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山妖民宿　山神之境

看板marvel作者noy010203 (天瑕之約)時間11年前 (2013/02/08 10:36)推噓38(38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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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妖民宿開張第三年的第一組客人原本是湯家三個孩子，後來因為發生一些事情沒去成。記得那天我來到湯家別墅準備接他們三個，年紀最小的小獵犬卻死賴在房中不肯出門。　　　「怎麼了？」我問。　　　之前三個孩子就屬湯政慶對山中生活適應得最好，捉蛇、爬樹、掏鳥蛋什麼都來，要不是早就知道他是第一次上山，我幾乎就要以為他是從小在山上長大，就算有誰拒絕上山那也不該是這孩子才對。　　　長得極似母親湯若蘭的湯政興才一年不見居然又變得更好看了，不細看的話還真有些雌雄莫辨，他仰著秀氣的臉蛋抱歉道：「大哥在勸他了。」　　　沒一會兒湯政周扳著一張臉出來，看表情應該勸得不是很順利。湯政興走過去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我離得遠了沒聽清楚，只聽到「還是不肯」、「太勉強」之類的詞。我想一直這樣也不行，就問能不能讓我試試？　　　這天湯若蘭不在，湯政周作主讓我去勸。他領我去湯政慶的房間時，我再次燃起了仇富心理！湯家別墅實際走在裡面時比目測還要寬廣，我也就咕噥了一句：「怎麼不乾脆買間城堡算了。」湯政周居然回答我：「城堡？有啊。」　　　據說湯振業對西洋的事物很感興趣，買了一堆古物、畫作不說，古城堡也買了兩座來玩，後來湯若蘭嫌維持費用太高就賣掉一座…… 　　　我要仇富！　　　來到湯政慶的房間，小獵犬窩在被中不肯出來，湯政周喊了幾聲也沒反應。不得不說湯家的孩子教育得好，湯政周就是不高興了也不曾對弟弟動粗，這要是在別人家……好啦，在我家早就一巴掌拍下去了。　　　我耐著性子把小獵犬哄出被子，問他為什麼不想上山？　　　「你不是很喜歡打獵嗎？你這次去就可以跟你爸去打獵了，不好嗎？」我說。　　　上次坤哥與湯若蘭見過面後達成了幾項共識，其中之一就是湯政慶將來要接坤哥的位置，所以他必需從現在開始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族長。至於為什麼是他來繼承坤哥，我想很可能湯若蘭也心裡有數，那就是湯政慶已經無法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湯家三兄弟之中就屬湯政慶與坤哥最像，即使他還沒滿一歲就與父親分開，從沒一起生活過，湯政慶還是與坤哥極像！這裡的像不僅只是容貌，連氣質個性都極為神似。除此之外，湯政慶還遺傳了坤哥的特殊能力。　　　我問坤哥小獵犬將來會不會比他強？坤哥想了一下說應該不會，但與他相比力量算是很穩定。　　　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的小獵犬紅著眼眶，一副飽受凌虐的小媳婦樣，看上去怪可憐的。他哽咽地道：「背……背不起來。」　　　「什麼？」　　　「我背不起來……名字。」小獵犬吸吸鼻子，眼眶中又開始盈淚。　　　弄了半天才知道，原來是坤哥要求他背起自己的「本名」，小獵犬被那唸起來長達兩小時的「姓氏」給弄昏了頭，背著背著就哭了出來。　　　我突地想起當年月下坤哥那個「往事不堪回首」的眼神，不禁也想幫湯政慶掬把同情的淚。　　　孩子我理解你的心情，我還沒背就被雙馬尾少女的圓周率打敗，我懂那種感覺。　　　雖然對湯政慶的遭遇深感同情，可顯然要成為一族之長沒資格記不住自己的名字，我也只能換著方式哄他背。我想了一下對他說：「其實……你的名字很酷哦！」　　　「騙人。」小獵犬控訴。　　　「沒有騙人啊，你看……」我硬擠出一個笑容道：「你想想看，只要你把名字背起來，以後就算在夜神　月的面前報上本名，他也殺不了你。」　　　…… 　　　房中一陣靜謐。小獵犬突然從被窩裡跳出來，淚如瀑下地哭著往大哥背後躲，邊跑還邊哭：「嗚嗚我錯了大哥，我以後會乖乖聽你的話。」　　　…… 　　　湯政周！你平時是怎麼在你弟弟們面前說我的？你給我講清楚，什麼叫實話實說？　　　我的形象、我的形象……我還有形象嗎？哭哭。　　　　這是中途發生的一個小插曲，不是湯家三兄弟沒上山的主因，這次三人之所以沒能成行，主要是坤哥接到另一項委託。　　　詳情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有一名登山客在山裡失蹤了，想請坤哥幫忙上山找人。據說當時坤哥聽完之後，以失蹤地點非他的活動範圍拒絕了對方。　　　我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坤哥平時的確不怎麼出領地，可這種人命關天的事，依他的個性會一口回絕不太正常。　　　據說那個失蹤山客的家人求了坤哥幾次都沒讓他點頭，後來不知道是誰說我跟坤哥有交情，居然求到我這裡來了！　　　失蹤山客的妻子在我面前哭天嗆地，確實是很可憐，但我還不至於因此就傻呼呼地去拜託坤哥幫忙，我相信坤哥不肯上山一定還有其它理由。　　　我躲了幾天、他們就追了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居然連我住哪、公司在哪都一清二楚，我被他們堵了幾天實在鬧心，可又不能對正在傷心的家屬說重話，只能先向公司請假準備出國躲一陣子。　　　出國前一天我帶湯政周去看街舞大賽，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我的？那個失蹤山客的妻子竟帶了三個孩子把我圍起來又跪又拜，還有人對著我猛拍照，恐嚇我說要PO上網路，讓大家看看見死不救的人長怎麼樣…… 　　　這到底關我屁事啊？妳老公要上山又不是我叫他去的、坤哥不上山又不是我叫他不要去的，算到我頭上來是怎麼一回事？　　　自從上次在山上被我巴一掌之後就開始勤練武術的湯政周對鏡頭十分敏感，一發現自己也「入鏡」了就掏出手機來發簡訊給秀爺。秀爺不會允許湯家的人，特別是湯氏太子爺的照片流傳出去，相信看在一同入鏡的份上我大概也不會有事。　　　我實在被他們母子四人搞到頭很痛，要不是看在他們是女人跟孩子的份上，我早就開扁了！　　　那女人巴著我的褲子哭嚎，連「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都說出來，我眼看圍在我身旁的人都快比圍在舞台上的人多，只好對她說：「妳要明白，我給妳一個明白，妳不要後悔。」　　　那女人答應之後我通知秀爺來接湯政周，接著直接載他們母子四人上山找坤哥。　　　這些日子我沒有問過坤哥詳情，可我認識他這麼久了，多少也了解他的個性。我記得坤哥說過，大山並不小氣，但大山不給你的你不能拿；相同的，大山並不貪婪，可大山要拿走的你也不能搶。　　　簡單來說，坤哥之所以不肯上山找人，最大的可能是這個人並不是自己失蹤在山裡，而是被大山拿走的。這種事情說出去也沒有人會信，要不是被逼到極點我也不想這麼做。　　　在路上我打了通電話給坤哥，告訴他我要帶他們母子過去，坤哥也體諒我，叫我直接帶到民宿。　　　那女人一見到坤哥就又想跪下去哭，很顯然之前她想堵坤哥卻堵不到。坤哥在山裡要躲個人很容易，我在城裡想躲人卻很難，他們看準了這點才來纏我。　　　「我勸妳別跪，坤哥很討厭這套。」我淡然地道。　　　別看坤哥面對家中妻小時一副婆媽樣，他該狠心的時候果決得很，手起刀落不帶眨眼，這母子四人就是把山跪穿了他也不見得會心軟。　　　「妳老實說，妳老公上山做什麼？」坤哥問。　　　那女人紅著眼道：「就……爬山。」　　　坤哥沒揭穿女人的謊言，平靜地告訴她：「妳老公從山上拿走的，比山從妳老公身上拿走的還多。」　　　女人臉上表情一僵，隨即克制不住淚水潰堤。　　　就坤哥的說法，那個人被帶走的當天就已經死亡，他問女人是不是真的「死要見屍」？女人堅絕地點頭。坤哥說他要上山幾天，叫我安頓他們四人，我點點頭叫坤哥放心，我會待在民宿陪他們。　　　坤哥說完帶上他的獵刀與獵人袋就上山了，本以為他這一去可能要好幾天，沒料到竟意外順利，隔天下午就回來。　　　據說坤哥與對方談判了一晚，對方終於鬆口願意讓女人以剩下的財產換她老公剩下的部份。坤哥問她：「換不換？」　　　女人一聽到「剩下的」三個字，就又哭了出來，無奈地答應對方的要求。坤哥叫她明天到基隆某漁港去等消息。　　　照理來說山客是在深山中失蹤的，怎麼樣也不該在海邊找到。女人半信半疑地去等，還真的等到某條漁船撈到半隻人手，女人從手錶與戒指認出是她老公。　　　我問坤哥：「只剩這樣？」　　　坤哥回我：「算全屍了。」這件事至此告結。　　　後來有一次跟坤哥聊天時我說，漢人俗諺有句話叫「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但實際上我很少看到有人做壞事得現世報，是不是他們山裡的神比較靈？　　　坤哥說兩者在本質上就有差異，不能這樣比較，再說這次要不是那人侵門踏戶踩到門口去也不見得會出事。　　　老實說我心裡感覺很複雜。有時看到整片山頭被破壞的照片會很希望某些人得到報應，另一方面卻又同情被留下來的孤兒寡母。不禁會想，所謂的「報應」總是不靈的時候比較多，是不是因為神心裡也是如此兩難？比起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祂其實更願意多給幾次機會，相信向善的可能。　　＊　　　　　　　＊　　　　　　　＊　　　　　　　＊　　　　　　　＊山妖小劇場－－錯棚阿仁：真．死亡筆記本剋星，坤哥！！夜神　月表示：…… -- 阿仁你名字只有三個字啊!! <囧>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67.37.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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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sher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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