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雙靈 - 漂泊 01
算是新的故事（有連接） 分成單元劇這樣
之前的雙靈沒有副標題因為整體看來是交代個小故事而已ＸＤ
這次是祈若華身旁的紫晴的故事。
【漂泊】
那年代，戰亂早已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打從司馬紫晴一出生，就已聽聞在南遷之前家
族過的多麼落魄。那時可謂兵戈四起、鐵騎亂走。雖說大多數人都暗自乞求著能有個平安
的家園，那年代仍是羽箭漫天而下，烽火從未停歇。
司馬氏一族四處奔走，終於得以在江南暫避戰火。
時逢春暖，江南的花開了。雨落，打下了些剛綻放的芬芳。
雙十年華的司馬紫晴，拿了把油紙傘，在那亭台上有意沒意的欣賞。
「啊，爹爹，您怎麼不稱把傘呢…」司馬紫晴注意到階下來了個衣衫盡濕的白首老人
，正是她的父親司馬季常，趕緊前去幫他打傘阻雨。
「雨不大，綿綿而至，會生病的呀。」
她那白首老爹與她一同緩緩地走，看著那些盛開的花朵。
「女兒啊，家裡的牡丹開了。」司馬季常道。
「是嗎？那可是好事呢。牡丹象徵榮華，家運或許會因此好轉。」
「家運啊…我們司馬氏從戰亂開始就舉家南遷，家運算是有些不好。」
司馬季常停了停，嘆：「但比起北方的黎民百姓，我們在這還能衣食無缺，也算幸運
了。」
「比起家運…國運呢…」司馬季常向臨安望去，眼神裡一種說不出的酸楚。
「爹爹…」
司馬季常看著一朵杜鵑墜下，花瓣四散…
「我擔心這國家會和那花一樣，自顧自地綻放，卻被那雨水打落…」
「爹，不會的…」
司馬季常揮一揮手：「唉算了算了，不談這個。」
他轉過頭來細細瞧著這如花似玉的女兒：「上個月的那門婚事，你看如何？」
「婚事？」司馬紫晴一聽，急道：「不是推回去了麼？為什麼還提這件事情？」
「傻女兒，你都二十了，該嫁了。推回去只是暫緩啊，對方又上門來提親了。我們和
他們也算門當戶對…」
「女兒不要。女兒要陪著爹爹。」
「妳這話可說的是，唉唷…爹爹何嘗不想陪著妳？但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天經地
義。妳啊，不怕再晚了嫁不出去？」
「沒關係啊，女兒只想陪著爹爹啊。」
「傻女孩啊，對方可是風家，拒絕兩次不太好吧…」
「不，女兒不嫁。況且那風家少爺玩世不恭的，女兒不喜歡。」
「可是…」
「啊不說這些了啊爹爹，趕緊回家吃飯。」司馬紫晴挽著司馬季常，幽幽地走入煙雨
中。
司馬家府前，丫環小苑正著急著，一看到司馬紫晴與司馬季常回來，趕緊趨步。
「老爺，小姐…」小苑將他們擋在門口，說：「那、那風家少爺風青提親後不肯走，
在裏頭等著呢！」
司馬紫晴拉了拉司馬季常：「上次推說身體不適…這次他若看到我能身在雨中，定會
知曉我身體無病…爹爹怎麼辦呢？」
「怎麼辦？能怎麼辦？進去說妳病好了，成就一門親事。」
「爹爹！」
「唉人家都做到這個地步了，想必是非娶妳不可。」
「但是人家不要啊。」司馬紫晴一生氣，轉頭不理睬她爹爹。
「欸，女兒啊！」
「這可怎麼辦呢…」司馬季常雖說尊重風家是個望族，但是自己就這麼個女兒，掌上
明珠心頭肉，女兒不想嫁他怎捨得不從？
這個時候司馬紫晴突然想到甚麼，欣喜地轉頭過來。
「爹爹！」
「甚麼？」
「女兒想到了一招妙計，讓他不得不放棄。」
「哦？」司馬季常這下有興趣了，女兒甚是乖巧，但是司馬季常寵她，其實腦袋裡也
養出了些鬼點子。
「小苑，那風青在哪？」
「在大廳裡。」
「好，我們進去。」語畢，拉著司馬季常還有小苑進屋了。
在前院，司馬紫晴把握機會跟司馬季常咬耳朵：「爹爹，等等你就這樣跟他說……」
「好、好……呵呵，好，全聽妳的。」
而後三人踏入司馬家的大廳，一個看來頗具英氣的少年正站著觀畫－那掛在司馬家正
廳的塞北戰騎圖，正是風青。
「他好像看得出神呢…小姐…」小苑道。
司馬季常看到風青也愛那畫，心裡有點喜歡，上前笑說：「哈哈，你也愛這塞北戰騎
圖？跟那些整天賞花醉月的人不一樣啊。」
「啊，司馬先生。」他作揖，續說：「看得出神了，沒注意到，還請見諒。」
「哈哈，沒有關係，來來來，這是我的女兒紫晴。」
司馬紫晴看司馬季常笑的眉開，心底咕噥：「哼，就只知道要討爹爹歡心，我看你也
只是裝的了。」
不情願地走到風青面前，司馬紫晴並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紫晴小姐，你的身子…」
「已經好了。」
「那太好了，身子要緊，別傷著了。」
風青頓了頓，說：「那關於婚事的事…」
司馬紫晴說：「公子勿躁。婚事可以是可以，但是…」
「但是？」
「得先問過我爹爹。」
風青笑說：「那是當然。請問司馬先生，是否答應這門婚事？」
「這當然…」司馬季常正要說，卻被女兒踢了一下，「這當然可以是可以，但是呢得
先經過我們司馬家的考驗。」
「考驗？」
「這考驗呢，不會很難。一個文，一個武。你是書生，文的兩回，武的一回。最後一
個，你得前面兩個都過才能知道。」司馬季常坐在正廳大位上，小苑在一旁服侍。司馬紫
晴則坐在司馬季常身邊，時不時對著底下的風青扔出不友善的眼神。
「哦…有趣。」
「第一個文的，讓我女兒先做對子，你來接。」
風青自信道：「好。」
司馬紫晴心中暗道：「答的這麼乾脆，整天風花雪月的腦袋會裝甚麼東西嗎…」
這風家少爺風青的評價其實並不好，閒來無事便往酒家跑，其中當然包含了些青樓勾
欄，這樣的人怎能得司馬紫晴歡心？
司馬紫晴輕啟朱唇：「公子，聽好了。」
「來吧。」
「春深江南煙雨中，墨客瑤坐觀花樓－」
風青不假思索地答：「騷人醉意不在酒，北風遙寄一壺愁。」
「好、好！」司馬季常大笑。
司馬紫眉心微顰：「…再來。」
「請。」
司馬紫晴踏出一步，對著風青說：「登望台，萬千鐵騎揚沙來…」
風青雙手擺在腰後，神態甚是悲壯：「抽金刀，壯志雄心入陣中。」
「你…」
「哈哈，很好很好！」司馬季常笑曰，站起：「這第一關呢，算是過了。接下來，我
們到後院去。」
「是。」
司馬紫晴跟著司馬季常還有小苑領著風青往後院走。
司馬家後院挺大，周圍種了些花樹，芬芳宜人。而院內即有兵器架，上頭陳列了各式
兵器。
司馬季常抽出一桿長茅，笑說：「我司馬氏常懷國憂，平時就求練武強身，以待能為
國效力。」
「甚好，風青正也懷有此意。平時練武以待報國。」
「哦？身懷武藝，那好、好！」
「紫晴，接著！」司馬季常拋出那桿長茅，司馬紫晴順勢一接，甫個轉身，矛頭直指
風青。
「公子，選把自己愛用的兵器吧。」
「這該不會是要我與紫晴小姐交手？」
「不錯。」
風青退了退：「我不與紫晴小姐交手。」
司馬紫晴睥睨：「公子，若在此退縮，這婚約就免了吧。」
風青想了想，說：「…好吧，若真要如此，風青會小心紫晴小姐的安全。」語畢，即
到那兵器架上抽了一把金刀，揮舞兩下，然後直指司馬紫晴：「無禮了。」
看兩方蓄勢待發，司馬季常帶著小苑退到廊下，曰：「規矩很簡單，一方打到能給予
另一方致命傷即可，但謹記適時收手，切勿傷了皮肉。開始！」
司馬季常說完，司馬紫晴立馬向前一頓，僅留右手抓著長茅根部，手臂直伸，那茅就
跟彈射一樣瞬間到了風青門面上。
風青見狀，右手金刀連忙將矛頭架開，眼看雙方間無阻，一個箭步就要向前欺去。但
司馬紫晴右腳一踏，迴身慕地將茅抽回，彈指間那茅頭已回到雙方間，司馬紫晴左手抓穩
，右手旋轉那茅，刀身與矛頭激撞，硬是將風青逼了回去。
「好功夫，換我先攻！」風青讚嘆，單刀疾舞，向司馬紫晴衝去。
看那刀舞並無套路，司馬紫晴暗想：「這甚麼？雜亂無章，小孩子舞刀？」隨即與風
青側身而站，看準了風青手腕處，登的一發突刺想要逼得風青棄械。
但說時遲那時快，那矛頭到手腕處一吋，風青那看似閒用的左手突然飛快一起，抓住
了矛頭。
不等司馬紫晴訝異，他用力往右身後一拉，將司馬紫晴連人帶茅一同拉過，自己則順
勢輕身一轉，身子與那茅平貼，金刀轉瞬揮出，眼看就要落在司馬紫晴脖上。
「小姐小心啊！」小苑驚慌。
司馬紫晴立刻將茅放開，身子一低閃躲那刀，接著就是一發掃腿反擊。
那腿掃的是俐落，但風青早已料到，已然是往前一蹬，避了開來。風青左手抓著那茅
，一個轉身扔出。長茅往司馬紫晴飛去，她側身順接，暗道：「特地將兵器還我？瞧我不
起？」
藉著那茅飛射之力，司馬紫晴以左腳為軸，旋身掃出個美麗的圓，將風青逼到了廊上
。
看女兒交手下來處於劣勢，司馬季常有些為女兒擔憂，但那風青竟武藝如此，女兒許
配給他或許甚是不錯，且風青似心懷國憂，司馬季常這下可真是越看越喜歡了。
風青緩緩回到院內，而司馬紫晴覺得落於下風，有些不甘。
「哼！」司馬紫晴這次，長茅疾往風青下三路攻去，風青看那茅頭攻勢凌烈，不得不
一路向後退去。
看著那茅與地上石子碰撞出團團火花，司馬季常也知女兒這下是被逼得要全力以赴了
。
退無可退，風青身後幾乎要撞上廊上紅柱。
「去！」司馬紫晴見機不可失，轉而將茅上提，突然轉攻風青上三路。
但那風青突然右腳一抬，踏在茅頭上。風青隨後重重一採，鏘的一聲硬把那茅壓在地
上，碰撞之力竟能讓司馬紫晴虎口發麻，神色閃過一絲苦楚。
「唔…唔…！」司馬紫晴不甘地用力回抽，但那茅始終紋風不動。
「唔…啊！」雙方僵持了半晌，風青突然右腳輕放鬆開那茅，司馬紫晴這一抽可是用
盡了力氣，頓時身子不穩往後跌了幾步。
「小姐小心啊。」風青刀置胸前，莞爾一笑。
「你！」司馬紫晴微怒，將長矛扔給司馬季常，走到兵器架上抽出兩把柳葉刀。
小苑喜道：「是小姐的柳葉刀呀！」
風青心想：「要以快制快嗎？」
「公子，接招！」司馬紫晴快步前去，左手柳葉刀一個橫劈，風青右手架刀為盾，擋
住了這擊。但司馬紫晴這刀並無收回，而是硬與風青金刀架著，右手柳葉刀趁勢由下突入
風青左脇。
風青暗叫不好，這殺招可真夠狠心。不過柳葉刀快，風青更快，巧妙地斜身避過，隨
後一個左手手刀就要打在司馬紫晴右手腕上。那司馬紫晴瞬間將刀逆持，刀口朝上。風青
這掌手刀差點就劈落於柳葉刀刃上，趕緊收回，化掌為拳，趁司馬紫晴來不及將刀拿正時
，一拳往她心口打去。
「糟！」司馬紫晴沒料到對方變招如此之快，趕緊雙足一蹬，退離風青兩步之遙。
不等司馬紫晴緩過一氣，風青金刀大劈大砍的向她逼來，司馬紫晴此時只能以柳葉刀
招架，一面退後。
「啊－！」風青把節奏拉起，突然一記快刀往司馬紫晴右肩削下，來不及閃避，後者
只能將柳葉刀上提架住風青金刀，但是由上往下的力道太強，柳葉雙刀不住顫抖。
風青見機不可失，突然左手抓出，直衝司馬紫晴門面而來，後者一驚，連忙退後，而
架著的柳葉雙刀也在此時失穩，風青金刀劈下揮空，震在柳葉刀上的餘勁過強，司馬紫晴
快要站不住腳，不住就要向後一跌。
「呀！」
「紫晴！」
此時風青那直衝司馬紫晴門面而來的左手突然往後一拉，抓住司馬紫晴右手，將快要
倒地的人兒拉了過來；他右手扔下金刀，趕緊扶著司馬紫晴的腰，旋身一轉的將那要令司
馬紫晴跌落的勁力化去了。
「……還好吧？」
風青有著上酒館風花雪月的實力，面容自然是姣好。此時兩人對看，司馬紫晴心神竟
有些恍恍惚惚…
「……」
「這場比試…」風青提醒。
「啊！」司馬紫晴趕緊把風青推開，兩把柳葉刀又架胸前。「還、還沒完呢！」
「紫晴！」一旁的司馬季常道：「人家讓你兩次，還不認輸麼。」
「這、我…」
眼看勝負分明，司馬季常道：「女兒啊，你就認了吧。文的人家過了，武的你過不了
人家。收起兵器，讓風青知道第三項要求吧。」
「我…好吧…」司馬紫晴鬆手，任由那柳葉雙刀落地。
風青把金刀與柳葉雙刀收好，上前關心司馬紫晴：「沒事吧？」
司馬紫晴轉身過去：「沒事。」
「好了好了，前兩項都過了，女兒啊，妳也要讓人家知道最後一項吧。」
風青聞言道：「最後一項，是由紫晴小姐定的？」
「是啊，最後一項由我女兒定。」
「那麼，小姐這次要比試甚麼？」
司馬紫晴沒有回頭，只淡淡道：「最後一項不是比試。」她心想，或許甚麼比試可能
都贏他不了，不如徹底的刁難他…
「那麼是？」
「你得答應我一個請求。」
「好。甚麼請求？」
「這個請求…我暫時仍未想到。想到再告訴你吧。」說完，頭也不回的回房去了。
司馬季常大喊：「欸欸，女兒妳，妳這不是刁難人家嗎？」
「女兒啊！」
「唉我這女兒就這個脾氣…真是的…」
風青對著司馬季常道：「司馬先生，沒有關係，風青就等紫晴小姐。」
「但是她，說不定一輩子不說的啊。」
「…若是她不嫁，我風青這輩子就不娶。司馬先生，風青先告辭了。」說完，風青頭
也不回的離去。
花叢間，白首老者嘆道：「唉，女兒啊…」
司馬季常跨步而走，叫上小苑，一同往司馬紫晴房間走去。
「小苑，妳能勸勸紫晴嗎？」
小苑低著頭說：「我不知道，不過，應該可行。」小苑心裡閃過剛剛風青摟著司馬紫
晴那幕…小姐的表情似乎甜甜的。
「平常就妳跟紫晴最親，我這個老頭啊是勸不動的，只能讓妳試試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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