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餅乾怪獸 14

看板marvel作者Niwrad (面向左)時間10年前 (2013/08/07 08:44)推噓14(14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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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收到餅乾怪獸書的預購信件，一則高興一則內咎。高興是這篇作品得到肯定，當然也會內咎進度緩慢，讓期待的人等太久，老原因，因為我身體的緣故，我的創作時間有限，必須把大部分的心力投入在關注度高的作品上，但我會盡量空出額度給其他作品。而現在的主力就是百年為證，希望趕快完成第一次自費出版的夢。現實是沒有資金與出版社的資助，故事再好也無法出書，殺頭的生意有人做，賠錢的...... 即便要投資，他們也希望我創作買氣高的類型，像是最近唯一對我邀稿的城邦，點名就是要鬼故事，而且是中篇合集，分散風險。大長篇對市場而言滯銷的可能性太高了，即便我對自己作品質量充滿信心也一樣。目前我只能自立自強，而你們看見了，我正在努力中。不多廢話，對不起還是得打商業廣告。請關注一下昨夜的星星與坑神的預購行動吧，尤其是昨夜的星星。我的兩本創作昨夜的星星與坑神正在預購中，詳情請見。 http://ppt.cc/bzy_ http://blog.roodo.com/facetoleft/archives/25354790.html 請愛屋及烏，慷慨給予支持吧再次感謝 ................................................. 14. 暗無天日的密室，想要見到光亮，只有在中午進食時段，負責看守李興誠的警衛，從印有 MAC商標三公斤裝鋁箔袋裡，抓出一把怪獸餅乾，裝進鋼製狗碗中，打開牢房通風口，將碗送了進去，一隻枯瘦，指甲裡塞滿污垢的手，接過碗，迫不及待把餅乾送進嘴裡咀嚼吞嚥。加上這一碗，李興誠以餅乾裹腹，總共吃了三百六十六餐，換算成天數，他被囚禁了整整一年零一天。彷彿深怕砸壞碗似地，他將吃得一乾二淨的碗緩緩遞了出去，換取飲用水，喝完一碗，再次遞出，連喝了五碗才停止。交還碗，警衛又會重新關上小門，確保他繼續與世隔絕。這是李興誠第二次成為階下囚，並非有過經驗便能處之泰然，但至少不會那麼慌張失措。一坪大的空間，沒有床，僅有一座處理生理需求的簡陋馬桶，四周是實心水泥牆壁，李興誠就靠著餅乾與飲水度日，長期處在飢餓狀態，虛弱地無力脫逃。既然被餵食可令人獸化的餅乾，他曾想自殺，或是放棄進食，淪為失去理智的怪獸，從此自生自滅，兩種悲觀的念頭全因為牽掛著珍妮而作罷。李興誠想過尚為何大費周章設計這一切，他無法擺脫過去的陰影，又不見容於這個世界，於是想要創造一個屬於他們這些，被抹除人性，人不像人，獸不像獸的異種的世界。邀請當年的倖存者加入，不接受拒絕，便是要他們目睹創世的所有過程。正如他當年對李興誠說：「如果他不能活著走出去，那麼所有人都必須陪葬在他身邊。」絕頂聰明的人，向來偏激固執，尚顯然是將活著的定義擴展、拉高至精神層面，他無法自由、快樂，所有人便得受到拘束，痛苦。從餅乾形狀判斷，李興誠知道，尚並沒有吩咐屬下，餵食他高濃度的菲特餅乾，不求在短時間獸化他，唯一的理由便是故意折磨，拉長遊戲樂趣。李興誠心想，這應該是因為自己斷然回絕高子平招攬，所招致的懲罰。身為階下囚，想再多也是無濟於事，李興誠開始運動，維持最基本的體能，注意著周圍情況，盼望從中找到生機，像是過去在農場的日子。維持了一年的死寂，今天出現異狀，眾多且雜亂的腳步聲使得地板微微震動，遠處傳來槍響。「趕快通知總公司派人前來支援。」負責看守人犯的警衛以無線電對外聯絡，李興誠從他顫抖的聲音判斷，這座囚室被人入侵，對方正快速逼近中。一陣巨響，對外門戶被人強行踹開，一名壯漢頭戴防毒面具，率著一小隊人馬，持槍在硝煙中現身。「拿來。」壯漢伸手向警衛索要他保管的鑰匙。「不要殺我。」形勢比人強，警衛識時務地交出，盼望以合作保住性命。「傻子，怎麼可能？」壯漢果決地槍殺了警衛。「不准告密。」壯漢回頭對同伴說。「這裡安全了，讓維多利亞過來吧！」確定別無埋伏，壯漢取下面罩露出臉來，用鑰匙打開牢房。等眼睛漸漸習慣光線，不再刺痛，李興誠看清楚壯漢的臉，不是別人，正是那時唯一沒喝下咖啡的康納利。「我以為你是尚那一邊的人。」李興誠千算萬算，沒算到前來搭救自己的人會是他。「他要我的命呢。」怕事久生變，康納利饞扶起李興誠，跨大步伐往外走。走到半途與趕來的維多利亞迎面遇上。「太好了，你還活著。」一年不見，維多利亞剪掉長髮，一身背心、工作褲，掛著一把MP5衝鋒槍，如同訓練有素的軍人，看見李興誠安然無恙，激動地流下眼淚。「回去再慢慢敘舊，再晚MAC的武裝部隊一過來，我們誰也走不掉。」康納利催促維多利亞上路。「也是，如果沒安全救出Jeremy叔叔，所有事情都白費了。」知道這是正確的決定，維多利亞指揮要小隊撤退。以三三三隊形前進，維多利亞、康納利、李興誠被前後保護，以最快的速度往上走，經過了兩段長梯抵達室外。一架黑鷹直升機在屋頂待命，幾由康納利拖行才能順利前進的李興誠，被眼前的光景所震撼，他們身在一處軍事監獄建築體上，除了原來的磚牆，監獄周圍還架起一道高達十公尺的鐵絲網，往遠處看，彷彿來到野生動物遍布的非洲大草原，放眼所及全是顏色黑如瀝青，模樣古怪、兇惡的怪獸，種類遠比他先前見過的多上十倍。象鼻、長頸、犄角、渾身長滿尖牙、雙頭、三頭、六頭的怪獸，在李興誠眼皮底下橫行、咆哮，光看便叫人不寒而慄，但最令他害怕的是，地面上竟見不到一位活人。「歡迎來到怪獸天堂。」康納利露出一貫的邪惡笑容對李興誠說。李興誠連反駁的力氣也沒有，錯愕看著眼前活生生回到弱肉強食的世界，人類被強制演化成為全新的物種，短短一年間全球獸化的情況絲毫沒有好轉，那些傳統強權就任由尚一個人玩弄操控，沒做出任何反抗？種種疑問像是淤泥塞住他的腦子，而康納利不給他思考時間，將他往直升機上一扔，等人員全部上機，大拇指往上一抬，指示駕駛即刻升空，怪獸們被噪音吸引，看見物體移動，群起轉向，把直升機當作獵物撲來，其中一隻後腿像是貓科動物般發達，速度快、彈跳力強，奮力往上一躍，一跳超過九公尺高，看似要翻躍鐵絲網，最後仍掛在網上，網子通有高壓電，怪獸一觸隨即被彈開，其餘怪獸見狀紛紛煞車停下，忿忿不平朝天空吼叫。「牠們的跳躍能力又進化了，才一個月不到。」康納利嘖嘖稱奇地看著這一幕，彷彿這是如家常便飯般稀鬆平常。「這一年發生了什麼事？」從至高點往下看，地上散落著人類被啃食拆解開的殘骸，李興誠心中疑問再按耐不住開口問維多利亞。「疫情全面爆發，現在地面上全是怪獸。」維多利亞扯著喉嚨大聲說。「沒有人做些什麼嗎？」李興誠硬擠出力氣問。「MAC對各國施加壓力，誰敢對怪獸進行大規模的撲殺，就會採取報復性的攻擊行動，那個王八蛋早想到這點了，才預先控制住軍方，還用航空母艦將美國本土，演化完成度高的怪獸送到各個國家去，加快獸化速度。」維多利亞盡可能地說明。「和他一手培養的怪獸兵團比，下面那些簡直和兔子一樣可愛。」提起尚，維多利亞的表情又是憤怒又是畏懼，直升機上的人都是同一種心情。「閉上嘴，咬到舌頭，別怪我沒提醒你。」康納利握住架設在艙口的M60機關槍，眼睛盯著左上方，衝著一隻疾速朝他們俯衝而來的巨鳥射擊。這隻無頭，發有鷹翼的怪獸，刺出如蠍尾般，節次分明，彎曲，頂端卻非帶勾的螫，而是筆直銳利的蜂針，直挺挺朝駕駛座而去。一旦駕駛身亡，直升機失控墜毀，機上人員將無一倖免，康納利見第一波子彈被閃了過去，急忙移動槍口，對準尾巴中央開火，轟得尾巴一分為二。「飛高一點。」康納利對駕駛下達指示。因為瞬間爬升，機身猛然傾斜搖晃，李興誠身子往外倒，多虧了維多利亞及另外一名機員及時拉住才保持平衡。「我操你媽的。」一到怪獸上方，處在優勢位置後，康納利瘋狂朝怪獸射擊，將牠打得千瘡百孔墜落才罷休。「尚那個死變態，說什麼這才是真實世界，到處都是幹了會死的婊子，誰敢爽？」康納利依舊滿口髒字，卻有效抒解機上因為遭受怪獸侵襲的緊繃氣氛，機員笑成一團，一掃方才的驚恐。「Jeremy你猜是誰叫我們來救你的？」脫離險境，康納利問李興誠。「你一定不會相信我見到了誰？」不等李興誠回應又說。「萊里。」康納利說了餅乾殺手的名字。李興誠極端地錯愕，眼睛瞪直著。「他早被處決了。」餅乾殺手死刑執行日，當地媒體大篇幅報導過程，眾目睽睽下注射致死的藥物，他不可能復生。「我也嚇到了，我看見那個死老頭的時候，雖然他已經瘦的跟人乾似地，還把自己弄得和耶穌一樣，但那張臉和手臂上愛與餅乾的刺青，我打死也不會認錯，就是他。」康納利目擊萊里出現。「他徒步從東岸一路走向西岸，逢人就說我們幾個是人類最後的希望，還知道我的名字。」維多利亞加入補充，對萊里的言論同樣感到驚奇。「我吃了一年多的餅乾了，靠我，不如殺了我還比較實在。」李興誠自嘲說，身受病毒感染，他一隻腳踏在獸化邊緣。原以為其他人會避而遠之，但所有人不以為意，維多利亞還打開口袋，掏出一片菲特當著李興誠的面吃下。「機上的每一個人都有在吃餅乾。」明知餅乾有害，維多利亞照吃不誤。「瘋了嗎？」李興誠不敢置信。「不是我們想吃，是不得不吃，很快你就會知道為什麼了？」維多利亞無可奈何地說著。「我們都只是尚手中的一顆棋子。」她哭喪著臉說，落寞的眼神向外傳達，他們曾經做過努力，全數徒勞無功的無力感。「但現在不同，叔叔你出來了，你可是唯一打敗過他的人。」提到李興誠，她立刻興奮起來，氣氛瞬間渲染，每個人臉上充滿亢奮與期待。「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對這荒謬與真實悖離的謠言，李興誠只能苦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在這裡充滿絕望的新世界，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希望，而我們迫切需要這該死的東西。」過去與尚多次合作的康納利，最是瞭解李興誠為何如此地悲觀。「記不記得尚第一次輸掉餅乾後，隔天我就少了兩顆門牙。」康納利敲著假牙問李興誠。那一幕李興誠記憶猶新，從那次之後，康納利氣焰頓減，不再動輒對他們拳腳相向。「我才說了一句，沒關係，反正我們之前贏了那麼多餅乾，他趁我熟睡時，拿老虎鉗替我拔牙。」康納利自爆不堪的往事。「只要能再看見他被擊敗，不爽到極點的臭臉一次，我死而無憾。」康納利不求得到拯救，只想要對尚做出回擊。「到那天來臨之前，我這條命是你的了，拜託你試一次好嗎？」傲慢無禮的男人，朝李興誠深深鞠躬請求。機組成員一體同心，等待李興誠回應。「再說吧，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尚，我也不是過去的我。」李興誠沒把話說死。「如果他不是當年的尚，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你也還是過去的你，這麼多年來讓我真心感到害怕的人，從來只有你跟尚。」康納利當作得到了肯定的承諾。「萊里脖子上那條八公分的疤就是證明，你再割深一點，他老早沒命了。」對康納利而言，李興成多得是實績作為支持。「你們是旗鼓相當的惡……」單字說到一半，因為維多利亞的一瞪，康納利吞了回去，但眾人皆知後面的發音是魔。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70.145.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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