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曼珠沙華 03

看板marvel作者yuilingo (鍵盤蘋果*)時間10年前 (2014/04/12 17:29)推噓18(18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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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已經高三上學期，沒再發生過特殊事件讓小清有點無聊，不過被曼珠照三餐彈額頭之後，她養成抱怨在心裡的習慣。　　其實曼珠彈她額頭不只是純粹懲罰，是因為小清已經開始看見不該看的東西了。曼珠得時時處理鬱積在她靈魂的陰氣，不然小清會因為太適合那個世界，而被帶走。　　然而暑假剛過完，小清久未更新的八卦料子，終於有新梗了。　　「曼曼曼曼珠！」用跳針語調講話的時候，曼曼就知道小清又看到什麼超自然事件了，像是被車穿過的男人、只有半身的女人。　　曼珠懶洋洋的轉著筆，看小清又坐在她前面，一臉困惑和惶恐：「上次妳給我那個盆栽……」她說的是放暑假前，曼珠扔了一個小盆栽給她、讓她擺在房間裡。　　「盆栽怎麼了？」曼珠說，打了個呵欠、轉動的筆掉了下來：「是說話了嗎？嚇成這樣。」　　小清欲言又止，癟了嘴，一臉委屈的看著曼曼：「就是說話了啊……她長出一朵小紅花，尖叫著要我快澆水。」　　「……」曼珠難得的窘了一下，那盆栽裡根本沒有種子，只有她的一滴血溶在土裡。讓小清把它擺在房間裡、只是為了在暑假時代替曼珠吸收小清身上的陰氣，沒想倒是成了精。　　小清吸引的陰厲已經這麼多了嗎？曼曼沉下臉，開始思考是不是該遠離她。　　小清一看曼珠臉色不對，立刻敏銳的嘶聲威脅：「休想跟我做切割喔！妳不要單方面覺得－－…」　　「曼珠！」小清話說到一半，就被前門傳來的喊聲打斷，是香蕉：「曼珠、老師叫你去校長室。」　　曼曼幾不可見的皺皺眉頭，高聲回喊並起身：「好、我這就過去。」她拍拍小清的頭，離開教室。　　伸著懶腰，曼珠一路散步走到三樓校長室，敲敲門，聽見裡頭的回應後，開門而入。結果劈頭蓋臉就是一柄桃木劍，與一聲斷喝：「何方妖孽！為何佔據人身？！」手臂長的劍往曼珠門面直直砍來、竟是不留餘地。　　曼曼懶洋洋的抬眼掃了直撲她而來的男人，以右腳為重心、左腳尖在地上劃出一道半弧，那柄勢如破竹的桃木劍、像是撞擊在牆上似的彈開，彷彿曼珠立起了一道透明的牆。　　男人驚愕的握緊劍柄，驚疑不定的看著曼珠，後者則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冷冷道：「校長，你找我來，是要給這男人練劍嗎？」　　沙發上的校長冷汗涔涔的安撫下兩人，他也沒料到聘請來的道士會對曼珠有這麼大的反應，或許那女孩真的不太正常……校長抖了一抖，決定忽略這件事。　　「…其實是這樣的…」校長擦擦汗，告訴曼珠和男人，女生宿舍的206室又開始作亂了：「很多學生反應，晚上都會傳來撞擊聲和哭叫聲，女學生嚇得要死、紛紛都退宿了。」　　「…那間寢室，是好幾年前一個女學生，未婚懷孕在裡面產子，因為是假日、寢裡只有她留宿，結果難產而死……」校長抖了兩抖，急忙又擦起狂冒的冷汗：「那是上一位校長任期中處理的，那時請了一位大師來超度並封閉那間寢室，都已經沉寂這麼多年了，不知為什麼又鬧起來……」　　「所以…就麻煩兩位了。」校長看了看兩人，男人始終臉色不善的打量曼珠，後者閒散喝著茶，對校長眨眨眼。　　「校長，你還沒跟我介紹這位先生呢。」曼珠說，掃了一眼男人。　　校長愣了一下：「…喔！對，這位是教務主任的姪子，何雍。是主任推薦他來幫忙這次事件的。」他對曼珠說，然後轉而對何雍說：「這是劉曼珠，三年三班的學生……嗯、我想她應該能協助你。」　　簡略的介紹完後，校長就把兩人送出門外，請他們務必解決這次的事件。　　校長室門一關上，何雍的桃木劍一副又要捅過來的樣子，曼珠看了他一眼：「校長說了讓我協助你，所以麻煩你不要砍死你的助手好嗎？」　　何雍窘了窘，將劈到一半的桃木劍收回，對曼珠冷哼：「等事情結束後，我會讓妳回到該去的地方，花妖。」　　曼珠揚揚眉，這傢伙看起來不過二十三歲上下，修行已十分不錯，甚至還看的出她非人類，實算有慧根。只是…花妖？看來他還是未夠班。　　曼珠心裡哼笑幾聲，嘴上說：「喔是喔，那就勞煩大師了喔。」臉上笑得沒心沒肺。　　何雍忍住把桃木劍跟符咒扔在她身上的欲望，冷哼一聲踏步離開，結果走了三步就被背後涼涼的聲音叫住：「女宿不在那邊喔，大師。」　　何雍硬生生把踏出去的腳收回來，姿態僵硬的轉了身，那張俊秀堅毅的臉繃得死緊。　　「…是不會早一點講喔！」他咬牙切齒的低聲吼，往反方向走，但還是被曼珠叫住。　　最後他垂頭喪氣的跟在曼曼背後，不只一次的怨嘆自己為什麼是路癡。曼珠走在前面，覺得這傢伙挺有趣的，這倒也解釋了為什麼教務主任身上會有那樣的氣味，原來是何家子。　　她轉頭看了何雍一眼，嘴角勾起一點弧度，源自於幾百年前的寵溺……若那時候留下了、我也會得這麼一個孩子嗎？　　曼珠不再想，女宿就在前方，她向舍監打聲招呼後，就帶著何雍進入、直搗206室。一路上，兩人均未感受到任何異樣，照理來說、鬧鬼紛紛的屋子，靈氣波動會有異常才對，但是整棟宿舍平靜清冷，毫無異狀。　　一切在206室門口有了解答。曼珠把手貼在門板上，她必須要很仔細感受、才能察覺到些微的靈力流動。當年聘請的那位大師竟是如此能人！她在心裡讚嘆，人類果真奇才輩出。　　何雍瞥了花妖一眼，伸手推開她：「讓開、我要破陣。」語畢不等曼曼反應，單手成訣、口中念詞，另一手揮著桃木劍斬下去。　　曼珠愣了一瞬、隨即被何雍的舉動氣煞，要知道面對前人留下的法陣、只要對方不是宵小之輩，是萬不可暴力破陣的、那是對前輩的大不敬──更何況在曼珠看來，佈下法陣的高人修為更甚何雍，他竟然無禮至此！　　破陣只是一眨眼，那扇門就無動自開，像在歡迎兩人的進入，而何雍原本預計會噴湧而出的煞氣也沒出現，所以他大喇喇的推開門走進去，再度把曼珠怒得想殺人。　　沒掐法訣沒執咒、肉身直接走進陰煞地，何家怎麼教的？教出這麼個路癡又自負的傻子！曼珠氣得不輕，銀牙暗咬跟著走進房間裡。　　房裡的擺設跟其他寢室一模一樣，上鋪是床、下方是書桌與衣櫃，十分常見的寢室樣式──如果不計較地上那灘暗紅血跡的話。　　何雍每張床都爬上去檢查了一遍、窗戶也打開來通風、揚起整間寢室久未清掃的灰塵，讓曼曼連打了幾個噴嚏。何雍低下頭、睥睨看了曼珠一眼：「沒看過花妖還會有花粉症的。」　　曼珠抬頭瞪他，手上已結好的法訣忍不住想拍在他臉面上，但最後還是忍下來了。再怎麼智障他還是何家子，他的姓氏讓他保住了小命，不然曼珠真想打他個半身不遂。　　何雍到處翻動，卻只在衣櫃裡找到女學生留下的衣服，想必是事發後、根本沒人敢進房間，就這麼留下了。最後他站在地上那灘血跡上，跟曼珠說：「沒有異狀。」　　沒有異狀你個頭啊！在你腳下啊目小嗎？！曼曼白眼都快翻過天靈蓋了。她決定收回『這傢伙有慧根』的結論，他根本就是個空有修行沒帶腦子的白癡！　　見花妖沒反應，何雍哼了幾聲、想必這隻妖怪也只是能力低微，不得以竊居人身，根本沒本事，我這麼防備還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已經不把曼珠看在眼裡的何雍、掏出懷中的瓶子，迅雷不及掩耳的往地上一砸！　　一聲慘叫炸裂！尖細的嗓音帶著哭嚎與驚慌、滿室充斥著血腥與腐蝕的氣味，何雍砸破的那瓶血在地上滋滋作響。　　曼珠完全沒想到這個智障竟然會這麼做──黑狗血！找不到任何異狀就直接砸黑狗血？！他是當全世界的鬼都該死嗎？！　　何雍沒感受到曼珠的滔天殺意，他轉頭掃視房間，總算在靠窗邊的桌子底下，找到一個半身被黑狗血腐蝕得不斷哽咽、瑟瑟發抖的透明小女孩。　　他見獵心喜，執起桃木劍正想收了小女孩時，背後陡然爆裂的陰氣颳倒了他。毫無徵兆突然出現的極陰之氣讓何雍心神震盪，難道這才是鬧鬼的元凶？他忍不住懊悔自己太輕率。　　何雍掐好法訣勉強抵擋陰氣、回頭看去，卻是那他始終看不起的花妖，冷冷注視著他，背後扭曲的空間隱隱浮現一大片模糊的紅花石蒜，生姿搖曳。　　「妳──！趁機偷襲的無恥小妖！」何雍一想到剛剛都被曼珠給欺騙著，忍不住喝罵，握緊了桃木劍。　　紛飛張狂的亂髮沒妨礙曼珠對何雍大翻白眼，她真沒想到才幾百年，何家後代已經智障到放棄治療的地步。想起那個少年巫子、她忍不住感到悲哀。　　「何家子，你口口聲聲一句花妖，你可知道、我是生於彼岸畔，佛祖親自命名的曼珠沙華？」曼珠冰冷瞪視著何雍，語氣冷淡卻帶著強烈威壓，沉甸甸的讓何雍喘不過氣。　　「何家子，你不敬前輩、盲目屠殺，眼中只見黑白不見是非，你、對不起你的姓氏，更對不起我！」　　轟雷滾滾的嗓音炸裂在何雍耳中，他忍不住大吼：「我為什麼要對得起妳？！」他怒喝、手上桃木劍狠劈，卻沒能在陰氣中切出一道小口子，劍瞬間化為齎粉。　　曼珠冷笑，這白癡還沒看清楚嗎？　　何雍身上的威壓驟然消失，他不受控制跌倒在地，只聽曼珠清冷的語調：「你抬頭，好好看看我，再跟我說、你對不對得起進墨？」何雍聽見那個不為人知的、自家祖爺爺的名字，呆愣愣的抬起頭來。　　眼前哪裡是什麼高中少女、更不是花妖，而是那個供奉在何家祠堂裡，祖爺爺遺訓要以祖奶奶之禮待之的，那幅絕美山鬼畫像中人！　　身披薜荔、腰束女蘿、清新鮮翠的女郎，眸光顧盼流轉、清冷神色目視著何雍，彷彿他不過是螻蟻，在巫山神女面前、僅僅是山林中一顆小石子般的卑微。　　「你告訴我，你對得起進墨嗎？」山林女神開口如蟲鳴鳥叫，彷彿身在山林般悅耳：「你對得起，被我這樣的妖怪以命續之，才得以傳承的少年巫子嗎？」　　何雍面色脹紅，看著那絕美的少女山神。他知道祠裡的畫像絕不可能外流，更不用說祖爺爺的曾經。都幾百年了，知道的外人早已死絕──他不得不相信，方才被他看不起的，是差點成為自己祖奶奶的山鬼之女。　　曼珠見何雍心神散佚呆若木雞，心想總算他沒那麼白癡，還有救。曼曼收斂起陰氣，將模樣重新歸為高中少女的容姿。這次一怒之下返顏，著實耗費了不少靈力，勢必要好好調養一陣子了。　　她沒再搭理傻了一樣的何雍，而是走到桌子底下、伸手抱起了不再腐蝕，身子卻千瘡百孔、嚶嚶低泣的小女孩。　　曼曼輕手撫過小女孩的身子，那些焦臭淋漓的傷立刻復原，也止住了她的哭泣。小女孩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看向曼珠，除了半透明以外、就如平常小孩般童稚。　　她嗅到小女孩身上的香氣，輕聲問：「妳叫什麼名字？」曼珠輕拍她的頭，溫柔微笑。　　「…媽媽沒有給我取名字，大哥哥把媽媽帶走了、可是我留下來了。」嫩嫩的童音細聲說，小女孩的神情瑟縮：「大哥哥把房間關起來、外面好多妖怪要吃我……」　　「大哥哥知道妳在嗎？」曼珠問，想來她口中的大哥哥、就是佈下法陣的前輩。不是叔叔、而是哥哥嗎…… 　　小女孩搖搖頭：「大哥哥讓媽媽跟著光走，他以為我已經死掉了，可是沒有。」　　……所以是超渡了媽媽，胎兒的靈魂卻沒有走？這的確是一個奇怪的案例，通常胎兒因難產而死，潔淨的魂魄會直接進入輪迴，卻不知道為什麼、小女孩留下來了，還有她身上的香氣…… 　　「…姐姐。」小女孩怯怯的說：「大哥哥知道我死掉了，看起來好難過。」她回想著那個青年的眼淚，心底一陣柔軟酸澀。　　曼珠看著她的神情，心裡知道這又是一段未果的緣，前輩追尋她的魂魄、卻意外錯失，幸而佈下這個法陣，否則小女孩早被妖物吞吃殆盡── 　　等等、為什麼只是一個未入輪迴的純淨魂魄，會吸引妖物來攻擊法陣？甚至動靜大得像鬧鬼？　　曼珠正琢磨著女孩的來歷，不自覺已然西下，黃昏之刻、逢魔時。　　遠遠盪來一陣陣鬼哭魔嚎之聲，曼珠驚醒後看向窗外、昏黃天色下一陣模糊灰潮湧來，曼曼皺緊眉頭。她踢了踢地上還在發呆的何雍：「別呆了，不就幾百年前的你祖奶奶我站在這裡而已，值得嚇成這樣嗎？」　　何雍又一陣臉紅，急忙站起來、乖乖執後輩禮，語氣卻有些彆扭：「祖奶奶請指導後輩！」一個青年對著高中少女喊祖奶奶的畫面，怎麼看怎麼不協調。　　「外面那些傢伙給你打發。」曼珠也覺得這場景有點好笑，不由得勾起嘴角：「打個半殘讓他們知道怕就好，殺光太費力氣了。」　　「…祖奶奶、我的桃木劍壞了…」何雍手足無措的發窘：「黑狗血也只帶一瓶……」他羞愧的低下頭。　　曼珠好氣又好笑的問：「你除了這兩招就沒梗了嗎？符咒呢？」　　「符咒…」他掏出懷裡的符咒，一大疊都是威力最弱的火符：「我寫得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簡直糟透了！曼珠看著那一疊對她而言、實質意義只有照明的鬼畫符：「你是多怕黑，一整疊手電筒能驅魔？…算了算了，至少你姓何，我不能太苛待你。」　　曼珠搖搖手，讓他把那疊手電筒塞回口袋，她拔下一根頭髮，揮了兩揮、化作一條草綠色如柔軟植莖的鞭子，她扔給何雍：「別說祖奶奶對你不好，一條算你兩萬就好。」　　「去去去、外面那些傢伙吵死了，去讓他們閉嘴。」曼珠擺擺手把何雍趕出去，不去看他欲哭無淚付不出錢又不能抱怨什麼的臉，逕自抱著小女孩繼續問。　　何雍不知道哪件事情比較衰，是囂張自負惹到祖奶奶、還是被祖奶奶敲竹槓？　　他揮起昂貴的鞭子，滿腹苦澀發洩在妖物上，背影異常決絕。 TBC. 會有人覺得排版太密集嗎？是否需要留多一點白？ -- 　　　　　　　　　　　　　　　　　　　　　　　我的眼睛說了　　　　　　　　　　　　http://ppt.cc/ctge 　　　　　　　　　　　　　　　　　　　　　　　　你讀到了嗎？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9.14.81.56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marvel/M.1397294942.A.9B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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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y54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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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0u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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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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