手指掙脫，
隨即一個身軀從土裡爬了出來。
「嘶……」那是個渾身髒汙的人體，身軀浮腫變形，
腫脹的臉龐皮膚腐敗而顯露出五顏六色，
口鼻一直有洩氣般的細微聲響，灰濁雙眼直盯雪糕。
「真是臭啊！」雪糕本來想撲向前攻擊，
但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這樣貌、這味道……不妙！」
「嘶……」洩氣的聲音越來越大，沼氣的臭味刺鼻。
「喵！」雪糕趕緊一躍跳上了樹梢。
「砰！」因充滿沼氣而腫大的屍體應聲爆裂，
惡臭的血肉四射，幾根肋骨如箭般釘入了樹幹。
「幸好。」站在枝頭的雪糕逃過一劫，
他回神立刻在樹上環視整個墓園，
看見了從另一頭的緬梔樹梢躍下的身影。「在那邊！」
雪糕用盡力氣狂奔著，
追逐那穿過樹木與墓碑間那煙霧般稍縱即逝的黑色身影。
「站住，別再跑了！」雪糕糕聲吼著。
黑色的身影飛身躍上了墓園大門口的拱門，
舞動分岔成兩條的長尾，黑貓身影在月光下背對雪糕踞坐。
「阿墨，是妳對吧？」
黑貓緩緩回過頭，
快要與黑夜化為一體的黑色臉龐上僅有一只綠色的左眼，
冷冽的眼神彷彿要穿透雪糕，讓他停下了腳步。
「真的是妳……金銀墨。」雪糕激動地渾身顫抖，
「妳……我還以為妳死了。」
「我是死了……」黑貓冷冷地說：「但又從地獄回來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妳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回來？」雪糕追問著。
「過去如同葬在此地，一切都已結束，所以你別再追來了。」
金銀墨說完縱身下躍。
「等等……」雪糕還正要追上去，
冷不防身後一個身影在他疏忽之際撲了上來。
「嘎！」臉龐已經腐敗到穿孔、
下顎脫垂的屍體以乾枯的雙手緊緊地掐在雪糕脖子上，
並以全身力量壓制在地。
「嗚……」雪糕感到喉嚨疼痛，腦袋昏花。
意識迷茫之際他似乎看見了那曾經埋藏在海中的記憶……
「你們的手術都順利完成了，可以自然地以家貓的樣貌生活著，
同時你們大部分的力量也被我給封印住了。」
孟客特醫師滿意地看著金銀雪和金銀墨。
「法力不留給我們嗎？」
金銀墨不滿地看著自己再也無法分岔的尾巴。
「這樣真的是信任我們？」
「並非不信任你們，
我知道你們會願意接受我的提案就表示是真的有心想和人類生活，
但也是因此不能輕易讓你們使用出那超常的力量，即使不是故意，
也很可能不經意下傷害到人類的。」
「好吧！」金銀雪點點頭笑著說，
「畢竟無論召喚鬼魂還是喚醒屍體都會嚇死人類吧！
反正我還能看清妖氣就好了，就算遇到危險狀況，
光憑我爪子與身手也綽綽有餘。」
「只要獵人沒有在此現身，
我相信是不會需要讓你們展現出實力的。
C市已經好幾年沒有獵人出沒的消息了。」
孟醫師看著手中的資料，「接下來就是幫你們找好主人了……」
金銀雪和金銀墨不久後就分別讓兩個人類領養回去，
金銀雪在人類家庭中生活了半年，
期間沒有回動物醫院也沒有聽到金銀墨的消息。
半年後金銀雪被棄養，為了確認金銀墨的安好，
金銀雪回到了Monctor，卻聽說金銀墨也逃離了主人消失無蹤。
「雖然你一定不會想聽，但我還是得告訴你……」
孟醫師沉重地說：
「金銀墨最後一次被目擊到是一個月前在E市近郊，
正好那時E市有獵人出沒……」
「你要說阿墨遇害了？」金銀雪瞪著孟醫師質問。
「只是得做好最壞打算。你想想，就算逃離主人，
應該和你一樣會回到這裡，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
「不會的，阿墨只是不信任你或不想給你添麻煩，
而且她可不是省油的燈，就算是遇到獵人也……」
金銀雪話說出口才想到她和自己一樣法力已經被封印住了。
金銀雪在Monctor待了半年，卻沒等到任何金銀墨的消息，
心灰意冷之後，他決定離開動物醫院，
也打算不再成為寵物，以野貓的身份在C市遊蕩。
「阿墨，妳究竟怎麼了？到底在哪裡？」
對著只有鬼魂環繞的漆黑孤寂深夜，
金銀雪不時對著虛空問著，
「一定還活在世界上某一個地方，對吧？我……好想見妳。」
淚水滑下了雪糕的臉龐，濡濕沾染汙泥的白毛，
哀傷在冰冷之中卻逐漸燃燒了起來，化為猛烈的火焰。
「不，還沒結束。我要找到妳、我一定要當面問個明白！喵！」
雪糕尖聲怒吼，伸長的雙爪一揮，切斷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
「唰！」乾屍的脖子上被割出了深深三道爪痕，
整顆頭向後翻了過去，向後倒下。
「喵……」躍上拱門的雪糕舞動著從中央分岔的尾巴，
渾身散發出冰冷的藍色妖氣，睜大泛著黃藍光彩的銳利雙眼。
「金銀墨，我跟妳沒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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