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我愛上了非人（3）

看板marvel作者ying940921 (無憂)時間11年前 (2013/01/25 16:21)推噓14(14推 0噓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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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現在的我相當清楚，人類不該靠近她。但在那個當下，我也就是很單純的想更靠近她一點，其實也沒有真的想跟她在一起什麼的，我很清楚我們不可能走到最後，但我就是克制不了想親近她。我越來越常去找她，跟她談古論今。這大概是我最認真研究歷史的時候吧，以前念書都沒這麼投入，我想更了解她一點。我把中華五千年的歷史都跟她說了，很意外的，她完全沒有出現在這當中的影子。按理說，既然是神祭物品，應當在各民族歷史中出現過，但她很明確的說過，她是從台灣的西方來的。也就是說，她，是比我們五千年的文化更加悠久的存在。她說，那個時候的人們，總是對著圓月舞蹈。每第十九次的月圓，他們那一天不用工作，而是全力準備晚上的祭典，像神祈禱，希望還有下一次的祭典、希望豐收、希望子孫順利的繁衍、希望死去的親人能順利投向神的懷抱。會有祭師唱著玄奧的歌、跳著奇異的舞蹈。她也有唱給我聽、甚至跳給我看過。那真的是，神的樂章。祭師是她寫給我看的（用小篆= =），她說這是後來學的字。人類的師，我相信你還記得師說吧？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每一任的祭師，都是充滿神秘的智者，不論年紀，只論智慧。在那個時候，她幾乎是看著各個智者長大成人，因為每個小孩只要被認定有天賦（包括唱歌的天賦）就會被送給上一任智者教導，繼承者出現的時間不定，但出生的夜晚必定是月圓。而且天生老成，終身不婚，不是規定不能成婚，而是他們或她們，自認是引導者，不會對自己的學生產生異樣的情感。她甚至繪聲繪影的跟我描述其中一任女孩子，在上一任智者才二十好幾就出現，從小就沉魚落雁，追求者眾，她卻受不了的表明，她是伺神者、是引導者、是所有人的老師，她不會、也不想結婚，之後回到祭師的住處，抱怨這些小屁孩（？）打擾她清修、練歌、練舞。我看著她從容的臉，用著平淡卻飽含笑意的語氣描述她的過去，我真的...很喜歡她，我想更了解她，卻找不到相似的文化，我不曾探問她是什麼，因為這大概跟要求看一個女孩子的裸體差不多無理。又一年過去了。我以為，我會這樣到老，其實，這樣也不錯。可惜，事實總是很脫離想像的。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樣，順著原路上去，卻聽到人聲，下意識的，我躲到旁邊去看，卻看到讓人火冒三丈的一幕。妳之前跟我說，她待的那兩株老樹，很稀有，因為像紅豆杉所以常被誤會盜採，那天，有外人來了，帶著工具。其實這件事總的來說是我的錯，是我留下了足跡讓人追尋，卻不代表他們可以採伐，我像被人侵略地盤一樣憤怒，卻看到讓我心中向被潑了冷水一樣的冰寒。她站在樹上，看著他們，用一種我很陌生的冷漠眼神，像是在看螻蟻。她還戴著我送的MP3，所以那幾個山老鼠自然也看到了，有些驚恐的嚷著：『快鋸一鋸！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居然敢說我心中的烏托邦是鬼地方！這些該死的廢物渣滓！！我偷偷通報警方，並在心中暗暗祈禱他們快點來，這裡並不好找，但兩位大樹爺爺親眼見證了我們的相識，當初還好心的讓她留下，我希望他們可以真正的活到千秋萬載。接下來，發生了一件事，其實說穿了微不足道，她嚇昏了他們。但，那是我第一次，打從心裡清楚的認識到，她不是人。週遭的溫度驟降，就像寒流提前來襲一樣，那天卻是個夏日陽光普照的好天氣。天色彷彿暗了下來，風開始颳起，我聽到了細碎的耳語。「就是他們吧？就是他們惹姑娘生氣的吧？」「就是這些生兒子沒屁眼的傢伙！惹了大姊兒生氣，洒家定不饒他！」「奴家雖沒讀過書，也知不可斷人生路，怎那賤民，連這等見識都沒呢～」「惹了老師生氣還想逃啊！看我不揍他們一頓！」「爾等真是不懂事，那可也別怪小生出手教訓！」「就是他們！」「是他們！」「殺了他們！」我看見她的周圍，出現了一個個身影，有古代、有現代，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他們尊敬的稱她為師或姑娘，接著卻凶神惡煞的看像那幾個早就嚇的失禁的山老鼠。『個個個個個個個呃呃呃呃ㄋㄋㄋㄋ...』我聽見山老鼠恐懼的牙齒打顫、發出無意義的呻吟，最後像是承受不住，突然就往後倒，都昏了。他們紛紛向她或敬禮或鞠躬或抱拳，依著自己時代的古禮，接著卻看向了我，微笑，再消失。這是不是代表，我從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失魂落魄，到後來或歡喜或沉思或痴迷，都被他們看在眼裡呢？我彷彿喏嚅嘟囔了幾句，又像是沒有，最後吞了幾口口水，跟她說：「我把他們拖出去給警察，下次再來吧！」她微微的笑著，一如初見時的模樣，點點頭，我趕緊把這幾個臭兮兮的傢伙拖走，我私心實在不願讓世人知曉此處。彷彿還聽見幾聲那些魂魄的輕笑，我簡直像落荒而逃。後來我把山老鼠的工具也帶走，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當證據，卻不願向警方透露樹在哪，只說希望他們多多巡查。這裡依然是我心中的桃源，我卻不敢再過去。不是因為我害怕，而是因為，我打從心裡，感到對不起大樹爺爺，對於人類的作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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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beSick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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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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