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鬼島故事集》五月天 19 ～好不好消失

看板marvel作者imam時間8年前 (2016/03/03 00:00)推噓44(44推 0噓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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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的薛志明，心卻沒有回到教室裡，一直想著剛剛與將軍的談話，只覺得多年來尋尋覓覓的求道之路，終於就只差最後一哩路，腦中一片烘烘熱熱的，有些不真實的感受……… 「薛志明！」走廊外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只見一頭白髮的訓導主任站在那，用嚴肅陰冷的目光看著薛志明，並叫他過來。自從薛志明沒有接吉他社社長後，訓導主任已經很久沒有找他麻煩了。只聽訓導主任問道：「你上一節課去哪裡？為什麼不在教室？」原來是翹課被抓到了，薛志明趕緊靈機一動，抱著肚子說道：「我去上廁所，中午可能吃壞肚子了，有點澇賽！」「上廁所？澇賽？你澇賽可以澇一整節課嗎？」主任高了八度音問道，全班也都回過頭來，等著看好戲。「沒有啊！我是澇別的，」薛志明接著說道：「我上完後順便繞………去吉他社看看。」薛志明故意把繞音拖長，有點跟主任的八度音嗆聲味道。「吉他社？」訓導主任像是抓到人犯小辮子，立刻出其不意問道：「我問你，吉他社在後山嗎？」主任這樣一說，薛志明臉上一驚，像是被人窺知了剛剛的秘密……… 「有人說看到你一個人像中邪一樣一直往後山走，你是怎樣？又想在學校開什麼新社團嗎？」訓導主任這樣一說，全班都笑得東倒西歪，當然他們早知道薛志明之前在這學校的豐功偉業。「薛志明，你給我注意了！」這時訓導主任板起臉孔說道：「已經高三了，就快要學測了，不用心在課業上是想幹嘛？我聽很多老師說，你最近上課都不專心，成績退步到一塌糊塗，你是不想考大學了嗎？」訓導主任這樣一說，教室中的于春嬌頓時一臉憂心忡忡…… 薛志明很少因為成績差被人念，但最近因為常上後山找將軍，所以自然無心在課業上。只見他低下頭來，一向伶牙俐齒的他，被這樣當眾一念，什麼話也說不出了。「回去上課啦！」最後訓導主任命令道，並隔著窗戶緊盯薛志明說：「我勸你後山最好少去，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聽到沒有？」那一天放學時，已很久沒有和薛志明一同回家的于春嬌，突然主動來到薛志明的自行車旁問道：「誒，你送我回家好不好？」「當然好啊！」薛志明聽到春嬌的主動邀約，自然喜出望外說道。志明當然還是很喜歡春嬌，只是他也不想因為兩人走太近，帶給春嬌家裡的困擾。並且他也知道自己因為常跑後山，所以無形中冷落了春嬌，他一直想與春嬌分享他最近的心情，但在錯過幾次該解釋卻沒解釋的機會後，那些想說卻沒說的，好像也變得不重要了…… 而春嬌當然依舊深愛著志明，尤其是經歷了那恐怖的後山事件，更相信志明就是與自己心心相印的Mr. Right。她已經不在意阿嬤所說的預言了，只深深相信命運會為喜歡的人搭一座橋，而她決定向著志明而去。她一直想找機會向志明表白心跡，無奈從後山回來後，她感覺志明的心，似乎已經不在她身上了……… 兩人牽著腳踏車並肩走著聊著，就像以前一樣，可是又不像以前那樣…… 「志明，」一旁的春嬌問道：「你最近......好不好？」志明當然知道，春嬌問的不只是今天被訓導主任訓的事，但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問候，也叫他不知該從何說起。他應該要很好的，因為將軍跟他說的事，讓他覺得求道之路不再遙遠；但他又隱隱覺得不好，因為身邊最愛的人，卻離他越來遠遠……… 「志明，你不要再去後山了，好不好？那個地方讓我很害怕！」春嬌邊走邊說，像自言自語這麼說。「有我在，怕什麼呢？」志明也打哈哈裝傻回道。「怕失去你！」春嬌忽然停下腳步，志明一臉詫異地看著她。「我感覺那天從後山回來後，你好像變了個人，變得離我越來越遠，讓我很害怕，怕失去你，怕你不再是我認識的志明了。就像是那天下午，那個我不認識的家惠一樣！」春嬌說到這，身體是顫抖的，心頭卻是哽咽的……… 「我還是我啊！我沒有變……」志明立刻反駁道。「不，你變了！我認識的薛志明不是這樣，現在的你幾乎每天下午都去後山，跟你說什麼你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你在那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老人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嗎？」春嬌看著志明，等待他的回應。其實志明何嘗不想跟春嬌分享今天的心情，那一種即將踏入道門的喜悅，擁有一身道術，替天行道正氣凜然這些事。但他忽然想到將軍陰沈的告誡：「志明，今天我跟你說的事，絕對不能跟別人說，知道了嗎？」霎時間，卡在喉嚨要說的話，又硬吞回心底，只能說些不相干的事帶過。春嬌豈會聽不出志明是在敷衍她，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嘆了一口氣。曾經，他們是心與心之間如此靠近的戀人，沒有不能說的秘密；如今，橫隔在兩人中間的是一座山，一座被秘密與疑雲圍繞的黑色後山………… 「志明，」就在志明還在顧左右而言他時，春嬌忽然說道：「你知道嗎？那天下午，當我很害怕，內心不斷祈求你的出現，然後我看見你騎著腳踏車來到我面前！那一刻，我忽然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心，我告訴自己：『以後不管你要去哪，我都願意跟你一起去！』即使是現在。志明，我還是當時的我，以後不管你要去哪裡，我都想待在你身邊，哪怕只能這樣遠遠地看著你，我也心甘情願了……」「春嬌，妳怎麼了？怎麼突然說這些話？」薛志明隱隱感覺到春嬌話語中的不安，於是上前安慰道：「我一直都在妳身邊啊！現在是，以後也是，我們不是說好了要考上同一所大學，畢業後要在同一個城市上班，以後還要共組同一個幸福家庭…」薛志明最會說這種亂七八糟的話了，要是在以前，春嬌一定會笑著追打他說：「誰要跟你組幸福家庭啊？」可是現在，春嬌看著志明一臉天真，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腦中浮現的卻是阿嬤的警告：「妳恰伊，兩個人，無緣啦！」兩相對比之下，更顯命運的嘲諷與無情。當然，這些事她始終沒有對薛志明透露，就像是薛志明後山拜師的秘密，關於阿嬤的預言，也將會永遠沉在于春嬌的心湖底……… 「春嬌………」就在這時，春嬌聽見一聲熟悉的叫喚，她回頭一看，正是阿嬤。原來他們走著走著，已經來到了巷口，剛好被出外散步的阿嬤撞見。「阿嬤，」春嬌叫道，薛志明也跟著打招呼道：「阿嬤，妳好！」阿嬤看了薛志明一眼，忽然露出一陣驚疑與厭懼，但又趕緊裝作沒看到回頭走去。可是薛志明還是看到那不舒服的眼神，他以為是因為上次的關係，所以春嬌他們家人還是對他心存芥蒂……. 「春嬌，恁母啊在等妳呷飯！」阿嬤對著春嬌說道，並示意要她一起回去。春嬌知道老人家不喜歡薛志明，也不敢多說什麼，再回頭看了薛志明一眼，無奈地笑笑說道：「那再見噢………」薛志明見話才說到一半，春嬌又要走遠，不禁嘴角唸嚅著，假裝抱怨道：「不是說以後不管我去哪，都願意跟我一起去嗎？結果又跟我說再見！」他想要逗春嬌開心，可是春嬌卻沒看見也沒聽見，只有她和阿嬤的背影，漸漸走進深秋的暗巷中……… 到了夜晚，就在老人家準備睡覺前，阿嬤來到了春嬌書房，看來似乎是有話要說。其實春嬌也感覺到了，阿嬤在看到薛志明以後，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她猜可能是因為自己沒有順著家人的意思，還私下跟薛志明有來往，這一點讓阿媽有些不高興吧！只見阿媽坐在春嬌的書桌旁，一臉憂心忡忡地看著這個最疼愛的孫女，從小春嬌就跟阿嬤最親，有什麼不敢對其他人講的事，也只有這個善解人意的阿嬤懂得傾聽。此時，春嬌想到這段不被家人接受的感情，還有與志明漸行漸遠欲言又止的無奈，心中頓時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只是未語淚先流, 哽咽說道：「阿嬤……，我…… 真的做不到，我就是………沒辦法放下志明！阿嬤，是為什麼……有相愛的兩個人，最後卻……沒辦法走下去………」「春嬌啊！我們每個人攏有自己的命，這是沒法度改變的歹誌。就是因為有不同的命運，所以才會有不同的結局。阿嬤不是討厭志明，我知道伊是一個很好的人，我也知道妳真甲意伊，兩個人是有意愛的。但我就是驚妳感情攏放落去，到時才來放袂開！」「放袂開？是為啥咪……放袂開？我恰志明伊……..到最後是會安怎捏？」「唉……阿嬤其實不應該恰妳講這些話，只是……阿嬤是很不捨得妳，有一天會為著伊來眼淚流不離……春嬌啊，妳聽好，妳若是真心為伊好，恰伊講，從今晚開始這三日暗冥，伊絕對不行出門，絕對不行！只要這三日暗冥伊不出門四處走，你們以後還有機會改變；若沒有，這就是伊的命啦！誰攏嘸法度改變啦………」「阿嬤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為什麼這三日暗冥不行出門？」「這妳別問這麼多，聽阿嬤的話，緊恰伊講就好，但不行說是我說的喔。剩下的，阿嬤就為你們來擔啦！」說完，老人家一句話再也不肯多說，拖著沈重的腳步，一步步走回房間。書房中，春嬌雖然不明白所以，但她知道阿嬤料事如神，會這樣吩咐必有道理，於是趕緊撥了電話給薛志明。此時她的心頭七上八下，一方面為阿嬤了解她的心意感到釋懷；而且阿嬤現在又願意出手幫助他們了，這段不被看好的感情似乎也有了一線生機。但電話的另一頭卻響了好久，然後就進入語音信箱。春嬌急著不斷重打，每打一次，她的心就像糾結的線頭，隨著嘟嘟嘟的答鈴聲被拉長，然後在無人應答時又糾結在一塊。「喂………」就在這時，話筒的另一端傳來一聲熟悉卻又昏沈的聲音。「志明，你在哪裡？」春嬌趕緊問道，驚慌的語氣，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春嬌喔……我在家裡……」「在家幹嘛？」「睡覺……」于春嬌看看時間，才九點多，她忘了薛志明回家都是先睡覺，半夜才起來寫功課，或執行他「黑暗騎士」的亡靈志工任務。電話的另一頭，于春嬌大聲罵道：「薛志明，你這個豬頭！人家為你這麼擔心，你竟然在家裡睡覺！」雖然是這樣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卻也讓于春嬌放下一顆緊繃的心。而薛志明也因為于春嬌這樣彷彿回神的大罵，感覺以前那個開朗的春嬌回來了……… 「幹嘛？在家不睡覺, 不然要幹嘛？」薛志明被罵一罵，精神也回來了。「志明，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而且一定要做到！」「什麼事？」想到春嬌這麼急著打電話來，薛志明也好奇是什麼事。「從今晚到三天後的晚上，你絕對不可以出門，一定要待在家裡。這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而且一定要做到，好不好？」春嬌焦急地說道。「晚上不能出門，而且是這三天之內？」薛志明腦中頓時想起將軍的測試，而且就是三天後的晚上九點到十一點。他心中不禁奇道：「難道春嬌知道這件事？不可能啊！我又沒說，那又為什麼不讓我晚上出門呢？」「為什麼？是誰說的？」薛志明不解問道。「你先別管為什麼，而且也不必去問是誰說的！只要你答應我這件事就好，好不好？」這下薛志明陷入兩難的無解習題，他不知道為什麼于春嬌會這麼要求他，也不知道這件事為什麼對她來說這麼重要。只聽電話中的春嬌不斷苦苦哀求，他卻不能向她說明三天後的鬼屋測試，與入門拜師的象徵儀式，對他來說也是意義重大。一如同，于春嬌也無法透露這件事是阿嬤的交代，而且對他們來說，有著改變命運的可能 ……… 此時，電話猶如一個深不見底的山洞，只聽見春嬌不斷迴盪「好不好」的請求，就等站在山洞另一頭的志明，好與不好的回音……… 片尾曲｜五月天｜好不好｜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tunmrE1i5I

待續.......... 明天第一章完 -- 飲馬人 https://www.facebook.com/horsepond/ 週一到五每晚十點,臉書不見不散....... 小說牧場 http://imam489.pixnet.net/blog 請上馬......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31.147.20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456934408.A.61F.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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