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鬼島故事集》五月天 28 ～愛與憧憬消失

看板marvel作者imam時間8年前 (2016/03/22 22:00)推噓51(52推 1噓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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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志明跟著彥明上樓來到租屋處後，窩藏在另一間的鬼宅男一看到志明，嚇得他趕緊縮頭回房裡，正要鑽進電腦時，忽然志明一把抓住他，速度快到他來不及回神，只見志明瞪著他說道：「別走！我有事要問你。」原來他看得出宅鬼在這待一段時間了，既然他想知道彥明的全部，那問他一定是最清楚。於是坐在宅鬼的桌上問道：「我問你，隔壁的室友在這住多久了？」「隔壁的室友？」那宅鬼不解問道：「你說那阿宅啊？」志明心頭不禁笑道：「你自己就死宅鬼了，還好意思叫人家阿宅！」但臉上仍是一臉陰沈：「對啦對啦！他住多久了？」「從大二住到現在大三，也有一年多了吧！」宅鬼歪著頭，數著手指說道。「好，那我問你，他都是一個人住嗎？有沒有帶女生回來過夜？」志明問這問題，不只是為了要了解彥明這個人，更怕他是個愛捻花惹草的花心大蘿蔔，擔心春嬌被他佔便宜…… 「女生？你別逗我笑了，他那副又魯又宅的樣子，哪有女生會喜歡他啊！科科科…」志明聽宅鬼直白挖苦彥明，心裡頓時一陣舒暢，一張陰沈的臉也笑了起來，兩個鬼就這樣相視而笑，場面也顯得輕鬆不少。宅鬼看這像兄弟的鬼笑了，心裡正鬆一口氣，忽然志明又轉喜為怒，一臉屎面地瞪著宅鬼看。原來他想到：「那他不就是在虧春嬌眼光差，而且春嬌說彥明跟我長得像，那他不就是在笑我又魯又宅？幹！」「笑啥小！誰跟你嬉皮笑臉啊！」志明怒道。宅鬼趕緊把嘴閉上，一張臉被嚇的更慘白了。「這樣說來，彥明這小子是沒帶女生回來了，當然春嬌也不可能……」他一想到那個做廟公的春嬌爸，一副要把他大卸八塊的模樣，這般對女兒身旁男生緊迫盯人的氣勢，志明此刻不知該慶幸還是生氣。這樣一問不禁讓志明放心不少，但他又突然一驚，心中想到什麼亂七八糟的事，眼一瞄問道：「那他有帶男生回來過夜嗎？」這事關重大，他可是要附彥明身體的人啊！「男生？好像也沒有………」宅鬼不敢再加油添醋亂說，只怕惹得志明不高興，而且趁志明分心之際，趕緊一頭鑽進主機，藏在1TB的硬碟裡，怎麼樣也不肯再出來… 志明見宅鬼逃了，想問的問題也問了，便決定到彥明房中做近距離觀察。此時彥明正坐在電腦前，興高采烈計劃著幾日後的出遊，並整理單眼相機所拍的照片。而志明就站在身後，看著這段時間彥明與春嬌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有站在101的觀景台鳥瞰整個台北、在河濱公園騎Ubike看夕陽的身影、在淡水河邊模仿「不能說的秘密」的俏皮劇照、更有手拿螢光棒，參加五月天跨年演唱會的興奮笑臉…….. 每一張照片都讓志明片片心碎…….. 「看來，他們果然是那天在一起的！」志明想起在餐廳玩「真心話大冒險」，春嬌被拱說出喜歡彥明學長的畫面……. 「那一天，是這傢伙的生日，卻也是我忌日的隔天。說來真巧，我的忌日隔天就是你生日，這是暗示我真的應該附在你身上，以後你的生日也將會是我的重生日。或許這樣對你很抱歉，奪了你的身體，搶走了你的下半輩子，但我也喜歡春嬌，而且我們更早就認識，你在無意中介入我們的感情，我也只能利用你奪回我所失去的一切！抱歉了，彥明……..」志明站在一旁冷冷說道，但彥明卻一個字也沒聽到，只是心頭邊看照片邊想著：「每次都是春嬌計劃著要去哪裡玩，這次要給她一個驚喜，帶她去沒去過的地方………」這幾天，他無時無刻都跟彥明在一起。他跟彥明一起去上課，坐在一旁以他資優生的腦袋，努力去吸收艱深的大三課程；並跟彥明一起逛街購物，兩人竟然都挑中同一樣東西，知道這個春嬌一定會喜歡；他也參與彥明跟春嬌午餐的約會，跟彥明坐在同一排，加入他們聊天的話題，儘管他們聽不到；然後深夜在租屋處，透過電腦與宿舍的春嬌視訊閒聊。雖然春嬌始終看不到他，但這幾天他卻覺得好像真的跟春嬌過了一段夢寐以求的大學生活……. 有一晚，彥明學長在趕paper，由於這幾天志明都跟著他，讓他感到特別疲倦與沈重，就在他累的趴在桌上睡著時。一旁翻閱書信的志明來到電腦前，此時螢幕保護程式開啟了，是之前出遊的那些照片。經過了這幾天的相處，他其實也知道彥明是個不錯的人，會讓人覺得穩重可靠的暖男。個性也不像他那麼張揚高調，但或許就是這種低調平靜的氣質，才讓春嬌產生情感上的安全感…….. 於是越是相處、越是去了解這個人，他反而更難以下手，剝奪這個人的靈魂，去抹煞掉彥明的生命。可是他又不甘心自己只能像是個旁觀者，看著春嬌過著不屬於他的幸福人生，就在他內心煎熬左右為難之時，螢幕上的照片也一幕幕播放，那些川流眼前的場景，忽然讓他想起當年與春嬌共譜著未來的夢想，說好要一起讀同一所大學，要去看台北101的煙火、要去探訪電影「不能說的秘密」的周杰倫母校、每年都要一起去聽五月天的跨年演唱會………. 當年的回憶，和眼前的場景無聲共舞...... 「難道....春嬌是在完成我們當時的承諾，即使身旁沒有我的陪伴，也仍然堅持要去我們曾說好一起要去的地方！」他驚訝地看著照片中的春嬌，又再看看趴在桌上，拿下了眼鏡的彥明。在那一刻，他激動的淚水模糊了視線，讓他再也分不清，照片中的人究竟是自己還是彥明……… 到了出遊那天，志明當然是跟著他們，結果來到了動物園。他心裡有些嘲諷地笑道：「哼，彥明這小傢伙計劃了那麼久，卻還是來到了小孩子才來的地方，果然是個沒交過女朋友的阿宅！」但他又像是個愛念又愛跟的大孩子，一路跟著他們，也對這很久沒來的動物園，感到驚奇又有趣。甚至有些動物像是看得到他，反應之大確實讓他們大開眼界…….. 一個動物園讓他們逛上許久也看不完，就在下午快黃昏時，彥明提議說要去搭貓空纜車，這對從未搭過貓纜的春嬌來說，當然是覺得很新奇，志明也顯得滿心期待，雖然他曾經是台北人，但其實他也沒坐過貓纜，此刻他像是一個童心未泯的頑童，第一個舉手說贊成……. 他們很幸運地坐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車廂，兩個人與一縷幽魂，一同靜靜眺望著夕陽在山的滿天雲霞，心也變得寬厚平靜了。就在志明賞景之餘，眼角不時會看向坐在對面的兩個人，老實說他們就像是路上看到很登對的情侶，在擦身而過時，總會對他們報以由衷地羨慕。此刻，一種複雜的心情在志明心中油然而生……. 「春嬌，我們來自拍！」愛拍照的彥明說要來一張自拍的合照，他把單眼相機架在腳架上，讀秒準備拍照並要春嬌坐近一點。但此時志明站在春嬌身旁，他偷偷施了道術，讓鏡頭轉動朝向他和春嬌，在閃光鏡閃爍的瞬間，一個模糊又熟悉的身影，孤獨地站在春嬌身旁……. 到了貓纜的終點貓空站，彥明找了一個人少的角落，和春嬌坐在可以看見整個大台北的落地窗前，欣賞眼前落日餘暉的美景。但此時志明已無心欣賞了，他心頭有著不同的盤算…….. 「現在已經是黃昏就要傍晚了，這裡又是遠離人群的山上，陰盛陽衰，如果要附身，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自己也準備這麼久了，吃了多少的苦頭，累積了多少的怨念，摸透了彥明的一切，過往的煎熬不就為了這一刻，能夠重新做人，能夠再和春嬌在一起………」就在他這麼盤算時，忽然彥明拿出了一份禮物給春嬌。志明一看，那是他們一起去購物所買的心型鏤空銀墜子，他和彥明不知哪來的默契，就是覺得春嬌一定會喜歡。並且，只聽彥明對春嬌祝福道：「生日快樂！」志明一聽，整個人震驚不已。「對！今天是春嬌生日，我忘了，我怎麼會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忘掉！」然後彥明親手將墜子繫在春嬌領口，春嬌顯得又驚又喜，對這份精緻的禮物也很是喜歡。她回頭看看彥明，滿是溫柔與感激。山外夕陽拉長了兩人的光影，在令人眷戀的彩霞映照下，更顯幸福的動人餘韻……. 志明看到這一幕，忽然感受到一種，比死還痛的憎恨與哀痛，他不是恨彥明，而是恨自己。「原來這就是我！原來我只在意我自己，我只在意我的忌日春嬌沒有來看我，我只在意死後春嬌沒有想到我，我卻連她的生日都忘記了！原來我始終愛的人不是春嬌，是我自己………」此時太陽漸漸隱沒大地，他們也打算下山回去了。兩個人一縷幽魂同樣坐在纜車中，彥明與春嬌依舊開心地有說有笑，志明卻不再說話了，他靜靜地望向窗外，然後當纜車來到中途的指南宮站停靠時，志明突然走下車廂，並走進另一部往山上去的纜車中。配樂下｜Love & Longing｜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UTXJVo7__A

他已經想通了：「愛情，有的時候是一種成全！如果真正愛一個人，我會希望她得到幸福，即使這份幸福自己不能給，但如果生命中有另一個愛她的人出現，讓她感受到快樂，那這就是我所能給她的幸福了！再見了，春嬌…..謝謝妳，陪我走過我人生的青春時光，再見了……..」他站在另一邊的車廂，看著彥明與春嬌，打算跟他們做此生最後的告別與祝福。就在這時，春嬌突然不經意地轉過頭來，像是看見了什麼吃驚地站了起來…….. 「志明！」只因為她看到了熟悉的高中制服，還有一個熟悉的臉龐，周身有著平靜的光芒圍繞著。「志明…….」她驚道。她知道那不是做夢，不是幻覺，就像是過去看到小曼學姊離開的瞬間，她很確定志明出現在另一部車廂……. 「志明…….」這時，停靠的纜車緩緩啟動了，兩部車廂的距離也跟著越拉越遠，她不斷拍打玻璃，望向那逐漸遠去的人影，淚眼哭泣道：「志明…....是你嗎？你是因為生日來看我的嗎？志明……..對不起！我曾經把學長當作是你，我以為我這樣，就可以讓我忘了你已經不在了………但後來…..我卻發現，我真的愛上他了，我是真的愛上他了！志明…..對不起……謝謝你，陪我走過那段青春的時光，謝謝你………志明」當那部上山的纜車逐漸遠去到看不見時，春嬌早已哭成淚人兒，啜泣地跪坐在椅上，伏著玻璃失聲痛哭…………這時，一旁的彥明輕拍她肩膀，遞了張面紙給她，並看著遠方說道：「那就是志明嗎？」春嬌一臉驚訝地回過頭來，看著身旁的學長說道：「你也看到了？」「嗯！」彥明點點頭說道：「我看到了，他身上有一道光，然後微笑地走了！」待續........ -- 飲馬人 https://www.facebook.com/horsepond/ 週一到五每晚十點,臉書不見不散....... 小說牧場 http://imam489.pixnet.net/blog 請上馬......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59.115.97.160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458655244.A.83F.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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