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異界》7

看板marvel作者uxoriousness (bookstore)時間11年前 (2012/07/04 09:07)推噓3(3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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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吃過飯後，由於在屋子裡遍尋不著女子的蹤影，我去到木屋外頭一探究竟。木屋外圍走廊前方不遠處的菜園裡，女子正蹲在地上進行整理工作。位在女子身旁的是一隻比女子還要高大的毛毛蟲。毛毛蟲全身看起來光滑柔嫩，大大的眼睛以及胖胖的身軀像極了卡通裡才會出現的可愛角色。毛毛蟲手裡撐著比雨傘還大的荷葉為女子遮陽，其他的手則忙著把蔬菜上的小毛蟲挑出來裝進盒子裡。每當盒子裡裝滿毛蟲時，女子便會起身將牠們送回一旁森林裡的樹叢間，接著回到菜園裡繼續工作。看見女子認真工作的樣子，我決定去菜園裡為女子貢獻一份心力。清晨的陽光溫柔地灑落整片菜園，從森林裡吹出陣陣涼爽舒服的微風。一進入菜園，我在找了一處位置蹲下，開始動手幫忙除草。 ──哦？這隻還挺大的…… 除草除到一半，菜葉間出現一隻跟吉娃娃一樣大的毛毛蟲。毛毛蟲雖然大隻，但吃起葉子來依舊慢條斯理。很難想像毛毛蟲憑著這樣的速度去吃葉子，有辦法長的這麼肥美。出於好奇，我將肥滋滋的毛毛蟲從看似脖子的地方像隻小貓拎了起來仔細觀察。即使身處半空中，毛毛蟲仍是沒有放掉手上的葉子，繼續專心啃食著。不知不覺間，女子蹲低的身體慢慢移動到我身旁。我看著女子專注的表情，再望向自己偶然間拎在手上的毛毛蟲，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若是將手上這隻跟吉娃娃一樣大的毛毛蟲丟到她身上的話，是否可以看見女子不同的表情？「！」就在我想像著將毛毛蟲丟到女子身上的同時，手上的毛毛蟲突然消失。我停下手邊的工作，撥開菜葉四處翻找剛才的毛毛蟲。此時，女子身旁手持荷葉的毛毛蟲突然將屁股繞過女子後方，朝我背部甩了過來。碰！我的身體朝前方的菜圃飛撲了上去，手心頓時沾滿微濕的泥土。女子用困惑的表情看著菜葉間的我。「沒事，哈哈……」我擠出尷尬的笑容。 ──剛才那是……？從背部被撞擊的觸感來判斷，我很確定推我一把的犯人就是女子身旁的毛毛蟲。但當我看向對方時，毛毛蟲似乎正在專心做著自己的事。 ──是不小心的嗎……？我決定將剛才的事情擱在一旁，繼續幫忙除草。過了一會，專心除草的我繞了菜圃一圈後不自覺再次跟女子靠近。到最後，我們倆的手背碰在一起。「啊、抱──」磅！道歉的話還來不及說完，這一次我整個人被毛蟲的屁股撞飛到了菜圃對面，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女子再次以困惑的表情看著屁股位在胸膛上方、整個身體翻倒過來的我。「哈哈，沒事、沒事……」我的笑容顯得有些彆扭。 ──可惡、這個傢伙…… 我朝毛毛蟲瞪了一眼，沒想到毛毛蟲居然眼神飄向一旁，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吹起口哨。看到這種奇景，我也只能舉起雙手投降，乖乖將菜園裡幫忙女子的任務讓給眼前的毛毛蟲。 ──所以能幫上什麼忙呢……？我在木屋附近四處徘徊，搜尋有沒有任何需要修繕的地方。然而，木屋的建材幾乎跟全新的一樣，屋齡似乎連一年都還不到。木工更是了得，完全找不到任何瑕疵。看著看著，我不禁佩服起建造木屋的人。在木屋附近繞了一圈後，我雖然沒有找到可以出一份力的地方，不過倒是找到了一間儲藏室。儲藏室的空氣帶著些微霉味，裡頭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工具。翻著翻著，我翻出一支釣竿。我隨手拿了一條抹布將釣竿上的灰塵拭去。幸運地，竿子上的釣線、釣鉤和浮標都還在。我決定去河邊碰碰看運氣，看是否能釣幾條魚上來為今天的中餐加菜。才剛接近木屋後方的溪流，空氣中便吹起夾帶濕氣的涼風。溪流的水相當清澈，清澈到水裡有幾條魚都數得出來。 ──該用什麼做為釣餌呢……？我走到附近的樹叢，隨手摘下一顆看似藍莓的果實將它投入水裡。果實在水面激起數圈漣漪，水裡的魚很快圍了過來，嘴巴一張，果實立即消失在混亂的魚群之中。 ──太好了、就用這個做為釣餌吧！果實看起來相當受到魚兒們的歡迎。我在溪邊找了一顆岩石坐了下來，將剛摘下來的果實鉤在釣鉤上，瞄準一處魚群聚集最多的地方將釣鉤甩進水裡。噗通。釣鉤才剛落入水面，魚群立即靠了過去，水面上一陣混亂。然而，釣竿上沒有傳來任何拉力。魚群散開後，我將釣竿拉了起來，釣鉤隨即擺盪至面前，上頭的果實已經消失，然而沒有任何一條魚上鉤。 ──是鬆脫了嗎……？我決定再試一次。這一次，我將果實勾得更札實了。然而，當果實投入水裡時，同樣也是一群魚圍了過來接著散去，釣鉤上的果實再度消失── 同樣沒有任何一條魚上鉤。在那之後，不論我試了多少次，結果仍是一樣。 ──看來不好好研究一下不行…… 奇妙的現象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接下來的這一擲，我改為選擇一隻落單且靠近自己的魚為做為目標，將釣鉤緩緩沉入水裡，靜靜等待那條魚游向果實。「！」就在魚兒游到果實旁邊的同時，眼前出現匪夷所思的景象。只見那條魚伸出一只魚鰭掐住釣鉤上的細線，另一只則是將果實從釣鉤上卸下吞入。整個過程不到兩秒的時間。 ──什麼？不知是否看錯，魚兒遊走前還用魚鰭摀著嘴巴噗哧了一下。看見這樣的動作，我的心中一股無名火升起。 ──可惡，看我直接下水把你給抓起來！波。就在我眼裡直盯著剛才游走的魚，脫去上衣準備要下水時，只見那條魚突然被一支苦無貫穿，接著被一條繩子從水裡拉了上來。波、咚。苦無抽出的瞬間，那條魚剛好掉進一旁的木桶裡。我回頭一看，剛才還在菜園裡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我身旁。緊接著，女子面無表情地將苦無再度射出。咻── 繫著苦無的繩子劃過空中朝水面筆直延伸，一次貫穿了兩條魚。波，咚、咚。同樣地，苦無在空中從魚體抽出，兩條魚掉進了剛才的木桶裡。苦無在空中往返數次後，木桶裡的魚逐漸滿了出來。女子把苦無收回，彎下腰來將一條跳出來的魚拾起，提起木桶朝木屋走回。目睹女子抓魚的過程，我手持才剛脫去的衣服愣在原地。 ──實在是太誇張了…… 我在河邊來回踱步，一面回想剛才在河邊發生的事情。沒想到自己釣了這麼久還釣不上來的魚，女子不到一分鐘就裝滿一桶。想到這裡，我改變對女子的觀感。原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名會莫名其妙在地上睡著、動作遲緩的女子，沒想到動作起來異常敏捷，甚至遠遠超越常人。 ──所以我究竟還能夠幫上什麼忙呢……？我漫步走回木屋前的空地上，選了一棵大樹殘株坐了下來，隨即陷入沉思。思考到一半，我感覺到衣角傳來一股拉力。女子正用小手輕輕拉著我的衣角。「哦、吃飯了嗎？」女子點了點頭。中餐過後，我坐在木屋的走廊上發呆，女子則是在前方的菜園裡拿著萵苣一顆顆餵食等身大的毛毛蟲。啃著萵苣的毛毛蟲露出一臉幸福的表情，屁股不停左右搖擺。 ──為了不讓毛毛蟲吃掉蔬菜，於是讓等身大的毛毛蟲來幫忙將菜葉上的毛毛蟲抓回森林裡，然後再餵食等身大的毛毛蟲吃原本怕被毛毛蟲吃掉的蔬菜？總覺得整件事情似乎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餵食完畢後，女子將等身大的毛毛蟲從後方摟起抱在胸前走回木屋。毛毛蟲幾乎將女子整個身體遮住，從我的方向上看去只看的見女子走在地面上的雙腳。女子看似準備將毛毛蟲送回木屋裡的某個地方，被抱住的毛毛蟲露出一臉舒服到即將睡著的表情…… 碰！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發生了意外。女子在平坦的走廊上突然跌倒，毛毛蟲整顆頭朝走廊上的柱子撞了上去，兩眼瞬間突了出來。撞擊過後，女子抱著毛毛蟲倒臥在地。當我沿著走廊趕到現場時，赫然發覺女子已經在走廊上睡著。與上回不同的是，女子這次抱的不是棉被，而是一隻口吐白沫、兩眼翻白的毛毛蟲。所以說，女子在地板上睡著的條件是……抱著柔軟的物體？還是說其實只要跌倒就會進入休眠狀態？幫一人一蟲蓋上毯子的同時，我習慣性地分析起來。一整個下午，我坐在女子身旁的走廊上，繼續想著究竟能夠幫女子分擔什麼樣的工作。第二天早上，女子照樣一大早就起床準備早餐。等到我起床時，女子已經在菜園裡工作。吃過早餐後，我在走廊上無所事事地閒晃，轉眼來到中午吃飯的時間。 ──喔喔、實在是太好吃了！飯廳的長桌前，我將筷子上的菜一口口送進嘴裡。平常有些挑食的我，對於難得桌上每道料理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心裡充滿無限的感激。有人供吃供住，還不用做任何事…… 哈哈、要是每天都能這樣的話…… 吃到一半沉醉在幸福的同時，我的表情突然一變，雙手抱頭仰天在心中吶喊︰ ──天哪！這不就跟吃軟飯沒兩樣嗎？女子看在一旁露出不解的表情。 ──不可能，一定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才對…… 不用付出便能夠享受到甜美的果實，這是絕對不能被容許的行為。 ──等等、這麼說來，吃完飯後好像總是要來點什麼…… 我在餐桌前盤腿歪著頭用力思考著。女子以狐疑的眼神看著我的同時，對食物的攻勢依然沒有減緩。餐桌上的菜餚一道道消失…… 啪。就在盤子裡最後一口菜即將被夾走時，我以拳擊掌，接著起身朝屋外飛奔而去。女子左手持碗，右手持筷放在嘴裡，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離去。豔陽高照的森林裡，我小心翼翼地走在前來的路上。被怪物追趕的過程中，我依稀記得曾經被某種東西絆倒過。我一面低頭尋找，並不時抬頭警戒周圍。不久，空氣中飄來濃郁的香氣。我來到森林裡一處林木較為稀疏的地方，該處的樹木上結了成串的果實。 ──就是這個！我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果實。果實呈橢圓形，綻開的外皮露出鮮紅的果肉以及密密麻麻珍珠般大小的籽，看起來就像是原本世界裡的市場所賣的木瓜。我隨手摘了幾顆果實後，用最快的速度奔回木屋。「等一──」奔跑回木屋的途中，我隱約聽見有人呼喊的聲音。我停下來回頭確認，但在久久沒有再次聽到聲音的情況下，便先行離去。 ──手上的木瓜實在是有點重。木屋外圍的走廊上── 女子靜靜地睡著，懷裡的毛毛蟲也跟著從鼻孔吹出泡泡。我沿著前往浴室的走廊上走了一會，很快便抵達之前經過的一處房間。從房間的和式拉門縫隙中飄出陣陣寒氣，寒氣在走廊上形成薄薄的霧。 ──還真的有點冷…… 拉開拉門的瞬間，我的身體不自覺顫抖了一下。房間裡就像是天然的冷藏室一樣，嵌著水晶的牆壁上結滿了冰塊。既然這裡有著會在夜晚發光的水晶，以及不間斷冒出熱水的池子，那麼有著一間冷藏室也不足以為奇。我拿起在角落找到的鑿子，小心翼翼地從牆壁上敲下碎冰，將它們蒐集起來與牛奶一同帶往廚房。廚房裡，我先將木瓜洗淨，拿起菜刀削下外皮。在削去木瓜外皮的同時，我順手用刀子帶走一些較為苦澀的果肉，接著將木瓜對切，籽的部分用湯匙刮去，將果肉切成細絲，剁碎後放入碗裡和碎冰一起攪拌，最後倒入牛奶。「呼──」我用手背擦去額頭的汗水。原本在果汁機的幫助下，一杯只要花不到兩分鐘便能完成的木瓜牛奶，現在換成手動的方式，花了整整快五倍的時間。 ──怎麼喝起來有點像果凍的感覺……該不會是果肉放太多了？下午的時光，我在廚房裡尋找木瓜、牛奶和冰塊混合的最佳比例。當天晚上。晚餐結束後，我離開飯廳去冷藏室拿出預先切好的木瓜放入碗裡，接著倒入牛奶與碎冰後充分混和──一碗冰涼的木瓜牛奶就這麼完成。我將木瓜牛奶倒入玻璃杯遞給女子。女子伸手接過杯子，大大的眼睛直盯著杯裡的淡橙色液體。「喝喝看吧！」話一說完，女子隨即將杯子舉起一飲而盡。「……如何？」女子面無表情地盯著手裡的玻璃杯，杯壁上殘存的液體緩緩流下。看了一會後，女子伸出雙手將杯子遞到我面前。 ──這是……還要的意思？我將女子手裡的杯子填滿。女子雙手將杯子捧起一飲而盡，接著將手裡的杯子再度遞出。「啊、不好意思，已經沒了……」女子將視線移往下方，默默地看著手裡的杯子，神情顯得有些落寞。我將自己的杯子換到女子手上。「反正下午試做時喝了很多，這杯也給妳吧！」女子看著手上裝滿木瓜牛奶的杯子一會後，將杯子放在桌上，轉身面向後方。喀嚓。飯廳的地板被掀開，女子從下方拿出一顆跟臉頰一樣大的飯糰。平常吃飯的地方突然出現機關，我著實愣了一下。掀起的地板闔上後，女子雙手捧著飯糰朝我遞了過來。 ──這是……感謝的意思？「啊、謝謝，但……」雖然下午喝了快一整桶的木瓜牛奶，加上才剛吃完晚餐，我的肚子現在處於已經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的狀態，更不用說是眼前胖的跟臉一樣大的飯糰；然而，我一想到這是女子的心意，便把原本準備拒絕的話硬是吞了回去。「是要跟我交換的意思嗎？那就謝謝妳的好意囉……」我面帶微笑地伸出雙手。接過飯糰的瞬間，我的臉上閃過凝重的表情。飯糰比起我房間裡頭兩本英漢字典加起來還重。飯廳裡，我張開雙手握著大得不可思議的飯糰，努力啃了起來…… 人物樣式參考: 毛蟲女: http://0rz.tw/WalHZ <= 立華奏 (angel beats) 望月優衣: http://0rz.tw/cahbz <= 古手川唯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9.14.23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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